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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是对她的亵渎,是冒犯……

      短短的一段路,二人走了许久。令漪将嬴澈卧房里的软榻上躺下,叫来负责小厨房的丫鬟纤英:“王兄喝醉了,你去煮一碗醒酒汤。”
    “对了。”她想了想又道,“王兄好似是被人暗算了,在他醒来之前,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她吩咐纤英的时候,嬴澈即坐在矮榻上,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女郎纤细窈窕的背影,目光沉沉,似有火在她背上燃烧。即使背对着他,令漪面上也渐渐红了。
    纤英道:“可醒酒汤要现煮呢,奴看殿下很热的样子,厨房里还有些冰镇的金银花露,可以清热消暑。要不,先给殿下服下?”
    令漪微微颔首:“那我让簇玉同你去取。”
    支走二婢后,她重新回到内间。嬴澈正向后仰倒在墙壁上,额前湿发黏结,一张俊美出尘的脸玉颜潮..红,宛如神祇沾染上人间的情与欲。紧盯她的那双眼却饱含侵略,如猎食的狼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俊朗眉骨上不断有晶莹的汗滑落,滑过上下滚动的喉结,滴入微微敞开的领口。
    四目相对,令漪不知为何有些口渴。
    她将毛巾在冷水里浸过,欲替他擦净额上的汗。一面关怀地问:“王兄是不舒服么?再忍一忍,醒酒汤马上就来了。”
    可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额,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攥住,径直拽进他怀里,近乎贴面。
    两人的距离一瞬拉得无限近,令漪鼻尖都是他的气息和身上熏着的金猊香,本是极清冷的香气,此刻却带着温热的潮气,熏得令漪粉面含春,双眸盈盈潋滟。
    她心中既害怕又雀跃,雀跃的是她赌对了,王兄的确对她有意,害怕的则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王兄看着如此健硕,不知自己能不能……
    面上却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怯怯如将被饿狼饱食的白兔:“王兄,怎么了?我是令漪啊。”
    令漪……
    一缕稀薄空气忽然重回脑中,他神智暂回清明。眼前的女郎已被他拽至身前,丰满雪软紧贴他小腹,一双柔媚的眼含情凝睇地望着他,红唇莹润,吹拂来徐徐香气,几乎贴上他紧握她手腕的指。
    他霍地松手放开她:“你先出去。”
    他怕她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
    方才她靠近的一霎,香风扑面,一股浸着馨香的绵软似有意似无意地擦过他胳膊,柔嫩如豆腐。
    嬴澈不敢去想那究竟是什么,见她仍不肯走,又补充了句:“我中了药,怕对你不利。”
    都这样了还有意识。
    令漪心中暗暗惊讶。
    这时簇玉已端了金银花露来,她起身走到门边,从簇玉手中接过托盘。
    透明中带着浅黄的金银花露,上面还点缀着少许金黄色的干桂花,像一汪上好的琥珀。
    “你守在外面,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她低声道。
    “娘子……”
    纵使已经知晓她的全部计划,簇t玉仍不免难过。她红了眼:“您一定要这样做么?”
    “我没事的。”令漪柔声道,不忘吩咐,“还有,待会纤英会端醒酒汤过来,你不要让她进屋,但一定要让她听到屋中的情形。”
    啊?这么羞人的事,为什么还要让旁人听到啊?簇玉迷惘极了。
    令漪道:“王兄不相信我,我们总要有其他证人。”
    这件事,娘子考虑得如此成熟,唯独没有考虑到她自己的贞洁。那可是女子最宝贵最珍视的东西啊!簇玉眼睛酸酸的,有些想哭。
    可她不能哭,女郎谋划了这样久,她不能拖娘子的后腿。簇玉合上门,低头沮丧地走了。
    簇玉走后,令漪端着瓷碗去到寝间相反方向的内阁里,从柜中取出那包玉屏春,全倒在汤中。
    王兄还有意识,她不能赌,保险起见,华缨给她的药还是用上为好。
    反正前面已经有人给他下过了药,就算王兄清醒后追责,也有人给她做替死鬼,她又怕什么呢?
    心中却苦笑,从小父亲教导她,女子当自尊自爱,明德以修身,贫贱不能移。可今日她要做的事,到底是要令父亲失望了……
    她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又取了杨妃不寐香,将花露洒在袖中拢住。尔后,才端着那碗冰镇金银花露走到寝间里的矮榻边,柔声唤榻上的男子:“王兄。”
    “醒酒汤已经煮上了,这是解暑用的金银花露,您先用一点吧。”
    嬴澈此时还有一缕稀薄的意识,微微睁目,接过瓷碗,将那碗金银花露饮尽。
    令漪视线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饮完,心跳亦一点一点地加快。
    冰镇过的汤膳稍稍缓和了些身体的热,可一瞬之后,暂且消退的热焰重燃,更似有愈演愈烈之势。他语声低哑:“你出去吧,我过会儿就没事了。”
    腹底已似生了两团火,如两条交缠的毒蛇,蚕食着他即将耗尽的理智,他亟需解决。
    她方才不在时还好,他脑海中只有些模糊的影子,是一男一女在交缠,或是野外行军时曾见到的公兽与母**配。可只要她一靠近,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幽香,那些没有实质的人影便会幻化成他和她……实在抵挡不住。
    可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呢……
    嬴澈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是想得到她,但他谋划了这样久,支走宋祈舟,找人有意无意透给江氏他并不看重她的口风,逼她和宋氏决裂……他做这些,是想要她全部的身心,想要她的自愿,想要她自己献身给他,绝不该是在如今这种因药乱情的时候。
    这是对她的亵渎,是冒犯。
    “可看到王兄难受,阿妹心里也很难过。”令漪佯作红了眼说道。
    “王兄,您现在有好一点吗?”
    她接过他递来的碗,在他松手的时候,柔嫩无骨的小手,故意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嬴澈的手猛地一僵,一股酥麻传遍半只手臂。她却已接过瓷碗,在矮榻边放下了。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心中莫名的失落。他不舍地看向女郎,视线对上,她竟从那双沉浓如墨的眼里,读到了一丝依恋。
    他在乞求她别走。
    尽管他在拒绝她,可他内心实质的想法仍是想她留下来,不要走。
    这无疑是对她的鼓励,令漪莲步轻移地走过去,在他身畔坐下。身亦靠过来,柔如柳条的手,挽住他左臂。
    “王兄。”
    原本收拢的衣袖已被她悄然放开,一缕异香悄然漫出。她倾身靠近他,近乎将头贴在他宽阔的肩膀:“您还在生我的气么?”
    这一句轻得像春日多情的柳丝,柔柔地缠住他。嬴澈不敢看她,重新闭上眸:“孤何时生你的气?”
    “王兄不是觉得我将您的话当耳旁风和背叛您,不肯见我么?”见他没有赶她,她心间稍定,声音带了些娇柔的哭腔,“这些天您都不肯见我,我心里很害怕,害怕王兄从此会讨厌我,不喜欢我,我想同王兄道歉,也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和王兄说,可是,王兄都不肯见我……”
    女郎的声音柔柔的,像一把把带着细小绒毛的小刷子扫过他的心,酥|痒又酸|涩。那股女儿幽香更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他的意志,他气息不稳:“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出去。”
    那股才被冰水压制下去的火又重新烧起来了,许是他的错觉,竟似比先前更旺。他怕她再待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可往常装惯了柔顺的女郎此时异常的固执,柔。嫩如兰花瓣的手覆上他搁在膝头的手:“王兄不原谅我,我就不出去。”
    嬴澈原就忍得难受,她突然的碰触更令那处如火燎原,一缕细微电流自指尖蹿至尾椎。他挣扎着想要拿开自己的手,却终究舍不得。只好道:“好,孤原谅你,你先出去。”
    “真的吗?”他真的舍得她出去么?
    她清润的杏眼如蒙水雾,纤如蝉翼般的眼睫轻扇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虎口上,竟烫得嬴澈的手为之一颤。
    令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明白他的抵抗已到强弩之末。她将脸轻轻贴上二人相覆的手上,闭上眼,像乞求主人爱怜的小猫轻蹭着:“从没有人像王兄一样对我这样好过,收留我,照顾我,维护我,令漪感激王兄,也敬爱王兄。令漪没有父亲,没有夫君,只有王兄。如果王兄也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香气涌上来,她有些迷失在那阵如兰似麝的香气里,像是回到了新婚之初和丈夫温存的时候,柔唇无意识来回轻擦着他手背,竟似讨好的轻吻。
    这样的水磨功夫最是磨人,嬴澈浑身经络里的血液都似沸腾起来,他拼命抑制着,摇头喃喃:“你先出去……”
    “我不走。”她却痴缠起来,抬起脸,面上红泪簌簌,“王兄就这么讨厌我吗?一定要赶我走?”
    情与理仍在激烈交战,脑袋烦躁地似要炸开。他皱眉再度重复了一遍:“你先出去!”
    “不,我不走……啊!”
    未尽的字句褪成一声尖锐,是他一把握住她的下颌将她扯至了身前,额上热汗滚落。
    令漪没有防备,被这一拉,一痕丰盈狠狠撞在他腿上,下颌亦被他捏得生疼。
    她吃痛地轻吟一声,可不过转瞬,杏眸又盈满情意:“王兄,您是不舒服吗,可有什么需要令漪代劳的?”
    那双眼饱含担忧与关心,可嬴澈却看不清了。
    眼前的景象都似被一阵香雾模糊,白云生镜,明月落阶,只剩下她立在月色溶溶的梨花下,一身大红嫁衣被月光模糊成玉一般温润的颜色,月帔飘飖,翻飞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