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茶和水果。”许意莘把一盏茶，还有一个果盘放到叶聆的桌上。茶是花茶，水果有西瓜、哈密瓜、橙子和葡萄，摆盘整齐，呈花形。
    叶聆微抬眉眼：“我没要啊。”
    许意莘说：“午后容易疲劳，喝点花茶醒醒神。”
    他平日穿的都是职业衣，这会儿脱了外衣，穿着宽松的冰丝白衬衫，衣摆扣进黑色长裤里，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衣领上解开一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自然，随性，不再一板一眼。
    叶聆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许意莘都知道，还故意用喷壶把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都浇了水。
    下午四点五十九分，许意莘准备下班，东西都收拾好了。
    叶聆走了出来，说道：“意莘，晚上有空吗？我带你出去吃饭。”
    “是跟客户吗？”许意莘问。
    “不是，就我跟你。”
    第10章 吃饭
    许意莘还没回答，叶焕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目光划过哥哥，停在许意莘脸上，说道：“桃子，今天一起吃晚饭吗？”
    许意莘照例拒绝，面无表情：“不好意思，焕总，我今天晚上要陪聆总跟客户吃饭。”
    叶焕看向哥哥，叶聆没说话，默认了。两个人一块撒谎，都觉得与其被死缠烂打，还不如找个借口甩了他。
    叶焕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样啊，那你去吧。下回再约。”
    说罢，他转身出了办公室。
    许意莘跟在叶聆身边，两个人去乘电梯下楼，两个人外形靓雅，十分登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上了车以后，叶聆问：“你想吃什么？”
    许意莘扣上安全带，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微微含笑：“你请我出来吃饭，却不确定要吃什么？”
    这个神态像狐狸，眉眼清丽，带些调侃的意味。
    叶聆也看向他，淡淡地说：“你不觉得你跟上司说话的语气太随意了吗？”
    许意莘无辜地表示：“因为已经下班了啊。二哥，你好喜欢装严肃，我要被你凶到了。”
    他眼波流转，悄悄关注叶聆的神色，叶聆把控方向盘开动车子，沉默了片刻，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从初见开始就是这样，叶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亲近，可做了助理之后，他发现叶聆这个人待人很温暖，和初印象完全不同。纸老虎罢了。
    叶聆调整自己，放软了语气：“你会觉得我凶吗？抱歉。可能是因为一直在管理层。下班后我会把你当朋友。如果哪里做得不好，请你告诉我。”
    他在反省，诚恳不已。
    叶聆表现出的迁就包容，让许意莘有些惊异。心想，叶聆，你不会真的很喜欢我吧？
    到了餐厅，是奢华的黑色调布置，价值百万的钢琴静置其中，高处亮着透明水晶灯，几十颗水晶组成的水晶流苏垂下，上面做成蜡烛的样子，亮着橘黄色的光，餐桌上的几个透明花瓶插着红玫瑰。
    许意莘陪客户来过这类地方，这边的消费贵得吓人。
    服务员走了过来，微笑着提供菜单。
    许意莘出于礼节，捧着菜单说：“二哥，你先点。”
    叶聆却不在乎，仿佛对餐品并不感兴趣：“你点吧，出来就是请你吃饭的，不是为了别的，你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许意莘就点了些自己想吃的，牛排、鹅肝、黄油龙虾之类的，还有一些甜品，提拉米苏、香草慕斯、抹茶冻……
    叶聆随便点了几样，服务员收完菜单走了。
    后来餐品上来了，每一份都是精心摆盘。
    牛排旁摆放着黄色小花和红色小番茄还有绿色西蓝花，鹅肝做成樱桃状，网上评价说这种不好吃，但许意莘想试试看，黄油龙虾摆盘对称，放了叶子做装饰。
    甜品格外诱人，提拉米苏是经典款，顶上做成群山叠叠的样子，白色香草蛋糕上摆着蓝莓和草莓，青草色的抹茶冻上撒着红豆粒。
    还有些别的，满满一桌。看到食物让许意莘有幸福感。
    用餐的过程中，叶聆问道：“意莘，你单身吗？”
    去公司填应聘表的时候，只需要填未婚或者已婚。hr也没问过他的感情状况。叶聆这么问，会给人感觉他真的想追许意莘。
    许意莘咽下摆盘的小番茄，装作无意地说道：“单身啊。谁追我呢？”
    叶聆垂着纤长的眼睫：“我总觉得追你的人应该不少。”
    这是一个高情商的回复。许意莘从这句话里读出了欣赏。
    许意莘只是轻笑，用手撑着下巴，目光闪闪地说：“这家好吃，二哥下次还会带我来吗？”
    许意莘另起一个话题，看似是回避，其实又主动提出以后的约会。
    “好吃的餐厅海了去了，下次带你去别的餐厅。”
    对于许意莘的小把戏，叶聆挺受用，此刻正低着头用标准的姿势切牛排，嘴角微扬。
    说实在的，切个牛排也有许多的礼仪可言，只是许意莘挺烦的，在商务来往中要顾忌，他只想好好吃顿饭，所以现在是随心来。
    许意莘左手握叉，右手握刀，随意地切着牛排，心情愉悦地回应道：“好啊，你不会觉得我是吃货吧？”
    “如果只是吃货，那挺好满足的。”
    “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许意莘虽然这么说，还是保持了优雅的姿态，没有狼吞虎咽。细长的手指握着叉子，将切下来的肉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