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英勇就义
正义的反击战争失败后,依附在野生动植物这个利益链条上的既得利益者们开始对反抗者进行大规模的清算,并提出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掉一个”的口号,在全村展开了全面的大搜捕。大量的抵抗战士落入了刽子手们的魔爪。
狗博士领导宣传队在大街上演讲时不幸被捕,最先落入了人类的手中。由于狗博士在法**对人类进行了无情地揭露和驳斥,它们对这个博学多才的狗狗早已恨之入骨。在抓到狗博士以后马上就把他押送到渣滓洞进行审讯。
渣滓洞的洞主名叫任差,从小就不学无术。长大后纠结一伙地痞**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整日里好吃懒做,偷鸡摸狗,街头闲混,称霸一方。由于心毒手狠,打架座过牢,贩黄入过狱;一无所长,于是靠投机钻营、巴结贿赂的手段,最终获得了这个洞主的位置,成为了一名牢头狱霸。在它管理的这个监狱有一个公开的潜规则:凡是进来者都要被打二十“杀威棒”,以示训诫。当然只要囚犯提前找关系疏通一下,送上银两,就可以免打。对于动物囚犯,则多数都被“杀威棒”打死,然后把皮肉卖到饭店和皮毛市场以牟利。在它的管理下,这里成了一个暗无天日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
渣滓洞里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进入到这里基本上就等于被贴上了死刑判决书,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出去的。狗博士就这样不幸的落入了它的手里。
看见又有罪犯被押送来,任差很高兴,它又多了一个‘兵’。但是它知道在这种罪犯的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因此它一挥手命令手下的喽啰:“先打二十杀威棒”。这是它自己想出的创收的手段:如果罪犯是人,打杀威棒是为了让对方给它送礼;如果罪犯是动物们,打杀威棒则可以把她们打死吃肉和获取皮毛。当然狗博士没有银两送它,二十棍“杀威棒”是免不了的。一顿暴打下来,狗博士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腰腿皆已骨折。所幸的是,狗狗们的生命力通常都比较顽强,能够死而后缓;更重要的是由于狗博士具有很大的的社会影响力,这些屠夫们脸上还戴着一副“人道”的面罩,它们还需要狗博士配合它们表演,因此狗博士没有落到其它动物囚犯们的下场。
喽啰们打完之后就把他随意地扔进一间牢房,任其自生自灭。
当他醒来之后,他艰难地睁开眼,感觉到浑身一阵剧痛。他看见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仍在淌着血,地下一片血渍已经凝固;自己原本黑油油的油光发亮的毛发血淋淋的粘在身上,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自己原来戴的博士帽早已经不知去向。他试着活动一下身体,随即又是一阵剧痛,原来身体已经被打得多处骨折,动一动都比较困难。他忍着疼痛抬起头四下里望了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房间内昏暗无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昏暗的环境。在这个房徒四壁、不到十个平方米的空间内,除了冰冷的铁窗和自己身下铺着的稻草,再也看不到其它东西;门口铁窗上面挂着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模范监房”四个字;一股阴冷、散发着发霉的晦气味扑鼻而来,冷的让他不停的只打颤,呛的他简直无法呼吸;其它房间的囚犯们疼痛的大呼小叫的**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狭窄的空间内,听的他心里发瘆,头皮发麻。如果不是浑身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这里与书中描述的地狱有什么区别呢?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平日里无论是在书中还是在媒体上,监狱里表现出来的都是监舍干净整洁、环境优美、设施齐全、管理人性化,他还真的以为人类有多么的进步呢,可是现实的情况与他以往看到的描写有着天地之别。其实从媒体里经常报道的审讯室里刑讯逼供、监狱里囚犯躲猫猫死亡、俯卧撑死亡等新闻里,就应该知道现实的状况,何必等到眼见为实呢?自己的命运难道能比上述的死亡方法更好吗?他不愿再往下想,也不敢想。正在闭目养神时,忽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回头望去,原来在墙角的草堆里还躺着二个人,由于房内昏暗,自己刚才竟然没有发现。他爬过去一看,是二个年轻人,也是遍体鳞伤地躺在草堆里闭目休息。毫无疑问,这也是穷人,因为没有钱行贿的结果。有了伴,狗博士心里感到有了一丝温暖,自己也不再感觉孤单。
理所当然的他们成了难友。
从聊天中狗博士了解了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难友蒋道德是因为杀人罪来到这里的。他本来家住在六朝古都,一次看见一个老人在街头被别人撞倒在地,出于内心的善良,上前见义勇为搀扶老人,没想到却反遭诬陷,被指为撞人者而被告上法庭。而那个昏庸的法官在没有人证和物证的情况下,不顾法律‘谁主张谁举证’和‘疑者从无’的原则,不顾社会大局,鼠目寸光,更无视本案对整个社会道德观念的影响,竟然宣判他------一个见义勇为者----败诉。作为此类案件的第一起判决,宣判的结果对整个社会产生了巨大的震动。由于法官片面地拘泥于法律界限而忽视了更高的社会公德视野,极大地打击了人们那颗善良的心灵,挫伤了人们的正义感,使人们保持了几千年的仁爱、友善、互相帮助的道德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从此善良的人们再也不敢见义勇为。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平严重地下降,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形成的积极向上的道德体系濒临崩溃。为了自己的清白,为了维护全社会的道德水准和法律的公平,也为了保护几千年来形成的积极向上的道德体系,蒋道德在激愤之下杀死了这个昏庸无能的法官。从此被以故意杀人罪关押到这里。
听了这个经过,狗博士感慨良多。这本来就是非常简单的案件,不要说专业的法官,就是没有学过法律的他也能够审理这个案件。一方面令他痛心的是人类社会世风日下,良知不再:大街上车水马龙那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作证,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法,几十年前毛主席就在他的文章《反对自由主义》中明确批判过,没想到现在的人类已经变得这样冷漠,连动物也不如啦;还有就是那个被撞者,竟然恩将仇报,反咬一口,更是让所有的人寒心,人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呢?这还是人吗?作为高级动物,应该是自然进化的等级越高就越进步才是啊,怎么反而倒退了呢?难道自然的进化顺序真的是像类人猿老师教的“人---猿---猪----鱼-----微生物”这样吗?另一方面就是那个法官,法律明确规定“谁主张谁举证”,如果所有法官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让好人蒙冤,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呢?难怪路人都是这样冷漠,显然社会的道德体系已经开始崩溃。这样的法官实在是太鼠目寸光,既缺乏思想高度,更没有一点点的社会大局意识,很明显这样的案件其意义早已经超出了法律界限,已经关乎整个社会的道德价值观念,它却还拘泥于法律的条文框框中。这样的判决必然会让以后的见义勇为者望而怯步,进而导致整个社会的道德价值体系全面崩溃。几千年才形成的积极向上的社会道德体系,到今天却被一个白痴破坏掉,真的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怎么配站在法官队伍里为他人断案!!!联想到不断被曝光的公务员私分经济适用房、滥用职权、索贿受贿等情况,难道现在的公务员都是这样的“公仆”吗?如果是这样,那人类还有什么希望呢?
人类对自己同类都是这样,那么对其他动物们和植物们的残暴行为也就不足为怪啦。狗博士想到这里,不禁黯然伤神。自己做事向来都是讲究互利共赢,因为大多数的情况都不是零和的关系,很多动物们也都能做到共生,为什么人类做事却一定要损人利己呢?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随即一转念,自己身陷囹圄之中,却还“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岂不是很可笑?看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者,古有范仲淹,今有我狗博士啊。
而另一个难友的遭遇更加凸显了人类社会的不公。袁旺是一名普通的打工者,一次在银行atm机上取钱时,机器发生故障多吐出了十几万元。这原本属于银行方面的错误,可是银行却以盗窃罪把他告上法庭,据此他就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可是另外一个地方的另一个人情况与他完全相同,法院却判为无罪释放,而这两者唯一的不同就是因为后者得到了社会舆论的支持;而另一个某银行的高官贪污了数亿元却只获得判刑十几年。同样的行为同样的性质,结果却是天地之别,法律成了橡皮筋。这让袁旺欲哭无泪。这世界何曾有过公道?所谓的公道也不过就是丰富一下语言词汇库而已。请看看下面这些网络上刊登的事实对比,这都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碰到的常见现象:
储户取出**--->银行无责任;
网上银行被盗--->储户的责任;
银行多给了钱--->储户应该义务归还;
银行少给了钱--->离开柜台概不负责;
atm机出现故障少给钱--->用户负责;
atm机出现故障多给钱--->用户盗窃,被判无期徒刑;
广东开平银行行长贪污4亿--->判12年;
atm多吐17万给普通百姓许霆--->判无期徒刑。
听了难友们的讲述,狗博士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人类的思想道德水平**到如此的地步是他所料想不到的,而社会的不公正并不是仅限于人类王国与其他王国之间,原来在人类居民内部的不同阶层之间也存在着如此巨大的鸿沟,难怪人们会编出各种顺口溜来讽刺社会的不公。比如下面的顺口溜就形象地描绘出了人类社会不同阶层之间的差距:
同样是泡妞,领导叫失足,富人叫**,百姓叫**;
同样是出国,领导叫考察,富人叫旅游,百姓叫偷渡;
同样是干活,领导叫带头,富人叫创业,百姓叫打工;
同样是说话,领导叫精神,富人叫名言,百姓叫废话;
同样是要求,领导叫意见,富人叫提案,百姓叫牢骚;
同样是炒股,领导叫主力,富人叫游资,百姓叫散户。
据互联网上有人统计,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升值最快的是住房、墓地、乌纱帽、月饼和**;贬值最快的是职称、文凭、道德、诚信和纸币。
该国已初步建设成为一个由月光族、啃老族、打工族、蜗居族、蚁族、牢骚族、抱怨族、行骗族、逐利族和隐婚族组成的多民族国家。
最近,网络上又有好事者公布了一项统计数据,告诉人们:你要不是三大式人物(大款,大官,大腕)而想在首都买套100平方米总价300万的房,社会各阶层所付出的代价如下:
1农民:种三亩地每亩纯收入400元的话,要从唐朝开始至今才能凑齐(还不能有灾年);
2工人:每月工资1500元,需从**战争上班至今(双休日不能休);
3白领:年薪6万,需从1960年上班就拿这么多钱至今不吃不喝(取消法定假日);
4抢劫犯:连续作案2500次(必须事主是白领)约30年。
以上还不算装修、家具、家电等等费用。
反观动物社会和植物社会,除了“弱肉强食”这个唯一的缺点以外,没有任何像人类社会那样存在的各种弊端,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理想的社会;而比动植物们聪明无数倍的人类,它们的社会却比动植物社会更残酷,更黑暗,更弱肉强食,它们口头上喊得什么“公正、公平、人权、道德、清廉”.......等,不过就是一个口头游戏,欺骗一下那些处于弱势的善良的人们而已。渣滓洞里的这个任差就是现成的最具有代表性的榜样。
第二天,任差在巡查牢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狗博士竟然还活着,很是吃惊。本来它是想随便找个借口把狗博士打死去吃狗肉的-------在这里动物们很少有逃过它二十杀威棒的。可是这次它看走了眼,它没想到这条狗狗的生命是如此的顽强,二十大棒打下去狗狗竟然没有死。为了保持一个虚伪的法律上的公正形象,这样它就只能找一个公开的名正言顺的理由来处死他。当然无中生有的罗织罪名是人类的拿手好戏,狗博士很快就以‘制造谣言,惑乱人心,危害社会稳定’的罪名被严刑拷打。任差还假惺惺的对他说:“只要承认了罪名,在供词上画押,我们马上就会放你出去,为什么在这受这份罪呢?”狗博士轻蔑地看了它一眼,嘲笑地说:“你们自以为人类的智商很高,就把其他动物们都当做傻瓜吗?我没有犯罪,你们就这样放肆地侵犯我们的兽权,对我们随意地扣一个罪名,就抓捕拷打,如果我承认的话,你们的阴谋得逞岂不是会更加无法无天?我只会死的更快。你们就不要假慈悲啦,想干什么就直接动手吧”。见自己的阴谋被戳穿,任差禁不住恼羞成怒,马上就命令它的狗腿子们严刑逼供,什么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皮鞭、烙铁、皮麻问、剥皮拷、趸盆、炮烙等渣滓洞里各种残酷的刑罚都用在了狗博士的身上,打得他几次死去活来,身无寸骨、体无完肤,但是他咬紧牙关始终坚决不承认这个扣在他头上的“莫须有”的罪名,表现出了一个正义者大无畏的凛然精神,体现了他具有的高尚情操。即使是那些刽子手们在累得气喘吁吁之后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佩服他的骨头硬:这些酷刑即使是实施在人类的身上,又有多少人能经受的住呢?在经过无数次的严刑拷打仍然无果的情况下,它们不得不采取卑鄙的手段,拿着自己写好的供词,趁着狗博士昏迷之际,抓着他的手按了手印算是招供。对于这样的硬骨头它们也无计可施,只好杀掉他。鉴于狗博士在村内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刽子手们不敢对他进行公开下手,最后被偷偷地押送到动物集中营秘密处决。
秋高气爽的秋天,凉爽宜人,漫山遍野都是一片金黄,本是收获的大好的季节,可是这个美好的季节也有它另一面的表象:它正在向寒冬前进,寒气开始一天天的逼近。万物生灵被寒冷逼迫的或者销声匿迹,就地隐藏不出,或者异地迁徙,不远万里的进行生存战略大转移,更有的甚至被冻死。大自然显现出一片萧杀的气氛,动物匿迹,植物隐形。生态一片凋零。这可能就是文人们喜欢把秋季描写成那么惨淡、萧杀的原因吧。
秋季也是人类作恶的季节:它们喜欢在这个季节处决囚犯,就是通常所说的“秋后处决”。这也意味着大批被逮捕的抵抗战士们的最后时刻即将来临。
刑场上,任差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劝导着狗博士:“只要你承认并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你马上就可以获得自由,回去与家属团聚,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狗博士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步履蹒跚地一步步地向刑场艰难地挪动着。但是他身残志更坚,高昂的头始终没有低下。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大声地朗诵起了诗歌:“为狗进出的洞紧锁着,为人爬出的门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是我深深地知道,狗的身躯怎能从人的门口里爬出!.......”
“你给我住口”,刽子手气急败坏地喊着,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狗博士微笑着依恋地向四周望了望,他是多么喜欢这个山清水秀的环境-----这是生他养他的家乡,自己深爱着的祖国。再也没有机会回去啦,但是他不后悔。他最后望了一眼远处的家乡和乡亲们。
随着“噗”的一声闷响,红红的鲜血溅满了周围一片土地。这个才华横溢、曾经让那些贪婪残暴的无耻之徒们望而生畏的法庭斗士,为了维护共同的生存环境,献出了自己坚强的生命。
他成了那些残暴者们镇压正义的第一个牺牲者。
“砍头不要紧,只要生态匀。杀了狗博士,还有后备军”。狗博士在狱中墙壁上留下了他的最后的遗言。
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
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
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
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这是狗博士最喜爱、经常诵读的一首诗。他用自己的行为再次谱写了这首正气歌。
就在同一时刻的不同的刑场上,也相继上演着不同版本的“秋后处决”。与狗博士这里唯一的区别就是饰演悲剧的角色各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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