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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将军们。
而这四十位将军则归属于台上八名大将军的管理。八名大将军听从杨正卿和赵宥的派遣,杨正卿和赵宥则直接听命于吕益。
如果他是一个小兵的话,要越过多少层级才能得见吕益一面?恐怕更多的人,连战死沙场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为之卖命的人是什么模样的吧。
“诸将辛苦。”吕益抱拳,话音刚落,便引来了阵阵欢呼。他们经过层层选拔,远道而来,此时此刻听到首领说话了,自然兴奋不已。
“我听杨将军说,此次来参加比武的兵士们,皆是军中之翘楚,果敢之英豪。若能获胜,则能为各营带去无尚之荣光和钱粮之犒赏,更可为自己记军功,将来衣锦还乡。”吕益的声音听起来比平素更多了几分沉稳和铿锵。
许白抬头看他,只见他目不斜视,直视远方。
语毕,诸将又是一阵高呼,“左相英明,蜀军神武!出则战,战则胜,胜则赢,赢则天下!”
许白想,吕益不称王,不称帝,却称自己为左相,想必也是为了佐证将来必扶清瑞帝的二儿子上位这个约定吧。而且称自己为左相,而不是宰相,便是要把这右相的位置空出,以示纳贤之德。周朝自立朝以来,主相为右,副相为左,右丞相的官职大于左丞相。空了右相,以表心诚。
吕益语毕,落座。在他坐下之后,诸将军才先后落座,由此可见地位之高。
与此同时,战鼓擂动,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都是气宇轩昂的口号,此起彼伏。
许白旁边站着的将军们也陆续落座,皆是些孔武有力的汉子,使得他夹杂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请问这位将军是?”
“彬州红巾军将军鲁义中是也。”
“久仰久仰,在下是肃州五军将军濮阳武。听说鲁将军一军便剿灭了蜀西山中大大小小十几个的土匪窝子,真是佩服之至。”
“是二十一个。”
“那便更加敬佩了。”
身边的将军们坐下之后便寒暄了起来,无非是夸耀自己的功绩而已。但都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土兵,平日里最大的任务也就无非是剿个匪,或者跟老山沟里的部族去斗一斗,现在夸起口来,倒像是浴血奋战过了一般。
“这位小兄弟看着白净得很,是哪个军的?”那位名叫濮阳武的是个话痨。
“我是孟参军手下的。”许白道。
“哦……”濮阳武的这声“哦”有点意味深长。
在军中,后勤和前线按理来说应该是相互配合,共同作战。但由于养兵三年不战,后勤和普通士兵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鱼水情深,反而是日趋矛盾。就像朝廷里面的外将与内宦一样。
前线的士兵们嫌后勤懒惰、倦怠、徇私、与左相关系太近。后勤嫌士兵们事多、贪婪、酗酒、颐指气使。久而久之,双方互相瞧不惯。虽不至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见面总要呛两句。
许白没理会濮阳武,专心看比赛。
裁判鸣哨,鼓声震天,两名赤/裸上身的士兵站到了场地中央。前几轮不比器械,比试赤手空拳的格斗,脱了上衣是为了防止藏暗器,以示公正。
比赛开始,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边一拳打到肋骨,那边一拳打到了眼窝,顿时一片乌青。而下边,脚也是互相试探,又互相踢踏。围观的士兵兴奋起来了,欢呼声与喝彩声不绝于耳。
许白身边的将军们也是跃跃欲试。每当两个营的士兵开始武斗的时候,两个将军便彼此看不顺眼,互相呛声。
“小兄弟,你们后勤的人是不是每天都不练武?”还没轮到濮阳武这边的人上场,他便没话找话地去挑衅许白。
许白听着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他跟着管账的时间不长,但董宁、侯义他们的辛苦他也看在眼里,并不是如士兵们所想的无功而受禄。但他也不能明着跟将军们起冲突。
许白下意识地想到了吕益,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会去想吕益是怎么做的。此时吕益正高高坐在观礼台的正中间,位高权重,遥不可及。他没有在看比赛,只是望着擂台的方向,仿佛若有所思。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吕益会怎么反驳呢?
或许……许白心里闪过了一个主意。他正愁没理由中途离席去找杨正卿。他怕他离席的时间如果和杨正卿去帐篷里更衣的时间重合了,吕益说不定会注意到他。但如果是和濮阳武起冲突了,愤而离席的话,是不是比较说得通。
比试一项一项地正在进行,耳边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了。
许白稍稍计划了一下,决定要在杨正卿比试的时候激怒濮阳武,跟他吵起来了的话,便刚好可以在杨正卿比试结束去更衣的时候,“愤而离席”了。
、65 比武3云泥
一场格斗持续的时间约莫为一刻钟,裁判旁边摆放的那个铜壶滴漏落下了一滴水之后,比赛开始,再落下一滴水之后,比赛结束。
由于比赛名单早已分发给了各个军中,一组士兵即将比试完毕的时候,下一组士兵便在擂台旁边待命了。
濮阳武是个胜负心极强,嗓门也极大的将军,格斗进行到中段,轮到他军中的士兵登场了。从那名士兵站在擂台旁边待命的时候开始,濮阳武便一脸心急的模样,“别紧张!”“出拳要快狠!”尽管隔的距离尚远,但濮阳武还是碎碎念叨个不停。
许白算着比试进行的时间与安排,不禁有些奇怪。现场观看的士兵有六七百名,照这个速度全部比完的话,恐怕要十天的时间……究竟对决的次序是如何安排的?
董宁没告诉他,他只得问濮阳武。濮阳武一脸鄙夷,“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后勤的到底管不管事。”
“我……”许白刚想说我是新来的,对诸多事宜并不了解,但突然想到他现在所站着的位置,是在军中地位仅次于观礼台上的十三人的将军们所在的一个位置,肯定不会让一个新人站在这里,于是便道:“我前段时间去汉中主事,此次筹备未经我手,故而有所不知。”
这番话编得合情合理,濮阳武便相信了,开始说明:“第一天上午的比试自巳时起,比一个时辰,下午的比试自未时起,比两个时辰。上午比格斗,下午比械斗。明天上午比一个时辰,下午比一个时辰,同样是上午比格斗,下午比械斗。最后是大将军们登台操练一番,晚上有庆功宴。”
“多谢。”许白暗自算道,一场比试为一刻钟,一个时辰有八组比试,共计十六人,两天共计比五个时辰,便是八十人。怎么会是八十人呢?现场来观战的可是有六七百名啊。
如果只有八十人比试的话,估计每个军中只能派出两名士兵分别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