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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思及前路

      皇里向来都不缺少花边新闻,随着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佟佳氏和钮祜禄氏的互掐事件也逐渐被人忘到了脑后。两人虽然仍是不对付,但平常见面之时也少不得扯出一个笑容姐姐妹妹的叫着做做样子,只是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再暗暗附送几个白眼。周行看在眼里,也懒得去管,毕竟这群女人在深大院里的日子也确实够无聊的,少不得要互相斗一斗找点乐趣,只要不闹出太大的事情,就由她们去吧。

    所以,周行仍然过着十分清闲的日子,除了每天请安问候之外,就是看书画画,再不就带着夕雾几个研究现代时的那些小游戏,她最近的目标是把三国杀研究出来,惹得一众小太监小女对她是顶礼膜拜,青雨竹影几个大女和管事嬷嬷们则满是惊愕,而可怜的夕雾,就只剩下暗自咬牙的份了,不过她也有点同情面前这位冒牌皇后,听这位周行姑娘把三百年后的生活描述的天花乱坠,什么飞机,听说坐上那个东西从北京到盛京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上,还有什么电脑,要找什么东西,到那上面敲几下就好了。夕雾听得云里雾里,一脸不可置信,但周行信誓旦旦的以自己的人格担保她说的都是真的,甚至从背包里翻出了相机给她看,夕雾先是被吓了一跳,接下来也不得不感叹此物的神奇之处,于是对周行夸张的描述也相信了几分,觉得周姑娘来到大清朝,虽然变成了天下最尊贵的人之一,但却没有之前那么自由自在,也没有之前那些彩纷呈的生活。于是,当两人独处时夕雾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周行时,周行狂点头,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于是,夕雾便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任务。

    这天周行还是跑到钮祜禄氏的住处去玩闹了一会儿,小承祜已经快有虚岁两岁,长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已经能说不少简单的词句,惹得中一众嫔妃都时不时的来玩弄一下,太皇太后、皇太后更是爱不释手。在周行准备告辞走人的时候,钮祜禄氏拉住了她:“云冉,什么时间能听到你的消息啊?”钮祜禄氏笑的一脸促狭。

    “嗯,什么?”周行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钮祜禄氏指了指她的肚子,周行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不着急,再说了,生孩子这事情,又麻烦又难受,我还想清闲几年呢。”呼呼,她总不能告诉别人,她到现在还没有与她的丈夫有过肌肤之亲吧,更何况她的丈夫还是皇帝,这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啊……

    望着周行的背影,钮祜禄氏立在门边陷入了沉思。她是真的看不出来赫舍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赫舍里难道不知道有一子傍身对于嫁入皇的女子的重要程度,还是说,她就是无法受孕,那么,在储位问题上……钮祜禄氏虽不是权力欲很强的女子,但毕竟有了自己的孩子,少不得要为孩子的前途谋划一番的。倘若皇后无子,本着立子以贵不以长的原则,她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继承人的可能也是很大的。赫舍里氏心地善良,又对争权夺利之事毫不挂怀,倘若有人想和她斗,那她是绝对不占便宜的。如果今后佟佳氏那些人也有了儿子,那她那皇后的位置就可谓是岌岌可危了。钮祜禄氏自觉倘若要让皇帝在她和佟佳氏当中选择,自己并不占什么优势,如果今后皇后有了儿子,估计以她的格,也会是低调低调再低调的,只是到时候,恐怕很多事情由不得她们,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行当然知道钮祜禄氏的某些想法,但她也能理解。毕竟后中的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下一任皇帝,就算生前不能成为皇后、皇太后,死后也是可以被追谥为皇后,同皇帝合葬陵寝地,这对于封建时代的人来说是何等的荣耀。然而,周行毕竟还是一个来自三百年后的普通人,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赫舍里当初可是将胤礽托付给她的,照她话中的意思,胤礽这辈子还会是她的儿子,这倒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其实,周行是十分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推到储君那样风口浪尖的位置上,而且她也相信以钮祜禄氏的能力,教养出的孩子,倘若能平安长大,应当也能担得起这大清的江山,其能力不一定会比胤禛要差。此外,虽然赫舍里氏和她说过她的命运可以自己做主,有些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改变,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在清朝呆多久,如果有一天她回去了,那清朝的一切对她来说终究是一场梦境,此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也和她无关。既然如此,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力将避免九龙夺嫡的惨剧发生这件事做到最好,直到自己在清朝的最后一天,至于其它的,就听天由命吧,反正她虽然不回去主动搅和那些事情,但也是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她头上的。想到这里,周行甩甩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快步走了回去。

    此后的时间,周行和中众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日子仍是过的一派悠闲滋润。那天康熙到坤宁用完午膳,说是要去御书房,周行以点心为诱饵,软磨硬泡的缠着康熙带着她同去,一进书房,也不理会皇帝,自顾自的找了本书就站在那里看了起来。

    “云冉,在看什么呢?”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康熙看着周行还是那个姿势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书,双眉微蹙,轻轻咬着下唇,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问道。周行转过身,将书拿起来,是一本《三曹诗集》。

    康熙走过去,看着她手中的书翻开的那一页,是曹丕的《杂诗》,低低读了出来:“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展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平时从不见你吟诗作对,怎么今日倒看起诗集来了?”

    周行微微一笑,晃晃手中的书:“唐诗宋词汉晋乐府都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臣妾身为炎黄子孙,自然要将祖先的优秀传统加以发扬。况且自己不会写,不代表不喜欢看别人写的,三曹的建安风骨,我还是很喜欢的。”

    康熙点点头:“这三人里,朕最喜欢曹子建的诗,钟嵘在《诗品》里,可是称曹植‘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如果朕没记错,这可是《诗品》中最长的一段赞美语了吧。”

    哎呦,康熙会喜欢曹植的诗,真是没看出来,难道是因为还年轻,还体会不出曹公那慷慨雄浑的诗风:“曹植的诗是以才与情胜,曹丕的诗是以感与韵胜。就像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说到的‘魏文之才,洋洋清绮’。不过就是有点好奇,魏文帝以堂堂丞相公子、帝王之尊,怎么能写出‘贱妾茕茕守空房’这样缠绵幽怨的爱情诗呢,也不知道他是写给谁的。”周行想起当年看过的《叶嘉莹论汉魏六朝诗》,想了想说道。

    “魏文帝貌似写过不少这样或清丽或哀怨的诗呢,真想不出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后来把弟弟逼成那个样子,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康熙叹了口气:“话说魏文帝驾崩后的诔文还是曹植写的,也不知道,曹子建对于这个兄长,最后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周行抬起头来看着康熙,心下微微苦涩。封建时代的皇权,向来都是这样令人疯狂。爱新觉罗玄烨,你可知道,四十年后,你的儿子们也会为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展开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持续了二十多年,被后人称之为九龙夺嫡。太子和大阿哥,雍正皇帝和廉亲王,那样惨痛的结局,又是谁能想到的,只怕到时候你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吧。她转开头:“什么感情,恨吗?不恨吗?要说不恨,也不会写下《七步诗》和《野田黄雀行》那样字字泣血的诗篇,只是要说恨,皇上可记得,再后来,曹子建在太和元年写下的那个断章,黄初八年正月雨?他们终究是兄弟啊。”午后的阳光斜斜的下,在她的发际投下一抹金黄,只是康熙有些不明白的是,方才她看向他时,眼中怎么会有那样一种带着几分悲悯的忧伤,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天家无情,她才一直和自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吗?

    “皇上,纳兰成德侍卫来给您送书。”李德全走进来通报道,康熙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周行不必回避,在这里就行。

    “皇上,您的书。呃,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清澈悦耳的声音,五官端正清秀的少年,在看到周行时明显怔了一下,随即低头施礼。

    周行一愣,抬起头来,纳兰…成德?那个厌做人间富贵花,曾写下家家争唱的《饮水词》,让三百年来多少少女浮想联翩的纳兰容若?貌似他和康熙皇帝之间也有不远不近的亲缘关系,纳兰的曾祖父金台什和康熙的曾祖母孟古是兄妹,纳兰的外祖父又是康熙的叔祖父——太宗皇帝之弟英亲王阿济格,再看看两人,其实站在一起真的很配很养眼的。在现代时,周行也曾读过不少纳兰的诗作,不过说句实话,虽然她觉得纳兰的词作写的都很美,也确实很容易打动读者的心弦,但并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她的最爱一直是昂扬的边塞诗。她也不喜欢如此痴情哀怨的男子,总觉得男儿在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的闯荡奋斗一番,而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但是,打量着面前俊逸的男孩子,对,就是十几岁的男孩子,高高的个子,清瘦但并不显得单薄羸弱,眉眼间带着几分这个年纪的世家弟子特有的骄傲,正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年华。明珠大人的爱子,那神色,那举止,怎么看也不像是经年之后写下“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的那个带着浓郁忧伤的男子啊,也不知道他今后的妻子卢氏是个怎样的女子,能让这样的一个人为之深情如斯。“他便是纳兰容若?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嗳。”周行转身小声的对康熙说道。

    “容若的名声这么大,连你都知道?”康熙一脸疑惑的看着周行,又转头看了纳兰一眼。

    “那当然,小资必备调味品嘛。”周行一时兴奋,脱口而出,在看到康熙更加疑惑的眼神时,有些心虚的一笑:“那个,我是说,听说纳兰侍卫写得一手缠绵婉转的好词,特别得女孩子的喜欢呢。”

    “容若?”康熙愕然的看向纳兰:“你什么时间写了那么多悱恻的词,怎么也不见你拿出来让朕拜读一下啊?”

    纳兰更加愕然的抬起头:“回皇上,不知皇后娘娘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在下虽然无事时常以诗词自娱,但并未刻意外传,也未写过什么可以称得上缠绵婉转的词作。”老天啊,这位皇后娘娘这是在说什么啊。

    周行点点头,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现在没有,今后会有的。”一边说,一边顺手给康熙的杯子添了水,又取过一个茶杯倒了茶,向纳兰示意了一下。

    康熙无奈的看了一眼笑的诡异的周行,对惊讶不已的纳兰说道:“容若,你别理她,她说话一贯这样不着边际。这是前段时间四川进贡的蒙顶,你也尝尝吧。”

    纳兰慌忙谢恩,周行给自己倒水的动作却顿在了半空,有些好奇的问:“是‘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那茶吗?”

    “你还知道这个,真不容易。”康熙不无讽刺的说道,他真的是十分奇怪,按说自己的这位皇后,赫舍里家族的嫡出格格,注定是要嫁给王公贵族的,理应是琴棋书画样样通的才女,可是这个云冉,不说吟诗作画,直接连绣花针都不会拿,偏偏对洋人的那些玩意儿感兴趣,而且那些术数奇巧之学,她好像也有所了解,这样一个女孩子,真的是索尼家族能培养出来的吗?

    “只是偶然听说,偶然。”自动忽略纳兰怪异的眼神,周行强调,心中后悔大学时没有选修一门关于茶文化的通识课,中国这博大深的茶文化,她是真的不懂,她除了知道龙井乌龙毛尖普洱等几种名茶,也就知道茶分为红茶绿茶花茶之类,但是名称和种类却完全对不上号,每一分类之下的各种茶在她看来也没太大的区别。真不知道这些文人雅士怎么这么讲究,要费多少工夫来品评这些茶叶甚至煮茶的水。“我觉得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这样的生活,还是更适合纳兰侍卫这样的人,皇上觉得呢?”

    康熙噙着笑意看了纳兰一眼:“这倒也是,以容若的子,想来是应该在江南烟雨中,就着那些致的流水楼阁,吟诗作画的。”

    “皇上说笑了,不过娘娘方才那副对子,倒是极有意境,想来娘娘对于吟诗作画也是擅长的吧。”纳兰浅浅一笑,眉目舒展,一派温雅。

    哇塞,言姿巧笑,和媚心肠,果然是芝兰玉树之姿呐,至于吟诗作画,在这个满清第一词人的光华面前,周行感觉自己就像是浊水泥一般,不,也就是粒微尘,她慌忙摇了摇头:“纳兰公子可太抬举我了,吟诗作画这么风雅的事情,我是完全不懂的,所谓境由心生,写作中的意境,我只是极偶然的情况下能体验到一点点,剩下的时间,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康熙挑眉看向周行:“诗不待意,即景自成。意不待寻,兴情即是。神聚而色泽生,韵贯而境自妙。云冉你说说,你理解的意境倒是什么?”

    周行无力,话说康熙皇帝你是不是存心想看小女子的笑话啊:“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数事则如其口出是也”。这唯一能想到的话,是王国维先生说过的吧,只好先借来一用了。

    “情景交融,形神兼备,如观其形,如闻其声,娘娘能想到这些,想来作诗当是不在画下的。”纳兰微微一礼,仍是浅笑盈盈。

    周行心中泪流,纳兰你笑的这么好看我可消受不起,那不是我说的,那是二百年后的国学大家说的:“呃,云冉只知道前朝谢茂秦说过,好的诗文应该‘诵之行云流水,听之金声玉振,观之明霞散绮,讲之独茧抽丝’,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反正我是做不来的。”

    康熙倒是笑了出来:“诗之佳,拂拂如风,洋洋如水,一往神韵,行乎其间。容若你也别惊讶,云冉她是真的不会作诗。”

    “纳兰公子的书法应当也是极好的吧,今后做了好词,能否恳请公子亲手抄一份送给云冉?”看着纳兰惊讶的眼神,周行赶紧岔开话题,顺便理了理衣服准备告辞,说起来康兰这一对儿也曾经是她的萌点之一,眼下这两人可正是最美好的年华,帝王攻温柔受站在一起足以闪花一片人的眼,她可不想在这里当一只人型电灯泡打扰两人的私人独处。

    “承蒙娘娘厚爱。”纳兰赶紧应承下来。

    周行很是美满的笑了笑:“那云冉在这里就先谢过了,皇上,你们做你们的事情吧,臣妾先告退了。”看到康熙点了点头,转身将书放回书架上,对着两人微微一礼便走了出去。

    “容若,你说这个赫舍里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康熙回想着周行方才谈及三曹时弥漫着忧伤的眼神,望着周行和夕雾笑闹着远去的背影,有些迷茫的问身边的人。

    纳兰微微沉思,怎样的人,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却仿佛看得透一切,他和娘娘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但娘娘看向他的眼神,却如同看着一位未曾相见但已相知的神交之友:“回皇上,奴才觉得,皇后娘娘很聪明,很漂亮,也很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是啊,和这中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天知道,她的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康熙记起来前段时间周行送给李德全的那张令人忍俊不禁的什么“漫画”,忍不住笑了出来。

    纳兰看向康熙,其实,皇上应该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吧,娘娘这样的女子,放在皇这个牢笼中真是可惜了。在这里,那样纯真自然的笑容,又能保持多久呢。

    晚上就寝前,康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云冉,今天在书房,提及魏文帝和陈思王之争时,你看着朕的眼神,怎么那么怪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臣妾只是在想,如果曹孟德泉下有知,看到那样的境况会做何感想。”周行直视着康熙,咬了咬牙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皇上,恕臣妾冒昧,如果有一天,您的皇阿哥们也为了乾清那把椅子争夺起来,您会怎么办?”即便到时候事不关己,那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所以,做打算还是要趁早啊。

    康熙却是笑了出来,伸手将周行抱在怀中:“原来你在担心这个?虽然这是个问题,但是现在考虑这些问题,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啊,至少,朕的皇后还没有给朕生个小阿哥呢,皇后还是先解决这个问题吧。”

    之前看史书怎么不知道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周行脸上一热,伸手捶了皇帝一下,有些无奈的玩笑道:“皇上英明神武,日后自是一代明君,等到时候皇上有了一群个个都太优秀的皇阿哥们,您就会知道麻烦了。”

    “是吗?有太祖太宗朝的教训在前,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再说了,不是还有云冉在,朕相信你这个皇额娘会把他们教育的很好的。”

    切,现在不以为意说的这么好听,等四十年后你就知道麻烦了,当父亲当到这份上,也算是,啧啧,成就了。周行暗自腹诽,但现在她也不敢多说,再说下去那就是别有居心,她只能叹了一口气:“臣妾暂且相信皇上的话,睡觉吧。”

    两人躺到床上,康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过两天有洋人要来里,听说那当中的一位会演奏那个叫做什么提琴的洋琴,你要不要和朕一起去看看?”云冉应该会喜欢的吧。

    果然,这话立即令周行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谢皇上恩典。”终于能接触到一点自己比较熟悉的较有现代感的东西了。

    “那,朕带你去,你要做些什么回报朕呢?”康熙戏谑的看着一脸兴奋的周行。

    周行笑的极是神秘:“皇上到时候就知道了。”这可不能说啊,她还是很想看看康熙皇帝一脸惊讶的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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