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掌打起鼓来--敲起锣
渡口避雨的地方,所有的人都被卷进了战场。
对手掩杀过来,自然不能束手待毙。苦尘师徒和刘家护卫一起抵挡对手的围攻。苦尘这样的高手原本应该是这一方的主力,可惜中了贺远一指,此时他的伤势尚未恢复,自身的战力不足,只能勉力抵住敌人。净淩师太由一个徒弟背着,另外两个徒弟护着她步步后退,丐帮的人马也和对手打成一团。这些人身后都有需要保护的人,打起来束手束脚,不像喇嘛和胡人没有后顾之忧,立刻就落了下风。
此时刘家家眷和老弱妇孺们,被这场恶斗吓的尖叫不止,呼喊声响成一片,尽管刘少裴此时强自镇定,指挥家人开始向着马车上奔走,准备随时准备逃走。可是这个时候的呼喊根本压不住哭喊嘶嚎声。
一会儿的功夫,渡口便成了一处修罗场。捉对厮杀或者结阵而战,人人都是舍生忘死的恶斗。那草棚本身已简陋,被兵器与众人身体的冲撞。很快塌了一片,草棚里躲避的人再也躲不住了,纷纷哭喊着从里面躲了出来。几个护卫死命的护着刘家的家眷往马车上退,无奈,他们的对手更强,接连有人死伤在胡人的兵器之下。
洪七此时的情况最为轻松,已经发现了场中形势不妙。喇嘛这边,胡人和喇嘛平均战力高于刘家的护尾和丐帮,明显占了上风。观察了战场局势,洪七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一方的问题:喇嘛们有统一的指挥,自己一方却是分成丐帮、刘家这几堆各自迎战。
洪七当机立断,大声发出讯号,让丐帮的兄弟和刘家兵合一处,结阵而战。接着,他没有急着去救援自己的兄弟,而是先奔着受了伤的宝印法王和蒲巴益西去了,他打的是擒贼先擒王的主意。
两个喇嘛身边都有多名护卫。护卫见到洪七冲上来,拼死上前抵住。尽管他们比不上洪七的武艺,可是,即使护卫站着不动,让洪七一掌杀一人也要费些时候,更何况这些护卫还在舍身忘死的缠斗。
宝印法王也看到了洪七的动作,他勉强来到了蒲巴益西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托扶住了蒲巴益西的后心。蒲巴益西神色肃穆的掏出一面小鼓,口中喃喃念起经文,右手持鼓腰处缓缓一挥,鼓腰处用丝线连接的小圆球被晃了起来,“砰”的一声敲击在鼓面上,小鼓发出了一阵奇异的鼓音。蒲巴益西有节奏的摇动右手,“砰嘣嘣砰嘣嘣嘣”混雄的鼓声由小到大响了起来。
随着鼓声响起,场中所有听到鼓声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随着节拍变得不规律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凝滞着自己的思维,手脚渐渐变得不听使唤,心里想做什么,身体做出的反应在变慢。
洪七公听到声音,觉察到了不对,立刻大喊:“番僧在用邪术,大家堵住耳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喇嘛们受到鼓声影响并不强烈,或许他们经过训练。
贺远此时已是险象环生,与他厮杀的喇嘛增加了人手。除此之外,贺远的外功强横,内功不是强项,听到了这样的奇异鼓声,受到的影响更厉害。看到对方的兵器打过来,脑子做出了反应,手脚竟然慢了半拍,这么一来,武功就打了折扣。贺远心知不妙,左躲右闪依旧是招架不住了,片刻的功夫,身上僧袍被对方的兵器划了两道口子。
洪七内功深厚,受到鼓声的影响小。看到场中形式急转直下,急中生智想出了一条破局的办法。
“哎嗨”高亢的声音响起,洪七居然唱了一曲北方山歌小调,这就是他的办法,山歌很快与鼓声搅和成了一团。
洪七大概不太会唱,或者正在打斗,没法把握节拍,山歌很快没了节奏,就只剩下了破锣嗓子的长啸。
洪七想出了办法,贺远也有自己的依仗。之前打死打伤了几个番僧,已经开始有念力缓缓充盈到识海的观音图中。当鼓声响起的时候,观音图仿佛受到鼓声的引动,数量不多的念力,直接冲了出来,融入了贺远掌握的般若心经中,经文像是得到补充一样,从中化出了六个文字,六个文字依次进入贺远的身体。
贺远不认识那六个字,脑中却如顿悟一样知道了如何念诵,不由自主的开始念诵起六字咒语。随着口中的念诵,每念一遍,这鼓声的影响便消失一分,念了几遍之后,鼓声的影响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身上开始渐渐恢复了正常,再听那鼓声,不过是寻常乐曲,对他再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贺远感觉僧袍被划破的地方恢复了疼痛。刚才闪避间有几次失手,来不及查看伤势,好在有护体功夫,活动一下觉得没什么大碍,就不敢再次拖延下去,奋力与喇嘛们鏖战。
洪七的啸声正在继续,竭力与鼓声抗衡。
贺远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武功的威力再次显现出来。他恢复的速度比旁人要快,可是,周边的喇嘛却没有这种好处了。他们受到的侵扰依旧会影响到身体的动作。
捡了这么个便宜。贺远当然不会再客气,瞅准了喇嘛没有恢复的这个空当,施展开降魔杖和金刚掌。右手的熟铜棍磕开了打来的一柄金刚杵,让金刚杵挡住了袭来的钺刀。避开了兵器的贺远,全力使出金刚掌的一招力击修罗,左掌正打中了一名喇嘛的胸口,那番僧被打的倒飞出去不再动弹。
贺远打倒一个敌人,突然低头转身,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一样,准确避开了一柄钺刀,刀刃擦着他的头发劈了过去。贺远左手催动劲力,用出了金刚拳,拳头携带劲风,击中了持钺刀喇嘛的肋下。“喀喇喇”一声,番僧被打的肋骨折断鲜血狂喷。
打翻了两个喇嘛的贺远越战越勇,右手用熟铜棍杵地,身体平平跃起,双腿接连踢出,踢在一个喇嘛胸口和面门之处,喇嘛中招之处瘪了下去,奇异的液体从耳膜里流了出来。
最后一名番僧看到同伴的下场,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怒,发出了一声嘶嚎,手中金刚杵劈手打来。贺远舞动兵器拨开这一击,同时,在足下发力,身体前冲左臂跟上,左手食指中指并起,伸的笔直,正是金刚指的绝技。刚猛的指力稳稳的戳中喇嘛们檀中穴。
这几个喇嘛习武多年,功夫扎实绝非庸手,之所以这么简单就被贺远打垮,皆是被自己人的鼓声影响,阴差阳错的让贺远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