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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就是不喜欢王兄,不……

      令漪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被他攥至身前几乎贴面相问,一双秋水眼湿湿漉漉,像受惊的鹿。
    她从未见过这样暴怒的兄长,好似正待进食的虎狼,随时皆会冲过来撕碎自己的喉咙。当即害怕地软了声气:“王兄,你别生气……”
    床上,原本喝得神志不清的宋祈舟这时也清醒了一些,强撑起酸痛的身子:“嬴澈,你别吓着她……”
    他头痛欲裂,还有些不明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本能地察觉到男人的怒火想挡在女郎身前。嬴澈则怒道:“用你在这里装好人?滚一边去!”
    他仍紧紧盯着眼前的女郎,目眦欲裂:“裴令漪,你有种!我一来就跑,怎么,你也知道给我戴的绿帽子太多,不敢见我了是不是?”
    什么绿帽子,他说话也太难听了。令漪羞愤难当,才要开口,嬴澈又道:
    “招惹了嬴灼还不算,眼下,还想跟宋祈舟旧情重燃!他就那么好,好到你处心积虑要逃婚,把孤骗得团团转!然后千里迢迢跑到凉州来跟他旧情复燃,你一早就打定了这主意,对吗?”
    嬴澈越想越气,对她无底线包容忍让的结果就是给自己忍出了两顶绿帽子,逃婚戏弄他不说,还把他给的定情信物也当了。
    难道他之于她,也如那块玉佩,是可以随时弃如敝履的么?她要跑去其他地方他都不会这么生气,可偏偏,还是为的宋祈舟。宋祈舟啊宋祈舟,就这么好吗?!
    她心里根本就从没有放下过宋祈舟,明明从前,她都答应选了他了,却还要来凉州……如是一来,先前她同自己说的那些山盟海誓也定然全都是假的了?他到底算什么呢?
    他甚至怀疑,从上次应天门下两人约定分开,到她后来逃婚跑来凉州,都是他们提前谋划好的阴谋。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好为她后来出逃找寻机会。
    明明是他自己违背诺言在先,他竟还有理了。令漪也是一肚子火:“你胡说什么呀?”
    “分明是你自己还要娶别人,答应了我的事又不做到,那我凭什么要嫁给你?我说过的,我不能,我不能和别的女子共享一个丈夫的,你做不到,就不要来招惹我!”
    “所以你自己就可以脚踏两只船?把孤当猴耍?”嬴澈冷声反问。
    顿一顿,又嘲讽一笑纠正道:“错了,是三只。”
    令漪面上一红,仍梗着脖子分辩:“那又怎么样?”
    “你们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能有别人。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当初误以为宋郎身死,我在孝期就能给你下药,说明我本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连这一点也不能接受吗?那你图的也不过是我的身子吧?既然如此,我也给你睡了这么久,你凭什么不满意呢?”
    见她越说越贬低自己,也越来越贬低他的感情,嬴澈眉眼间阴戾顿现,额角青筋也根根跳动。一旁的宋祈舟彻底为之酒醒,忍不住唤道:“溶溶……”
    这样的气话,除了激化矛盾,没有任何好处。
    可惜令漪正在气头上,如何听得进去?她红了眼,含泪直视着盛怒之中的男人,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我就是不喜欢王兄,不可以吗?”
    “王兄一t点都不好,蛮不讲理,又霸道,还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意愿,总是骗我……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又为什么要为你守贞!”
    嬴澈为这一句惊住,薄唇剧烈地颤动了下。
    她说他一点都不好,她说她从未喜欢过他……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也曾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吗?难道从前的那些甜蜜,也全是她在骗他么?
    眸间掠过一丝茫然,他看着女郎决绝的、控诉的脸,心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更有足底寒气,沿着筋络在四肢百骸里乱窜,彻骨阴冷。
    屋中的争吵终有一瞬静寂,唯余烛火荜拨、吞噬棉线的窸窣。见他面露彷徨,令漪心头也滚过一丝难过。后悔把话说得太过。
    “王兄想怎么就怎么吧,我走了。”她低下头,转身欲离开。
    鼻尖拂过的香风迫使他回过了神,嬴澈眼睫轻垂,三魂七魄转眼归了位。
    这时,瞥见宋祈舟在一旁呆愣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笑话一般。他瞬然恼了,冷着脸攥过她两只手,欲带她出去。
    “你要干什么?”见他似要强来,令漪慌乱地挣扎起来。
    “干什么?当然是……”
    他下意识想说“带你回去”,继而意识到自己在她面前丢了太多脸,恶声道:“当然是干你!”
    说完,他猛地一把将她扛在肩头,疾步朝外走。
    令漪全身都因这一句而羞耻地颤抖起来,拳头如雨点砸在他宽阔的背上:“你无耻!”
    “无耻又怎么样?”
    亲卫已经驾来了马车等候在院门之外,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行出了门,将她扔进马车,自己随行覆上,将她双手反剪,扯出早已备好的绳索一边捆一边道:
    “既然对你好也不过这个结局,早知如此,一早就该把你的腿打断,关起来,操到你怀上孤的种为止,叫你再离不开孤……”
    他越说越荒诞,越说越露骨,令漪猛烈地挣扎起来,手腕都为之生出道道红痕:“嬴澈!”
    “你不要这么对我,我会恨你的!你不要这样……”
    马车已经开始走动起来,他捆好她双手,温热坚实的身躯随之覆上:“你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那你恨我又有何妨?”
    说完这句,他径直分开了她的腿,强硬地挤进去,不容拒绝。
    令漪被他从身后压在车壁上,像只鸟匍匐着,脸贴在车壁上,鬓发散乱,狼狈不堪。
    她害怕他强来会弄伤自己,挣扎渐渐小了下去,眼泪却愈淌愈欢。
    正当她以为今日无论如何也得遭此一劫之时,他却捏住了她脖颈,强硬地将她的脸转过来,一口咬了上来。
    温热的唇落下来,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带着一丝风寒露重的清冽。她就这样狼狈地被他攥住脖颈压在摇摇晃晃的车壁上亲,锁住唇瓣,撬开贝齿,吮住舌尖……每一步都熟稔而用力,每一步,都粗暴得像是要刻入她记忆里,叫她不能忘却。
    令漪被吻得晕头晕脑、七荤八素,兼之被攥着后颈,只觉呼吸困难,有如置身烈火间,唇齿间一点耐以呼吸的新鲜空气都要燃烧殆尽。
    舌尖仍被锁在唇齿间,咬得生疼,然他禁锢颇紧,令漪退缩不得也逃脱不得,不禁下颌微扬,本能地想令自己舒适些。
    丝丝香涎止不住地沿着二人紧缠的唇角蔓出,同扑簌的珠泪混合在一处,已是越来越承受不住之势。
    半晌,察觉她力不能支,嬴澈将她松开,在那嫣红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哑声逼问:
    “告诉我,离开的这几个月,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
    大掌仍然死死握住女郎的脖子,迫她直视自己,不容逃脱。墨黑眼眸一错不错地锁着满脸是泪的女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令漪啜泣着,身体仍在因方才激烈的亲吻而簌簌地抖。她怯怯地对上兄长通红的眼,心内亦是一片凄楚。
    “才,才没有……”她哽咽说着,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你要娶别人,我想你做什么。”
    “嬴澈,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接受你还有别人,你若辜负我,我,我也会找别人的……”
    “谁告诉你我又有别人了?”嬴澈又气又觉好笑,把她人慢慢地抱转过来,语气仍含讥讽,“三娘是给阿濯娶的,人家情投意合,哪有我的事?我不过替三娘试他一试,你这么在意此事,难道之后不曾向京城打听打听,我有没有娶别人?”
    嗯?二公子?令漪迷茫抬眼。
    “再说了。”嬴澈继续与她算账,“你口口声声污蔑我要另娶,你自己呢?那姓宋的是你老情人我就不算这笔账了,这嬴灼又是怎么回事?!你又跟他骑马又给他送帕子的,你找男人还专挑我讨厌的人是吗?”
    这几日他已将她在凉州的生活摸清了,得知她曾同嬴灼在野外露宿近一个月,期间骑马射箭看星星,还收了人家的大雁,险些没背过气去。
    令漪还不及分辩,原还在行进中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窗之外,火光明明。静夜里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与兵甲橐橐声,宁瓒的声音从车门外传来:“殿下,凉王殿下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就说蹉跎了这大半夜怎么不见他人,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嬴澈顿时从情热中褪去,脸色冷如寒冰。
    他丢下令漪起身,开了车厢门。前方街巷尽处,嬴灼果然已经到了。
    他身侧另有一队银甲精兵,将前路堵住,皆手持弓刃。相较之下,嬴澈自己带的那点人马就显得有些不够看。
    “嬴澈,你好大的胆!”高举的火把照出男人俊美阴鸷的脸,他策马身在队伍最前处,一袭玄黑衣袍庄重清贵,飘飞的披风在风中猎猎。
    “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就想掠走孤的女人,怎么,你在洛阳作威作福惯了,跑来凉州还敢撒野?”
    “什么你的女人。”嬴澈冷声反驳,“溶溶与我,情投意合,我来寻她回去是天经地义。”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淫贼?要故意这般胡说八道、诋毁人家名声?”
    “是你坑蒙拐骗,还是用什么法子威逼人家跟的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视线一扫,马车之后,清醒过来的宋祈舟已经不放心地追了过来,见二人堵在街巷中对峙,惶惶然的玉面上又添了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