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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日子一直过得捉襟见肘,每隔几个月就要在枪林弹雨中鼠窜一次。如今他见何若龙真肯停战了,并且还从鹿团长的兵工厂里弄出了三十挺伯格曼机关枪送给自己做礼物,不禁乐得发昏。又因为他记得丛山参谋是曾经和鹿团长打过交道的,便派出此人携带厚礼,专程去向鹿团长道谢。

    丛山这人的身材时常变化,如同罗美绅的晴雨表一般。这一回他到了东河子县城与小鹿会面,小鹿见他颧骨高耸,像要活不起了似的,就忍不住在心中暗笑,知道罗美绅近来的日子一定不大如意——去年他在丛山手里买狗崽子的时候,丛山可是有肚子的。

    丛山虽然形象多变,但是性情始终如一,说起话来总是有条有理。他先是很诚恳的代表师长向小鹿道了谢,又略略的展望了一下三方合作的前景——罗美绅有钱有兵没地;何若龙如今离了狗尾巴山,算是有兵没地没钱;至于小鹿,小鹿有一个团的兵,有一个县城的地盘,还有一座忙到发疯的兵工厂。三方单拿出哪一方,都不算很强,可是凑在一起,却是堪称一股不小的力量。

    小鹿听着丛山的高论,听得多了,也感觉很是乐观,但是没有乐昏了头——他并不相信罗美绅,也不知道何若龙的选择究竟对不对。只不过没有别的法子,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到丛山一走,他也回了兵工厂。军火可以卖给罗美绅,自然也可以卖给别人。尤其他这工厂里出产的乃是机关枪,又比平常的步枪火炮更值钱些。兵工厂忽然成了他的聚宝盆,他决定把冷营长叫过来再嘱咐嘱咐,让他打起精神,一定要保证兵工厂的安全。

    ☆、第九十一章

    小鹿下午回了兵工厂,视察了兵工厂之后又直接去了自己那个私人作坊。作坊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因为工人有钱赚有肉吃,所以造枪成了俏活,一般小兵若是不够心灵手巧有力气的话,还没有机会吃这一碗好饭。造好的新枪上了油,用油布包好了放在地下仓库里,小鹿挑了一支试了试,发现这东西还真能用,就是没准头,好在子弹还是向前飞的,总打不到后头去,纵是打不准,伤的也是前方敌人。

    忙到入夜时分,小鹿回了住处。张春生给他预备了干干净净的一顿晚饭,等他吃饱喝足,勤务兵把洗澡水也抬进了屋子。张春生照例是将一身干净睡衣搭到了浴桶旁边的椅背上,然后回到堂屋,随口汇报道:“团座,我已经学会打针了。”

    小鹿立刻抬眼望向了他:“真会了?”

    张春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真会了,我在人身上都试验过了。老孙说我手下有准头,比他打得好。”

    小鹿点了点头,然后不置可否的向外一挥手。

    等到张春生退出去之后,小鹿心事重重的关门洗澡。坐在水中慢慢抚摸了自己的身体,他心中也有疑虑。

    对于注射治疗的利与弊,他甚至比医生更清楚。其实不冒这个险,他也照样的能活,可在何若龙面前,他太想“正常”一点了。

    哪怕只“正常”一次也好。两人好到如今,他还没在对方面前脱过裤子——不敢脱,因为自惭形秽。何若龙那东西如同一条热腾腾的活龙,而他胯下只有一团冰凉的肉。

    一只手探到腿间,冷酷的抓住那一团肉揉了揉。揉过之后收回手,小鹿霍然起身,抬腿迈出了浴桶。草草的擦了身体穿了睡衣,他转身走回卧室,从床下拽出了一只皮箱。

    这皮箱是总跟着他的,然而上了锁头,从来不开。把皮箱拎起来放到桌上,他找出钥匙开了锁头,随后掀开箱盖,面无表情的向内望去。

    皮箱内摆着一只大盒子,揭开盒盖再看,盒内码着整整齐齐的小玻璃瓶,小玻璃瓶里存着透明液体。他伸手取出一瓶,送到烛光下细看了看。玻璃瓶身贴着小小的纸标签,标签上印着细密的英文字。

    小鹿盯着它看,看了许久,因为它是蜜,也是毒。

    张春生洗了脸刷了牙,正打算上床睡觉,不料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含混的咆哮,正是团座的粗喉咙在呼唤他。

    他答应一声,立刻把脱了一半的上衣重新穿好。边系纽扣边往外走,他进入小鹿的卧室时,已经恢复了利落的模样。

    卧室里添了几根蜡烛,把房间找得通亮。小鹿穿着他那一身天衣无缝的白睡衣,笔直的站在桌旁。桌上摆了个搪瓷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瓶子酒精棉球,以及一小瓶针剂。除此之外,桌角还摆了个小小的火酒炉子,幽蓝火苗舔着炉子上的小钢锅,锅里的水正在沸腾,沸水之中,赫然摆着一套注射器。

    对着托盘一抬下巴,小鹿低声说道:“去,先给你的手消毒。”

    张春生不明就里,疑惑的问道:“团座,您生病了?”

    小鹿一摇头:“去消毒!”

    张春生不敢多问,自去用肥皂重新洗了双手,又用酒精棉球将双手擦拭了一番。与此同时,小鹿用镊子从沸水中夹出了针管针头,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托盘之中。

    张春生出门扔了棉球,回来之后试探着又问了一次:“团座,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鹿先是沉默,沉默片刻之后,忽然答道:“营养针。”

    张春生听了这个回答,出于直觉,不大相信,但是也不敢再追问。凭着他从军医那里学来的知识,他开始小心翼翼的操作盘中器具。及至真将一小瓶针剂吸进针管里了,他抬头看向小鹿,气息有些乱:“团座……”

    小鹿没理会,直接转身背对了他。一只手扶住了身前的椅背,他用另一只手解开了裤腰间的抽拉绳。掖在裤腰里的睡衣下摆被他掀起来了,他背过手,将睡裤裤腰稍稍的退下,露出一小块洁白无瑕的后腰:“来吧。”

    张春生慢慢的走上前去,一手拿着注射器,一手捏着一团酒精棉球。停在小鹿身后,他屏住呼吸弯下腰,将对方的裤腰向下又拉了拉。小鹿垂下眼帘,当对方是个医生,自觉的向下俯身撅起了屁股。

    张春生用棉球轻轻蹭了蹭对方腰臀之间的皮肤,手背无意间碰触到了对方,触感温凉柔滑,不是个爷们儿的皮肉。

    针尖点上了小鹿的肉,张春生定了定神,随即把心一狠,一针扎了进去。小鹿随之一闭眼睛,闭了眼睛又发现自己是大题小做,原来张春生不是自吹自擂,这一针打得真是不疼。

    一针打完了,小鹿摁着针眼上的棉球转过了身,因为裤腰松了,并且刚露了小半个屁股,所以有些狼狈。直视着张春生的眼睛,他言简意赅的说道:“保密。”

    张春生一听这话,心中立刻确定了团座没干什么好事。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了,他无端的心里发慌,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团座身体里注射了什么东西。团座年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