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有毛用!
今晚,言玲小是第二度第三次坐着马车回到了花府别院那扇很像大门的后门前,正感叹着自己今晚跟马车还真是有缘分,远远的又有一辆车缓缓驶了进来。
言玲小好奇望去,车甫一停,就立马认出那是花府某人的大座驾,来不及躲闪,就与刚从马车里挑着锦帘优雅走出来的花维秋撞了个正着。
言玲小先是慌了一下,继而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石阶,抬手敲门。
门立即应声而开,出来的两个守夜门房先是一愣,才发现到紧随其后的花维秋,立即点头哈腰的齐声道:“公子,您回来了。”
“嗯。”花维秋淡淡的应着,抬脚,就从言玲小的身边走过,带起了一阵轻风。
言玲小不由皱了皱鼻子:好浓的酒味,这人难道去泡酒池子了不成?
刚想抬脚进门,身后又有一人莽莽撞撞的冲了过来。
“公子,等等我,哎!”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的安心连着踉跄了好几步路,才又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被猛然撂到一边的言玲小顿时气绝:妖的!抢投胎也没见过这么急的,那个死安心,竟然敢把她当扶手用,靠之!右脚好像崴了……呜……
紧抓着门框,言玲小又伤心又委屈,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可怜过,无缘无故被绑架不说,平安回来了还要被人拿脸色看,真是有够岂有此理的!
言玲小深呼吸深呼吸,一时想不开,气的连跺了两下脚,立马疼的龇牙,表情也是异常的丰富多彩。眼尾一扫,就跟一旁的其中一个门房对上了视线。
那门房倏的压下嘴角,赶紧正声问道:“言姑娘,你不进来?”
“谁说我不进去的?”言玲小深提一口气,单腿一跳,就蹦进了门槛。
门房立马打着哈哈的撇开了视线。
连蹦了五六下,言玲小就地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开始揉脚。
真是,人一倒霉,喝口水都会塞牙,今天果然不宜出门,明天要好好看看老黄历才行了。
一抬眼,就看到一晚不见的青晏竟然无声无息的站在了面前。
言玲小吓的立即抚住心口,“喂!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下次别这么神出鬼没的行不行?”
前面刚被绑架,现在又突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言玲小不吓死了才怪,都几乎有后遗症了。
青晏没有回答,只是目光落在了正在揉脚的那只手上。
言玲小怏怏缩回手,心情很是恶劣:“看什么看,没见过崴脚的……啊——?”
突然拔高的音量连言玲小自己都吓了一跳,然后才察觉到自己竟然被对方抱在了手上。
公主抱……
虽然就像大多数的女生那样,言同学也曾无数次的在梦里幻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白马王子可以这么抱着自己走向红地毯的那一端,但绝对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一位啊……t t
言玲小顿觉又气又羞又恼,立马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你脚受伤了。”
“……,”言玲小顿时愣住:他……是在表示关心?
眼睛倏然睁大:妈呀!这块移动的大冰山竟然会关心她??
情绪一转,立即崩溃:妈妈咪呀!实在太恐怖了,这家伙的脑袋绝对是被门夹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天啊!谁来救救她吧……~~o(>_<)o ~~
无言的哀嚎在青晏的飞檐走壁中消散。
回廊下,去而复返的花维秋冷冷的看着那对走远的身影,直至消失。
眼一斜,就瞥见俩个已经呈呆滞状态的门房早已惊掉了下巴,哈喇子流了一地也不自知。
花维秋嫌恶的撇开视线,淡淡开口问道:“他们俩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感情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
“呃?啊?咦?耶?”一连串的惊叹词后,俩门房这才惊异的发现到问问题的竟然是他们家的公子,赶忙点头哈腰了起来。
“说!”花维秋隐隐不耐的蹙起了眉头。
俩门房具是吓了一跳,其中一人赶紧道:“他们什么时候好……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我们也是太意外了,才会惊的不敢置信,这本就是一桩秘闻嘛,小五,你说是吧?”
小五立即点头:“没错没错,公子,你说他们俩人什么时候感情这么要好了呢?我记得青晏一直对人都是冷冷淡淡的,还真没见过他对谁表示过关怀呢。”
花维秋眉梢一挑:“那还真是有趣了呢。”
“是啊是啊……,”俩门房立即赞同的附和,转念一想:不对呀,那言姑娘先前不是回来过一次,怎么又回来一次了?
“奇怪,言姑娘什么时候又出门去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说,别院应该只有我们这一个大门才对吧?”
“难不成是从花王府的正门出去的?”
“不可能啊,连着花王府的那扇门不是锁住了吗?”
俩个门房立即异口同声的“咦”了一声。
花维秋闻言,立即笑眯眯看向他们:“你们说,言姑娘先前已经回来过一次了?”
小五不疑有他,赶紧点头道:“是啊,我记得一个多时辰以前才刚跟着兰心姑娘一起回来的,没错吧?小四?”
小四点点头:“绝对不会错的,当时俩人还有说有笑的,别提多亲密了。”
“哦?兰心还是跟言姑娘说着笑回来的?”花维秋越发笑的温和起来。
小四再度点头:“是啊,好像是在聊一些吃的东西吧,不过没听大懂就是了。”
小五抠着脑门疑惑道:“我好像有听见说什么薯条来着,这是什么玩意?”
小四茫然的:“不懂……”
花维秋微眯了眯眼,抬起细致圆润的小巧下巴,修长的白皙手指轻轻顺了顺滑到肩膀前的黑发,姿态优雅,眉目如画,衬着夜色如雪般的辉煌背景,顿时凝住了所有的声音。
少顷,才传来他的问话:“徐管家回来了吗?”
“回……回来了……,”小五眨眨眼,推了一把同样呆住的小四,俩人立即你推我搡的撇开了视线,左右张望,却是一致腹诽:不好,公子好像有点生气了,这可咋整的啊……
“那么,除了他,还有谁跟着一起回来了?”花维秋一扫刚才的温雅随和,平心静气的问着。
“有……有很多……是吧?小四?”小五立即将问题丢给了同伴。
小四瞪了他一眼,暗想你小子既然敢出卖我,脸上却是赶紧堆了笑容:“是不少,抬着一顶轿子,看样子好像是送一个女人回来的,身份应该很尊贵,是吧?小五?”
“是……是啊,嘿嘿……,”小五边说边瞪眼,小四立即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噼里啪啦”的火花开始在俩人之间流转,又立即偃旗息鼓,就怕公子一个不高兴,将他们俩统统丢进黑房子里面壁思过,那就完了。
花维秋摇摇头,懒得再理这俩个活宝,轻轻旋身,衣摆随着夜风轻扬,带着一缕淡淡的酒香走回了夜明楼。
原地只留下俩愣住的门房继续发怔。
“今晚公子好奇怪啊?”
“就是说……”竟然连叱责都没有了哎!!
言玲小坚持拒绝了青晏要将她送回房的要求,终于在南苑的院门外踩到了地面。
隐约有声音从院门里传来,看来那些“消失”的丫头们都回来了。
言玲小也不说谢了,赶紧埋头,用袖子挡着脸,一瘸一拐的在众丫头们的奇异眼光中走回了房。
青晏淡淡垂下了眼帘,看着自己的双手,脚下一点,便消失在了月明的夜色中。
有一些东西,开始质地变化,却无人知晓……
第二天一早,当所有人都还在熟睡之中的时候,言玲小就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夜明楼的大门!
“花维秋!你给我出来!”
过了一会儿,二楼的楼台上才懒懒的出现了一道华丽身影,抬手轻轻打了个哈欠,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花维秋星眸微转,朝下望了望,嘴角勾起一抹娇惰的笑。“一大清早就扰人清梦,你娘没教你做人要有礼貌么?”
言玲小咽下了突然冒上来的血气:这厮,绝对绝对是在报复她昨天晚上大闹画舫的那个仇!
“不说话?那我就回去继续睡了,”说着,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雕花护栏前。
“喂!你给我回来!”
消失的身影随即又出现,原本还带着慵懒睡意的容颜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眉眼含笑的望着下面。
言玲小没好气的一把展开手中的宣纸,朝上道:“你说,这画上画的是什么?”
花维秋瞅了下,立即惊讶的眨眨眼:“咦?好致的画,哪里来的?”
“你装!你再装!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干的!”
言玲小要气炸肺了,画上画的是一名黑衣男子抱着一名女子走在夜色下的浪漫画面,笔骨清齐,细到连俩人的头发丝都清晰可辨的地步。
就算没有文字说明,就算一开始没人看出那女子是谁,但那黑衣黑裤黑口罩的绝对标志的服装,就算傻子也知道是青晏那家伙了,这么一来,要问最近谁跟青晏走的最近,肯定是她言玲小!
更何况,昨夜还有俩门房做见证人,就是她想说不知道都很难洗掉嫌疑。
幸好要不是因为脚疼睡不着才早起出门,让她第一眼看到了这张画,铁定这会儿已经在整个花府中传的沸沸扬扬、**飞狗跳的地步了。
面对言玲小的质问,花维秋却是媚眼一勾,笑的邪气逼人:“小猫咪,无凭无据的,你怎么可以随便拿着张画诬赖好人呢?”
言玲小憋着口气,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敢说这不是出自你的真迹?”
“证据呢?”花维秋神色自若的拨了拨垂落的发丝,任由着它们在晨风中飞扬缠绕,缱绻出一抹如画的妖娆景致。
“那还不容易!”一扭头,言玲小立即朝着静修阁的方向跑了去。
花维秋脸色蓦然一变,暗骂了句“该死”,左右看了看无人,便立即越栏轻盈跳下,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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