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的空地上，被反绑双手的俘虏，排成了几个纵队。
    人群之外，贺远看向卡妮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卡妮娜闭上了眼睛。“痛快点儿！”
    贺远抬起右手，向下一按，气劲翻涌。手掌离卡妮娜还有一尺距离，掌力涌出。
    “砰”一声闷响。
    卡妮娜身形一滞，接着委顿在地，以贺远此时的内力，这一掌足够震随内腑。
    卡妮娜香消玉殒。
    贺远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他走了几步，对巴颜说：“麻烦贵教弟子，把她好生安葬了吧。不要让人折辱。”
    巴颜点头。
    贺远向军营走去，走得远了一些，听到身后的惨叫声陆续响起。
    已经投降或者说出秘密交换性命的俘虏，被挑选出去。剩下的人都是金巫教与和伦部的死党，这些人会被清理掉。
    贺远在营地的僻静处站立良久，才平静下来。
    到了这里许久，参加过的恶斗也有很多，但是，对熟悉的人出手还是第一次。尽管与卡妮娜的朋友关系，或许不太靠谱。
    他转身走向中军，有一顶大帐篷，是密教僧人们休息议事的地方。他走到帐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
    就听普巴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贺师傅来了，快请进。”
    一个年轻僧人抢着撩开帐篷帘子，恭恭敬敬的请贺远进去。
    此时在帐篷里的是几个僧人。除了巴切坐镇中军，普巴与桑可、加央都在这里。
    他们三人坐在毛毡上，向贺远行了一礼。其他的僧人人纷纷站了起来，向贺远合十行礼。
    贺远还礼，同时说道：“大家不必客气。”
    普巴说道：“贺师傅请坐，我们正在商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从俘虏那里知道了不少消息。”
    贺远坐下，对众人说道：“卡妮娜说了一个消息。”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贺远说道：“我曾经问过卡妮娜，开始她不肯说出信息。但是我答应给她一个痛快，后来，她说了一句话。”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寒烟山巅，金巫祭坛。”
    贺远说道：“我告诉他，无论她说不说，我都会帮她了断。她对我说了这个消息，我也不能判断真假，说与大家听听，也许有什么帮助。”
    贺远提出单独处置卡妮娜，尽管有僧人提出异议，但是巴颜等人还是答应了贺远的要求。尽管普巴等人连问都没问，但是，贺远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几个僧人开始重复这句话，试图发现里面的秘密。
    加央说道：“贺师傅好气量，对敌人也光明磊落，贫僧佩服。”
    周围的一帮僧人也是纷纷点头。桑可说到：“贺师傅带回来的这句话，与咱们的消息，可以相互印证。
    寒烟山，就是金巫教的总坛所在。这句话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么，山巅这个地方，应该是有金巫教的重要东西。我们所知道的信息驳杂不一，很难分辩出山巅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最重要的。从卡妮娜说出的消息来看，到像是有一个祭坛很重要。”
    周围的僧人都在思考，有的人赞同桑可的说法，有的人满脸疑惑。
    普巴说：“大家尽量从俘虏那里收集消息。现在，咱们安排后续的事情。加央，你为贺师傅讲解。”
    加王为贺远说了密教众人的想法。金兵已经决定分兵，大部分人会回到莫特部的驻地，重新整顿莫特部。
    在这一场混变故当中，莫特部的族长勒和克和卡妮娜都参与其中，许多部众已经被金巫教渗透。唯独那个布伦泰是被冤枉的，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因此，布伦泰会被带到上金国的上京去，由金国朝廷安排。
    和伦部的族长克申，虽然逃得了性命，又向众人苦苦哀求，但是万户可数和金国钦差还是决定，和伦部贵族和莫特部贵族，都由金国朝廷处置。
    最后，加央说道：“钦差和万户可数感谢密教的保护，所以决定留下少量人马，让我教自行征召草原骑兵中的信徒，随同密教继续剿灭金巫教，也会留下足够的辎重。贺师傅，您看怎么样？”
    贺远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已经走到这里了，自然要好人做到底。
    看到贺远表态，几个僧人脸上都露出笑容。加央说道：“贺师傅放心。我教必定不会亏待您，贫僧和师兄们都商议过。可以，贺师傅可以在我教中选一门武功作为酬谢。另外，若是贺师傅愿意，我教在西京、京京、京兆府、中都，有诸多的寺庙，可以赠送一座寺庙给您当做修行的地方。具体是哪一座，贺师傅自己选。”
    贺远摆了摆手：“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说说，这次都有什么消息？和普巴、巴切两位大师缠斗的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加央说道：“已经弄明白，那两个人就是金巫教的两位长老。死的那个是乌剌赤，逃走的那个是传法长老奎婆。金巫教中除了教主之外，以这两人的身份最高。”
    贺远问道：“这么说来，已经去掉了一位强敌？”
    加央说道：“也算是吧，只是，金巫教的教主一直很神秘，也从未见他出手。不过，那个死掉的护法长老，他的随从中有人知道一些秘密。据这个人说，金巫教教主，面貌不似中原人，与草原人也不同。他曾经听上司无意中说起一个名字羯族。”
    “羯族？”贺远想了想，似乎对这个名称没印象了。
    加央说道：“这个族群早就消失了。前朝的战乱中，这一支族人消失了。这个神秘的金巫教教主是否与这个族群有关系，还要再探查。
    另外，这人得了几方的武学传承，又去了极北极西之地，获得了域外教徒的帮助。那个护法长老就是异教来的。”
    贺远问道：“下一步咱们需要做什么？”
    加央说道：“去寒烟山的具体路途已经打探明白。咱们只要直捣贼人老巢就可以。贺师傅可以好好休息，三日后，金军班师回朝，咱们便直奔寒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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