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甘霖”
姜令词身姿慵散地往后一仰, 虽是盛夏,夜风却极凉,扑在身上时, 并未降下多少温度。
他眼神沉暗,寸寸刮过少女不自觉地并拢又分开的细腿上。
那头蓝色鲸鱼贴在她雪白肌肤上时, 十分碍眼。
“慢慢取出来。”
姜令词低沉声线似飘荡在风中, 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黎瑭隐约听到这句, 但是……
她手放在落在鲸鱼脑袋上, 没有取也没有推,带着喘音,无辜地说,“我还没舒服。”
“习惯了我的, 它不会让你舒服。”
“你只会更难受。”
姜令词点燃了一根香烟, 袅袅烟雾升腾,朦胧了他冷峻克制的眉目,谁都不知道, 看似无情无欲的面容下涌动的炽热岩浆。
黎瑭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他好像没有骗人, 因为……确实是越玩越难受, 以前她自己用小鲸鱼的时候, 总是很快就舒服一次, 但这次,她一次都没有。
都在卡在前一刻。
又掉下来。
就很烦。
黎瑭侧躺着,蜷起身子,精致的小脸重新贴在手机前置摄像头, 双腿不自觉地互相摩挲,眼睛里已经氤氲着水汽:“那怎么办?”
“都怪你。”
如果姜令词没有搬走,那她今晚想要了, 他就会第一时间满足她。
黎瑭越想也觉得罪魁祸首就是姜令词。
就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她的身体里,几乎每天都要进来,所以才让她习惯了大粉兰,再也用不了别的东西。
即便不做也要贴贴。
能不习惯吗?
完全忘记,是她本人要求的,不这样就失眠。
“嗯,怪我。”
姜令词没有反驳,顺其自然地给她递了个台阶,“所以要我帮你吗?”
“怎么……帮?”
小鲸鱼自己滑了出来。
湿答答地掉在床单上。
但是已经没有人去管它了。
“办公室密码还记得吗?”
“我的生日。”
“真聪明。”姜令词不吝啬夸奖。
黎瑭虽然此时脑子迷糊但又不是智商下降了:“……”
谁会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
她现在觉得姜教授的夸夸,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姜令词嗓音徐徐,“明天中午放学,我帮你。”
黎瑭不高兴地嘟囔:“今晚呢?”
“你忍一忍。”
“说的轻松,又不是你忍!”
姜令词温润如玉的嗓音染了几分低低的哑:“小糖梨。”
“干嘛?”
黎瑭脸颊蹭了蹭旁边的枕头,原本淡雅的冷梅香,洗过之后已经没有味道了。
她有些低落。
姜令词说:“我也在忍。”
好吧……
不是她一个人忍。
也不是她一个人想要姜令词。
姜令词也在想她。
挂断视频之前,她掀起眼睫,像是要凑近屏幕里的男人,像是小心翼翼地确定:“你也想我……对吗?”
“对。”
得到准确的答案,黎瑭终于被哄好了。
她很好哄。
或许是一句骗人的话,她也能乖乖地听话。
看着黎瑭的睡颜,少女双唇被她自己抿的发红,尤其那颗漂亮的唇珠,似成熟饱胀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衔住品尝。
姜令词在夜风中沉吟半晌。
没有挂断视频。
拿到了浴室。
黎瑭睡的很沉,耳边隐约传来淅沥的水声,她觉得有点恼人,忍不住捂住耳朵,忘记了手里还松松握着的手机。
下一秒。
手机掉落。
屏幕由少女漂亮的睡颜,变成一片雪腻的肌肤。
料峭红梅一闪而逝。
黎瑭梦见他了……
男人浑身潮湿地站在花洒下,
细密的水珠沿着他清隽如画的眉目往下,微微滚动的喉结、蓄起一池清泉的锁骨,满溢而出后继续向下,紧实的腹部肌肉、人鱼线、最后没入兰花丛中。
白雾弥散,如被一团五彩斑斓的白色颜料随意涂抹成的马赛克。
偏生掩不住圣洁而野性。
独属于男性的、低沉磁性的喘音蓦然在房间响起。
性感又勾人。
用了许久的小鲸鱼都没有带给黎瑭的高潮,居然在梦中听到一声似是姜令词轻喘的音节,陡然攀上高峰。
半夜,黎瑭在床单上翻了个身,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她迷迷糊糊一摸。
潮湿冰凉瞬间浸透了她指尖肌肤。
瞬间清醒。
差点以为自己尿床了!!!
手机、小鲸鱼以及湿透的裙摆和床单……
令她大脑记忆逐渐回笼。
啊啊啊啊啊啊!
她居然梦到姜令词的声音,就,就,就……
这具不争气身体!
黎瑭忍不住捶床。
小鲸鱼跳了一下,直接掉在地上。
好消息,不是尿床。
坏消息,还是要换床单。
换床单,洗澡,洗小鲸鱼。
又开始想念姜令词。
如果他在的话……这些事都不用她做。
最后一身清爽干燥的少女躺在床上用消毒湿巾给手机擦了好几遍,然后才打开,看一眼时间。
凌晨四点。
还能再睡一会儿。
咦……
怎么跟姜令词视频了一个多小时,她记得也就半小时而已呀?
梦游了?
还是说……
梦里那道姜令词的喘息声是真的?
睡不着了。
黎瑭刚准备骚扰一下让她睡不着的元凶,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她心跳漏了一拍。
看清来电显示后,心脏安详地仿佛下一秒可以入土为安。
是裴懿爻。
没等黎瑭质问他大半夜打电话骚扰人是什么居心,那边裴懿爻的怨气比她还重:“你神经啊,写的是遗书还是给你老公的情书?”
黎瑭想起昨天遗书交换日,超大声地反驳:“当然是遗书!”
“怎么可能是情书!”
她不可能放错信封。
因为她又没给姜令词写过情书!
裴懿爻凉凉一笑,开始念:“姜令词搬走的第一天,想他。
姜令词搬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姜令词搬走的第三天,超级超级超级想他。
姜令词搬走的第四天,我忘记关窗户,半夜被冷醒,一个翻身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如果他在的话,我应该会摔进他温暖又有安全感,嗯……还性感完美的胸肌、腹肌上。但他搬走了!可恶,今天不要想他了!
姜令词搬走的第五天,小饼干还剩下最后一盒,全都是小鸟形状的,如果最近你接到我的死讯,那我一定是饿死的!你记得在我墓前多放一点小饼干,不要一点,要很多很多,要三十盒,堆满我的坟头!
姜令词搬走的第六天,感觉人生好乏味,我像是一只慢慢扁掉的小气球,如果我快要没气儿了,你一定要把我放飞到蓝铃花海,记得一定是姜令词别墅附近的那片。”
裴懿爻一口气念完黎瑭的遗书,然后冷笑着问,“你管这叫遗书?”
黎瑭捂着耳朵听完。
写的时候一气呵成,怎么听的时候,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但她怎么可能承认,倔强地强调:“这就是遗书!”
“我都选好墓地了。”
“你见谁家情书选墓地?”
裴懿爻:“哦,你指的是让我把你埋在他别墅那片蓝铃花海,等年底他回国了怎么办?”
黎瑭理直气壮:“迁坟。”
裴懿爻点头:“好,还有坟头堆满小饼干,要姜令词亲手烤的还是去甜品店买?”
“甜品店买的可能有添加剂,都是科技和狠活儿,你想把我毒活了吗?”黎瑭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所以当然是要……他亲手烤的。”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会非常冷静。
比如裴懿爻。
他平静呼吸,“这么精彩的‘遗书’,你应该不介意我发朋友圈吧?”
“我介意!!!”
“裴错错你敢!”
“我就是太想他了嘛,所以写的时候没忍住。”黎瑭见他不吭声,被别人拿捏住把柄,她语调软了几分,可怜巴巴地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们以前说好的。”
“嗯,遗书是秘密。”
情书可不是。
裴懿爻将这封信重新装回去。
既然不是故意乱写遗书,裴懿爻消气了,问她:“你既然这么不想他搬走,让他再搬回来就是。”
黎瑭小声嘟囔:“他主动要走,我还要把他请回来?!”
“那我多没面子呀!”
面子、肚子?
哪个重要?
早晨,黎瑭坐在餐桌前,看着放在盘子里的三块蝴蝶酥。
她也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丰盛的幸运色早餐了!
今天幸运色是黄色。
如果姜令词在的话,或许会给她做芒果厚松饼,或许是太阳蛋……
香喷喷,热腾腾。
最近都不幸运了。
黎瑭小脸垮垮的,还得上学。
不过想到中午可以见到姜令词,她脚步不自觉地欢快了一些。
上午她只有一节大课。
结束后是才刚刚十点,不知道姜令词在不在。
黎瑭熟稔地输入两次425后,门自动开启,里面和上次一样,好像有点冷清清的。
她以为没人。
反手关门的同时,有人跟在她身后进来,并且单手握着她的腰,旋身将她抵在门旁的墙壁上。
男人挺拔高大身影侵略性十足,根本不给她反应机会。
黎瑭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是我。”
姜令词长指竖起,抵在少女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