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告白，统帅
    隐·妮菲德对多罗进行了质问——按理说她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但是多罗可以平静的看待她的质问，这是作为人王的器量。
    多罗当然没有给予莫赫回报，按理说他应该给予莫赫回报，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和魔王是拥有漫长生命的生命体，他们拥有漫长的时间，在未来的岁月当中，慢慢的回报莫赫的恩情，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又何须被眼前的人知晓，又何须被眼前的人理解？像是隐·妮菲德这般的存在，正如莫赫曾经说过的那样，只适合成为在漫长岁月当中缓解无趣的工具。
    所以，隐·妮菲德的任务是取悦自己，夏蒂大人物是取悦自己，艾德琳的任务也是如此，阿德里亚娜也不会有差——她们存在的价值是为了让自己感到愉快，此时此刻，夏蒂和艾德琳已经开始在战胜自己的道路上迈进，她们说不定会做出不得了的成就，会让自己始终记住她们的成就，也说不定，最终只是让自己失望。
    但这一份期待的心情也正是值得品味的东西。
    “妮菲德，无论你如何作想，我也是如此说，我会给出的条件，和当初没有什么不同。”
    多罗再一次强调这个问题：“在诅咒师这个群体的问题上，我的意志并不会改变，你们理所当然的拥有活在光明下的权力，你们痛苦的生活源自于世人对诅咒的理解，源自于曾经的诅咒师做出过的一些事情，我承认你们存在的必要性，承认你们存在的合理性，但并不会为此而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让隐·妮菲德陷入了沉默当中，事实证明，名为多罗的这个男人，他从很早之前就从来没有发生过改变，他从很早之前就……
    她于是说：“我会选择在莫赫的那一边，诅咒师应该迈向全新的世界。”
    多罗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做出了自己选择的隐·妮菲德不再具备待在自己面前的价值，而她是否会依靠莫赫的力量实现某种跃迁，也算是多罗期待的一个部分，就是不知道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其实是稍微有些期待的。
    隐·妮菲德迅速的离开了。
    多罗的目光落到阿德里亚娜身上：“所以，阿德里亚娜，你又想要和我说什么？还是说，你也想要投靠莫赫的那一边？”
    “不，不是的。”阿德里亚娜终于开口，“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多罗，我想到我们过去经历的时光，我想到我们曾经的欢声笑语，我想到我们曾经共同度过的岁月……我始终无法忘记那些东西，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多罗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阿德里亚娜，如果你是来说这个的，我没有兴趣和你对话，当初的事情非常明了，是你们背叛了我，事到如今，你又出来说不能够忘怀过去的岁月，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你不觉得可笑吗？背叛了过去岁月的本来就是你们，做出了不可饶恕的选项之后，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说缅怀——阿德里亚娜，你是这么厚脸皮的人吗？”
    “我是！”
    阿德里亚娜突然这么说：“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我表面上说着贵族之类的话语，表面上说着需要恪守的礼节之类的东西，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从来都不真正的在意那些东西！我害怕你，所以和她们联合，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回到过去，我……”
    “够了，阿德里亚娜，我不管你说得是不是真的，我在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这自私的言论的，这只会让人心中觉得讨厌罢了。”
    “不！多罗，你听我说！我只想要把我内心中的情感告诉你——在这之后，你要怎么做，我都悉听尊便！”
    “说的好像是你有抵抗的力量一样，阿德里亚娜，我对你的情感没有丝毫的兴趣，不过你可以说出来，就当做是我身为人王，为了争取魔法师工会的力量，而做出的一些牺牲。”
    多罗看起来不太愉快。
    他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坐在王座上，轻蔑的看着阿德里亚娜，他并不抗拒阿德里亚娜要做的事情，说到底，他根本就不太在意，他并不害怕从阿德里亚娜这里听到“喜欢”之类的词汇，他对她们的感情早就已经被他放下了，或者说，在这十几年的光阴中消逝了。
    “我很嫉妒你，多罗。”
    嫉妒？
    多罗疑惑的看着阿德里亚娜，这是出乎他预料的话语。
    “我嫉妒你总是能够往前，我嫉妒你总是能够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总觉得自己是不可获取的那一部分，但实际上，我才是最可以被替代的那一个，我知道，如果当时我没有在小队当中，我做的那些事情，你就会来做，或许，那样子别的女孩子就会对你更加的以来，她们会更加的爱你，而后，你们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从多罗没有想象过的角度说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话，但是多罗只是看着她：“你要说的就是这个？没有什么意思，阿德里亚娜，我也不会因此而感到高兴，也不会去期待所谓的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我感觉很舒畅，没有什么比拥抱自由更加让人感到愉快的了，我现在这种自由自在，俯瞰世界的心情，你能够理解和体会吗？”
    阿德里亚娜并没有接多罗的话语：“我时常在想，多罗，如果我不存在，那一场背叛或许就不会存在——她们很依赖我，所以在因为你和魔王的对决而感到恐惧的时候，她们不敢面对你，所以来询问我，询问我的看法，询问我的认知——她们知道我的夙愿就是战胜魔王，而那个时候的我，给出了一种答案，直接导致了那一场背叛。所以……如果要说源头的话，一切都是我的错误。”
    “你这算是什么？”
    多罗只是问：“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头上，然后企图让我原谅她们？让我只恨你就够了？阿德里亚娜，你一如既往的傲慢，你总是觉得好像自己能够做好所有的事情，好像自己能够让让所有的成员都幸福的活着，你以为，你说她们是受到了你的影响，然后我把你杀了泄愤，其他人就能够像是过去那样和我相处吗？”
    他盯着阿德里亚娜，目光带来巨大的重量：“阿德里亚娜！愚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她们又是什么东西？如果真的爱我，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会在你提出这样想法的时候，对你进行质疑，而不是说和你一同进行了背叛，然后现在说是阿德里亚娜的主意，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侮辱的不是她们，你是在侮辱我，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样子的话语！”
    多罗并不愚蠢，或者说，受到了一些莫赫的影响，他曾经大概不会想这么多东西，可是和莫赫相处久了，就会发生一些改变，毕竟莫赫也时常会讲解她自己的思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之类的，这些东西潜移默化的对多罗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他清晰的认识到，阿德里亚娜此刻话语的片面性。
    她或许并没有撒谎，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一场背叛其他女孩子就是清清白白的，就是受到了蛊惑。
    况且，说到底，纠结过去的那个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那就到你离开的时候了，我准备休息了，刚好丽思朵微也来了，我得和我的老婆亲热亲热。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和你闲聊。”
    阿德里亚娜意识到，多罗已经不同于过去，他不再是那个相信大家的男人，不管大家说什么他都总会给予无条件的信任的家伙已经消失了，如今的多罗会对她们的话语进行准确的判断。
    “魔法师工会会站在你的这一边。”阿德里亚娜只能如此说，“不过，按照魔法师工会的要求……”
    阿德里亚娜站起身来，她的衣服自然而然的脱落：“我应该献出自己，来取悦您。”
    ……
    莫赫躺在摇摇椅上，她享受着人工太阳带来的温暖，她的手中翻看着《神圣录》。
    很是惬意。
    最开始她是觉得这一局和多罗的对抗，自己是毫无胜算的，毕竟勇者象征大名，魔王象征恐怖——但是话说回来，各大种族，各大势力，比自己想象中要现实很多，在魔王和勇者之间做出选择——站在多罗那边的人没有莫赫想象中多，投靠自己的人也比想象中多多了。
    她觉得自己判断错误的理由是认知不同。
    不过这都不太重要。
    一个少女在她的旁边站着，提着一壶冰镇的酒水，随时给莫赫掺酒。
    莫赫满意的点头：“贤王，你的服务相当不错，说起来，变成女孩子之后，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我只觉得你自己变成了女孩子于是就把别人变成女孩子这种行为非常的恶趣味并且没有意义。作为你的仆人的话，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什么区别吧？”
    “你也是这么觉得？”
    莫赫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萝丝有没有交流过，她是弗洛多尼克——也是你选出来的吧？”
    “当然，她是一个优秀的人才，至少，作为二代勇者，我是认可她的。”
    “既然如此，你还搞了另外一个勇者出来？看起来你并不太相信我们的萝丝小姐。”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贤王对于萝丝看起来有些不太友好：“她虽然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但是本来也是我让阿·西翁动手将她铲除，你救了她是一个意外的选项，作为第二勇者，她很合适，但是作为真正的勇者，她差太多了。”
    莫赫笑了笑：“说起来，各大势力都零零散散做出选择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和多罗先生大战了——不过，鉴于多罗先生并不喜欢战争，所以这样一场大战，不能真实的进行。”
    “你什么意思？”
    “我和多罗先生在这方面应该是有默契的，所以多罗先生应该也不会去争取亡者世界的那一部分力量。正好我可以一些东西，让亡者世界倒影现实世界，然后让大家的倒影代替本体进行战争……这样子多罗先生应该就可以接受了。”
    莫赫也不管贤王是否能够理解，她就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如果让你来当统帅，你会尽力战斗吗？”
    “你觉得呢？”
    贤王这个问题摆明了就是不配合：“我为什么要帮你？为什么要当你的统帅？你应该要知道，被你复活不是我的夙愿。”
    “当然，你本来就是奔着死来的，而你不在我的面前自杀是因为你纯粹的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死了我也会把你复活，所以你不进行这种无聊的挣扎。”莫赫坦然的说出了这个问题，“但是贤王，你应该也要知道，我要让你当统帅的话，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可以让你输，赢不容易，输还不容易吗？”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这样好了，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去往多罗的那一边——如果你输了，我就把你送到娼馆，到时候会被做什么，我可不管。”
    贤王的表情不太好看，但她仍然咬了咬牙：“你不觉得这两个选择都很糟糕吗？”
    “是吗？我以为你应该很想去多罗那边。毕竟你不惜自己的死亡都要把多罗推上人王的宝座，你这是何等深层次的爱？我可是对你的这份感情非常尊重，并且崇拜的，所以，这怎么不算是奖励？”
    这个魔王除了会恶心人还会做什么？
    “那你觉得那边的统帅是谁？”
    “夏蒂呗。”
    莫赫恶趣味的笑起来：“说起来，你们两个之前还有婚约来着？未婚夫妻相互残杀！好剧本！”
    她不由得鼓掌：“就这么决定了，不允许反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