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苓日记之买鞋风波
我生命中的“第一缕风”
——清新爽洁 (戈苓)
舅舅答应过戈涓要帮她买新衣服,戈涓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了。后来生意很忙舅妈没空。做生意的人就是要整天跟时间死耗的。正巧夏丏琳姐姐来我“家”了,舅妈本来答应我了所以有些歉疚地跟我说抱歉。我理解地点了点头,跟她说不用再说什么对不起了。我可以跟夏姐姐一块去。夏姐姐又牵起了我的手,她的手挺凉爽的,让我感觉到像是风儿吹拂般,肌肤相靠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与爽结。
街道上桂花飘香
……
香气悠悠地传来,垂落的花瓣离开了,却幽幽地散落四周。
……
晚风袭面,落英纷飞。
花瓣落到我的发丝上。她轻轻地将花瓣拂去。
我抬头看她,她的笑容很恬静。发丝上泛黄的桂花零落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场景。温柔又惬意。逛了好几条街,都没有合适的,我们不禁心灰意懒了。买了两冰棍。坐在微的台阶上吃着。
“夏姐姐,我们都是属于那种挑剔的。左看看,不好。右看看,还是不满意。”
当时我的眼神,一定是明亮透彻的,因为我感觉她和我很“亲”很“亲”。我们的心灵像是被拴在一起,十分贴近。
“是的,怎么会不像呢?”她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柔弱,一丝伤感。
我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她。目光相对,她倏地避开了。
一片泛黄的落叶——携带着星星点点的阳光,飘落到了我的手背上,我感到无比的寂寥、无依无靠的。“留着做书签。”她从跨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把那片原就“属于”我的叶子夹了进去。
我有些不甘地瞥了她一眼。她笑了。对我说:“给你。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那个日记本真的很漂亮,上面也有一株桂花树。我没有说谢谢。因为我觉得我若是说了谢谢,她一定会很伤心,很生气。一定会责怪我还跟她这么生疏。
最后的最后。我们没有买衣服,却在街上挑选了一双洁白的布鞋。我们都闭上眼睛将它幻想成一双水晶鞋,穿上它在阳光下飞扬,上面缀着水晶在眼光下熠熠生辉。
买完了鞋子,也就等于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太阳正毒辣辣地释放着能量。我们身心疲倦,又饿又累。于是在夏姐姐的提议下,一起去饺子馆吃了饺子。以前只有过年才可以尝上的,而现在终于逮着一个机会,所以我豁出了命,把肚皮撑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
“呢!给你提回家分给妹妹和表哥吃。”夏姐姐将吃剩下的饺子打了包斜眼看着我。
“谢谢你!”我还是忍不住道谢了。她也没有怎样伤心,只是微微一笑,很温柔地看着我。
分别时
夏姐姐的眼眶里噙满泪花
“这个笔记本是给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在记录在上面。可以是伤心的,也可以是快乐的。而且重要的是,这个小小的日记本能帮助你理清思路,成就你独有的一方天地。然后我希望你会用善良和勇敢。去做一个积极向上,永远乐观的人。可以答应我吗?”
“可以。”我善意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舅妈一眼就看见我脚上穿的新鞋子。傻气地“呵”了一声,然后对我的新布鞋连连称赞。至于赵洛洛,我知道他是一直想买一双箭牌运动鞋的,听说他们学校几乎每个人都有。越过舅妈,我看见躲在螺丝堆里骆骆正伤心地拿脱了线的袖子抹眼泪。当时我的心里也挺难受的,不住地在心里自责,你呀你呀,买什么不好,非要买鞋子。这下可好,惹得骆骆触景生情了吧!
晚饭时,塑料袋里的饺子已经冷了。于是在舅妈的帮助下,我将它们通通放在豆油里煎了一遍。出锅的饺子金黄金黄的,好冒着光亮。忙活了半天了,我也有些饿了,不过为了向骆骆“负荆请罪”,我不惜用美食博他一笑。本想着这是一件好事来着,没想到却被人误会了。
赵骆骆仍旧坐在一堆螺丝钉里发呆,而且舅妈叫了他几遍,他都不答应。害得所有人都以为他生病了。一会儿试试他的脑袋瓜儿,一会儿问他冷不冷累不累。我在旁边定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神使鬼差地竟然在百忙之中将盛有煎饺的碟子递了过去。
“嗨!这孩子,没看见都在忙吗?哪有心思在这个时候吃闲啊?”我的好意被驳回,端着碟子的手在晚风中颤抖。接着忽然晕倒了。只听到所有的人都朝我这儿一窝蜂地涌了过来。之后的所有事情我都没有感觉了。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说我这是贫血,记得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上面有个打工仔就是得了血癌死掉的,我开始有些怀疑地看着所有人。一个劲儿地询问贫血是什么。当时他们只是告诉我吃饭不能挑食,以后要多多休息,还说我的病就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睡眠得不到保证引起的。看着他们并不担心的样子,我也就信了。小时候我是最讨厌吃胡萝卜的,可是因为医生的建议,舅妈每天都要给我住几个胡萝卜。我虽不爱吃,但是毕竟是舅妈的一番心意。所以囫囵吞枣,没品尝味道就咽下了肚子。
过了几天,我的身体慢慢好转了。那天穿着拖鞋我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孩子们跳皮筋。不知怎的,筒子楼里的小孩子都不跟我玩。老是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躲开我。我也想和他们一起玩耍,于是踌躇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去碰碰运气。
床底的鞋盒里放着我新买的白布鞋,可是当我一头钻进黑森森的床底,打开鞋盒时,却惊呆了。原本雪白的鞋子上莫名其妙地多出几个黑色的脚印,鞋底的图案都很清晰。显然是狠狠踩下去的。我十分生气,哭着跑去质问赵骆骆。
赵骆骆先是不承认,后来兴许是被我弄烦了,所以就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对,就是我干的。”
那一刻,我愣住了。不是因为他的理直气壮,更不是因为他的咄咄逼人,而是因为他说话时眼神里忽而闪烁着的哀怨与无助。
“自从你来了。爸爸妈妈都——”赵骆骆只说了一半,最后我还是没有说什么沉默不语地站在他的面前。
此时我的笑容淡淡倦倦,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我无法帮到他。因为我要活着就必须住在他们家。“对不起!”我说。“没什么!”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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