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355：三合一的考量
    于此刻亲眼目睹了过去残影的并非仅有三本元柳斋重国。
    友哈巴赫在见到了那浑身缠绕火焰，犹如恶鬼从中缓缓走出的身影之时……
    一对粗黑的眉毛，也在此刻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
    讨厌至极的记忆。
    “阴魂不散的亡灵……”
    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消失呢？
    明明自己今日就是为了斩断过去而来，可种种现象，以及目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友哈巴赫有种咬牙切齿的冲动。
    过去的光影并无丝毫的消逝，反而于此刻愈演愈烈。
    恼火，愤怒……
    如此这般的情绪都在胸膛之中翻涌，像是将肠子都给搅在了一起。
    致使盛怒之下的暴君微微瞪大眼睛，并在此刻放声厉呵。
    “无知小辈！！！”
    他的右手重重挥落。
    头顶之上的弯月显现，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彩。
    犹如倾盆大雨般的光箭从天而降，冲刷着地面，仿佛要将一切的罪恶与不屑都给清洗那般的夸张。
    友哈巴赫居高临下地凝望着身前的一切。
    表情已是狰狞至极。
    不过只是岁数都不及我十分之一的家伙而已。
    人生，阅历，知识……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拿出来手的玩意儿？
    为什么……
    “就算放下了身段，去招揽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要将我彻底制止于死地吗？！”
    灵王！
    你到底要将我欺侮到什么程度！
    情绪带来的澎湃感，于此刻直接反馈到了力量的表现形式之上。
    愈发密集的箭雨将整片大地一并清洗。
    原本还能旁观着的山老头，此刻也是抓住了雀部长次郎，如同之前的亲卫队那般……
    拉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元柳斋大人，那有马君他……”
    “稍安勿躁。”
    并非是不担心。
    甚至在此时此刻，山本元柳斋重国内心的紧张，也是丝毫不逊于自己的手下。
    但身居高位之人必须要有底气。
    更何况……
    他也能通过感受自己斩魄刀的方式，去真切地体会到了另一侧的变化。
    无妨。
    如此这般……甚至还未触及到极限的程度。
    犹如印证了山本的想法那般，在这仿佛冲刷着罪孽与自省的蔚蓝之海当中，陡然地，突兀的……
    显现出了一抹鲜艳而明亮的金黄之色。
    它扭曲着凸显了出来，倔强地犹如山间顽石，在这股力道之中昂然挺立地站在原地，承受住了诸多的压力。
    直至开始了蔓延的过程。
    火。
    本身就具备着绝对强势的‘感染力’。
    而在此刻，它更是显现出了绝对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灿烂的火光扑朔着迸溅了开来，它们分散在了各处，像是揭竿而起的反叛之军，于此刻发起了绝命冲锋！
    蔚蓝色的大海在一瞬间沸腾。
    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圣洁之光尽数吞没，消融。
    升腾而起的光热，在此刻撩拨着友哈巴赫的衣角，致使后者不得不继续拉开距离……
    这才勉强能够保全自己的衣着打扮。
    “……”
    沉默着的暴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浴火而行的男子。
    一模一样。
    不论是实力，气势。还是手段，感官……
    那个千年之前的剑鬼，仿佛都在此刻‘活’了过来。
    友哈巴赫的心头突然有种被紧紧纠住了的感觉，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于此刻抬起了右手。
    轻轻将其按压了下去。
    这种不安的预感从何而来？
    犹如临死之前的心悸，让友哈巴赫不由得回想起了千年之前的那个血夜。
    不可能的。
    下意识地对自己的猜测予以了回应。
    对于此刻的友哈巴赫而言，他绝无落败的可能性——对方不过是过去亡魂的缩影，是借助山本之力的小人而已。
    已经积蓄了千年之久的经验，吃过了这么多的亏，做出如此准备的自己。
    又怎么可能会败在这种地方？
    友哈巴赫看着底下的人影微微蹲伏，猛地踏地，在此刻犹如火箭般窜升，朝着他冲了过来……
    此刻也是露出了个相当狰狞的表情。
    来吧，继续厮杀吧。
    就让我来将千年之前的恩怨了结，为过去的失败画上句号。
    二人的身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明黄色与苍蓝色在空中猛烈地碰撞，缠绕，一阵阵剧烈的嗡鸣从尸魂界的上空传来，将原本积蓄成型的雷云都给彻底击溃。
    然而，雨水并不会以这种方式消失。
    便是很快……一场此起彼伏的暴雨，将整个尸魂界都在此刻吞没。
    与天一线的水幕将万事万物都给尽数笼罩，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磅礴的灵压。
    正在交手的。
    处于休整的。
    甚至是重伤垂危的……
    不分阵营，对错，来路。
    死神与灭却师们都在此刻做出了不约而同的反应。
    他们都把头抬了起来。
    在名为尸魂界的天空之下，此刻正有二人在疯狂地角逐……磅礴如渊狱般的灵压在撕咬着彼此，彰显着恐怖至极的力量感。
    正在给碎蜂处理伤势的大前田忐忑地抬起了眼睛，他的目光像是做贼那般的小心，此刻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碎蜂虽然也在抬头看向天空，但此刻却像是能读懂下属的内心，头也不回地说道。
    “快点包扎……待会儿弄完了，跟我一起出发。”
    去哪里？
    答案不必多说。
    自然就是这一战的最佳‘观景点’了！
    与此同时。
    五番队的队舍之中，此刻同样也是混乱的一片。
    已经忙到了焦头烂额的平子真子咧着嘴，不断指挥着队员处理伤患，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耐烦，却又在同时倍感无奈。
    没有办法。
    总得有人去做这些事情才行。
    偏偏这种时候还联系不上四番队的人……简直头疼得要死！
    而且话说回来啊。
    “桃子那家伙去哪里了啊！！！”
    濒临崩溃的平子真子发出绝望呐喊，但这动静没能持续太久。
    因为另一个急匆匆路过的家伙，似乎相当不满他的摸鱼行为，抽空抬腿……直接横着踹了一脚过来！
    碰！！！
    平子真子倒头飞了出去，贴地而行好几米，最后才软趴趴地摔了下来。
    堂堂五番队队长，此刻狼狈地像是个找茬的小混混那般，也是让人看的唏嘘又感慨。
    捂着脸上的创口，踉跄着起身的平子真子又开始叫嚷。
    “你这家伙……居然对我动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后者丝毫不以为然，只是相当轻蔑地朝着他看了眼过来。
    “当然知道了！不过只是队长而已吧？跟我们十刃的性质差不多吧？反正我也不是归你们体系管的人，少拿这种东西压我！”
    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
    原十刃no·3的她在经过了有马静也帮助，以及涅茧利的研究之下，如今早已恢复了开裂的破面，拥有了能够自由变换身形的能力。
    作为不可缺少的战斗力，她同样也被安排进了尸魂界的行动之中。
    作为与番队同行的一员，她的任务便是与平子真子等人联合行动……只是从效果上看，似乎双方都对这一结果并不怎么满意。
    互相看不顺眼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平子真子对这些破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此刻吃了亏，也是自顾自地开始嘟囔了起来。
    说着什么‘回头让你好看’‘给我等着瞧’的话语，让脾气本就不怎么温顺的‘羚骑士’脑袋上蹦出青筋。
    围观的队士看的头皮发麻，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看到自己人内讧……
    纷纷上前开始解释。
    “雏森桃副队长的话，在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我们看到副队长她向着这个方向离开。”
    “现在的话……要追应该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这个方向？
    平子真子揉着肿胀的脸颊，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无声地朝着天上瞥了一眼。再一次地目睹了正在交战，撕咬的双方。
    他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笨蛋。”
    妮露安排好了伤患的去向，在此刻凑上前来，站定在了平子真子的身旁。
    她同样抬头朝着天空凝望了过去，目光更是不受控制地被二人的交战所吸引。
    “这场战斗……有马大人能赢吧？”
    平子真子轻巧地呵了一声。
    “直接叫大人了吗？那家伙在虚圈的日子看来过的很潇洒嘛～”
    “你这家伙！不准用那么没礼貌的口吻说有马大人！”
    虚对于力量的崇拜是天性。
    更何况对方还拥有着一部分‘虚的灵魂’。
    不仅是帮助了自己，同样也成为了虚圈秩序的奠定者。
    妮露作为原住民而言，其理念与赫丽贝尔有着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尊敬于有马静也。
    平子真子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轻轻地按压着自己脸上逐渐平复了的伤痕。
    “嘛……虽然我是站在死神的角度。”
    “所以很希望有马那家伙可以获胜的就是了。”
    “但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么不尽如人意啊。”
    妮露朝着身旁看了过去，她似乎对于平子真子的丧气发言而感到困惑与不解。
    但很快。
    事实便在此刻印证了对方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
    亮黄色的光团被猛地抽离，从高空之上飞快地弹了下去……
    远远望去，二人只能看到犹如子弹般迸溅的光影，在落地之后，激起了一阵澎湃如山岳般的飞灰。
    落地了，却并不是以胜者的姿态。
    这是……
    妮露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有马静也落入下风的意思？
    “但，这不应该啊……”
    “有什么不对的？”
    妮露飞快地组织着语言，最后眉头微皱地说道。
    “现在的有马大人使用的就是你们最强死神的斩魄刀吧？既然这样的话，他就不可能落败才对吧！”
    集大成者的破面，亲卫队级的灭却师，最强的死神之刃。
    将这三方力量集于一身，此刻的妮露根本想象不出来有马静也落败的样子。
    但是，平子真子却可以。
    他的嘴唇微抿，就仿佛是倍感无奈似得……在此刻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拿上了这把刀，所以才会出问题啊。”
    ……
    “咳咳，咳咳咳……”
    短促的咳嗽声从嘴角溢出，有马静也狼狈地从废墟之中缓缓站立起身。
    身体的钝感很明显，虽然明眼上看不出什么伤势，但灵压上的消耗却是实打实的程度。
    简单地调整了一下状态，确定了自己的情况。
    尚且还能战斗。
    但是……在这此消彼长的趋势之下，若是找寻不到能够扭转的机会，那落败也不过时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真丑陋啊，有马静也。”
    友哈巴赫的声音从身前常来。
    有马静也平静地抬起了目光，朝着对方凝望而去。
    浑身都沐浴在了蔚蓝色的流光之中，双手做出了托举状的动作……此刻的友哈巴赫，宛若某种降临人世的神明那般，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神性之感。
    但是。
    他说的话，却实实在在地打破了这份异样的氛围感。
    嘿……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种表现，其本身就意味着友哈巴赫对于现状的掌控，以及倍感欣喜的心态。
    本以为是过于亡魂的残影，但实际上……
    却仅仅只是友哈巴赫单方面的幻想。
    “在不放出全部实力的前提下，就想要将我击败？”
    “何等傲慢……就连当年的山本元柳斋重国，都需要付出同伴的性命作为代价……”
    “你呢？什么都不想牺牲吗？如此贪婪之举，真让人觉得可悲。”
    更甚至。
    友哈巴赫还有多余的心情，在此刻做出挑衅般的行为。
    “怎么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十秒的时间……将残火太刀的力量放出来。”
    “来一场生死时速的较量如何？”
    呼……
    友哈巴赫双手之上显现出了蔚蓝色的光团，燃烧着的光焰，犹如圣火那般……将其面目照亮。
    “是你的火焰先将我焚尽？还是整个尸魂界先行被你蒸干殆尽？”
    “……”
    有马静也不做回应。
    比起说是发起挑战，这反而更像是一种嘲讽。
    单纯意义上的残火太刀或许能够拿下这个千年之后的暴君，但若是以付出尸魂界为代价，那就全无意义可言。
    故此……
    还需要想起他的办法才行。
    所幸，有马静也做出的准备，也远远不止那么一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