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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在那颗子弹擦着他的耳畔一闪而过时,他就在年少惨痛阴影的应激作用下彻底失聪。
    他又一次什么都听不见了,听不到雁放说了什么,听不到枪声。如海啸般的嗡鸣淹没了他整个听觉,在痛苦的耳鸣中,身体其他的知觉也开始退化,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顺利逃出去。
    这是叶阮最鲜为人知、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哈里森的目标一直是他,只要离开了他,雁放就能顺利逃脱。无奈之下他只能推开雁放,想让他先走,没想到却被拉着一同滚下了楼梯。
    十六岁的叶阮从蜗牛的房间里爬起来,他懦弱、无能、又开始失声恸哭,哭声尖利地像一把锯子,刀刃迟钝地拉锯着这具身体每一处器官,叶阮头痛欲裂。别哭了……别哭了!
    叶阮在整个头脑的晕眩中声嘶力竭地制止他。
    就在这时,他突然嗅到手背上滴落的血腥气。叶阮抬起头,目光不偏不倚、正对上三楼那支黑洞洞的,对准了他们的枪口——一口气还没完全放松,在雁放的视线中,叶阮的瞳孔骤然放大。
    刹那间,手臂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感、后肩砸在地上的闷响、以及耳边子弹脱壳后滚落在地板的脆响,在欢快音乐的掩盖下,如汹涌波涛般淹没了雁放的听觉。
    电光石火间,他猝不及防地被叶阮拽着胳膊掀翻在身后,眼前传来一阵剧烈的眩晕。
    与此同时,高处一声定点枪响,几乎看不到落点在哪儿,只能感知到弹壳已经滚地……——叶阮!!
    雁放拼命挥开眼前纷乱的雪花,叶阮单薄的身躯正牢牢挡在他面前,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姿态庇护着他!
    前胸后背传来闷痛,连累心脏宛如刀割一样疼。
    雁放眼底几近烧红,随即,他顺着叶阮面向的位置抬头,正看到三楼罗马柱后半露头的杀手往枪里填弹。
    雁放心跳险些出逃,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受伤的那只手狠狠钳住叶阮的腰,拖着他迅速闪退到楼梯底下。
    此时枪已上膛,杀手眯眼对上瞄准镜,不料一楼又出现了多余的身影——埋伏在一楼的宁致显然没想到他俩会是这种出场方式,他亲眼目睹叶总把比他体型大一圈的雁家少爷掀翻挡在身后,吓得当场劈叉,好险子弹射偏了。
    二、三楼显然已经陷入乱战,宁致挥舞着双手从躲避点跑了出去吸引视线,给他们拖延时间。
    “梭——”
    三楼的狙击手头部中弹,箭血喷出,歪倒在地。
    雁放猛一抬头,对上二楼波佩那张美艳的脸,红唇对他无声作了个“wait”的口型,途中她轻巧抬手一个点射,走廊尽头另一枚身影应声倒地。
    雁放震惊:“嗯——?!”
    在这当口,宁远也从三楼冒了个头,他挟持了对方组织的领头,迫使那咬牙切齿的杀手匍匐在栏杆上,枪管抵在那人后脑勺,大有同伴再敢开枪就先一枪崩了他的架势。
    “我靠!”雁放被他俩深深折服了。
    舞厅对角的视野盲区,只剩两个没弄清楚战况的杀手持枪对宁致穷追不舍。两人穿过舞群,刚踏进楼梯区域,抬头便看到三楼被挟持的头儿,当即傻愣在原地。
    躲在楼梯后的雁放“砰砰!”两声近射,打脱了他们手里的枪。
    趁那两人惊慌失措之际,波佩不知扯着什么从二楼“咻——”地荡了下来,裙摆掀起翩然的弧度,轻巧落在宁致面前。
    她红唇一勾,挑眉故意那般问道:“宁先生,需要保护吗?”
    “那就有劳波佩小姐了。”宁致恭顺地说道。
    那两名杀手见脱了枪,眼神迸发两束寒光,从衣襟里摸到刀猛朝她扑过去。
    “当心——”雁放惊呼。
    宁致不愧是待过地下拳场,会几招拳击术,拳风嗖嗖到位,直击眼鼻下三路,再交给波佩收割,那人喷出一口混合着牙的鲜血扑通倒地。
    “oh,fuck!god……please!”剩下那人被夹击,愤恨地呸出一口血痰,叽里呱啦、又骂又求了一通,上帝听了都得皱眉。
    波佩莞尔一笑,吹灭枪口,直指他的脑门,戏谑道:“sorry,god is a girl~”
    第75章
    酒店八层svip室,灯火亮堂,俨然换成了待客模式。
    温斯特坐在主座,把玩着一杯威士忌,他身后站着两名保镖,面前的地面上匍匐着被宁远擒来五花大绑的小头目。
    突然,门被重力推开,走进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单看男人的体型外表,大概没有人会把他与伯明翰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头领联系到一起——哈里森单枪匹马进了这间客房,厚实的脸皮堆出一扇假笑,朗声招呼道:“好久不见,老伙计。”
    地上被堵住嘴的小头目见到老大,当即吱唔挣扎,像条毛毛虫一样扑腾起来,安静的空气里回荡着他粗 /喘的闷声。
    温斯特品了一口酒,没有开口与他搭话的意思。
    小头目已经扭动着爬到哈里森脚边,可怜地用头去拱他的西装裤。哈里森寒光一扫,嫌厌地眯起双眸:“真吵啊。”他慢悠悠地说。
    下一秒,他从后腰拔出枪,对着地上的自己人扣动扳机。
    “砰!”
    小头目眉头中弹,被他一脚踢开,瞳孔里定格着挥之不去的惊愕。
    房间内的保镖顿时警觉起来,哈里森脱手把枪甩到面前圆桌上,哈哈笑着摊平双手:“现在我可以坐下与你谈话了。”他说着便要倾身去够桌面上另一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