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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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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郡守刚刚一愣,那曹校赶紧过来,在郡守大人耳边小声说了两句,郡守一脸惶恐赶紧向躺着的两个人施礼:“不知两位公子驾到,下官失礼,尚请公子不罪!”

    “未知公子在何处受伤,下官这就请令都尉大人发兵剿灭”,郡守大人也知道事态严重了。

    只见躺着的一个人道,“张大人有心了,这事不是你梓梁管辖范围,此事已有安排,还请大人在城里安排地方,我等可能需要修整几天,恐怕要叨扰大人了。”

    那公子倒是很客气,不过听语气似乎有些不痛快。

    郡守赶紧派人秘密安排三公子和四公子进城,然后加派人员秘密保护,在郡守府安排**院落调养伤口,全梓梁最好的医师连同镇都尉府军医署的几位也请过来,经过诊断,所幸箭伤并未伤及筋骨,但由于伤处颇深,需要静养些时日,郡守大人长长出了一口气,派专门的厨子结合几位医生,给两位公子搭配营养膳食,并安排丫鬟仆役小心伺候,在门外以及院子外加派人手,请来郡都尉府高手亲自巡逻护卫,另外,跟随两位公子来的那些人也全部安排在这个院子里,这些人没受伤的,自己组织巡逻,受伤的人以及战马,都受到了最佳的治疗和照顾。

    等郡守大人回到中堂,眉间紧锁,默然不语。几个幕僚看情形不对,赶紧询问:“不知大人因何闷闷不乐,可否说出,我等或许能够拆解一二?”

    “唉,本郡近日不顺意事连连而出,前几日花魁之争大会,商家几乎天天过来闹事,这事你等是知道的,那几个大夏的文生大闹花魁之争赛事之后,又跑到梓梁学院想要弄一个赛诗会,弄得鸡飞狗跳的,谁料今日又出现这等事,今日之事是这么这么这么,你等说,本郡焉能不闷郁?”

    幕僚中有位黄先生,年纪约五十多岁,听罢眼睛转了转,然后默然不语。

    待郡守大人回去歇息,其他人走了,黄先生快步走进郡守大人的书房,施礼问好。

    “哦,黄先生啊,这几日本郡心情不是很好,怠慢诸位了,不知先生有何事?”

    黄先生先到门外看看四周左右,发现没人,然后进门,轻轻把门关好,然后走到郡守的身前,抱拳道:“大人,黄某此来是专为救大人性命而来!”

    “哦,请先生赐教,某有何性命之忧!”

    “大人一心秉承中正,对朝堂之事难道漠不关心吗?”

    “这个么,还请先生赐教,莫非张某疏漏了哪里不成?”

    “大人,如今红卫的状况不妙啊!”

    “此话怎讲?”

    “如今陛下年事颇高,已经几年未理政务,虽说太子殿下这些年来尽心尽责,已有真龙之姿,但,毕竟不如德昱中兴之时,想在德昱中兴之时尚有德昱大爆发之患,如今太子殿下孔也未能震慑群邪,此其一,红卫虽说大小镇戍不计其数,拥兵数百万,然境内匪患猖獗,苏大将军本身就是劫匪出身,可想而知红卫境内多少匪患,一旦有事,匪必为患,各郡孔剿匪力未及也!那时大人将何以自处?此其二;帝国靖边虽安平无恙,但红卫周边北有北靖,西有大夏,东、南诸国,四合共计一十七国,在下听闻东南诸国动作频频,似有不轨迹象,若某料不差,一旦红卫稍有异动,诸国反映殊难预料,此变数未知,此其三;某听闻朝中龙虎斗已至关键时期,此次两位公子之事殊非常也,今二位公子难于此,孔明日便为祸也,依黄某看来,自今日始,刺必非常也,甚或有攻城之难,此大人之急危也。尚请大人早做准备为是!”

    “哦?依先生之计,某当如何?”郡守稍向前俯身道。

    “大人可为之事为三。”黄先生看郡守意动,于是道。

    “但不知哪三件事?”

    “此三事一为避,二为赌,三为防。”

    “请先生详为解释!”

    “避者,避危也,危者何?国之危,城之危,官之危也。小避则去官远遁,大避则去国远避,大人可斟酌之。

    赌者,龙虎从其一也,若赌对,则大人腾达之日不远矣,赌错则满盘皆输,而今已不容大人多想,必择其一而从之,从龙,则须护得二位公子周全,从虎则潜一心腹只言即可。

    防者,须大人早整防务,会同都尉将军府同令协防三镇,此三者是黄某为大人计,请三思也。”

    郡守略一沉吟,不知先生方才所说一十七国之事从何听来,其有何龌龊之处,尚请指出。”

    “不瞒大人,某远亲为一货商,奔走于各国之间,前日,某之族书告某,东、南诸国秘密会盟,各增防务,总增兵马六十余万,东南总兵力或达百万之数,而大夏嘉佑陛下此次潜宰事院洪新紧急来访,而北靖又态度**,故某思之或有大事发生,而梓梁于东部不远,乃非常之地也!”

    “依先生之意,去国何处,去官又当何处?”

    “去国莫不如徇东去篱廷国,去官则随处可去也!”

    “如何为篱廷?”

    “大人有所不知也,篱廷国主如今广纳贤才,若大人此去,非宰事院不谋也,何乐而不为。”

    “哦,容某思之,先生可歇息去矣!”

    黄先生拱手施礼,悄悄退去。张郡守在屋中沉思不语,某头紧锁。

    苍月悬天,懒云风卷,不见苍山远,但恨梓梁碧水深,念罢人心长恨,思来更觉愁长。

    廉继祖已经在学院里观看藏书多日了,疑点越来越多,茫然无头绪,若不是晚上打坐吐纳,孔真难挺下来,不过,这几日廉继祖发现,自己吐纳时,脑中旋窝日渐增大,每次吐纳,脑中旋窝就有细线沿经脉冲进丹田,然后由丹田再发出另一细线,沿另一条经脉路径升入脑中旋窝中,生生不息之感日渐强烈,虽仍不知如何应用,但周身上下越来越感觉舒爽至极。

    呼吸越来越轻,几乎微不可闻,尤其难得脚底诸穴似乎被打开,自古有“足穴通,一身轻”之语,廉继祖现在越来越感觉这句话的正确,如今轻轻一跳,高可及梁,落地无声,这让廉继祖兴奋不已。

    等他从梓梁学院出来时,已经苍月悬天,星耀诸天。

    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悠然往家走,他现在已经把那个小院子当家了,当初买了那个小院子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一边走,一边思索,如今梓梁的事差不多只能这样了,下一步,应该去帝都查访线索,而玉简中的记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要如何破解玉简中的秘密,我有怎么才能回去呢?

    想一想老教授对自己的呵护,廉继祖默然无语。

    是啊,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自己一个人默默查阅资料,然后走在研究所的路上,同样的满天星斗,同样的银月撒地。可是如今自己身在他乡,不知还能不能回去,别人穿越小说中,主角似乎都有吞天噬地之能,包藏宇宙之机,有的称霸,有的称王,还有的**一生的,自己的穿越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虽然不知道如何回去,廉继祖的直觉告诉他,只有破译玉简的秘密,他才有机会回去。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十八坊街边,看着犹自未熄的灯光,还有不时传来的**欢声,一时心下茫然,难道这才是人生吗?

    可为何自己对这样的人生没有感觉,天道悠悠,难道真的向老道师傅所说,成就真仙就是天道吗?

    要是没有穿越,自己此刻可能还在查阅资料然后跟宿舍里那几个牲口玩扑克吧。为什么现在自己对扑克也失去了兴趣,似乎天地之间没什么能引起自己的兴趣,为什么呢?人的一生中为什么心境会有这么多变化,哪一种才是天道呢?

    难道真的修炼了大脑和丹田就是天道吗?怎么总感觉不对呢?这么简单吗?谁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又该怎么做呢?

    等廉继祖茫不知觉的走进小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菜根儿在收拾东西,满院子的破烂,有破桌子,破椅子,还有一堆破书和其他破烂。

    廉继祖就一愣,菜根儿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急道:“先生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在你去学院没多久,我就感觉有人跟踪我,当时我也没多想,想着自己也没啥东西,一条贱命,我怕啥,可是就在今天晚上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回来家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正想着去学院找你,没想到您回来了,您看这事要不要报告官府?”

    “你发现可丢失什么了吗?”

    “没有,小的的东西一样不缺,先生的那两个箱子似乎也没短什么东西,先生,您看这事……”

    “没少东西就好,收拾收拾吧,不行就找几个人一起收拾,今晚咱还得住呢。对了,别收拾了,在屋子里把床收拾出来就行,门也不用关了。”

    说完,回到自己的屋中,躺下便睡。

    菜根儿想了想,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干脆不管了,睡去,确实困了,明早问问先生怎么办好。

    菜根儿在求笑舫同样有股份,时不时的二当家就派人给菜根儿送钱分红,他一个人也花不了,就都放二当家那存着,现在他已经脱离了为生活奔波的阶段,开始真正的自觉的当起廉继祖的仆人来,他觉得要是不这样,似乎对不起廉继祖,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这时,就在廉继祖家不远的地方,上空,有三条人影,不停的起落,一个追着一个,三人的轻功都非常好,似乎飞檐走壁几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其功夫的精华之处。

    只见这几个人影沿着梓梁河一路想南,看见前边有房屋、院落想都不想,轻点院墙瓦顶,直接飞过,也不知道这些人气息多长,能挺多久,但已经飞出很远了,仍没有停歇的迹象,最后边的人似乎非常着急,不停利用身体动作想给自己加速,可就是追不上,前边的人也在努力加速,但三个人之间的距离没丝毫变化,眼见着要过城墙了,只见第一个人从腰中一伸手,拽出一套绳索,一抖手,绳索前头的抓钩抓住城垛,然后用手一拽,身子飞一般加速向城墙飞去,到墙头之后,回头看了看后边追着的两个人,轻蔑的一笑,然后手拉着绳索飞身跳下,梓梁大城城高二十仗,一般人跳下必死无疑,没有第二种可能,但这个人却很有把握一般,身体飞到一半的时候,绳索到头了,手轻轻一抖,将自己身体下坠的速度放缓,然后脚轻点城墙,身体向远方射去。

    后边跟着的两个人似乎也早有准备,各自都拿出绳索,照方抓药。

    在第一个人进入树林时,就听“哎呦”一声,便声息皆无。

    后边两个人听见这声之后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半夜,一个人都没有,人进树林突然一声哎呦,就没动静了,前边的那个人什么功夫他们可是知道的,江湖道讲究“逢林莫入”,莫非林中有埋伏不成?

    第二个人仗着自己功夫了得,使劲一纵腾身飞上树梢,在他想来,林中有埋伏又如何,我飞到树顶上你能把我怎么样,不光他这样想,他身后追他的第三个人也这么想,也是用力一挺,飞上树梢,二人距离大约五十米远,各自在一棵树上停下,一边戒备,一边伺机往树下寻找,他们找第一个人,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但等了半天没动静,俩人心渐渐放下,不约而同的往前凑,然后各自提兵刃战在一处。

    在树尖上打架的整个红卫帝国也没发生过少次,这次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二人的功夫似乎各有不同,但谁都奈何不了谁,眼见取胜无望,俩人对视一眼,朝相反的方向飞去,转眼不见,树林又回复了平静。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连那刚才哎呦一声似乎也没发生过,可是不是真的没事,谁又知道呢?

    但今夜注定有些人是要失眠的,这几个人各自没了动静,从城墙里又飞出一条人影,人影晃了晃朝西南迅速飞去,此人却比刚才的三人差了一些,身子落地时声音有点大,在地上滚出去二十多米才把力卸掉,然后起身拍拍尘土,才向西南奔去,奔跑的速度可着实不慢。

    在人影拍尘土的时候,他没注意,有一个物件落在了地上,他跑了没多大一会,一个身影飞快的赶到他拍土的地方,蹲下来捡起那个物件,略以沉吟,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西南,紧接着自己飞身朝东南飞去。

    整个过程非常快速,似乎转眼就过去了,而在城里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有一个房间的灯光却还亮着,两个中年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小菜。

    看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大,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都是文生打扮,如果廉继祖在的话,会一眼认出来,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当日闹花魁之争的那个文甲。

    “文兄,你对明日的诗争可有把握?”

    “丁兄,目前尚不好说,梓梁学院历万年而不衰,其底蕴之深非我等所能想象的,不过此次探探底也好,大师兄他们该启程了吧。”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此次你我可算是收获巨大,但你为何让那……”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二人密语不提,郡守、都尉将军府、以及锄头帮的某个人在此刻却都没睡着。

    武兰不是没睡着,是被惊醒的,武大爷的功夫很高,白天领着人把席江匪给虐了个痛快,可打完了他有点傻眼了,该去哪,干嘛去,一点着落没有,城门又进不去,好在武兰“灵机一动”,在席江匪的身上翻出了些吃食,然后又去打了些野味,草草的吃了些,然后在树林中找地方歇息。

    可是正睡着香的时候,武兰的耳朵中就听到有空气破裂之声,这是老师在教他时传授的一种特殊功法,能识别空气的流动,赶紧微微睁眼向发事方向看去,只见前后三条人影向自己方向飞来,第一个人想都不想就直奔武兰过来了,武兰眼睛一眯缝,暗中准备好了,人影一进来,他出其不意俩手往上一兜,两脚一蹬朝人影扑去,整扑到人影身上,两只手正扣到人影脖子上,大拇指一摁对方嗓子眼,对方只喊出哎呦一声便被武苍山给弄了个不省人事。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武兰还惦记后边两个人呢,可一看,后边俩直接飞树上去路,有心上去干一架,后来一想,打了也没意思,算了,他们俩不下来,我就不折腾他们俩,要是下来,照样给他按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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