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一刹那, 许柠柚覆在领带之下的眼睫簌然一颤,过了电般的酥麻感顷刻间自一处流遍全身四肢百骸,激得他神经都近乎颤栗起来。
极度难以置信的讶异与荒谬一同涌上许柠柚心尖, 他心里的尖叫声如果能被听见, 那绝对是能震破鼓膜的程度——
啊啊啊季砚礼…这又是在干什么啊啊啊!
他们真的是可以帮忙做这种事情的关系吗!
这下可好笑了, 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季砚礼究竟是直是弯,可季砚礼竟然连他这里都握上了!
这这这…这真的合适吗!
许柠柚整颗脑袋都乱得像锅粥, 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顶端忽然被季砚礼的指腹轻轻蹭了一下。
那真的只是极轻极快的一下, 甚至比先前蹭腰窝时的力道还要轻, 停留还要短,可对于现在的许柠柚而言,威力简直堪称轰顶——
前所未有的痒意直直席卷上头顶,许柠柚所有混乱思绪都在这个瞬间腾然一空, 他在大脑空白间再难自控自唇缝间漏出一声轻哼:“呜…”
这声一出, 许柠柚自己就先惊到了——
这这这…这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吗?
怎么甜腻成这样了!
而此时握在他那里的大手, 竟也在陡然之间明显添了力道——
很难说是没能控制得好,还是故意为之。
许柠柚下意识轻吸了口气, 堪堪被这一下激回了些微神智,他慌忙探手下去想要推拒:“别…”
甚至连声线都不自觉染上了颤意。
当然事实上,许柠柚也并不是抗拒季砚礼,只是一时间真的觉得太意外太不应该了。
可即便在正常情况下,他的力气都根本无法同季砚礼的相提并论,又遑论是在眼下这样的时候?
况且他现在眼睛被蒙着, 暂时剥夺了视觉,甚至连季砚礼手臂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准,全靠手指打着轻颤摸索。
那姿态中毫无意外流露出了不自知的无措, 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人心底最为恶劣的破坏欲。
想让人将他狠狠欺负。
而等他的葱白指尖终于摸索到季砚礼的手臂时,落下的力道早已轻得堪比小猫挠痒,别说推拒了,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季砚礼的牙关咬合极紧,手臂肌肉当然绷得更紧,简直如同钢筋铁板般不可撼动。
明明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要放过许柠柚的意思,嗓音亦早已喑哑到了极点,可偏偏却又把控着一副温和语气讲出诱哄意味十足的话:“真的不想试一下吗?会很舒服的。”
许柠柚整个后脊连带搭在季砚礼手臂上的指尖,又都一同颤了一颤——
要命了呜呜…
哪里有香香饭追着人硬喂的哇!
季砚礼这是不是也太犯规了?
圣人都真的很难拒绝叭?
何况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圣人,反而馋得不得了!
许柠柚心脏跳得好快,他在心里如是替自己开脱,逐渐放任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也彻底坠落。
半晌,虽然没有再开口讲一个字,可许柠柚搭在季砚礼手臂上的葱白手指,却悄悄松了力道。
好似释放出了某种信号——
如同无声的准许。
季砚礼接收到的刹那,心神就为之猝然一震。
他是真的竭力调动起了全身每一粒细胞,才得以生生压制住早已箭在弦上,就要挣破囚笼的疯狂渴望——
但凡放松分毫,季砚礼非常确信,自己绝对会将许柠柚重重抵在面前墙上。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远不是许柠柚能够承受的了。
可事实上,季砚礼真正做的,也只是任由那里胀痛难耐到了极点,他竟还堪堪跟许柠柚保持住了些微距离——
除了握着小柠柚的那只手外,没有分毫其他接触。
好像此时此刻在做的这件事情,当真只是纯粹为了给许柠柚“帮忙”,取悦许柠柚,仅此而已。
片刻之后,季砚礼的修长手指终于慢慢滑动起来。
毋庸置疑,他在这件事情上技巧纯熟,堪称炉火纯青。
而更重要的是,他对待许柠柚的态度和平时对待自己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平时对待自己,季砚礼只是单纯为了解决而解决,他不在意是否愉悦,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其实并不能让他愉悦,让他愉悦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脑海内从未停止过的,对许柠柚的无尽妄想。
因此动作之间总是凶狠而又敷衍。
可此时对待许柠柚时,季砚礼却是拿出了十成十的耐心与认真——
仿佛在做的是件多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一样。
他屏息仔细倾听许柠柚用力抿着唇也还是没能抑制住的破碎气息,在时而急促时而缓和的交错间判断许柠柚的敏感触点。
更凝神关注许柠柚毫不自知早已晕染开的迷醉情态,即便蒙着眼睛也足够季砚礼分辨窥探他更偏好的节奏。
……
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季砚礼竟还要搭配上言语的贴心“问候”。
明明这人先前还惜字如金得多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现在却又忽然变得多话起来——
“舒服吗?”
“这个力道重不重?”
“还是想要更轻一些?”
“嗯?太快了吗?”
“现在这样可以吗?什么?怎么又嫌慢了?”
“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自己说出来给我听。”
“别动,不是在帮你吗?准你自己碰了吗?”
“手抬起来,搭在我身上。”
“嘘…就快好了,再忍一忍。”
……
许柠柚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季砚礼磨坏了…
这人帮都帮了,为什么还要一直问个不停!
这就是所谓的绅士风度吗?
可季砚礼究竟是怎么做到又一次在绅士和dom之间自如切换的啊啊啊!
要命,真的太要命了呜呜呜。
许柠柚在这方面经验是真的少得可怜,甚至平时他都鲜少会替自己解决,又何时有过像现在这样全方位多角度的“服务”体验?
他近乎已经要腿软得站不住了,全靠两只撑在季砚礼硬朗胸膛上的手勉强支撑。
亦当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看起来是副什么模样——
蒙在他眼前的领带早已洇出明显湿意,生理性泪水顺着领带边缘滑落出来,在脸颊上留下一片水光莹润的泪痕,又沿着瘦削下巴尖向下流淌…
脸颊更是早已经红透了,那红晕染上他的鼻尖,更漫延至原本白皙无瑕的脖颈。
嫣红唇瓣失神般微微开合,间或溢出不受控的破碎气音。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兮兮模样。
而再往下…
再往下,那段纤长脖颈无意识高高扬起,拉出过分漂亮的线条,格外脆弱的精巧喉结不断上下轻缓滑动着,那副姿态真的像极了求–欢的天鹅。
原本恰合腰身的纱裙此时因身后绑带松动,也变得不再服帖起来,只松垮挂在身上,艺术品般精雕细琢的锁骨与一大片皙白胸膛都在季砚礼眼前展露无遗,勾人难以自控便想要窥视更多。
裙摆堆叠,隐住了下方荒唐,却隐不住因这荒唐而生的所有迷乱味道。
季砚礼眸底都早已被激出了一片猩红,眸色更晦暗得如同风暴最盛时的海面,下颌轮廓绷紧到了极致,全身肌肉亦如此,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随时随刻都准备着将面前独属于他的猎物彻底侵占。
幸好许柠柚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季砚礼所剩寥寥的理智里,能生出的最后一分感慨。
其余的微薄神智,都被他用来以给自己套上绝不可撕裂的缰绳了。
……
不知过去多久,在两人都已经濒临极限时,许柠柚蓦然溢出一声短促气音,他撑在季砚礼胸膛的手指倏然用力,将那原本光滑笔挺的西装布料攥得遍布褶皱,后背亦随之弓了起来,后脊肌肤被激得泛起一层涟漪,更是腿软到了极点,整个人控制不住就要往下滑,又堪堪被季砚礼另一条手臂稳稳托住。
那近乎是灵魂一同共振的一个瞬间。
又过了片刻,下线许久的理智终于迟缓开始回拢。
许柠柚觉得自己已经能升天了…
他想开口讲话,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想第一时间逃离这片荒迷境地,却半步都迈不出去。
整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直到季砚礼的声音又终于在头顶响起,他嗓音哑得惊人,像在竭尽所能压制着什么:“再稍等一下,我帮你擦干净。”
许柠柚尚且运转迟缓的大脑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季砚礼在说什么,可下一秒,他就明白感觉到了——
季砚礼在用纸巾帮他擦…那个什么!
许柠柚简直要烧得冒烟了,他抬手就要拽掉依然还蒙在眼前的领带,更急急开口阻止:“我我我自己来就好!”
可他指尖刚刚触碰到领带边缘还没有来及拽下,就听季砚礼又低低开了口,只有命令意味十足的两个字:“别动。”
许柠柚动作猝然停了。
他这种时候根本生不出丝毫反骨,就真的乖乖站在那里,任由季砚礼一下一下,把他擦干净。
从那里,到脚踝。
……
直到许柠柚圆润脚趾都难以自控蜷了起来,才终于听见季砚礼发出“赦令”:“好了,我先出去。”
一瞬停顿,他又补上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你的裙子暂时留在这里,我等下过来先帮你放回宿舍。”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许柠柚听到了门柄下压,门被拉开又很快合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