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刀在世，我在手

    “我遭遇了危险，是弋天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你，不该问都不问就出手伤人的！”欧阳小素兰解释道。“我希望你能向他道歉！”

    “机缘巧合？欧阳小素兰，你真是天真的可以。好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哪怕你现在就以身相许，我也不管了。”

    阎越抛下了冷冰冰的一句话，就要转身离去。

    “滴答，滴答……”

    他走过的地方却突然盛开了一朵一朵潋滟的血花。

    “越！”

    这是欧阳小素兰很强。地回到自己的身边。

    “阎越，看看这次到底谁赢吧！”

    弋天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

    蓦地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抱住了欧阳小素兰，“从前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看到你，我才能感觉到康健有力的心跳声。”

    欧阳小素兰惊呼一声，却也忘记了挣扎。

    任由他将脸埋进了自己的颈项，“我知道你想回去他的身边。没关系，我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如果有一天，他负了你，或者你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你就到我这里来吧。”

    说着，伸直了手臂，敞开着怀抱，慢慢地向后退去。“好好看看，这儿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已经是凌晨时分，众人也都是一宿未眠。

    欧阳小素兰此时却是分外清醒。眼前似乎升起了朝阳，普洒了雨露。一派祥和宁静的气象。

    “弋天，为什么不肯说出你我曾经的纠葛呢？这样又是何苦？你的感情，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欧阳小素兰想着，眼光不自觉地瞥向了站在一边，始终保持着沉默的余清岚。却赫然发现她的双眸里映衬的是一片沉寂无望的死灰。

    糟糕！她，爱上弋天了！

    自己忙活了半天，竟然把最主要的使命给抛之脑后了。真是愚蠢之极。

    一念及此，欧阳小素兰飞快地站起了身体。上前一步，走到余清岚的身边，斟酌着开口道，“你好，清岚姐，我是余杰的朋友。”

    看到她面露疑惑，又解释道，“我去寻那个老混蛋就是为了带你走的。虽然阴差阳错遇到了些麻烦，好在有惊无险。”

    “现在是全新的开始，姐姐也不用再心有惴惴了。你不知道余杰，他有多么惦念你……”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不用白费唇舌了。我不会随你走的。”余清岚突然出声打断了欧阳小素兰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

    “为什么？”欧阳小素兰忍不住质问道，想了想，又指着弋天道，“是因为他吗？”

    看向弋天的眼光也变得复杂起来，男人啊，怎么都摸不透。刚才说得那么好听，可知他对另一个女人又是如何说的，不然余清岚怎会如此的死心塌地？

    还有阎越，他在乎自己又能说明什么呢？他会舍弃尹菲菲吗？

    “清岚，如果你想跟她走，我不会阻拦的。”弋天说道。欧阳小素兰的眼光实在是令人不舒服。再不出言，刚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女人于自己，一向都是可有可无的。

    余清岚咬了咬嘴唇，道，“这位小姐，请你转告余杰，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但不能是现在，原谅我吧。”

    “那好吧，弋总，好好待她。”欧阳小素兰无奈地说道。转身便向走廊的出口行去。

    “我想轻松自在地活着，希望你们也能！”走出老远，又回过头，迎着众人的视线，灿烂一笑。

    弋天一怔，心道，“你是在暗示我吗？抛开从前的一切？不要再作无谓的等待了？”

    面忽而一凛，眸光中涌动着一股坚定和执着，“我不能！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终有一天，你会离开阎越，重回我身边的。还有所有我失去的，都会回来的！我弋天从来都不会输！”

    很强。欧阳小素兰的噩梦——神祇陨尘

    “越，不要走得那么快！等等我！”欧阳小素兰明明觉得自己健步如飞地前进着，不论是具有人文气息的现代化城市，还是生机盎然的自然风景，都迅速地倒退而去。

    可前面的身影还是远远地甩开了自己。

    高傲的孤独的，倔强的落寞的，全部遥不可及。

    索性低下头不去看那无情的背影，只闷头执着于脚下的路。

    “欧阳小素兰，来不及了！”一声呼喝忽从身旁不远处传来，欧阳小素兰下意识地撇头看去。

    只见余杰的右手指向了前方，焦急地说道，“师父要跳下去了！”

    跳下去？欧阳小素兰一惊，连忙回转过头，朝着前方看过去。

    只见山峦叠嶂间竟诡异地耸立着一幢摩天大楼，楼顶上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面庞，但是直觉告诉欧阳小素兰，那就是阎越！

    “啊——不要，不要跳，有事好商量！”欧阳小素兰惊惶地高喊着。

    “欧阳小素兰，你还有脸来见我？”阎越从高处向下俯视着，状若临尘的神祇般，不容亵渎！

    “怎么了啊，我做错什么了，你说出来呀！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欧阳小素兰笃定地点头说道。

    “哼，晚了。事实都已摆在眼前。我才不想听你的切词狡辩！”似乎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欧阳小素兰！”身后竟传来了另一声熟悉的呼唤。

    弋天？！

    欧阳小素兰扭过身，差点急得背过气去。

    只见弋天也站在一处高地，默默地凝视着她的身影。

    “怎么了？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欧阳小素兰忍不住哭喊道。

    “逼你，我怎么舍得呢？我一直在等着你呀。”弋天说着，忽而面一寒，“只是你让我等得太久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呐，这就放手！”

    话音落尽，便张开双臂一跃而下。

    欧阳小素兰顾不得许多了，慌忙张手去接。

    片刻后，一个物件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一副眼镜，弋天的眼镜。

    重新抬起头，向上望去。只见那个人依旧安然地站在那里。欧阳小素兰心里蓦然一松。弋天朝她微微笑着，“你最终还是我的！”

    忽听余杰惨烈地痛喊道，“师父！”

    一股强烈的不祥感瞬间侵袭到了自己的心里。

    那个如鹏鸟般的身影优雅地下落着，即使是陨尘的姿态，也美得瘆人！

    欧阳小素兰只觉得，一个呼吸间，自己的心就已经被人挖走了。快得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微张着嘴，站在原地，痴痴傻傻地凝视着。

    一定还是个玩笑吧！半晌她才回过神，侥幸地想道。

    只是眼前横陈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头部鲜血横流，平日里神光湛然的眼睛此时却紧紧地闭着，似乎此生此世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不由悲从心来，为什么要这样？做得这样绝？留个余地给自己不好吗？

    弋天还在深情地呼唤着自己，余杰恼恨地怪责着她，为什么要害死他的师父？

    欧阳小素兰全部充耳不闻，只上前抱着阎越，一声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越，不要这样。我爱你啊，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耳旁一片吵吵嚷嚷，人仰马翻。过了好久好久，才渐渐安宁了下来。

    沉睡中的欧阳小素兰蹙紧了眉头，眼泪四溢而下，仿佛流不尽似的。

    一个人静悄悄地立在她的床前，不声不响地专注凝视着。

    “刚才听你呼喊着我的名字呢？只是在梦里，我也令你伤心了么？”男人轻声自语着，声音透着一股疲惫和苍凉。

    不由自主地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你说我该这样抓住你吗？不再彷徨？”

    心中又闪现出欧阳小素兰心疼地帮助弋天擦拭鲜血的画面，她为了那个男人对自己冷言冷语，还逼着自己给他道歉！

    痛再次攫住了自己的心，找不到可以发泄的缺口。

    眼睛看向了欧阳小素兰艳丽的红唇，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恼恨的，难过的，最终都化为了深爱的。

    陷入梦魇中的欧阳小素兰一时无法醒来，眼泪仍在簌簌流下。滚烫的，咸涩的，都被男人一一吻尽……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窗棂，给温馨甜美的卧室镀上了一层金光。

    欧阳小素兰的身体猛地一震，美丽的眼睛随即慢慢睁开。

    这是？

    片刻间，脑子里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完全不记得身在何处？

    原来自己对这里也是丝毫归属感也无啊。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叫做“安全感”一类的东西。

    只是，感谢上天，刚才的可怕场景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嗯，自己也真是可笑。强大如他，怎么可能会自寻短见呢？

    坐直了身体，大力地摇着头。

    咝，头好痛，眼睛也好不舒服呢。

    伸手挡住灿烂的阳光，眯着眼睛看向了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哎，今天又要缺课了。欧阳小素兰无奈地一叹，还好自己有余杰这个贴心的生活料理专家，他会帮自己请假的。

    杨麒东这两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经常流连夜店，通宵买醉。所以昨天方可可受伤后，她便拉着余杰直接到了医院，暂时放松了对他的跟踪。

    今天还要不要去呢？

    哎呀，不管了。这副鬼样子，出去能吓倒一片。还是省点心吧。

    欧阳小素兰将头重新埋进了被子里。

    昨晚是怎么了？忽然想起周边异常吵嚷的状况。似乎就是隔壁传来的。

    唉，也不知道他昨晚怎样了？

    欧阳小素兰露出了小巧的脑袋，目露沉思。

    昨天的情形……

    欧阳小素兰出了玛果的大门后，余杰的车子就停在外面，他到底放心不下那只没有脑子的白兔。怕她经过他人花言巧语的哄骗后，当真不记得回家的路。

    只是欧阳小素兰还来不及感动，就被他狠狠一番折腾。

    先是不言不语的冷战，然后是怒发冲冠，不能再忍之时，对着她就是一阵大力揉搓。捏捏脸蛋，掐掐胳膊。

    欧阳小素兰无语望夜空，果然还是个孩子啊，竟会这些胡搅蛮缠了。

    怒气渐平后，还是一副极度不爽的样子。直到欧阳小素兰细细地跟他解释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当听到鲁兆亚的名字时，按捺不住就要调转车头，重回玛果要找他算账！

    很强。玛果事件的原委

    欧阳小素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劝服了下来。

    余清岚问题的关键点还在她自己，她自己不愿意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别人如何勉强都是行不通的。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她的心结，然后集中火力地帮她消灭掉矛盾点，如此才有救她于火的可能。

    欧阳小素兰叙述完自己的所见所感，余杰已是呐呐地口不成言。

    余清岚一直是自己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她不能过正常的日子，这件事一直让自己愧疚不安。一方面因为她和自己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再者，她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因自己而起啊。只要她多呆在火坑一天，对于自己都是无尽的煎熬和折磨。

    可是，她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只有跟过去彻底地说再见，生命才会是另一番充满生机和新趣的景象。

    欧阳小素兰，她先前在电话里同自己的师父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原来就是这个啊。

    感动瞬间充塞着他的心。

    她竟这样地把自己放在心上！

    余杰偷偷地改换着概念。心里忍不住暗暗窃喜。先前飙高的车速渐渐平稳了下来。

    “对了，阎越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呢？严重不严重？有没有做什么伤口处理呢？”这是欧阳小素兰最想问的问题，一直忍了很久，才问出了口。

    余杰瞬间清醒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渐渐不善起来。“你还好意思说！”

    先前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很惴惴不安。

    所以后来接到她的求救信号，也是丝毫没有意外。

    正好师父也在自己的身边。两个人便朝着发出信号的区域进发。阎越似乎比自己更为焦急，嘴里不住地怒骂着欧阳小素兰是个蠢货，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开车的速度却是飞快。以致在一个岔路口，弯没有拐过来，车子发生了侧翻。

    还好，情况不算严重。余杰的腿有一点刮伤。阎越的手臂似乎有些隐痛。

    两个人大致地了解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便乘上了保镖的车子，一路呼啸到了市中心。

    欧阳小素兰发出信号的地方就在a市潜川街黄金湾附近。只是这样一个不大的区域，高楼林立，各种商铺鳞次栉比，娱乐场所也是遍地开花。要找一个人实在不太容易。

    阎越几乎是调派了所有的手下，一处一处地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

    虽然耗费了不少的人力和时间，好在最后还是在玛果见到了安然无恙的欧阳小素兰。

    只是，她的表现……

    欧阳小素兰听到这里，完全汗颜地低下头去，心虚地对着手指。

    自己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浑球啊，自以为是的帮助却差点给别人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还好他们没有什么大事，不然怎么能原谅自己！

    阎越，那个家伙！为什么总是把关心隐藏得那么深呢？爆发感情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让人措不及防！

    人心隔肚皮，倒不是说人的心多么的相互背离，只是实在地反映了现实的状况而已。有心事却不说出口，别人要怎么懂呢？

    不过，两个人既然一起拂袖而去，余杰又怎会停留在玛果门外，等着自己呢？

    难道是他的授意？

    那么怒气冲天了，还能挂记着自己的安危？

    “越，这次坦然面对你的心好吗？”欧阳小素兰的心里慢慢化开一丝甜蜜，期冀地想着。

    重生到现在，总算体会到了些许的幸福感。

    只是回到家后，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阎越原来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倒是来了乳母乔桑的别墅。

    仅仅是一墙之隔而已，哦不对，是一门之隔。

    他却对自己避而不见。

    那道暗门，欧阳小素兰是有钥匙的，但是那一边上了保险，她根本无法打开。只能在自己的屋里来回地踱步转圈，急得焦头烂额。

    直到最后被瞌睡和劳累折磨得无法忍受，迫不得已只好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昨晚的声响？似乎有很多人在隔壁来来往往，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乔姨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昨天早上还跟着自己出去跑步来着。

    难道是阎越？他的伤？！

    欧阳小素兰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便慌张地无法自己。

    匆匆忙忙地下了床，也来不及刷牙洗漱，就将卧室西南方的壁橱移开，试探性地用钥匙开着同自家墙壁一个颜的暗门。

    嗯？开了！

    欧阳小素兰心里一喜，当下大力地推开，先伸头窥探了一番，然后便迈步而入。

    怎么这会子这样安静了呢？没有见到乔姨，也见不到保镖站岗。他不会走了吧？

    毕竟他不常在这里过夜，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和一些人的亲密关系。

    “乔姨，你在吗？”

    欧阳小素兰直接到了乔桑最爱的厨房里，没有香味，肯定不在了。哎，家大了也不方便呐。

    摇头叹息着，又在花园里转了个圈。

    “乔姨，太阳这么烈，花儿都快晒死啦。赶快出来浇些吧。”欧阳小素兰叫嚷道。

    奇了个怪了，难不成身体不舒服，到现在还在卧房里睡觉。

    欧阳小素兰想着，又急切地冲向了卧室。只见卧室的门敞开着，房间里笼罩在金黄的阳光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地板锃亮锃亮的，家具也都一尘不染。

    看样子，早就起床打扫了一番。

    啊，乔姨不会被人绑架了吧。“乔……”

    刚准备使用一招河东狮吼，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

    不由得悚然一惊，这是怎么了啊，谁大清早地哭得这么伤心？听声音，是个男人呀。

    轻手轻脚地上了旋转扶梯，按捺住砰砰的心跳，循着哭声一点点的探过去。

    在这里！二楼最里间的客房！

    门虚掩着，欧阳小素兰也不敢直接推门进去。只偷偷地弯下身体，拿一只眼睛窥探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十分的晦暗不明，明明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却看不见阳光的影子。对面的墙上也没有悬挂窗帘，似乎没有嵌上窗户般。

    左眼看到右眼，勉强将屋内的摆设扫了个遍。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茶几，别无其他。看起来真是简单朴素到了极致，也了无生趣到了极点。

    很强。谜一样的男人——一张脸，千颗心！

    “好歹放上些花草嘛。如果是我住进这样的房间，该是怎样的窒息。乔姨也真是的，那么多上好的客房不用来招待人，竟挑着些奇怪的。”

    欧阳小素兰心中暗道，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的床上相依的那对人影。

    乔姨坐在床边，轻言细语地说着什么。床上坐着的男人却只顾着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呜呜地低咽着，如一头困兽般。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那男人是谁？

    “越儿乖，没事儿了啊，姨一直在你身边，别害怕。”乔桑一边拍打着他的背，一边温言安慰着。

    越儿？那是阎越！欧阳小素兰一把捂住了嘴巴，险些惊呼出声。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将下巴重新托回了原位。

    怎么可能是他？他竟然在哭！他竟然也会哭！

    欧阳小素兰无意识地摇着头，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

    “您不会离开我的，对吗？”男人仍然没有抬起头的打算，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明明是个大人了，却是孩子气的幼稚语言。

    “不会的。姨这辈子都不离开你。”乔桑温和而又笃定地说着。忽而又用上了开玩笑的口吻，“等到有一天我老了不能动了，越儿拿棍子来撵我，我也要死赖着不走。呵呵。姨还指望着你养老呢。”

    “嗯，”男人似乎有些破涕为笑了。可转瞬之间又似被无尽的恐惧侵袭着，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可是，会有人来掳走你甚至加害你的！我是个没用的人，总是保护不了你们！”

    说着，蓦地将头移出了乔桑的怀抱，出人意料地直接往墙上撞去。嘴里还在迭声说着，“我无能，我该死……“

    “越儿，不要这样！快停下！”乔桑想拦住他，却抵不住他的蛮劲，一下子被他撞到在地。

    “乔……”欧阳小素兰几乎要惊喊了出来。下意识地迈出一步，想冲进房间，扶她起身。

    “乔姨，乔妈！”男人痛呼着，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把她扶起后又一把抱上了床。“您没事儿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傻孩子，姨还没那么老呢！咳咳！”乔桑喘息了两口，慈蔼地微笑着。忽而似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地下床，拉住他的胳膊，“越儿，你在发高烧呢。赶紧过来躺着。乖乖听话，病才能好，明白吗？”

    “不，我不要躺着！”男人的孩子病再度发作。可转眼又换上了一副严谨的成人样子，“躺着什么事情都干不了。那些人会乘虚而入，毁了我精心经营的一切的！”

    看了看正怜惜地望着自己的乔桑，心中的悲哀又一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