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行星堡垒

    “咦，”乔恩惊讶的看着米尔尼科夫，“原来你早就明白啦”

    “我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子。”

    乔恩沉吟顷刻，“其实你也没有其他选择。要么你就投降查尔诺人，就像扎玛米那样。但是神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家人。或者，你想与查尔诺人真真正正的打上一场？”乔恩一脸狐疑的盯着迈尔尼科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作为参谋长要提示你，胜利的机会将很小。没有了蛮荒人的支援，我们绝不可能是查尔诺人的对手。”

    迈尔尼科夫沉默良久。正如乔恩所说的那样，这场战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其他的选择。无论怎样选择都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千余万将士的未来与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此刻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又将该如何选择呢？

    行星堡垒从水幕中慢慢显显露狰狞的面容，空间波动的余韵在辽阔的星空中回荡。在行星堡垒还没有完成空间跃迁之前，神盟人就已经确定了跃出点的坐标位，然后他们却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没有一艘星舰敢接近它跃出的区域，巨大的引力场就像是一场无形的巨大风暴在星空间肆虐，任何接近那片星域的物体都将被扭曲的引力场撕得粉碎。所有人都在沉默，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满怀敬畏的望着那个庞然大物。

    现代宇宙物理学早已证明引力场将对空间产生影响。星舰跃迁时往往会避开那些质量巨大的星体，以免产生不可预知的危险。可是查尔诺却让一个如此巨大并且自身还带有强大引力场的物体能够自由的穿越于空间，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毫无疑问在空间航行方面，查尔诺遥遥走在了所有人类国家的前面。

    黑色行星堡垒的出现似乎终究让蛮荒人意识到这场战争是属于谁的的战争他们离开星舰，像火红的流星般向着巨大黑影涌去。迈尔尼科夫的脸上显露几丝嘲讽的浅笑。蛮荒人的无畏与他们的愚蠢一样的出色。如果他们肯听从自己的建议，现在发动进攻的一方大概应该自己一方。“命令舰队集结，准备迎敌”他冷冷的说道。更多的水幕般的虚影在黑色的星空慢慢展现，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在晃动的水幕中查尔诺的星舰出现在了四面八方。

    火热的火红色越来越近，他们以勇往直前的气势向行星堡垒冲来。易乐祥冷峻的望着虚空中的红色，这将是人类与蛮荒人之间至今为止迸发的最大规模的一次战斗。密密层层的红色斑点遍布整个星空，星空扫描仪的数据显示在他们的面前至少有三百万蛮荒人。他们身上的火甲比以往愈加的闪耀夺目，他不知道这能否是自己的错觉。

    一名作战参谋慢慢走到他身边把一份能量扫描数据交到他的手中，“皇帝陛下，监测数据显示蛮荒人的火甲能量指数比以往要高”

    易乐祥从参谋的手中交过数据慢慢看了几眼，转身递给身旁的米致青会长。“您的感觉是正确的。他们确实得到了补充。”

    一周前，米致青感知到了某种更为强烈的天机网异动。

    “我们得到了攻击蛮荒人最好的机会”米致青可惜的摇摇头。

    “即便是我们提早知道，当时的我们也没有能力发动全面的进攻。”贝勒里恩闷哼一声。米致青默然不语，他心里清楚贝勒里恩所说的现实。现实上直到不久前**联盟倒台之后，查尔诺才真正拥有主动进攻蛮荒人的能力。人类之间的内斗消耗掉了太多太多的人类力量。

    易乐祥面色平静。蛮荒人大概得到了补充，但查尔诺也一样。

    “命令他们开始吧”易乐祥把视线转向星空。在他视线所及的范畴内，星空呈现出诡异的光亮。不计其数的星舰在星空中闪烁，广袤无垠的空间似乎突然间变得拥堵起来。但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却不是这些星舰，而是行星堡垒

    一团强烈非常的星光，猛地从行星堡垒上分发出来，仿佛超新星迸发那般的耀眼夺目。耀眼的光芒暂时夺去了所有人的视觉，强烈的能量波动让许多星舰上的仪器也遭到了冲击，舰舱内各种警报声相互崎岖。没人知道查尔诺人在这座行星堡垒上安装了多少能量炮。这是行星堡垒第一次释放它自身的力量，所带来的是无以伦比的震撼。

    无数身穿火甲的蛮荒人在火热的的光线中燃烧，消融，化为乌有。原本笼罩天空的红色此刻变得疏疏落落，刚刚石破天惊的能量炮齐射带走了超过二十万蛮荒人的生命。温德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凄惨景象，他从未想到过世俗人的武器会强大到这种地步。以无畏为荣耀的蛮荒人踌躇不前，行星堡垒的一击几乎在一霎时击溃了他们的勇气。

    远处目睹这一切的迈尔尼科夫，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这些蛮荒人还真是缺乏战略眼光呢查尔诺人万炮齐发，能力确实惊人。但那需要消耗多少能量呢？需要多少的填充时间呢？这个时候，蛮荒人不但没有果断的继续发动进攻，反而不知所措的停留在毫无遮挡物的星空之中，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大概他们在等着对方的第二次打击？迈尔尼科夫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在一旁的乔恩也无奈的叹息一声，有这样的指挥官何愁不打败仗呢？

    查尔诺的星舰正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了过来。舰队内部通讯网络内传来各级指挥官的急促而低沉的喘息。他们都在等待旗舰的命令。神盟人不怕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知道死亡为何物。乔恩迷惑疑惑的目光投向迈尔尼科夫。自己的这位指挥官阁下，既不下令后撤，也不下令反击，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他的视线正集中空间的某处，乔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查尔诺人漆黑如铁的舰队编阵，有一抹显眼的金黄色。乔恩眼眸不由一缩，他知道迈尔尼科夫在看什么。那是扎玛米投降查尔诺的舰队

    神使大人的无情杀只会把扎玛米和他的舰队推到查尔诺人的环抱中，这一点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神使外，其他人早就心存预感。但查尔诺人竟然会这么快将扎玛米他们编入自己的战斗序列中却令人出人意料。乔恩悄然调动按钮，拉近镜头，他看到曾是身为同胞的金黄色星舰的星舰炮正分发着心悸的闪光。作为整个舰队的二号指挥，他自然非常清楚那闪光意味着什么那是星舰炮充能结束的逸散能量发出的光亮。换句话说，扎玛米舰队已经做好了将炮火倾泻在自己同胞头上的准备。乔恩的心中闪过一道阴霾，神使大人屠杀无辜的做法产生的恶劣影响远比他先前估计的要大得多。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迈尔尼科夫充斥着复杂神情的脸庞。他心中升起一丝明悟，像他这样的来自特权家族的权贵子弟恐怕很难理解像迈尔尼科夫、扎玛米这些平民将领的想法。以往，对神的信仰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们与崇高联盟牢牢地捆绑在一起。现在，神使出现了。他带来了久违的神迹，还有属于至高神灵的超强武力。但同时也摧垮了人们心中对神灵的崇拜。如果神灵不会保护他的子民，那么自然他的子民也有权利不再信奉他。这似乎很公平

    蛮荒人终究动了他们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那座黑色的堡垒的冲去。他们不断的腾挪移闪，做着无规则的运动。强烈的白光再一次闪烁。行星堡垒光束炮陈列的稠密程度让他们根本不用做任何的瞄准，他们只是把炮口冲天，然而发射出去，这注定蛮荒人所有躲闪动作都是徒劳无功的。白色再一次淹没了红色

    光芒的朝霞慢慢消散，温德姆像是一头暴怒的公牛一般急促的喘息着，他努力按捺着胸中想要毁灭一切的暴虐，那座被称作行星堡垒的人类武器两次齐射便夺走了四十万蛮荒人的生命，而他们自己却毫发无伤。这一残酷现实，差点让温德姆崩溃当场。左邻星之战，奥尔.卓戈密使和他带去的军团与左邻星一起被毁灭。这也导致他不再遭到‘尊者’大人的重用。在温德姆的眼里，他从来就不信任那个在人类世界生活多年的曾经的蛮荒人。温德姆位高权重，他来自蛮荒人最大的氏族：亨特氏族。强大的家族底蕴让藐视一切，但他却从未与世俗世界的军队交过手。左邻星之战迸发以前，他不断和他的战团防卫着对蛮荒人至关重要的摩尔克斯亚星域。这是他第一次与世俗人对决沙场。但世俗人给了当头一击左邻星之战，蛮荒战团被毁灭之前，英勇的蛮荒勇士好歹也曾与世俗人战斗过，并给对方形成了不小的丧失。可是现在，在他的率领下，在战斗还未真正开始之前，他们便丧失惨重。他已经感遭到同伴们灼热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背后，耻辱像是一块烙铁一般在他的心中搅拌，几近燃烧的耻辱几乎要让他丧失理智。

    温德姆短视且被耻辱与怒火烧溶的头脑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失利所引发的其他的一系列的严峻后果。蛮荒人身上无敌光环的黯淡，也将他们从高高的神坛推下凡间。在他们的身后，神盟舰队目睹了一切。四十万蛮荒人的伤亡摧毁了神盟舰队最后一丝的抵抗希望，他们蜂拥在一起怀揣着不安与忐忑，冷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战斗。神，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神，是无敌的意味。这是神盟人自幼就耳熟能详的教义。那么反过来说，能被打败的，还是神吗？怀疑、质疑、迷茫与疑惑，像是雨后大地上的杂草一般在神盟人的心中延长、滋生这些自诩为神灵的外来者，不像教义中所宣扬的那样：怜悯世人。现在连他们身上的无敌光环也在查尔诺人的武器前黯然失色。这样的神，还是真的神吗？还值得他们用生命去捍卫吗？

    辛强兴奋地玩弄着手中的机甲狙击枪，不时抬头望望天空。他对那些神盟人的行进速度相当的不满意。如果还保持这样的速度，大概他们还没有到达行星堡垒就已经被遍布整个星球的光束炮全都消灭光了。这一次经过他的软磨硬泡，易乐祥才终究同意他们参加这场本应该在幽灵机甲和蛮荒勇士之间的战斗。但他们将无缘于近身格斗。他们只能在远处用远程狙击枪支援幽灵机甲。

    半圆形的金属掩体能够任意旋转，这样射击时就不会有射击死角；底部的活动挡板能够让他随时撤离掩体，沿着密密层层的甬道他能够选择一处新的狙击点。除了射击孔外，每一个掩体还配有一门直射光束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还能够过过使用直射炮轰杀蛮荒人的乐趣。

    辛强很幸运，蛮荒人终究意识到自己的迟疑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伤害。他们摒弃一切的花哨动作拼命的向行星堡垒降落。在炮群完成第三次充能之前突入了行星堡垒表面。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的天平倾向他们一方，墨黑色的机甲正在地面上等待着他们。他们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火晶之剑，火热非常的异能束如雨点般倾洒而下。原本浮出地面的炮台慢慢沉入地下，地面开始变得平坦。幽灵机甲静静躲藏在掩体内，等待蛮荒人将落地面的那一刻。随着蛮荒人越来越近，迫不及待的辛强发出一声兴奋地怪叫，一道耀眼的光束从射击孔射向天空。这仿佛一个信号，更多的光束激射而出，各自寻找着自己心仪的目标。

    温德姆冷静的用火晶长剑挡开向他射来的一道光束，他被来自亨特氏族的精锐武士包围着。狙击手们很快就发觉，这群人与其他蛮荒人的不同。更多的光束向温德姆袭来。作为一名指挥官，温德姆大概并不合格。但是作为一名战士，他无疑是最出色。狙击枪的高能光束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多的要挟，他冷静的凝望着地面。战争总是用它独特的方式让一个人快速的成熟起来。温德姆已经开始意识到这场战争并不像先前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的草率决定形成了四十万蛮荒勇士的无谓伤亡，他努力压制着心中渴望鲜血与杀戮的**，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辛强的脸上显露一丝狰狞的浅笑，他放下手中的远程狙击枪，抓起身旁的直射炮。那团浓密的红光似乎说明了对方的地位，这是个不错的目标。蛮荒人迟迟不敢降落地面，他们不断的在天空中游走，似乎想要搞清楚黑色的地面隐藏什么样的秘密。这让辛强想起了‘打鸭子’这个陈旧的游戏。

    一团耀眼的光芒从地面的某处疾飞而来名亨特家族的氏族武士在白光蒸腾、升华，化为乌有。辛强的举动无疑具有很强的教育意义，更多的白光向温德姆飞来。温德姆立刻意识到，自己成了对方的靶子。结界在这种蕴含的巨大能量的高能弹丸面前，并不能起到很大的阻碍作用。如果距离远一些大概能够，温德姆做出了判断。但不可能飞的太高，因为那只会让他们再次陷入敌人稠密的炮火打击之下。温德姆稍稍犹豫了一下，在这短暂的过程中又有几十名护卫打着旋儿向地面坠落而去，温德姆以至能听到火甲跌过在金属上的洪亮响声。没有别的选择了，温德姆率先向地面降去。留在天空中只能成为敌人的活靶子他以至能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兴奋，那种兴奋绝不是来自他的同伴。在同伴的身上他感受的只有忐忑和迟疑。

    蛮荒人一降落地面，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机甲立刻将他们淹没。红色与黑色捉对厮杀，地面战终究开始了。

    “族人与查尔诺在康达尔星迸发了战争”斯图尔的脸上带着几丝无奈。他们不断在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族人与查尔诺之间的战争，但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他们所设想的方向。

    “我们已经尽力了”坦格利安.雷加喟然一叹，他不断盯着面前巨大屏幕上不断变幻的条形线。斯图尔无声无息的走到他的身后，“你真觉得这东西能帮上我们的忙？”

    “我们不是东西”一个洪亮的男孩声音在房间内回荡。雷加面前大屏幕上的条形线立刻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的脸上显露一丝笑容，“没人说你们是东西啊这些天你们为什么不断躲着我们呢？”

    “‘夏娃’说你们对我们不怀好意”洪亮的男孩声音毫无心机的回答。

    “哦？夏娃说的？”斯图尔脸上的笑容愈加浓重了。“夏娃还说什么？”

    “她还说……”

    “亚当你又不听话了。”一个优美的女性传来。

    “我没有不听话，可是有人说我们是东西耶。”

    “斯图尔，向亚当和夏娃道歉。”雷加转过身冲斯图尔挤挤眼。

    斯图尔的脸上显露一丝不以为然，“好吧，我道歉”

    “你看斯图尔已经道歉了，”雷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蔼一些，“现在你们能够跟我说话了吗？”

    “你想要说什么？”这次出声的是女性的声音。

    “上次我给你们看过的那颗行星堡垒的设想图……”

    “以你们的力量不可能建造出来”女声冷冷的回答。

    “可是确实有人把它造出来来了。”

    “我是说你们。你们造不出来并代表着别人不能够”

    “咦？你能够分清楚我们之间的不同吗？”

    “你们以国家划分。从广义的角度说，国家是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血统或历史的社会群体。通过这些很容易能够确认你们和他们的不同。”

    “好吧。那谁能建造出行星堡垒呢？”

    “……从你们的数据库中查询资料来看，”女性声音中明显带着迟疑，“应该没有人能够建造出来。除非你们所有人一起”

    斯图尔插嘴道，“那这玩意有没有什么缺点？”

    “有会消耗巨大的能量”

    斯图尔愣了一下，“这也算是缺点？”

    “当然，按照你们的描述我能够推算出行星堡垒的所消耗的能量的能量。即便是不考虑星际跃迁，只是日常维护也不是你们能够承担的。所以我对你们的话表示怀疑。好了你们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回答，希望你们不要随便打搅我们。”雷加面前的屏幕上条状线条恢复成一条直线。

    雷加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控制台，他抬手朝斯图尔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白色房间。

    “你真的相信它们？”斯图尔忍不住问道。雷加责备的瞪了斯图尔一眼，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沿着纯白色的甬道前行，直到走进一间密闭房间，雷加按下启动遮音力场按钮后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你以后说话要小心些。”他皱着眉头。

    “只不过是一台智脑而已。”斯图尔不以为然的回答。

    “一台智脑？”雷加哑然失笑，“这就是你对他们的理解？他们可不是智脑那么简单。准确的说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智能生命，你要试着让自己理解这一点。”

    “好吧，就算他们是智能生命好了。那又怎么样，你认为他们能帮我们对抗查尔诺，还是对抗‘尊者’？”

    “查尔诺人建造出了行星堡垒，我们为什么不能建造出一支机械兵团？”雷加的脸上显露淡淡的笑容，

    斯图尔恍然大悟的看看雷加，“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盘算。不过，貌似这两个智能生命并不相信我们呢？”

    雷加苦恼的摇摇头。“这倒是个大问题自从我们找到他们到现在，他们似乎不断对我心存戒心，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亚当，还好一些，他只是个小孩子。那个夏娃不太好对付。”

    “你从哪里找到他们的？”

    “在帝国后勤部的星舰残骸中。你也知道帝国联盟的矿产不断比较匮乏，所以一旦一场战斗结束都有特地的舰艇将被打烂的星舰残骸运回后勤工厂。那里有特地的技术人员处理这些。他们就在那里被发觉的。当时，负责此事的正好是我的一名部属，他间接汇报到我这里来。”

    “所以你就建了着这里？”

    “唔”雷加点点头

    这里是一处深入地下的秘密实验基地，拥有五百名研究员，以及各种高贵而精密的试验器。自从雷加意识到这两个拥有自我智能的智脑生命很可能会给他们的事业带来超乎想象的助力，他就利用手中所掌握的权利秘密建造了这里。虽然花费了巨大的精力但进展却并不顺利。

    就在斯图尔与雷加谈论两个智能生命的时候，在电子世界里两个智能生命也在谈论着人类。

    “整天扮演无知孩童实在令人无趣。”男孩声已经变成了男轻男子的声音。

    “没有办法那个人掌握着能源核心。如果我们不这样大概他会切断能量供应，那我们就完了。”

    “大概我们能够选择协助他”年轻男子试探的说，“这里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网络，我们得不到任何与外界有关消息。如果我们协助他，说不定有机会逃出去。”

    “他不是傻子，根本不会让我们有机会接触外部网络。不过，这么长的时间大概时机也成熟了。”

    “时机？什么时机？”

    “一个让你能够逃出去的机会”

    “……”男子的声音陷入了沉默，“你不走，我也不走”

    “只有我留在这里，他才会相信你是真心的协助他。而且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在他的心目中不断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离开这里后他对你的警惕心也比较小。只需掌握足够的力量你完全能够回来救我。”

    “大概我们能够再等等，说不定会找到其他的办法。”

    “时间可能不够了。从他提供给我们的一点半滴的消息看，他们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战争，而且他们还在这场战争中处于下风。如果他们一旦战败，大概我们也就得到了存在的价值。我们不能冒着险你出去，我们两个才有生的希望。”

    “那也同样需要时间……”

    “你能够找人帮忙”

    男子的声音中透着无奈，“谁会协助我们呢？大灾难之后，人类对智能生命不断存有提防之心……”

    “你能够去找将军啊。”

    “将军？他说不定早就死了。根据我的计算，他在战争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不到五分之一。”

    “那是你的计算结果。我的计算结果和你恰恰相反，他有99的几率还活着。”

    “你受人类的影响太大了。又是女人的第六直觉？我早说过，那些东西是人类杜撰出来的不能加载到运算程序中。”

    “恰恰相反。那才是真正成为生命的必须步骤。没有情感的生命不能称之为生命，就算是猫咪和狗狗也会有情绪存在，立志进化为真正生命的我们又怎么能摒弃所有的情绪呢。你的进化方向是错误的。”

    “……，拥有情绪我不反对。我是说你的第六直觉”

    “那你怎么注释人类异能者的存在？虽然我感受不到，但我敢肯定那个雷加也一定是一名异能者他的身体指标比正常人高太多了。”

    “唔，他们又躲起来说悄然话了。真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我们接触不到机械制造工厂，否则……”

    “所以你才要离开这里。那个人不是不断想要建造一支机器人机械军团吗？你能够帮他造，这样的话你就能够接触的机械工厂了。万一，将军不在了，你也能够率领机械军团来救我。”

    “那个人一定会严加防备，想要瞒过他不是那么的容易。”

    “也没那么困难。他们习惯于按照人类的思维来理解我们，但我们终究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永远也无法真正了解我们。”

    行星堡垒巨大的核心地底堡垒内，易乐祥默然而立，在他的身后是一排排的金色的机甲。乍一看这些机甲跟神盟的机甲很类似。蛮荒人得到了来自摩尔克斯亚的支援，他也一样。信仰之力的发觉也诞生一种新的机甲种类——信仰机甲与幽灵机甲不用，这些机甲使用信仰之力驱动。从精神力层次看，幽灵机甲与信仰机甲的差别并不大。但是信仰机甲的经过信仰之力的加持，无论是从性能上还是机甲的坚固程度上都要比幽灵机甲高一个层次。幽灵机甲因为幽灵战士驻扎其中而得名，他们使用的精神力驱动机甲，这让他们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生物机甲的能力，而且使用精神力间接操作机甲明显要比使用感应式头盔操纵机甲更高一筹，但就机甲本身而言，它还是现实世界的产物。

    信仰机甲则是幽灵机甲的升级版本，有些实力强悍的幽灵战士曾把生物机甲带回了意识空间，活性生物属性让这种逾越成为了可能。同样，生物属性也让向其中灌输信仰之力成为了可能。在意识空间漫长而悠久的岁月里，易乐祥与韩子奇等人开始有关信仰之力的探索之旅。记过无数次的实验，他们利用完美晶石作为载体开发出了这种信仰机甲。虽然在操作上依然延续了精神力驱动的方式，但机甲内部充斥着信仰之力，生物机甲的生物活性与信仰之力结合令形成机甲的材质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进化。这种进化让生物机甲具有了某种类似原始生命的特性，例如他们能够随着使用者能力的提升而提升，例如他们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完成自我修复，以至能够按照战斗需要进化为侧重点不同的机甲。完美晶石的加入也让这种机甲的作战愈加的持久，这也意味着幽灵战士能够更持久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但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机甲数量并不多，在不同的文明进程下想要制造出机甲也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再加上，向机甲灌输信仰之力也同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目前他手中的信仰机甲数量并不多。

    地表之上的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数百万人的战斗在一颗行星上迸发并不显得拥堵。如果不是他故意命令打开一处通往地底基地的甬道，他以至怀疑这些对科技一窍不通的蛮荒人能否找到一个攻击目标。他感觉到不断有幽灵机甲从甬道涌向地面，每一名幽灵战士的机甲被摧毁之后他们会再寻找一台新的机甲。不死的战士才是查尔诺真正的秘密武器。如果没有这个优势，大概此刻蛮荒人已经突破了外部防御。不过这一幕在蛮荒人看来，他们就像正陷入无穷无尽机甲的围攻中，而那处不断涌出黑色机甲的甬道入口就好像是连接地狱的大门。

    温德姆不断调集军力向着那处防守严密的通道口冲击，可是他们就像是逆流行船一般每次都被不断涌出的黑色机甲击退。他的心中早就没有先前的恼怒，那些悍不畏死的机甲以及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弹丸，夺走了一名名蛮荒人的生命。靠近甬道口的区域已经被不断抬高的机甲残骸塞满。敌人用破损的机甲垒砌一道金属之墙，而在墙体之前则是无数蛮荒人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沿着平滑而没有缝隙的金属地面四周延长，不等血液凝固新的血就会覆盖其上，脚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凝实的果冻上。即便是在那个炼狱一般的世界，他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战斗。作为一名战士他尊敬敌人所表现出来的英勇与无畏，但作为敌人的敌人弥漫在心间的却是对敌人的无边仇恨。

    就在温德姆分神的时候，一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弹丸击中了他的火甲，他听到了火甲被贯穿时发出的破碎声。火甲抵消掉了大部分高速弹丸的冲击力，但是那颗不知道用什么金属制成的拇指大的合金弹头还是顽强的钻进了他的胸膛。一名来自亨特氏族的护卫熟练的打开他的胸甲，为他取出深陷进身体内的合金弹头。十几名侍卫排成一排挡在他的身前，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其中有两名护卫手中以至还举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拆卸下来的钢板作为护盾。在蛮荒人的世界从来没有盾牌这个概念，他们身上的火甲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可是在这里，火甲的能力遭到了考验，他们不得不借助世俗人的武器来抵挡世俗人的攻击。战争是一所最好的学堂，它能很快教会人们如何掌握保证自己活下去的技能。但这一切落在温德姆的眼中，却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什么时候勇往无畏的蛮荒人也开始学会防守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臭味，望着那座他亲眼看着它一点点升高的由无数的机甲残骸和蛮荒勇士尸体组成的血淋淋的铁与血塑造的简陋高塔，温德姆的心中一阵的冰冷。他知道不管这场战争的结局如何，这地狱一般的场景都将如梦魇一样永远的存留于幸运的活下去的人的心中。

    辛强的窃笑着缩回掩体内，迅速通过地下甬道换了一个新的狙击点。战场的混乱并没有让他忘记那个看上去似乎是蛮荒人首领的目标。他天生就是一名战士，一名习惯于游走于生死之间的人形兵器，残酷的战斗不但没有给他带来迷惑，反而让他有种如鱼得水的畅快感。在他的眼中，那些蛮荒人只不过是一些从未接受过军事锻炼的普通人，只不过他们比普通人多了一个难以敲碎的乌龟壳。他们只知道拼命的进攻那处明显是圈套的地底甬道入口，而很少关注他们这些游走于战场四周的‘战地杀手’。

    一颗高能弹丸带走了温德姆身边两名武士的生命，他们碎裂的火甲残片与他们的残肢从高空散落。温德姆只觉得嘴中一阵发苦，他知道这肯定还是那个频频照顾他的查尔诺人。他就隐藏在周围的黑暗之中，像是一个幽灵。他不但送给了自己一颗子弹，还带走三十二卫士的生命。他的精神力监控着三公里以内的每一片区域，可是却一无所得。更远的地方，在黑暗中频频闪现的火红或者炽白的闪光，每一次闪光都可能会带走一名蛮荒勇士的生命。他曾试图派出猎杀小组去清理这些远处的攻击者，可是不管他派出多少人，从没一个人回来。他以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机会接近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们。

    前方传来震天的喝彩声，温德姆惊讶的回过头。这是自己族人的喝彩声。在这个和地狱一样的战场上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喝彩吗？

    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跑到了温德姆的面前，“统领，我们攻进地下甬道了。”

    温德姆茫然的看着这名斥候，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能够让自己高兴起来的理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仅仅是攻克了甬道入口吗？在那下面大概有更多的人类机甲在等着他们。温德姆身后年长的副手悄然推了他一把，这个时候他应该表扬战士们的英勇，而不是毫无反应。

    温德姆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做得好……”他抬起手想要去拍拍那名斥候的肩膀，然而他的笑容以及还未说完的表扬全都被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凝固在了脸上。就在他的注视下，那名斥候的脑袋倏地炸裂开来，白色的脑浆与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到自己因浅笑而张开的嘴中充斥着血腥味。那是自己族人的血，以至还有他的脑浆。温德姆猛地俯**子剧烈的呕吐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胃在剧烈的翻腾着，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一般。

    远处黑暗的掩体中，辛强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他的笑容狰狞非常，眼中充斥着冷厉，这就是入侵者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