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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淡的话,不妨试试。”
那人端起杯喝了一点:“倒也有点意思。”
他嘴上这么说,却不再动,刘文心知他也看不上这个,但他既然喝了,应该就是没恶意的,正想着,那人却又道:“你们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一听他这话,刘文头上几乎没冒出黑线,那边郑定辉也是瞪大了眼,刘文向那人看去,就见他正盯着自己,一副寻求答案的样子,他克制着嘴角的抽动,瞟向他们的身后,见那两人也不知道是训练有素还是习以为常,竟然连眼皮都没有眨。
“当今不以言论论罪,你但说无妨。”
见他久久不回答,那人又道,刘文咳嗽了一声:“当今圣上,自然是圣明之君。”
“圣明?”
“自然是圣明的,古语说见微知着,兄台只看这码头,就应该知道当今圣上的圣明,若是个昏庸的,怎有这副繁荣景象?”
那人顺着他的手指向外面看了看:“这么说,他这皇帝当的还可以了?”
刘文又咳嗽了一声,却没办法接话了,这话这个人能说,他却是不敢随便说的,就算大珠朝的风气再好,这里毕竟是京城,谁知道谁长了什么耳朵?他赞一声皇帝圣明没问题,但要评价,说不定就会有麻烦。
那人还有些不依不饶,他身后一人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皱了下眉,然后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回去,回去!”
他说着,也不再理会刘文,就这么站起来走了,郑定辉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这人什么毛病啊。”
他话音刚落,刘文就道:“不要胡说!”
“怎么是胡说,你看这人……”
“此人气度非凡,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快吃你的东西,吃完我们进城。”
郑定辉的脸黑了下来,心说这么一个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人又哪里气度不凡了?难道身后站了两个人就是气度不凡?那赶明他也找两个人在自己身后站着行不行?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喝粥,那边刘文也拿调羹舀着粥,却已经没心思喝了。若是在现代,他自可以将那人当做一个精神病,但是在这里……当然,那人也还是一个精神病,可是,会说出那么一番话的,就算是精神病,恐怕也是有些原因的。想到电视中常演的某某私访记不由得更是大囧,难道他碰上的,就是这么一位?可是人家私访,要不寻花问柳,要不贪图新鲜。这一位,满腹的愁思,一脸的迷茫,这是私访什么呢?还是说这一位是和这大珠朝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就寻思着怎么将皇帝拉下马,但见了这幅繁荣景象又有些不忍心,所以才来问他圣明不圣明的问题?
他这么想着,也觉得这些想法有些太狗血了,前一个不说,起码大宋朝的皇帝的确是都喜欢在东京城转悠的,但后一个……一个朝代是那么容易被撂翻的?而做了这种准备的人又怎么会心软?
“这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忧郁症患者啊。”
这么感叹了一句,他就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等郑定辉喝完了粥,两人就出来了,此时刘文虽然双腿还有点发虚,却已经不用郑定辉扶了,但在出门后却不得不再次坐上骡车,原来这里虽繁华,离上京却还有几十里地,若要靠两条腿,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即使是坐车,也要半响了。
听了这话,刘文只觉得眼前发黑,就是郑定辉也有些发愣:“这么远,怎么这里这么多轿子?”
“有身份的人自然是要坐轿子的。”
旁边的人理所当然的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这上京,官员上朝都是坐轿,下面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学,坐不成官员那种有品级的轿子,就是一顶蓝色小轿也是要坐的,这么一来二去,凡是注重身份的人,就都要坐轿了。
要换在平时,刘文就算心中不以为然,也是要随大流的,但想到坐车还要一两个时辰,坐轿子更不知道要多久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骡车,只是没有和人挤,单独包了一辆。
那先前回话的,见他们还是用骡车,本要笑他们穷酸,再见他们包了一整辆车也愣住了,要知道这骡车虽是比轿子便宜,但一般都是坐六人甚至八人的,这两人就坐一辆,真说起来,却是比轿子还要贵一些的,因此愣了几愣后,也只有说土包子了。
两人坐的自然宽敞,但是坐上后,郑定辉就有些闹心了,他小心观察,见刘文脸色不错,好像是没有问题的,就道:“大哥,咱们要合计合计。”
“合计什么?”
郑定辉向前看了看那赶车的,压低了声音:“咱们少说也还要在这上京呆三个月,若是如此开销,恐怕有些不妙。”
他们是六月出的家门,带上赶路用以及在华安停留的时间,差不多正是一个月,而考试是在八月举行的,成绩却是差不多要到九月才能出来,这样一来,他们的银两可能就要不够了。
其实再来之前,无论是刘文还是郑定辉都没有想到银子会不够,他们带出来二百两,买房花去九十两,再留二十两作为意外和回城的路费,八十两,三个月,怎么也该够了,但是刚才的那一顿饭就用去了他们二百多文,再加上租车的二百文,竟然一下子,就少了差不多半两银子,照这个花法的话,这八十两说不定还不够两个月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
“我们去找孙鹏,他必定是有住处的!”
第五十七章
刘文看着郑定辉,一言不发,郑定辉从原先的理所当然,到后来的忐忑不安再到后来的躲躲闪闪,到最后他终于被看的受不了了,有些磕巴的开口:“大、大哥?”
刘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谁让你这么想的?”
“怎、怎么了?”
“没有钱就去找别人?谁给你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的?别人是欠你的该你的,非要招待你?今天你找他要住的地方,明天是不是就要找他要吃的,再过明天是不是直接就要找银子了?”
郑定辉被说的面孔泛白,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心说自己其实没那种想法的,他就是想着孙鹏是个有钱的,现在又在京城,他家人是必定要给他找住处的,他是这里的贡生,当然不太可能住客栈,更大的可能就是长期包租一个院子——当然,若是能有自己的院子就更好了,一个院子,孙鹏一个人当然是住不完的,那加上他们两个……也、也不是太多吧,而且,他们只是住住,也不是不给饭钱,郑定辉觉得自己可以对天发誓,他真没想过吃白食!
不过被刘文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是有些不对的,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有些疑惑……这话,好像是不像是刘大郎说的啊。这么想着,他抬起眼,见刘文还盯着自己,当下心中一跳,又低下了头。
“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