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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宝二爷无双(求订阅)

      第86章 宝二爷无双(求订阅)
    梨香院旁小院儿。
    东厢二房旁搭起了灶台,小丫鬟芸香正用力鼓动腮帮子吹着气儿。正房里,陈斯远换了一身衣裳,落座椅子上,神情颇为闲适。
    那红玉将换下来的衣裳一股脑装在盆里,禁不住嘟囔道:“大爷再如何说也是正经主子,我听说后头三房的珩二爷随行还带了个丫鬟伺候着呢,偏大爷只自个儿一个人就去了。”
    陈斯远道:“乱糟糟几百、上千号人,中间去更衣便有丫鬟落在后头没上马车,你去了是照应我啊,还是我照应你?再说我都习惯了,只几日光景也不差什么。”
    红玉撇嘴道:“大爷就会小瞧人,我若去了定是照应大爷的,哪里有反过来让大爷照应的道理?”
    陈斯远哈哈一笑没接茬,转而道:“方才瞧着芸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是又听了什么信儿?”
    红玉犹豫了下,张口道:“说来还与大爷沾边儿呢。”
    当下便将宝玉、秦钟、智能儿的丑态说将出来,临了才纳罕道:“大爷那日果然撞了个正着?”
    陈斯远玩味道:“奇了,素日里都是你劝我少打听闲事儿,怎地这会子反倒问起我来了?”
    红玉面上一红,略略局促,随即笑着道:“我可是信了大爷的话——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再说如今不是跟大爷求证呢嘛。”
    陈斯远笑着道:“这事儿啊……不告诉你,往后也别打听。”
    红玉果然机灵,顿时恍然道:“竟是真的?不想宝二爷竟然——”
    红玉说不下去了。若只是与秦钟厮混,此时风气如此,红玉对此也是不以为然。可伙同秦钟与智能儿一道儿,尤其还在水月寺里,正值秦钟之姊的丧期——说混账都是轻的!
    尤其是宝玉与秦钟才多大年纪?宝玉转过年来才十二啊!寻常百姓都知太早出精有损身子骨,世家大族更是如此。但有狐媚子勾引哥儿早早破了身,被家中发现了,那可是打死勿论的!
    严苛一些的,总要哥儿十六才会放开口子;便是松懈一些,只怕也要等到十四、五才会松口。而那宝二爷才十二啊!
    这般早耽于女……美色,只怕不利子嗣,又有早夭之兆。
    红玉心思通透,啧啧称奇之余也不说旁的。眼见陈斯远心绪极佳,正要说些旁的,便有外头芸香道:“大太太来了!”
    红玉闻言紧忙将装了脏衣裳的木盆放在一旁,与起身的陈斯远一道儿来迎。
    绕过屏风推开正门,陈斯远正与院儿中行来的邢夫人瞧了个对脸。但见其眸中既有探寻,更多的是关切,好似又有浓浓的思念,陈斯远顿时心下动容。
    这老房子着火可比寻常来的还要迅猛,邢夫人警醒掩饰之下尚且遮不住眸中关切,可想无人之时又是怎样的炽热!
    陈斯远笑着上前拱手招呼,邢夫人收摄目光,笑着道:“哥儿这是打算沐浴?我来的倒是不凑巧了……嗯,说几句话就走。”
    “姨妈哪里的话?快请入内上座。”
    一应人等进得内中,红玉紧忙奉了香茗。邢夫人不咸不淡问了几句这几日情形,待陈斯远回了,这才道:“是大老爷打发我来问哥儿几句话——”抬眼四下瞧了眼,吩咐道:“——都退下吧。”
    红玉、苗儿、条儿纷纷应下,待退出门外,邢夫人才压低声音急切道:“那事儿……可办成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多亏了你。”
    邢夫人就道:“方才珍哥儿来寻老爷,他竟疑心到了你身上……你是不知,方才可是将我吓了个半死。”
    陈斯远纳罕道:“怎会疑心到我身上?”
    邢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且宽心,大老爷只道是无稽之谈,想来是那珍哥儿病急乱投医,胡乱忖度的,并无凭据。”
    陈斯远这才放下心来,道:“我就说嘛,此事万无一失,哪里会漏出纰漏。”
    邢夫人哼哼一样没言语,只斜眼嗔看着他。
    陈斯远会意,挪了凳子到得近前,探手将一双柔荑捧在手中,笑道:“劳你牵肠挂肚,都是我的不是。如今我那要命的事儿解了,往后再不用犯险。”
    本是安抚之言,奈何听在邢夫人耳中便是一惊,道:“你……你何时走?”
    “事不宜迟,过几日便走。”抬眼看去,眼见邢夫人抿着嘴不言语,陈斯远便道:“有一大儒在河间开讲,我借了此由头,过几日便动身。”
    邢夫人暗自盘算,良久才道:“不……不能迟一些吗?”
    陈斯远道:“再迟一些,只怕你那便宜儿子就要回来了。”
    邢夫人暗自估算,说道:“如今上了冻,可不好再走运河,说不得要与去年一般陆路而行。这时日可就长了……算算理应冬月下或腊月初才到。你留到冬月中再走也不迟。”
    陈斯远一怔,旋即便明晰了她的心思。
    因是蹙眉道:“你就不怕大老爷起疑?”
    邢夫人咬着下唇道:“我自有法子,你莫管了。”顿了顿,又道:“我越琢磨越觉着你说的对,没个孩儿傍身,始终是个泥雕木塑的摆设。
    他都五十多的人了,还这般折腾,说不得哪一日就撒手人寰。到时只剩下我一个,难不成要去学二房周姨娘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年也不见几回?”
    陈斯远不确定道:“你想好啦?”
    邢夫人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说是马道婆那儿有好药,不少人都得了儿子。”
    “他吃还是你吃啊?”
    “我又没病,自然是他吃。”
    陈斯远这才放下心来,思量着道:“那就依你,我冬月中旬再动身。”
    邢夫人顿时释然笑将起来,反握了陈斯远的手,眼中说不清的柔情蜜意,又嗔道:“我定是得了失心疯了,偏偏被你这小贼惹得牵肠挂肚。”
    陈斯远正色道:“若不然,你随我去吧。”
    邢夫人面上一怔,旋即犹豫起来,半晌蹙眉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道:“我,我不像你了无牵挂的,这后头还有三姐儿、德全,爹妈走得早,我总要将几个小的照顾周全了。”
    陈斯远方才有感而发,话一出口便觉不对,如今听得邢夫人如此作答,便苦笑道:“罢了,你也有你的难处,我知道了。”
    生怕他心下落寞,少不得邢夫人主动凑过来,又与其亲昵了一会子。
    待分开来,邢夫人忽而道:“是了,宝玉那事儿……是真是假?”
    陈斯远虽不齿宝玉为人,却也不愿造谣,只道:“只瞧见秦钟扯了宝玉腰带,旁的都没瞧见。”
    邢夫人合掌道:“那定是真真儿的!好啊,还道是什么宝贝疙瘩呢,如今瞧着不过是银样镴枪头,与寻常膏梁纨袴又有何区别?哥儿不知,此事都传疯了!料想一准儿进了老太太耳朵里,我过会子便去瞧瞧热闹去!”
    陈斯远嘱咐道:“你瞧热闹就好,可别乱说话,免得让老太太迁怒了。”
    邢夫人乐滋滋道:“我还不知道这个?你放心就是了。”
    眼看时辰不早,邢夫人便招呼了丫鬟进来,与陈斯远吩咐道:“那哥儿快沐浴吧,我往老太太跟前走一遭。”
    将邢夫人送出院儿去,瞧着其风风火火的身形,陈斯远心生不妙,只觉这回说不得邢夫人就要挨了排头!
    ……………………………………………………
    却说邢夫人一路绕行,自角门过粉油大影壁,进穿堂,又从大厅前绕到前头的荣庆堂。
    大丫鬟鸳鸯开口寒暄两句,旋即引着邢夫人入内。
    邢夫人转过屏风扫量一眼,只见王夫人、薛姨妈、宝钗、三春、宝玉俱在,唯独少了那还不曾回来的凤姐儿。
    邢夫人上前见礼,眼见贾母面色阴沉,便乖觉到一旁上首落座。
    耳听得王夫人与贾母只念叨这两日府中庶务,待略一停歇,邢夫人就忍不住道:“老太太不知,方才媳妇来的路上听了一耳朵婆子嚼舌,简直是莫名其妙!”
    贾母板着脸瞧过去,问道:“大太太都听了什么?”
    邢夫人一甩帕子,忧心忡忡道:“也不知哪个混账行子传的瞎话,说宝玉、钟哥儿两个那日在馒头庵,竟与那小尼姑智能儿胡混起来……还被凤丫头撞了个正着。”
    话音落下,荣庆堂里顿时落针可闻。
    三春、宝钗俱都鼻观口、口观心,宝玉更是愤然而起,恼道:“哪个瞎了心的乱传!我,我真个不曾干那等没起子的事儿!”
    邢夫人偷眼观量,便见贾母神色如常,王夫人闷头捻动佛珠,其余人等更是一言不发,唯独宝玉跳脚不已。邢夫人不禁心下惴惴,想着不该如此啊,按说老太太合该大发火光才对,怎地这般没事儿人一样?
    她却不知,先前鸳鸯得了信儿便与贾母说过了一回,随后王夫人又说了一遭,到邢夫人这儿已然是第三遭。
    贾母是恼过,甚至还拍了桌子,可事不过三,此番再次听闻,早就古井无波了。
    邢夫人虽略迟钝了些,可想起方才陈斯远所言,顿时心下懊悔,随即蹙眉骂道:“宝玉莫急,都是下头那些婆子胡乱嚼舌。阖府谁不知你是什么人?又怎会干出这等事儿来?”
    此时就见王夫人抬眼道:“嫂子方才可瞧清楚是哪个婆子乱嚼舌了?”
    邢夫人不过是鬼扯,哪里敢胡乱攀诬,当下只道:“这……我听了便怒火中烧,骂了一嗓子,待追过去,几个婆子早就跑得没了影儿。”
    此时宝玉发癫一般,跪伏在贾母跟前,哭闹道:“老祖宗信我,我真不曾干那等事儿!”
    真也好、假也罢,既然宝玉说的笃定,那便当是真的。只是方才三春、宝钗来之前,贾母问宝玉是不是破了身,宝玉顿时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起来,这还了得?
    宝玉才不到十二啊!这般被狐媚子痴缠下去,只怕又要步了那珠哥儿的后尘!
    也是想着将那狐媚子揪出来,贾母这才沉吟不语。
    宝玉心下委屈万分,方才三春、宝钗、薛姨妈来之前,王夫人与贾母又一直逼问他身边儿哪个丫鬟勾搭了他,亏得众人来了才暂且遮掩了。
    想着身边儿儿也似的丫鬟,说不得此番就得散去,宝玉愈发觉得委屈。随即计上心来,几步走出去,一把扯下颈上挂着的玉坠,高高举起叫道:“什么罕物,姐姐妹妹都不信我,不如砸了去!”
    贾母回神一看,顿时急了:“快,快拦下!”
    邢夫人一看不好,仗着离得近,起身一把扯住宝玉手中的通灵宝玉,下足了气力这才夺了过来。
    王夫人更是吓得险些昏厥过去,只道:“你好好说话儿,谁还不信你了?摔那命根子作甚!”
    迎春、探春、惜春唬了一跳,纷纷凑过来劝说。宝钗沉吟了下,到底跟着起身,到得近前却一言不发。那宝玉只是杵在那儿流泪不止。
    贾母发话道:“太太下去查,哪个乱嚼舌根,不拘是新来的还是家中老人,一径打出府去!”顿了顿又道:“快把宝玉扶我房里去,可怜见的,好好的孩子都叫外人教坏了!”
    当下三春、宝钗、薛姨妈劝说着,袭人、晴雯搀扶着,宝玉顺势到了西梢间里。
    内中只余下贾母、鸳鸯、邢夫人与王夫人。
    眼见贾母朝自个儿看过来,目光中隐含嗔恼,邢夫人顿时如坐针毡,起身赔笑道:“这……媳妇也不曾想宝玉就恼了。这——”
    贾母横了其一眼,道:“我也累了,大太太不用陪着,且回去歇着吧。”
    邢夫人情知惹了贾母不痛快,当下低眉顺眼应了,领了人狼狈而出。
    内中还余下王夫人,贾母厉声道:“太太不可再心慈手软,一查到底!这等事儿哪儿能放任?”
    王夫人乖顺应下。
    贾母又道:“那钟哥儿……往后还是别往家里来了。先前还只道他是个好的,谁知竟是一丘……”
    一丘什么?贾母没明说,王夫人却听懂了。
    屈身一福道:“媳妇这就去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