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如何(1)
车里的人们做着各自绮丽的梦,车窗外的景色开始变换,高耸的大厦、反刺眼阳光的窗户渐渐被大片的田野代替,相较之下,这些似乎都比梦境逊色许多。
苏素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颠簸未曾让她清醒,只是在梦中突然出现“再不醒来就要死了”的想法,挣扎了一番却仍旧困在黑暗里。
临下车前,周洲推了推苏素未见她转醒。
“你先下车吧,这边我来。”林易已经拿好她的行李替她开了车门,轻声说。
“那就辛苦你了。”周洲一只脚跨出车门,把苏素交给林易,她还是很放心的。踏着高跟鞋,蹬蹬离开。
林易绕到靠近苏素的车门,也不管前排刻意装没看见的司机,弯腰在苏素额头印下一个吻,伸手宠溺地捏苏素柔软的脸颊“该醒来了。”
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真是调皮,”他扯了扯苏素的左耳垂“就这样好了。”一只手伸到苏素腰部,另一只手抬起,苏素的身体瞬间浮悬,以一个公主抱空带出车子。若是清醒着,她必定心跳如擂鼓。
林易的心中沉了沉,不仅因为怀里的人出乎意料的轻,他拧起眉头,搂紧苏素,还因为她无意识垂下的纤细手臂。这一刻,只有苏素贴近他心口的脑袋给了他一点点真实感。
直到将苏素稳稳地放在床上。林易盯着苏素脸部柔和,因削瘦清减的脸庞发愣。越来越瘦了。
苏素的手在他的掌心,然后不甘心地一点点用力,一点点收紧,为什么不醒来?
过了好久,才像放掉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一样松手,把苏素绒绒的脑袋按进怀里。
两人几近变成完美的刻画,苏素蜷缩成仓鼠,恰好装在林易双臂给出的空隙中。
没过多久苏素醒来,眨眨眼,想动动酸疼的胳膊,遂顿悟自己被林易的双臂困在他怀中。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十分不好意思,更不想林易在这时候醒来——那样只会让她脸红得无处遁形,所以,她只能选择保持原来的状态不动。
第一次这么近,林易的脸在眼前一览无余。睡着的时候眉毛都是结着的,鼻梁像经过最细打磨的雕刻作品,苏素小心翼翼伸手,碰了一下林易的眉心后迅速缩回。
眼前两排浓密的睫毛轻微扇了扇。
苏素大约不清楚自己反应迟钝了,其实她刚刚抬眼的表情林易尽收眼底。眼珠子尽力上抬,像两颗晶莹的葡萄挂在脸上,甚是可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林易的下巴轻轻磕在苏素的头上。
莫非……苏素猛地睁开双眼,莫非林易早知道苏锦和沈恪的关系,自己不说反倒成了可以隐瞒了?
“我,你不要误会…我和他即使过去有千丝万缕,现在,现在也……”
“够了。”相较于刚刚的语无伦次,林易此刻冷峻的神情更让苏素感到无力。
甜蜜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林易放开苏素,坐在床沿穿外套。
苏素好几次想开口,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难道是吃醋了?苏素在林易身后偷偷想。都怪她这张嘴巴,和过去的情人有千丝万缕的话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吧!
为了挽回失误,苏素手脚并用地起来,鼓起十二分的勇气从背后抱住林易,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林易的身体感到苏素的靠近,顿时像按了暂停键的动画,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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