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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花宫月的来历

      虚虚渺渺,真真假假,这往事沧桑,道与众人知。

    他训练期间,中间那杨凡抽空来询问了有关那篇基础练气法门他可有修炼,可有疑问?

    简担绕开话题,只说目前暂未想明白,还未开始练习。

    杨凡百般叮嘱,最好早日开始修习,否则若年龄渐长,只怕效果大打折扣。

    简担心下早存了疑问。

    想起那王灵说自己的精神灵觉,通过那道莲的洗礼,对灵体感应或者修行者感应,十分敏感,只是此刻那杨凡走来,并无甚特别气息,难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徐老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也暗示过最好不要休息那篇法门。

    只是为何不明说?

    待得晚上问问那鬼叔叔。

    其实盖因他还未开始修习奇门功课,空有灵山,却不得其门。

    夕阳西下,深秋的落日,在这昆城一隅,也是沉得早些。

    不等简担去寻,那花宫月,便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并排往食堂走去。

    这大胡子一路上啥也没说。简担也啥都不问。

    两人就这么闷着头,低头吃饭。

    见惯了简担与总教头同行,此刻他两人倒也没引起多少人注目。

    饭毕。

    那老花嘿嘿一笑,“行啊你小子,沉得住气!”

    “花教头过奖啦,小子是被您的虎威震慑的不敢吱声。”

    简担笑嘻嘻的回答,哪有一丝一毫害怕的表情。

    那老花点点头,说:

    “此地人多嘴杂,你且随我去我住处坐坐。”

    “好的。”

    略带沙哑的嫩声嫩气。

    时代背景,决定了那会的讲武堂的众人,清一色的朴素。老花的住处,也是与别处并无二致。还是一床一几一桌一茶盘,围绕几个草墩圆凳。

    若说真有什么特别,那巧的是他的窗户,也是开朝北楼方向。

    老花定睛一直凝神望着简担,那神态,含情脉脉。

    简担心里一阵哆嗦,浑身鸡皮疙瘩,抢先开口问道:

    “报告花教头,小子身上可是开了朵花儿?”

    “哈哈,你小子。若你真是一个平常小子,老子那还真要惊奇一番。不过你是他的传人,那也说得通啦!”

    简担一愣,一惊,老花说的是“你是他的传人”,不是说“传闻你是他的传人”,这可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为何他如此肯定?

    花宫月见他如此,微微一笑,说道:

    “你不必如此。老花老此地十余年,便是受人之托。”

    简担听了,暗自揣测,不会又是于我有关吧?

    “小子,先坐,今日这段往事,怕也是长得很。近来你到处听故事,可有些厌烦?”

    说完挤了挤他那对铜铃大的虎眼。

    简担听在心上,想来这花教头怕是什么都知道啦?

    挠挠了头,讪讪一笑,说:

    “不累不累,只是有些犯晕,嘿嘿。”

    老花也没煮茶,就烧了壶开水,一人一碗。

    然后做了个奇怪的举动:把那剩余茶盏,四散布开,各倒入半盏清水,口中念念有词,做了一些奇怪的手势。才娓娓说开:

    “命者,运也。若你此生都不敢踏足那北楼,那老花此生,也不会对你说出这些话罢。”

    简担心底大奇,问:

    “花教头,此话怎解?”

    “哈哈,小子。你就安静听好罢。这番话,藏了十余年。这个任务,也是潜伏了十余年,让人好生挂累吶。”

    简担心下别扭,不会又是为了我的事罢?不知这老花又是什么人物,难道又是我那便宜师傅让他前来?

    想到此处,心中一阵不忿,这七曜宗的老道长,为了收个徒弟,竟是让诸多豪杰,在此弹丸之地苦守经年,也忒没人味儿!

    也不知那老道长是否能算人心,否则地下有知,怕要被这让他苦心张罗,费心保护的小弟子,气得七窍升天罢?

    也不再吱声,他正襟危坐,准备好好听听这来龙去脉,看来那鬼叔叔直觉是对的。

    “花某来此地十余年,倒也没有隐姓埋名,这花宫月,便是老子的真名。

    老子本家复姓百里,只是兵荒马乱,家庭动荡,承蒙宫主收留,赐姓花。

    我宫,便是‘万花宫’,自南宋时期,第一任宫主看破红尘,便在苍山之阳,隐世山谷,创立了这万花宫,平日与当地百姓看病驱邪,也算与世无争。

    至于为何叫做万花宫,因我宫本事,大多与这世间诸多花草有关。第一任宫主便是姓花,是个怪才。隐居之后,自百花万草,盛衰枯荣之中,领悟出一派法门,小可预测前事未来,大可驱邪降妖,不在话下。

    便在那人吃人的太平天国时代,我宫也是默默为这中华百姓,抓了诸多僵尸异鬼,为净化这天地朗朗乾坤,出了一份薄力。

    我宫人丁素来不旺,那南宋末年,到如今十余个甲子,香火也从未断过。

    本来我宫与世无争,“万花宫”只是本宫内部称呼,对外一直宣称是一个医道世家,低调毫不外露。

    天国之乱,引起中华大地本就驳杂浑浊的五行之气,彻底失衡,阴阳失调,导致出现诸多邪祟异鬼,甚至有僵尸大妖,横行人间。

    彼时有志有道之士,纷纷出手,降妖伏魔,以正乾坤。我宫老宫主,当时学有所成,想我宫隐忍几百年,正是大展手脚,抛头露面的时机。

    彼时他说:‘我宫虽偏居滇南一隅,却也是炎黄子孙。中华有乱,怎能坐视不理?’

    一袭青衫,一柄天机万花伞,纵横苏杭一带,妖邪退避,恶人无不闻风散胆。

    他离宫十数载。天国灭亡之后,漂泊经年,闯下诺大名号。回宫之时,带回一个女婴。

    想来以其经纬之才,是在外面遇到了红颜知己,结首成双,有了后代?他孤身回来,可是有了变故?

    只是他从未对宫内众人多说一二。在外出的那些年,宫内自外地造访之士也是颇多,熙熙攘攘俨然是一宗大派气象,与我宫冷清几百年的过往截然不同。

    自他回来之后,也不废话,下令闭宫锁门,不再对外开放。

    自个儿去了祖先祠堂,负荆请罪三月,不吃不喝,以朝露为食,以晚霞为饮,道行反而更是大进一步。

    后那女娃随他修行,便成长为我宫现任宫主,是我的再造父母。关于她,也是谜题多多,我等后生晚辈,不好多言,故却不在今日讨论之列。”

    说到这里,复又起身,检查一遍那几个茶盏,见无异状,才又放心坐下。

    简担看在眼里,好奇问道:

    “花教头,这几个茶盏,有何作用。”

    老花沉吟一会,说:

    “罢了,也不是甚么秘密。只是当日一位道长传我一个法门,可阻绝此地五气与外界交换,起到一个阻挡灵觉的作用。倒不是什么可以隔绝声音的神技。以我修为,若有人靠近,不需这些外力,自能觉察。

    讲武堂内也有几个魑魅魍魉,这是为了防他们用邪法偷听来着。”

    嗯?一位道长?简担好像明白了什么。

    老花看他黑眼珠咕噜咕噜打转,嘿嘿一笑,继续说:

    “不知是老宫主在外的神通惊动了世人,还是其它一些什么原因,老花我自幼入宫以后,不时看到宫主峨眉紧锁,我宫防范,也是日益戒严。在我十六岁那年。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是一群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均未蒙面,为首之人身形萎缩,比之侏儒也强不到哪里,一张大脸狰狞无比,眼内尽是淫邪。

    我宫山门,有第一任宫主留下万花大阵,一经发动,雀鸟不入,蚊蝇难出。却不知怎地竟不能阻挡来人分毫。好似他们对我宫阵法无比熟悉。

    那人满眼淫秽,望着我宫宫主,说道:

    ‘花语浓,乖乖交出《万花经》与天机伞,某便告诉你亲生母亲身在何方!’

    宫主虽已是快过半百之人,却因自小山中修炼,全然不显老,说句不恭敬的话,老花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便是花宫主罢。

    当日她素面峨眉,杏眼带煞,一身月白皂袍,衣袂飘飘,独自一人面对诸多凶人,面不改色。

    ‘我之父母,已是过往,我已无心知晓。诸位请回吧。’

    那侏儒一般的凶人,似乎早料到宫主会如此一说,嘎嘎一阵诡笑,说:

    ‘也罢,你是高人,早已做到忘祖忘母,只是你可知你二十年前那风花雪月的几年,留下的孽种又在何方?!’

    当时我担心宫主安危,躲在一旁偷听,听闻此言,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宫主居然还有如此过往。

    宫主大人,只是淡淡一笑,回复: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放下了,自然就不会再过问,即便他死在我眼前,又是如何。你等速速退去罢,否则老身拚尽全力,也要与你等鱼死网破!’

    声音果断,态度决绝。我在一旁听了,心中莫名难过,也不知宫主她老人家是权宜之计,还是真心如此作想?不过又觉得管我何事,继续竖起耳朵探听。

    那为首的矮人,见宫主油盐不进,有些恼火,说了狠话:

    ‘花浓语,你若再嘴硬,不交出东西,你这细皮嫩肉,白白腻腻的,想来一把年纪也是颇有味道!小心呆会我门下众弟兄把你生擒,轮番伺候,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求死不能!到时候晚节不保,可别怪巫某手段激烈!’

    我当时心下鬼火,便要冲了出来,宫主似是早已觉察我藏身之处,听了那矮子的污言秽语,也不再隐忍,率先发难的同时,一直对我施以眼色。

    老花我虽然长得粗犷,却也不是一味送死的愣头青,知晓出去只会帮了倒忙,便继续猫着观看,心中实在焦急。

    我宫本就是擅长岐黄医人,以百花求占之术,与人争强斗胜,封鬼捉邪的法门,也许也有,不知是当年那老宫主并未传下分毫,还是宫主她厌倦此道,与人斗殴,实在不是她的长项。

    那些头戴斗笠之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宫主辅以迷药麻粉等外物,险象环生,那为首的矮子,却是还未出手。

    他手底下那些凶人,听了头儿方才之言,一个个出手甚是下流,尽往宫主身上不雅之处招呼。偶有不小心,便会被扯破一些布条,几个回合下来,宫主的月白皂袍,竟是有些衣不蔽体,香肌外露,秀色诱人,春光乍泄。

    宫主心知若再坚持下去,怕是一身清白,真要毁于一旦,悲从中来,仰天怒啸,对我所在之处,大声怒喝一声:

    ‘滚!’

    那为首的矮人,见宫主不支,以为是她即将奔溃,下令:

    ‘小的们,加把劲,事成之后,今日本尊让你们尝遍这万花宫主的香味儿!嘎嘎嘎嘎!’

    我躲在暗处,却是知晓,宫主已然下了必死的决心,这是在呼唤我赶紧离开。

    我自小受她收留哺育之恩,怎能如此离开?!”

    老花说道此处,眼角竟是有泪光泛出,似是觉得不妥,顿了一顿,低头拭去。

    简担听了,也是百般纠结,一个气质高贵的老妇人,受此大辱,那般坏蛋真是可恶至极!该杀!

    他向来不是什么善茬。

    简担也不开口打断,听那花教头继续说道:

    “就在我要冲出去与宫主共生死之际,一个斩金断玉的声音,如天籁降临:

    ‘如此美好的苍山幽岭,怎地乌烟瘴气?

    哪里来的赣西毛贼,在我滇南土地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