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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琴心>>>2.

      再说小久跟着丹枫被他带到了望月峰议事重地,强行把齐归拦在外面。小久嬉笑了半天也没用,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进了屋。屋内摆设很简单也很整齐,正墙上挂着幅画,画中人手中持剑,背手侧身而立,远望峰峦,眼里迷离却又捉不透。小久仅是看了一眼,就确定,此人没有时方好看,也没有丹枫冷漠,更没有齐归寡言。至于为什么这么认为,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画中人俊朗的外表之下,很是孤寂。

    “他是望月峰的开山鼻祖。”

    “哦。”小久应了一声,反应过来时屋内已经多了一个人。“你是谁?”

    “老夫住在此峰,管着此峰。”来人笑容可掬。

    小久看着他手把胡子,突然灵光一显,“你是望月掌门!咱见过你,就坐在对面!对,你就坐在擂台对面。”

    元丙和蔼一笑,“你叫小久?”

    “对呀,咱就叫小久,你又叫什么?”

    “论及辈份,你当叫老夫一声师伯。”元丙没怪小久无礼,却也自有主张。

    小久皱皱眉头,不服气地说:“你可说错了,咱又没有师父,应该是叫老伯才对。”

    “哎。”元丙摇摇头,有丝无可奈何,“老夫乃是丹枫的师伯,你说你叫一声师伯哪里错了?”

    小久偏头一想,也对,咱跟大侠都这么熟了,既然人家都不嫌气了,咱也不能太娇情,但是就这么顺了别人的意,她又不乐意,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甜甜地叫了一声,“老伯,咱还是这样叫你吧,这样多亲切啊。”

    元丙捏着胡子被她不服气的歪理惹得哈哈大笑,盯着小久的容貌细细打量,似乎是在试图透过她的脸找着些什么。小久也不说话,元丙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偷偷打量着他,心里想着他想要做什么。

    昨日黄花,今日烟云。

    元丙走向主座坐下,他又开口:“你来望月峰为何不参加擂台赛?”

    谁说咱不想参加来着,可是身不由己嘛,“咱看看就好了。”

    “你可是为了寒冰剑而来?”元丙突然转变话题,眼似利剑,光亮刺目。

    小久觉得没有什么好撒谎的,况且人家已经把自己看透了,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对啊,咱很想要寒冰剑,光听着名字就想要了。还有那把流月剑,看上去也不错。”

    元丙倒是没有料意她这么说,明显愣了愣,眉头皱成了“川”状。“流月剑已有主了。既然是为了寒冰剑而来,为何不光明正大去参赛,反而要用不劳而获的手段呢?”

    什么不劳而获的手段?小久不解其意,认为眼前的老头儿说话颠三倒四的。她说:“你有寒冰剑的是吧,那就给咱吧。”

    元丙又一愣,突地又笑开来,“为何你认为老夫有寒冰剑呢?”

    “你若是没有为什么要在擂台上说赢了就得此剑?又为什么让大侠把咱带到这里来?”

    “没错,老夫确实有剑。但是,你既然没有参赛,就不可能最终赢了比赛,老夫为何要把剑给了你呢?”

    小久眨了眨眼,努力把他的话回味了一遍,没好气地说:“老伯,你真无趣。你找咱来就是为了告诉咱,不会把剑给咱啊。咱又没有说一定要你给,你可以不给的。”你可以不给的,但是寒冰剑最后一定会在咱手上。

    元丙从小久漫不经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慢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突然了出去。小久大惊失色,这,这老头儿脾气也太坏了,她又没惹他。无法多想,因为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茶杯,直直飞过来,力道上是拿捏好的,小久若是躲过去了就是暴露功夫,若是不躲便是伤得不轻啊。真险!

    小久惊慌失措地瞪大双眼,后退两步,悲怆无比地闭上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啪”得一声,杯破。小久再睁开眼时,丹枫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掌门。”

    屋外的齐归也已经飘到了门口,一脸淡漠,并不看屋内。好似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元丙直直盯着丹枫,并围着他转了两圈,又把视线重新放回了小久身上。“丹枫你且退下。”

    “掌门!”丹枫跪地不起,一动不动。

    “退下吧!”

    “是!”有些迟疑,但还是起了身,临去前有意无意地看了小久一眼。

    小久拍了拍口,真是万幸啊。这老头儿脾气不好,咱得找机会遛了。“喂,老头儿,咱跟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要伤咱?”再开口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客气了。

    “老夫不是要伤你。”元丙耐心说道:“你既然是手无缚**之力,为何会跟如意门为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头儿少见多怪了,若是没有别有事情,咱要走啦。”

    “等等。”元丙拦住她。

    小久连忙跳开,防备地看着他,又瞅见齐归还在门口,这才安了心,壮了胆,“老头儿一把年纪了,不能欺负人,咱不怕你。”

    “呵,小久误会了。老夫只是想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东西?”小久好奇,抬眼一看,元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剑。剑身为青,纹痕清晰。瘪了瘪嘴,小久送上白眼一记,“老头儿,这把是假剑啦,怎么又到你手中去了,哎呀,真是的。一把假剑拿来送去的累不累?”

    “此言差矣。心如止水,无杂无念。剑若无形,形而无身。身在剑心,剑有心生。”元丙慈眉一笑,“世人多为欲念,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如此境界。当年持剑者,能凝聚剑气,以内力固其剑身,本属不易了。只可惜,可惜啊。”

    小久听得莫名其妙,“老头儿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咱听不懂!”

    “听懂,亦好。听不懂,甚好。”

    “哎呀,咱走啦,这些话你应该找听得懂的人来说,”咱又不懂,整得跟**同鸭讲一样。

    “且慢!”

    无奈了,“还有什么事啊?”

    “此剑将会交给擂台胜出者,小久不妨去找老夫的师妹,水月门掌门元筝,她会助你登上擂台。”

    小久兴趣缺缺地摇摇手,“不啦,一把假剑,费什么力啊。”

    元丙又上胡子,“倘若老夫告诉你这不是假剑呢?”

    “它若不是假剑,咱自然会把它弄到手中。”挺起,自信满满。

    “你若不会功夫,就算拥有了此剑,也不过是废剑一把。况且江湖险恶,为了把好剑争来夺去也是常有的事,你又如何能让人剑平安?”

    小久总算懂了。跟这老头儿废话了半天,原来是想让她去找水月门的掌门学功夫。小久哭笑不得,她说:“就算如此,为何非要去找什么水月门,咱跟相公学就成了。”

    “相公?”无丙这一惊可不得了,“谁是你相公?”

    “相公就是相公罗。”小久已没耐心,哂了一口,“咱真的要走啦。”

    一路上,小久唉声叹气,左边是丹枫,右边是齐归。她唉她的叹她的,两人均是面无表情。小久左看看,右瞅瞅,这两人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大侠,你的师伯,师叔们为何这么奇奇怪怪的。咱会不会功夫,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等到擂台结束啦,相公把事情都办妥啦,咱就带着相公回家啦。”云姨若是见到他们回去,一定会很高兴的。

    丹枫总算有表情了,他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小久一眼,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一紧。最终脚下一顿,调头,啾的一声不见了。

    小久张大嘴,话还卡在喉咙里,她下一句本来是:大侠,你要不要跟咱们一起走啊?

    “齐归哥哥,大侠怎么啦?”

    回答她的又是啾的一声。小久抬头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稍稍迟疑了一下,小久决定不进去了,她摇着晕眩的头,转身进了另一个院落。

    “就这些了?”

    “是。”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齐归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慵懒地依在椅子里的门主。媚似桃花的脸实着好看,也难道小久姑娘追着他叫相公了。只是如冠玉风外表下,却是一颗狠毒的心。眼下一个因为好奇新鲜,一个又懵懂无知,真不知是对还是错。

    “如此说来,小久的身世微妙了。你且下去吧,莫让她无缘无故丢了命。”

    “是。”

    美人笑,花自羞。时方在笑,却是妖媚中带着几分桃花。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他们有心把剑送你,你又为何要推却,盛情难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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