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斩将夺旗,法宝到手
第185章 斩将夺旗,法宝到手
血色蛟龙裹挟着战场上的冲天怨气俯冲而下,所过之处草木尽枯,双方战死士卒的血肉,甚至都开始消融了起来。
“给我,破!”
郑均率先出手,雪守刀裹挟青金真元悍然劈落,雪守刀金芒暴涨,熠日流光化作百丈光刃迎击而上!
这裹挟着大日之力的熠日流光,在天目破障的加持下,竟生生将蛟龙头颅熔作赤红铁水!
血色蛟龙被金乌真火熔毁头颅的瞬间,洪山河神色平静,手中玄阴聚煞旗再度挥动:“去!”
这血色蛟龙,并非是这玄阴聚煞旗的正经攻击,只不过是一道气浪罢了,对洪山河毫无影响。
而接下来,才是玄阴聚煞旗真正的手段!
战场上未干涸的鲜血竟凝成血珠浮空,第二道冲击化作三条交错的赤鳞蛟龙自天穹盘旋而下,煞气将云层染成暗紫色!
洪山河手中战旗开始急速运转,他脸上的血色再度降了一降,甚至都有些站立不住,只能以斧拄地,勉强支撑自己的体魄。
望着朝自己袭来的三条交错的赤鳞蛟龙,郑均登时头皮发麻,但还是手持雪守刀,熠日流光直扑洪山河!
“砰!”
两股力量相撞瞬间,竟将地面犁出深达数里的焦黑沟壑。
不少在左右的士卒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惨叫一声,一命呜呼了去。
而阵亡将士的血液也在这一瞬间,被这玄阴聚煞旗给汲取而走,登时变成了干瘪的干尸。
这等场面,真是吓坏了众人。
毕竟……
洪山河左右,可都是他自己的兵马。
郑均的士卒,并不在这儿啊!
“噗!”
一刀之下,两条交错的赤麟蛟龙应声断裂,郑均虎口崩裂,雪守刀险些脱手,嘴角喷出一抹血液来。
好强悍的力量!
郑均在心中暗忖。
不过……
还有一条赤磷蛟龙!
但见赤磷蛟龙陡然昂首厉啸,赤红鳞甲在幽光中泛起血芒,龙尾挟千钧之力横扫而来!
“轰!”
郑均仓促间横刀格挡,却听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战场,护体罡气应声溃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十丈,脊背重重砸处于,激起尘烟无数。
郑均强行运转《太虚凝玉篇》,青金真元裹住脏腑,却仍被煞气侵入经脉。
左臂玄甲被蛟尾扫中时,细密裂纹沿着护心镜蔓延至肩甲。
然而这一击之后,方才由漫天煞气所化的赤磷蛟龙,就这般缓慢消散了出来。
郑均运转《太虚凝玉篇》,飞速修补自己受损的体魄,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望向了洪山河。
“洪老将军……”
郑均持刀而立,天目金纹映出旗杆顶端妖丹,低声道:“此旗需元丹境修为才能完全驾驭,你强催秘法……此刻,怕是已经伤及丹田窍穴了吧?”
“此刻罢手,还尚有生机,我郑均保证,必保你无虞。”
郑均深吸一口气,张口说着。
说实话,郑均有点想要罢手言和了。
洪山河如果强行催动这玄阴聚煞旗,来和自己交手,自己就算赢了,也要受伤了。
这对之后的征程,很是不利。
自己就算斩杀了洪山河,后面还有数名通窍武者。
但自己若是伤了,自己麾下的通窍,或许就要有异动了。
洪山河闻言瞳孔微微变动,似乎有些犹豫,但下一刻,还是坚定了信念,手中战旗突然爆发刺目血光。
“老夫深受秦王殿下大恩!若一百一十年前,没有秦王殿下西巡,洪某早就死在征讨西戎的路上了!今日就算是死,也要灭了你这北疆万载第一天骄,为秦王殿下荡平障碍!”
说罢,他竟燃烧精血催动秘术,战场上尚未消散的溃兵怨气再度凝聚成三头六臂的狰狞法相!
看到这一幕,郑均不由深吸一口气来。
要知道,能够凝聚法相,多为真武法相之境的高人。
当然,这借助外物搞出来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和法相极为相似,但却谬之千里。
这玩意儿的实力,大概在半步元丹之境!
因此,这玩意儿不能称之为法相,说是怨相倒是更合适一些。
然而就在此时,渔涟城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
卫图抓住了洪山河旗下士卒动荡的瞬间,率三千死士直接突入洪山海防线,青色刀罡已斩断中军大纛!
“大帅!西翼崩了,后军也崩了!”
浑身浴血的哨骑摔落马前,悲声道。
洪山河余光瞥见魏权,正率沧刀精锐凿穿侧翼!
而自己胞弟洪山海,已经被卫图斩断右臂,跌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丝毫骨气的跪地求饶。
见此情况,洪山河不由得有些愤愤。
我洪家人,怎有这等贪生怕死、摇尾乞怜之辈?!
不过就在洪山河这一瞬分神,雪守刀已裹挟渌水、熠日双重刀罡,破空而至!
“嗯?!”
见此,洪山河大惊,当即挥舞旗幡摇动!
在洪山河挥舞旗幡摇动的刹那间,整个玄阴聚煞旗都开始变得暗红了起来,第一时间朝着洪山河的身子涌去。
弹指间,洪山河左半身躯竟如蜡油遇火般消融!
但见其肩头至腰际血肉尽褪,森森白骨上磷火明灭,腐臭黑雾自肋间喷涌而出,
洪山河的半个身子,竟就这般化作了那森森白骨!
“秦王殿下,洪某,尽责了!”
半个身子都成了白骨的洪山河眼珠浑浊,挥舞着旗幡,那溃兵怨气凝聚成的三头六臂的狰狞怨相轰然前行,朝着郑均砸去!
郑均瞳孔中倒映出那遮天蔽日的狰狞怨相,三颗扭曲头颅喷吐腐骨黑雾,六条裹挟磷火的手臂如陨星一般,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坠击而来!
“该死!”
郑均低骂一句,足尖猛踏焦土,青金真元在经脉中炸开漩涡,整个人化作流光残影向后暴退。
飒沓流星!
“轰!”
第一条白骨巨臂砸落处,地面瞬间塌陷三丈,飞溅的碎石裹着煞气竟在半空凝成血色荆棘。
而第一条巨臂落下的瞬息间,第二条横扫而来的鬼爪也朝着郑均轰然扫去,郑均旋身避过第二条横扫而来的鬼爪,雪守刀顺势劈开扑面而至的磷火,熠日流光所绽放的金光与幽冥煞气相撞,迸发出刺目紫电。
“滋啦!”
此时,怨相中央头颅突然张开獠牙巨口,溃兵临死前的哀嚎化作实质音波。
郑均耳畔嗡鸣作响,护体罡气剧烈震荡间,第三条生满倒刺的臂膀已劈头盖脸砸来。
郑均咬牙将雪守刀横贯胸前,青金真元在刀刃上凝出玉质纹路,渌水与熠日两道刀罡正在迅速凝聚。
“锵!”
震耳欲聋的金属颤音中,郑均借力倒翻出二十余丈,靴底在地面犁出两道焦黑沟壑。
未等喘息,怨相背后三条手臂突然合握成锤,裹挟着战场上空盘旋的暗紫云层轰然砸下。
煞气形成的禁锢力场让空气变得粘稠如胶,郑均左肩玄甲率先崩裂,碎甲片嵌入血肉带起一蓬血雾。
“天目,开!”
啥时间,郑均额间金纹骤然绽放光华,郑均眼中世界顿时化作黑白二色。
他窥见怨相肋下三寸处有团扭曲的怨气漩涡。
似乎,便是这怨相的缺陷所在。
不过……
“轰!”
六臂再度轰下,郑均脚踩飒沓流星,小心躲闪。
这怨相还是有些超模了。
有些难以接近。
但,
何必接近呢?
郑均抬眼,望向了洪山河,却见得自脖颈以下,已然是化为白骨。
不仅如此,每一次攻击,洪山河白骨身躯剧烈震颤,溃散的怨气如万千冤魂,尖啸着反噬旗主!
洪山河七窍渗出黑血,有些气急败坏的嘶吼道:“郑三郎,你难道只会躲吗?!”
“那我砍你,你别躲!”
郑均冷笑一声,眼中金芒暴涨,渌水刀罡在雪守刀刃尖凝成一线碧色寒芒,刀罡如虹!
足尖猛然蹬地,焦土在青金真元冲击下轰然炸开,整个人如离弦箭矢般迎着怨相冲去!
碧色刀光骤然撕裂煞气,却在即将触及怨相肋下漩涡的刹那,三条骨臂登时交错袭来,想要抓住郑均。
“哼!”
郑均突然撤力旋身,天目金纹骤然转向洪山河本体。
原本被怨相牵制的熠日流光竟在半空折转,裹挟着大日真火的刀罡划出金色圆弧,直劈洪山河那已经成为森森白骨的右肩!
洪山河脸色铁青,望向郑均的刀罡,毫不犹豫的攥紧右手骨指中的旗幡,挥舞而起,那怨相的三头六臂同时施展出怨气,朝着郑均的刀罡袭来。
“砰!”
一声巨响,郑均借着反震之力倒飞数十丈,雪守刀在身后划出两道交错的熠日刀痕。
煞气撞上刀芒,顿时在空中炸开漫天紫红色火雨。
这一刀,郑均还是没有击中红山河。
不过,洪山河还是踉跄不已,手中那柄宣斧早就已经被他丢弃,如今的他只能以旗杆拄地,白骨胸腔里传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洪山河浑浊的右眼死死盯着西翼溃散的军阵,突然将旗幡狠狠插进焦土:“你……”
他现在说话,都有些艰难了。
“该死……这郑三郎太过灵活,有……神通级的身法,是蔡家的……飒沓流星……”
洪山河在心中想着,他已经愈发艰难了起来:“杀不了他……那就去杀……卫图吧!”
一念至此,洪山河登时杀机涌现,猛然挥旗回首,虎视正在率领三千士卒陷阵的卫图!
正在冲杀的卫图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他现在只感觉畅快至极,那被围攻足足数月的郁结之气全然释放了出来。
舒爽!
而此刻,洪山河独目赤红,白骨五指攥紧旗幡猛然下压!
三头六臂的狰狞怨相嘶吼着调转方向,裹挟溃兵怨气的巨臂如陨星坠击,轰然砸向卫图所在军阵。
“轰——!!!”
一声巨响,骨臂扫过处,数十名甲士连人带马炸成血雾,卫图猝不及防,丝毫没想到洪山河会突然调转旗幡,对他动手,便只能挥刀格挡!
青色真元应声溃散,整个人被气浪掀飞十余丈。
未等卫图起身,第二条生满倒刺的鬼爪已撕裂地面,煞气凝成的血色荆棘自裂缝中暴起,将数百士卒穿成尸林!
“洪山河!”
卫图目眦欲裂,咳血暴喝,长刀插入焦土稳住身形,却见怨相中央头颅獠牙开合,腐骨黑雾如瀑倾泻。
“去死吧!”
洪山河冷冷的张口,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死寂。
他如此催动玄阴聚煞旗,已然是必死无疑。
既然杀不了郑均,那便斩了卫图吧。
也算是,给秦王殿下的大业尽一份力了。
望着那三头六臂的恐怖怨相,卫图眼眸之中略有几分惊惧之色,不过依旧是持刀而立,不顾全身伤势,低声喝道:“列阵!”
其余一千余名士卒见此,也是悍不畏死,纷纷凑在一起,准备列阵抵挡。
只不过,列阵的速度太慢了。
根本没有这洪山河操纵的了三头六臂恐怖怨相要来得快!
“晚了!”
洪山河厉笑一声,旗幡插入焦土引动地脉煞气,最后三条怨相手臂合握成锤,朝着卫图天灵盖轰然砸落!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声轻鸣。
“铮!”
刀鸣如凤唳九天!
郑均足踏星光残影,熠日双罡化作交剪寒芒,直扑洪山河白骨森森的脖颈!
而与此同时,郑均额间的天目金纹也是骤然大亮,映出洪山河胸腔内一团跳动的暗红血核。
那是洪山河唯一未被玄阴聚煞旗所侵蚀的丹田精血!
见郑均刀锋如炬,洪山河大惊,再度翻涌旗帜,打算回身抵挡。
然而,他的速度,也还是慢了!
“嗤!”
在雪守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渌水刀罡如碧虹贯日,熠日流光似大日坠尘。
青金真元在刀刃交汇处迸发刺目光轮,竟顺着天目窥见的血核轨迹,一刀斩过洪山河的颈骨!
“喀啦!”
白骨崩裂之声,清晰可闻。
原本虎背熊腰的洪山河在倒下的瞬息,全身上下除了那骨头架子之外,也就只有脸上还有几分肉色。
“秦王……老臣……”
洪山河那浑浊的独目仍瞪着战场,冷冷的盯着郑均的方向,最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他到死都不知道,郑均为什么敢的。
他就不怕被包围吗?
而那原本已经准备轰砸卫图的怨相六臂在洪山河身死的一刹那,僵在半空,三颗头颅发出不甘的尖啸,终是随着洪山河的败亡,而化作漫天磷火。
卫图拄刀喘息,望着遍地尸骸中那具无头白骨,脊背发凉,大有些劫后余生的心悸感。
他拄着卷刃的长刀踉跄起身,望着高坡上那道浴血身影,内心不由得惊叹万分。
郑均脊背挺得笔直,如大日恢弘,竟将漫天煞气都压下半分。
见此,卫图不由赞叹道:“斩将夺旗,大都督真乃英雄也。”
郑均挑起洪山河残存的半颗脑袋,青金真元自雪守刀锋迸发,将森白头骨中跳动的幽冥磷火尽数绞碎。
随后,郑均脚踏飒沓流星,刀尖直指天际尚未散尽的暗紫云层,运转真元,声如洪钟:“洪山河已伏诛,玄阴聚煞旗在此!”
“此等视汝等为资材,肆意收入旗中施展的无能、庸碌之将,也配尔等效忠?那叛贼秦庶人,喜好妖魔,帐下诸将多为妖魔之属,这等君上,尔等也要献媚?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力斩不赦!”
郑均气势如虹,声传四方。
而周围的洪部士卒们,早就已经杀的筋疲力尽,听闻郑均所言,一个个也是怨气横生。
虽然洪山河与他们同吃同住,一副爱兵如子的模样,但方才洪山河挥舞玄阴聚煞旗的姿态,他们可是看在眼中。
洪大帅,分明是一副敌我不分的模样,直接死在洪大帅手中的岚州军,就有三四千众之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洪山河被郑均所斩,他们自然是用脚做选择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沧刀军精锐、果毅军精锐也同样爆发出震天的喊叫声,由魏权、独孤愿等将带头,齐声大喊道:“诛洪!”
“诛洪!”
“诛洪!”
“……”
声音传遍战场,洪部士兵们脸色难看至极,纷纷丢下兵刃,意欲投降。
而洪山河本部亲兵营的八百士卒,见此情况,则是咬牙切齿,抽出刀刃,朝着那些投降的洪部岚州军砍杀而去!
“一群软骨头!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博州人骑到我们头上!”
“洪大帅待你们不薄,今日为何要献媚于那郑贼!”
“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屈膝拜那郑贼!弟兄们,为洪大帅报仇!随我杀!”
“……”
洪山河亲兵营的士卒们愤怒不已,持刀砍杀了起来,见此情况,洪山河部其余士卒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纷纷提起刀枪剑戟,冲杀向了这八百亲兵营。
彼此之间互相杀伐。
而郑均则是站在那里,静静观之。
不错,这些降兵倒是很有战斗力。
郑均在心中暗忖。
而与此同时,郑均的眼前也闪过一行鎏金小字来。
【斩将夺旗,威震岚州。‘熠日流光’偿还进度+721,当前偿还进度:3398/5000。】
【斩将夺旗,威震岚州。‘渌水斩蛟’偿还进度+801,当前偿还进度:4921/5000。】
【斩将夺旗,威震岚州。‘天目破障’偿还进度+1000,当前偿还进度:2113/10000。】
三道鎏金小字出现在了郑均的面前,郑均神色如常,并无太多的想法。
他如今,手中则是多了一杆带着阴冷气息的旗帜。
玄阴聚煞旗!
光是握在手里,郑均就能感觉到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体内的真元正在不断被这‘玄阴聚煞旗’所吸取。
“这法宝,端是阴邪至极。”
郑均呼出一口气来,将‘玄阴聚煞旗’收入了‘方寸山’中,真元被吸取的感觉瞬间消弭不见。
如此看来,这洪山河应该也是有某种收拢‘玄阴聚煞旗’的手段啊。
郑均在心中暗忖。
不过寻不到任何踪迹,便只能作罢。
这‘玄阴聚煞旗’虽然强悍,位列法宝之中,但对于郑均而言,这旗也太过于阴邪,用起来有些代价过大了。
若是施展,自己不会比洪山河的下场好到哪儿去,顶多比洪山河多用个四五下。
恐怕只有到了元丹武圣之境,才能将这‘玄阴聚煞旗’挥舞自如。
不过饶是如此,郑均也觉得自己最好别用。
“若是有什么以物换物的途径,能将这旗给换出去,给我保证利益最大化就好了。”
郑均在心中暗自思忖。
而他手中的雪守刀,已经遍布裂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雪守刀,看起来要退幕了。
“也不知那位炼器宗师,有没有为我锻好新刀。”
郑均握着已经有些残破不堪的雪守刀,在心中暗自思忖。
而后,他便将雪守刀归鞘,望向左右。
只见得战场之上,已经结束。
那死战不降的八百洪山河亲兵已经被屠戮殆尽,不留活口。
遍地,尽是跪降的士卒。
而后,郑均的目光向后方望去,逐渐定格在了渔涟郡郡守卫图身上。
“卫郡守,可还安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