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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联匈奴,袁本初全力一搏;见长子,

      第208章 联匈奴,袁本初全力一搏;见长子,李子玉荣归故里
    贾诩一语道破李翊的心事。
    李翊眉头蹙起,佩服之余,也不由感慨道:
    “先生慧眼,洞若观火。”
    “眼下官渡之围虽解,然危机却并未解除。”
    官渡之战,本质上只是一场保卫战。
    它的胜利,也仅仅只是意味着暂时打退了袁绍而已。
    袁绍的大军虽然溃败了,但就如同沮授说的那句话一般,
    ——“父母、兄弟俱悬命于袁氏。”
    袁氏势力庞大,树大根深。
    这些溃散的袁军将士,是离不开袁绍的。
    只要他们还活着,早晚会回到袁绍的身边。
    如此一来,袁绍很快又能组建出一支新的大军。
    所以说,不把袁绍的这支主力歼灭了。
    那天下形势永远都是,北攻南守,河北强,河南弱。
    “君既知我所愁之事,愿即教我以良策。”
    李翊现在踌躇难决的点,便是到底是马上乘胜追击,灭了袁绍的主力。
    还是先暂时撤兵,休养生息,等到明年开春再与袁绍决战。
    马上追击,胜率肯定会更高,但将士们已经憋了太久了。
    大伙儿都盼着回去领赏,跟父母妻儿团聚,要是告诉他们还要接着打。
    必会使得人心躁动不宁,甚至有可能引起兵变。
    如果暂时撤兵回去,好处也显而易见。
    既可以抚定军心,也能使得疲敝的河南之地得到休整。
    等拖到明年再战,粮草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但坏处就是,给了袁绍喘息的机会。
    虽然袁绍不至于马上恢复到巅峰期的实力,但无疑会给之后的决战增加难度。
    现在,李翊还没能做好决定,只得征询贾诩的意见。
    “……呵呵。”
    贾诩抚须一笑,并未明确告诉李翊该怎么做。
    只是自顾自地感慨道:
    “袁本初一时之杰,得收英雄之谋,假士民之力。”
    “东苞巨海之实,西举全晋之地。”
    “南阻白渠黄河,北有劲弓胡马。”
    “地方二千里,众数十万,可谓威矣。”
    “当此之时,无敌于天下,视霸王易于覆手。”
    “如此雄杰,亦败于君侯之手。”
    “君侯尚问我该何时战定乎?”
    贾诩的性格就是这样,你问我意见,我只发表自己的看法,不教你做事。
    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事后别来找我就行。
    李翊闻言,心中已有计较,便道:
    “袁绍新败,病疾加重,必求速战。”
    “我闻其不能抑遏愚妻,显别嫡庶,独宠子以貌。”
    “长此下去,必生内变。”
    “故我愿先暂时休整,明年再与袁绍决战。”
    贾诩阖上双眸,对李翊的决定不予置评。
    李翊见此,也避席离开,转而来到曹操、刘备面前。
    趁着众人酒兴正浓之时,告知他们自己的想法。
    曹操巴不得马上停战,故立马同意了撤兵的建议。
    “袁绍新败,吾正欲回去安顿豫州军民。”
    “若能暂时停战,再好不过。”
    刘备向来对李翊言听计从,当下也颔首道:
    “……也好,子玉离家一年有余,也该回家看看了。”
    “若备未记错,令郎今已一岁矣。”
    说到这儿,李翊心念一动。
    早在征青州时,他便收到孩儿出生的消息。
    由于一直领兵在外,都没能回家看看妻儿。
    青州战事结束后,领兵自徐州来兖州时,李翊也未曾回家看过。
    也算是二过家门而不入了。
    这样做,只是想向将士们表达自己的决心。
    若不然,他这个大领导整天都放不下亲人,手下人还怎么专心于战事?
    现在战事终于告一段落了。
    李翊扪心自问,他已对河南殚精竭虑,尽心竭力了。
    只是袁莹母子……
    李翊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善,说来,主公回去,也该好好陪陪自家夫人。”
    “翊比主公年少几岁,主公至今却膝下无子。”
    “须知我等浴血拼杀数年,才有今日,不可不慎呐。”
    李翊提醒刘备,也该好好重视一下后代问题了。
    他这也不算越俎代庖,古代臣子就是有权过问主公的家事。
    尤其你作为创一代,拼死打下的家业,总不能没有继承人接手吧?
    刘备听到李翊这话,才想起来,今年自己已经四十岁了。
    四十而不惑,时间真如白驹过隙,一闪即逝也。
    “……善,备回去会和夫人好好商量此事。”
    老刘原先也是有儿子的,不过早夭。
    兼之工作又忙,导致他一直没能想那方面的事情。
    现在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刘备也可以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生孩子的事儿了。
    次日,一大早。
    曹营、刘营各自收整行囊辎重,各自领兵回家。
    战事结束,河南百姓也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各郡、县百姓,纷纷出门庆贺战事结束。
    一时间,百姓欢腾,军民皆悦。
    不表。
    ……
    却说袁绍幅巾单衣,引八百余骑,一路向北奔逃。
    奔至黎阳北岸时,大将蒋义渠出寨迎接。
    袁绍遂将官渡战败一事,尽数告知蒋义渠。
    蒋义渠便道:
    “主公勿忧,胜败乃兵家常事。”
    “昔日高祖与项羽争天下时,也曾数败于项羽。”
    “后于垓下一战功成,终开四百年基业。”
    “今主公不过败了一场,再整军与曹刘一战,胜负犹未可知也。”
    言讫,便将黎阳的军权全部交还给了袁绍。
    黎阳所有驻军,俱由袁绍一人指挥。
    袁绍暗想,自己当初带着十余万大军南下,今日兵败。
    有何面目回去?
    索性留在黎阳,一面收拢残军败将,一面自邺城催督粮草。
    待整备好军队后,再南下与曹刘一决胜负亦未尝不可。
    思量已定,袁绍便下令,让小分队出去招谕离散之众。
    全军就在黎阳歇息,期待明年再战。
    此前溃散的袁军士兵,闻说袁绍在黎阳,于是纷纷往黎阳而去
    一夜之间,黎阳守军骤增数万人。
    夜半之时,山内外哭喊声震天。
    袁绍被哭声惊醒,忙问:
    “谁人半夜啼哭?”
    他心中自觉不安,适才还在做噩梦。
    梦到有鬼卒来向他索命,不想远远便有哭声传来。
    少时,侍从回报说:
    “禀袁公,这是败军相聚,诉说丧兄失弟,弃伴亡亲之苦。”
    “这才各各捶胸大哭。”
    袁绍闻言,慨叹道:
    “吾旧时不听田丰之言,兵败将亡。”
    “今回去,有何面目见之耶!?”
    这侍从便是此前为郭图所收买的,将袁绍暗叫医者的消息泄露出去。
    今见袁绍内疚,便将郭图所教之言献出:
    “小人听闻,田丰在狱中时闻主公兵败,抚掌大笑。”
    “言道,‘若袁公肯用我之计,焉有遭此之祸’!”
    袁绍大怒:
    “竖儒怎敢笑我!我必杀之!”
    遂命这侍从赍宝剑,即刻去往邺城,于狱中杀田丰。
    侍从领命,星夜兼程赴邺。
    时邺城袁绍不在,故有其幼子袁尚代为理政。
    袁尚,字显甫。
    生的形貌俊伟,最像袁绍。
    故袁绍甚为宠爱,将其余诸子遣散至外州,独将幼子留在冀州。
    几乎走到哪里都将袁尚带在身边。
    但此次出征河南,袁绍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带袁尚去。
    袁尚只道父亲离去,须有人助他处理邺城政事,故不以为意。
    袁绍之妻刘氏亦爱幼子,便对袁尚说道:
    “汝父归来,何不前往侍奉照看?”
    袁尚一怔,忙解释道:
    “父亲留我守邺城,代理政事,故未曾想过此事。”
    刘氏跌足叹道:
    “糊涂!”
    “汝父身染疾恙,为子者岂可不在侧侍奉?”
    “今显思在黎阳独侍汝父,文武诸臣亦在黎阳。”
    “一旦有失,拥戴汝之群臣,皆因汝不在侧,难以主持大局。”
    “待大军自黎阳归来之后,汝尚能继承大位否?”
    袁尚顿时醒悟,忙道:
    “既如此,孩儿即刻启程,前往黎阳,侍奉父亲!”
    “且慢!”
    刘氏叫住袁尚,“此兹事体大,我当与汝同去黎阳。”
    袁尚知道母亲向来是支持自己的,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母子二人,将政事暂时托付给审配后,便往黎阳而去。
    袁绍待在黎阳,心烦意乱,不理政事。
    人报三公子来了,袁绍大喜,顿时引之来见。
    袁尚一见着父亲,便扑通跪下来,痛哭流涕。
    绍问其故,袁尚答曰:
    “父亲身染病疾,孩儿却未能在身侧侍奉。”
    “是故,近日心绪不宁,食不知味。”
    “想是心中思念的紧,故暂置邺城政事,来此看望父亲。”
    袁绍闻言,心中大为感动,将袁尚扶起,叹道:
    “难得汝一片孝心。”
    “这几日多是显思在我身侧侍奉,倒也未有过错。”
    “汝既然来了,便与汝兄一同在此罢。”
    “见着汝,孤心中郁结方得稍解。”
    袁尚擦了擦眼泪,道:
    “孩儿自知才具不及兄长,今兄长在此。”
    “孩儿当竭力辅佐,凡事以兄长为先。”
    袁绍眉头蹙眉,但并未多说什么。
    刘氏见此,便趁机对袁绍说道:
    “夫君,妾一妇道人家,本不该多问政事。”
    “然显思、显甫,俱吾子也。”
    “吾深知此二人为人。”
    “今外患未息,内事不可不早定。”
    “宜早议立后嗣,免得生乱。”
    “妾身以为,显思为人性刚易怒,欠缺稳重。”
    “熙儿虽非吾亲生,然此子柔懦难成大器,不可委以重任。。”
    “唯有显甫,独具英雄之表,礼贤敬士,深得人心。”
    “夫君宜当早定大事,以免使河南之贼,趁隙而入。”
    刘氏希望袁绍立袁尚为嗣的想法溢于言表。
    她不是不爱自己的大儿子,只是哪个母亲不是更爱小的呢?
    在刘氏看来,让小儿子继承大位,袁谭这个当哥哥的就安心辅佐他就行了。
    反正作为亲弟弟,还能亏待了你这个亲哥哥吗?
    “……这。”
    袁绍见刘氏忽然提起议立后嗣的事,一时踌躇难决。
    忽听得帐外传来一道喊声:
    “万万不可!”
    众人视之,乃监军郭图也。
    郭图适才在帐外,闻得帐内谈话,当下也顾不得礼节。
    冒死赶进来谏言。
    “禀袁公,自古废长立幼便是取乱之道。”
    “况大公子至今,并未有过,何以废之?”
    “今军威稍挫,河南贼军虎视眈眈,敌兵压境在即。”
    “岂可复使父子兄弟自相争乱耶?”
    “主公且理会拒敌之策,立嗣之事,毋容多疑。”
    郭图乃是坚定的袁谭派,他为此赌上了身家性命,可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刘氏眼见大事将成,却被郭图给叫黄了。
    一双凤目凝视着他,狞声冷笑道:
    “郭监军,好大的威风。”
    “尔一介掌军之人,竟来干预吾等家事。”
    郭图忙躬身向刘氏赔礼,然态度依然坚定不移。
    “夫人此言,郭某不敢苟同。”
    “立嗣大事,不可不慎,臣子为主分忧,亦是分内之事。”
    “郭某一心为主,岂能不过问此事?”
    哼~
    刘氏闷哼了一声,正欲再言。
    袁绍却道:
    “好了,公则此言有理。”
    “今大敌当前,吾当先灭取河南,再议定身后之事。”
    “汝便先带显甫下去罢!”
    “夫君!”
    刘氏娇哼一声,还想争取。
    袁绍却已阖上双眸,冲她挥了挥手。
    刘氏知此事再难争取,只得作罢。
    一经出营,立马找到了拥戴袁尚的大臣逄纪。
    “今吾等已至黎阳,适才欲要议立立嗣之事,不想被郭图狗贼拦阻。”
    “汝有何策,可使显甫继位?”
    逄纪忙躬身道:
    “夫人勿忧,吾自有计,可使三公子继承大位。”
    刘氏大喜,即命逄纪去办理此事。
    逄纪即入营去见袁绍。
    袁绍问及缘由,逄纪便献策道:
    “主公,今我军军威新挫,不可马上再战。”
    “愚以为,可先遣审公于邺城筹办粮草,以备军需。”
    “然后再与曹刘决战,争夺中原。”
    袁绍点了点头,沉声道:
    “吾已有此意,汝可为孤道其详。”
    逄纪便道:
    “吾军虽然新败,然大势仍在我河北。”
    “冀州尚有二十万可征调男丁……”
    话还未说完,袁绍立马打断道:
    “战起年年,百姓苦不堪言。”
    “昨日审配向我禀报说,冀州诸多郡县皆有叛乱之兆,此必因百姓疲于战事之故。”
    “是以,不宜再从冀州征召众多壮丁,否则农事尽废,必生祸端。”
    按照曹操给《孙子兵法》的注解,
    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只要是远征,至少需要三十万的民夫才能供养。
    也就说官渡之战期间,袁绍看似只出动了十万人马。
    事实上,大后方也有大量的人员流动。
    这当然会造成生产力脱节。
    所以截至目前,冀州不少郡县都发生了叛乱。
    尤其以黑山军首领张燕为首,
    这厮趁着官渡战事,大量煽动百姓叛乱,加入他的黑山军。
    虽然听说了张燕已暗中与徐州签订同盟条约,但这波战事,无疑使他发了波横财。
    虽然张燕人数庞大,但也只是打打游击,对袁氏的统治构不成太大威胁。
    不过光是放他在那儿,就很膈应人。
    逄纪连忙解释说道:
    “主公宽心,倒不必尽征冀州男丁。”
    “俱吾估算,吾等尚可从冀州征召两万民众,以备来年战事。”
    再从冀州抽调两万成年男性,是冀州目前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再多征一点,都会爆发大量的叛乱。
    “高干将军在并州尚两万人马,今可使人联络匈奴单于呼厨泉,相约攻取关中之地。”
    “以制曹刘西线之兵。”
    并州高干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战力彪悍。
    而高干本人作为袁绍的外甥,也是文武双全,颇有才能。
    最重要的是,南匈奴的单于栾提呼厨泉与袁氏的关系不错。
    甚至严格意义上讲,呼厨泉本身就是袁氏的半个臣子。
    只有袁绍一声令下,呼厨泉极大概率会出兵襄助。
    之前袁绍优势极大,仅冀州之兵就有十余万众。
    故而压根没有考虑过并州,还有匈奴雇佣兵。
    何况袁绍本人性格自负,也不屑于用蛮夷之兵。
    但官渡一场大火,将袁绍的优势打尽。
    为了尽可能多的弥救找补,袁绍也只能低下他高傲的头,让匈奴人配合他们出兵了。
    “……善,就传我令。”
    “命高元才即刻联络匈奴人,配合吾来年进兵,攻取关中之地。”
    “以制曹刘西线之兵。”
    按袁绍的构想,并州高干配合匈奴雇佣兵,少说能够出动个五万人。
    这五万人还大多是骑兵为主,战力不可不谓彪悍。
    曹刘不可能不设重兵来守御关中,不然西线守备就会全面陷落。
    袁绍甚至认为,为了守御关中之兵,曹操甚至没办法配合刘备来抵挡自己的主力。
    如果曹操跑去关中迎战高干了,那就只剩下刘备一人跟自己打了。
    袁绍的压力会消减很多。
    “明公,吾等尽出并州之兵,绕袭河南西路。”
    “须要防河南贼军,亦派兵绕袭我军后背。”
    逄纪的声音再次传来。
    袁绍眉梢一扬,立马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个地方。
    那就是已经被李翊攻下的青州。
    黄河以南的青州之地,已尽数为刘备所有。
    青州毗邻他的冀州大本营,现在只剩下平原、乐安两郡作为缓冲带。
    一旦徐州军大量北上,就有可能直接绕袭袁绍后背偷家。
    所以逄纪才说必须慎重。
    “……不错。”
    袁绍一颔首,对逄纪的话深以为然。
    逄纪趁势说道:
    “既然青州防务至关紧要,须派遣心腹之人镇守。”
    “不可再遣如张郃、高览之流前往,徒然将土地拱手让与他人。”
    一听张郃、高览两人的名字,袁绍顿时大怒。
    “孤早看出此二贼有反意,待孤灭取河南之后,势要手刃二贼!”
    “……不过。”
    话锋一转,袁绍又道:
    “元图所言颇有道理,先前正是因青州战事失利,方引发此一连串变故。”
    “故而此次镇守青州之人选,确需慎之又慎。”
    如果不是青州丢的太快,李翊就不可能腾出手来,协助曹刘镇守官渡。
    如果曹刘少了李翊这一路兵马,就不可能抗自己半年之久。
    如果不是河南人扛了半年,自己也不会因为乌巢失火而缺粮。
    ……唉,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此前大公子为青州都督,威震齐地。”
    “今何不使大公子前去镇守青州?”
    逄纪图穷匕见,他想借着这次机会把袁谭调离袁绍身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袁绍身体快不行了,一旦他哪天突然嗝屁。
    那就在他身边的儿子,无疑会是最有机会继承大位的人。
    袁绍未疑有他,只想着袁谭虽然性刚好杀,但军事才能还算出色。
    当年正是他北排田楷,南驱孔融,占据了大半个青州。
    最重要的是,这是自己亲儿子,信得过。
    不会再出现张郃、高览那样的通敌行径了。
    果然,还是得用亲信呐。
    “……善,就依照元图的意思。”
    “可传命显思,让他即刻去往平原,守御青州,不得有误。”
    “……喏。”
    逄纪唇角微微翘起,心中已知大事将成。
    很快,袁谭便接到了命令,以为是袁绍直接下达。
    袁谭不好违背,当即便起身出发,去往青州了。
    待郭图闻说后,打算出面劝阻。
    想教袁谭,可以父亲染疾,儿不能远离为由,不去青州赴任。
    但等郭图到时,袁谭已经出发。
    “唉!”
    郭图气得直跺脚,暗骂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辛评同为嫡长子派,急问郭图,是否去追。
    郭图道:
    “若大公子尚未离去,我等尚可劝说其留下。”
    “今已远离,纵是追上,又如何好再回来?”
    辛评分析道:
    “若是中有变故,为之奈何?”
    郭图沉吟半晌,道:
    “我等且先留在此处,观察动向。”
    “万一有变,权且按住,然后秘密通知大公子回来继位。”
    言外之意,万一袁绍死了。
    他们这帮人就先把袁绍的死讯封锁,然后派人通知袁谭赶快从青州回来。
    咱河南帮,高低得把你抬上位去。
    辛评觉得有理,现在他们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做法。
    于是,便将这个想法一并告知了其余的袁谭长子派。
    众人皆表示,若当真有变故,大家都一定会全力助袁谭上位。
    一场联盟,悄然在黎阳建立。
    ……
    战事告一段落,徐州军总算得以卸甲回乡。
    大家都离开家很久了,一经回徐州,便迫不及待回去和妻儿团聚。
    刘备也认真思考李翊的建议,回到府邸跟袁瑛商量生孩子的事。
    至于李翊,他第一时间没有回府。
    而是先去了一趟治所。
    因为他知道,自家将领的封赏,都是曹营、刘营各自的老板决定。
    但河北降将,却必须谨慎安抚。
    于是写了篇表文,请求册封河北的“有功之臣”。
    许攸表奏为议郎。
    张郃拜为偏将军,封都亭侯。
    高览拜为偏将军,封东莱侯。
    至于两人所带来的部曲兵马,仍旧由自己统领。
    待把三位河北重臣安抚好以后,李翊这才安心回到家。
    郯侯府早就知道了李翊将要回府的消息。
    将近一年未见,麋贞亲自带着全府上下所有人,出府门外迎接。
    李翊身着锦衣玉带,风光无限地回府。
    麋贞站在府门外,遥望见李翊的一瞬。
    眸光微闪,忍不住要上前。
    只是将要迈出步子的一瞬,却又不想失了礼仪,只得强忍着停驻在原地。
    “恭迎君侯回府!”
    待李翊走至近前,众人齐声行礼。
    李翊颔首,示意众人起身。
    先走至麋贞跟前,启声道:
    “吾并无大碍,贤妻安心便是。”
    一年未见,麋贞也没想到再次见面,听到的会是这句话。
    强忍泪水在眼珠里打转,有些许沉默,别开目光,柔声道:
    “我岂能安心?”
    李翊鲜少见着麋贞情绪这般波动,一向口灿如莲的他,竟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或许,这正因了苏轼的话,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麋贞顿了顿,兀自道:
    “夫君不在君侯府,妾身自会打理府上事务,夫君不必操心。”
    “辛苦了。”
    李翊回了一句。
    麋贞摇了摇头,“妾知夫君远征一年,尽与刀兵相伴。”
    “所食者,征尘耳;所饮者,血水耳。”
    “常年营旅之中,饱经风霜之苦。”
    “比之夫君,妾身这点苦累算不得什么。”
    “……只要夫君开口,我定会竭尽所能。”
    说完,目光不觉与李翊相撞,却又倏然止了声息。
    眼底隐隐闪过一瞬恸切,而后复又垂下眼眸。
    李翊执其手,轻轻拍了拍,目光逡巡一圈,问道:
    “……怎不见莹妹?”
    说来,李翊最为内疚的,还是袁莹母子。
    为此,他还在回徐州的街道上,买了些小物什。
    虽不算贵重,但是自己亲自挑选,权表一番心意。
    麋贞掩唇一笑:
    “莹妹妹知夫君要回来,亲自下厨,要给夫君做一道菜。”
    “哦?”
    李翊扬眉一笑,“我倒不记得莹妹什么时候学过做菜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夫君请进府说话。”
    李翊便跟着麋贞等众,一并回了府邸。
    一进门,李翊径直先往厨房去了。
    到时也不叫下人通报,径直便走了进去。
    正见着袁莹与桃红皆在此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