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女尸
当晨曦的第一束光照在北区精神病院这六个字上时,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并不是因为凶手最后跳楼而亡,而是正义从来没有一刻泄气过。
刘一坐在门诊部门口的台阶上,深吸一口气,刚要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王建国从他身后递过来一支,“辛苦了,小刘!”
“王哥,人真的会因为藏在心里的脏东西而被慢慢吞噬理智吗?”刘一对刘星越来越担心。
“当你失去自控力的时候,可能就会吧!”王建国坐在刘一身旁,望着依旧忙碌的许伟和张杰。高小晴非常担心刘一,尤其是知道事情的原委后,更是担心薛健会威胁到刘一的生命。而王岚虽然一直在警局待命,知道刘一安全以后也从警局赶到了现场。还有白鸽和李馨雅也一起跟了过来。
许伟小跑过来笑着说:“刘一,你的拉拉队来了!”只见许伟身后,四个手里拿不同早餐的女孩向刘一走来。
“王哥,你先顶一会,我先走了!”刘一说完,撒腿就跑,根本不顾高小晴等人在他身后的呼喊。
案件结束后,刘一总算迎来一段假期。c市大多数的学校快放暑假了。虽然参与薛健计划的从犯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是刘一心情依旧那么沉重,薛健临死前对刘一说过的话反复在他耳朵里回荡。
“刘星啊!刘星啊!你究竟在干什么啊?”刘一平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屋顶上布满灰尘的墙面,他迷茫了,“刘一你要做好人还是坏人?刘一,刘一!”刘一好像产生了幻听,耳朵里一直传来这一句话。
正在刘一躺在床上发呆时,一阵敲门声将刘一从另一个空间拉了回来。刘一起身去开门,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刘一突然打了个寒颤,不会又碰见和李文忠一样的人吧!
刘一四处张望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他掏掏耳朵,怀疑是幻听。遍关上了门,刚走到床边,又是一阵敲门声,刘一扭头快步走过去,心想,非要抓住这个恶作剧的人。
“许伟?刚才门业是你敲的吗?”刘一向门外扫了一眼。
“做梦了吧!我刚来啊!”许伟一脸惊讶。
“没事,可能是幻听!”刘一拍了拍耳朵,自从两次头部受伤后,他一直都有幻听幻视的毛病。
“刘一,最近有没有空出远门?”许伟坐在椅子上,拿起刘一桌子上的剩下的蛋糕就放在嘴里了。
“有空,去哪儿?度假吗?”高小晴几人这几天有空就约刘一,有时刘一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怎么尽想美事儿!”许伟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王哥正为这件事情头疼呢!刚有点时间又得开工了!”薛健的案件结束以后,王建国和许伟都想各约各的人,赶紧脱离单身团体,可是高局立马下派了新的任务给王建国,原有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刘一打开文件夹,原来是一起最近发生的恶性奸杀案。现在已知的受害人一共有两人。
案发地点位于c市外的江北镇,镇里警员不足,设备落后等因素导致案件调查受限。王建国也是早上接到高局的消息,现在正在准备。
“有时间,正好当度假了!”刘一不会拒绝的,尤其是王建国有困难的时候,刘一一边说一边收拾行李。
许伟点了点头,“刘一,薛健并没有杀丘文燕和他的孩子,而是骗丘文燕的。”原来那天薛健将丘文燕的姑父姑姑打晕,然后将他们绑了起来,然后把孩子和大人的嘴角擦上点血,拍成照片吓唬丘文燕。
“我早就猜到了!”刘一知道薛健就是个黑白交杂的人,被所谓的游戏胜负和公平的枷锁蒙蔽了心灵。
刘一整理完毕以后与许伟一起赶到了警局,王建国,王岚和张杰已经在警局门口等着刘一二人。
“王哥,让你们久等了!”
“休息不错吧!咱们走吧!”
“刘一!”这时高小晴从刘一身后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个黑色手提包。
“高小晴!这是?”高小晴一把将黑色手提包丢给刘一,一副舍不得刘一走的样子。
“自己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高小晴深情地望着刘一,刘一心里怦怦直跳,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只有遇见沈筱的时候他才会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高小晴的关系,更不知道如何与高小晴正常对话。
“我会照顾好刘一的,不用你担心!”王岚这时走过来抢下刘一胸前的包说。
“你……”高小晴见王建国和其他人已经上车了,自己再任性下去肯定招刘一嫌弃。刘一只能闭嘴,多插一句话,争吵就会立即爆发。车不留人,刘一望着车窗外站在警局门口的高小晴,心里纠在一起,久久不能松下。
途中刘一一直翻阅案件的资料。
第一个受害者,郭倩,22岁,在外省读大学,家住江北镇南湘村,放假刚刚回家没几天。尸体发现的时间是7月26日清晨,几个小孩在河塘捞鱼,突然发现不远处漂来一具女尸。
几个小孩吓得直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急忙找家长。孩子家长跑到现场一看,立即报了警。经过当地法医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死者的双臂被砍掉,手法干净利落。初步判断凶手有一定的人体知识,脚腕上被麻绳捆绑,麻绳一头有断开的痕迹。衣服兜里发现众多碎石。受害人脸部和身体有多处伤痕,生前遭受虐待性侵。
7月26日清早,郭倩父母报案,说自己女儿四天前去同学家以后一直没有回来。当地警方对郭倩的同学进行调查,郭倩在7月23日晚上八点多就着急回家,说有急事。
两伙人报案时间几乎在同一时间,警察走访郭倩同学的邻居,的确有人看见郭倩在八点多离开她的同学家,而且走得很匆忙。
警方在尸体内未发现郭倩的手机和其他物品,但是在尸体体内发现一张被自封袋封起的纸条。上面用血液写着,“我给你新的手臂”。
第二位受害者,曲娟,30岁,已婚,农妇,家住江北镇梁家村。7月27日晚上11点40分有人报案。一辆翻斗车在回去的路上发现玉米地里有一条腿,刚开始司机以为是哪个醉汉喝醉了倒在玉米地里。
可是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个女人的腿,再上前扒开玉米秆。把司机差点吓出屎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回跑,还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幸好几个开摩托车下夜班的年轻人路过这里,正好看见翻斗车司机倒在地上。
几人扶起司机,壮起胆子仔细一看,也吓得好歹。死者全身赤裸,肚子被利器开膛,肠子散落一地,上面布满了苍蝇和蚂蚁。当警方到达现场时,法医发现死者丢失了脾脏,身上及面部有被殴打过,生前也遭受虐待性侵。同样在尸体里找到了一个装有纸条的自封袋,纸条上用血写着“我给你新的脾脏”。
“尸体都缺少一部分,生前又遭受虐待性侵,凶手有一定的心理疾病,需要用某种方式来刺激他的性幻想,残杀无辜女性,并且虐待强奸她们的尸体,从而得到满足。”刘一说。
“这个法医我认识,是我同学!”王岚指着报告下面的签名说。
“秦峰?”许伟一看是个男法医,而且还和王岚是同学。心想。有个刘一就够费劲的了,这会儿又来个男同学。
秦峰与王岚同岁,一起毕业,原本可以留在c市,但是名额只有一个,他便将位置让给了王岚,自己选择了偏远的小镇。
“小岚,这个男生是不是暗恋你啊!”王建国坐在副驾驶一边翻阅资料一边笑着说。
“王组,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瞧我回去就和孙姐告状!”王岚坏笑地说。
“别别,我还想多活几年,当我没说!”王建国赶紧将嘴里的烟拿出来挥挥手说。
刘一有点累,眯了一会儿,他起来以后看了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下高速没多久就到了江北镇。刘一发现江北镇比预想的要落后得多。接待王建国四人的是当地警局的局长,冯健强。
冯健强是个快退休的老局长,一直坚守岗位,尽职尽责。就连王建国都很佩服他。
“由于凶手手段残忍恶劣,上头给一周的破案时间,嗨!”冯健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接着说:“小王,你也知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警员少,监控就这么几个,破案真是难啊!”王建国见冯健强一脸愁容,上前安慰,“冯哥,放心吧!我们会尽快帮您破案的!”
两人正聊着,从冯健强身后走过来一个瘦高的男子,“秦峰!”王岚喊了一声,并摆了摆手。
“王岚,怎么是你?我听说来了个女法医,没想到是你啊!”秦峰笑着说,两人自打毕业后就见过一面,还是在秦峰临走时。许伟见秦峰又高又帅,心里开始慌了。
正在几人嘘寒问暖的时候,突然从警局外跑进来一男一女。两人慌慌张张地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通过当地民警的询问,原来两人是母子,都是李家村的人。儿子叫李刚,母亲叫王秀。刘一发现李刚两眼恍惚,而王秀则全身发抖。两人晚上回家的路上,打算上山采点野菜,刚上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晃晃悠悠的白色东西挂在树上。
刚开始王秀以为是鬼,吓得就要拉着自己儿子跑。李刚胆子大,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拿着根木棍走了上去,这一眼差点没把李刚大如牛的胆吓破了。
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子被挂在树上,身上的婚纱被鲜红的血液染尽。颈部被一根绳子套住,好像上吊一般。李刚描述,“那女的根本没有腿,下面空空的,真的,没有腿,吓死我了!”恐惧布满了李刚的脸,令他扭曲不堪。
刘一点了点头,心想,凶手犯案频繁,偷取女子身上的部位,到底要干什么呢?
“师傅!不会是地下器官交易吧!”许伟凑上前说。
“器官交易有卖手卖脚的吗?你买啊!”王建国怒怼许伟,直接将许伟的智商碾压在脚底。
“先到案发现场看看,大家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