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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坏你好事(求订阅)

      第82章 坏你好事(求订阅)
    陈斯远拢手耳语几句,那邢夫人听罢面色骤变,狐疑道:“你,你要做什么?”
    陈斯远苦笑道:“做什么?保命啊。你放心,此事再如何也牵连不到西府,更牵连不到你身上。”顿了顿,又情真意切瞧着邢夫人道:“我什么样儿,太太难道还不知?”
    邢夫人瞧着陈斯远模样,想着先前非但没坑了自个儿,反倒贴补了不少,这才凑够了邢三姐的陪嫁。虽说是个小贼,可待自个儿比旁人可是强百套。
    心下不忍,邢夫人低声道:“今日发引,几百号人看着,这万一……”
    陈斯远道:“我又不傻,哪里敢今夜就动手?你只消传了话将物件儿交给宝珠,余下的你就甭管了。”
    邢夫人欲言又止,到底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外头传来王善保家的声音,陈斯远赶忙回座坐好,少一时又有管事儿的来寻,说是老太太不放心宝玉,要打发人往馒头庵去瞧瞧。
    陈斯远起身告辞而去,出了铁槛寺,骑了马径直往馒头庵而去。
    行在路上,陈斯远禁不住纳罕,与那管事儿的问道:“好好的庵堂,怎地起个名叫馒头庵?”
    那管事儿嘿然一笑,说道:“远大爷不知,这庵堂本名水月寺,只因寺里的馒头做得好,这才得了个馒头庵的诨号。”
    “馒头?怎么个好法儿?”
    管事儿的贱笑道:“肉馒头,可不就比素的好?”
    陈斯远眨眨眼,明白了!却说那泰山之上庵堂无数,有才子往泰山一游,下山来于山门处题了‘虫二’两字。好事者百思不解,后得一儒生解读‘虫二乃风月无边也’,这才恍然大悟。
    窥一斑而知全貌,泰山如此,各地又岂会幸免?明末至今已百年,人口滋生,又引土豆、地瓜、玉米之类的美洲良种广泛种植,径直导致大顺丁口爆表。这丁口多,女子自然也就多,便有那活不下去的径直将家中女儿送去了庵堂。
    庵堂有香火旺的,自然就有冷清的。原本只几个姑子还能勉强过活,忽而变成几十个姑子,这该怎么活下去?
    为了一口饭,便有庵堂中的姑子暗中操持皮肉生意。有了开头,后续的思路就放开了。有那带发修行的姑子,有渤泥、暹罗来的番邦姑子。
    听闻有庵堂专门做一门营生,十几岁的妙龄小尼姑随你领家去,生了孩儿再给庵堂一笔巨资;生不出孩儿来,庵堂过半年再给你换一个小尼姑。
    想那管事儿的淫邪一笑,陈斯远便暗忖,只怕这馒头庵里的肉馒头也是‘虫二’啊。
    寻思间到得馒头庵,与守门的姑子言语两句,陈斯远便被姑子引着往后头去。
    到得静室前,姑子报了号,内中房门推开,陈斯远一眼便瞧见王熙凤正与个老尼姑说着什么。
    是了,此一回岂不是老尼姑用激将法引得凤姐儿从此包揽邢讼?
    自对那邢夫人有了重新认知,陈斯远再不敢依着书中记载去看人。且他到得荣国府,这凤姐儿可是少有对他有善意的。
    念及自己或许时日无多,陈斯远便生出行善积德的心思来——死后能转生此间,说不得连阴曹地府都有呢,谁敢大意?
    见陈斯远到来,王熙凤起身来迎,笑道:“远兄弟怎地来了?”
    陈斯远笑道:“回二嫂子话,老太太、太太放心不下宝兄弟,我便请命来瞧上一眼。”
    凤姐儿就笑道:“他们小哥俩这会子不知哪里耍顽去了。”
    说到此节,陈斯远本该往后头去,可他却大咧咧扯了凳子落座,笑着抱怨道:“这一日来回奔波,刻下口渴的紧,兄弟厚颜问二嫂子讨一盏茶水喝。”
    凤姐儿掩口笑道:“莫说是茶水,便是远兄弟要饮琼浆,我都得思量着给远兄弟寻了来。”顿了顿,吩咐平儿去沏茶,凤姐儿这才道:“亏得有远兄弟帮衬着,不然还不知忙成什么样呢。”
    陈斯远道:“二嫂子哪里的话?我私下与几个丫鬟还说呢,二嫂子生得单弱,东西二府事情又多,亏得二嫂子好大精神,竟料理了个周全。这但凡差上一点,早累得不知如何了!”
    这话正戳中了凤姐儿得意处,禁不住掩口咯咯笑道:“诶唷唷,远兄弟也会顽笑话儿。不过是内宅里的杂务,我不过是起点早、贪些黑,多费些心力罢了,只怕是换个人来也能周全了。”
    平儿此时递了茶水来,陈斯远接过来扭头笑道:“二嫂子这话往外头说去,看看哪个敢真个儿信了!”
    凤姐儿又是一阵得意,禁不住面容愈发和善。
    此时陈斯远呷了口茶水,乜斜一眼那老尼姑,说道:“二嫂子也累了,这位法师若是无事不如自去。”
    “这……”净虚老尼讪笑道:“这位大爷,贫尼的确还有些话与二奶奶说。”
    陈斯远纳罕道:“不过借了两间房,便要寻二嫂子来打秋风?”
    此时凤姐儿接茬道:“哪儿是打秋风啊,她是有旁的事儿求我。”当下便将张金哥一事儿说将出来。
    待陈斯远听得李衙内之名,顿时蹙眉不喜。
    凤姐儿精擅察言观色,见此忙道:“远兄弟忽而蹙眉,可是——”
    陈斯远道:“不瞒二嫂子,前几日我倒是与那李衙内做过了一场。”
    “啊?”
    陈斯远鬼扯道:“二嫂子不知,兄弟这些时日结识了几位兄长,几位兄长意欲开一家镖局,寻了牙人往衙门疏通,不料便被这位李衙内生生坑了几百两银子。”
    陈斯远添油加醋,将马攀龙被坑一事说将出来。临了才道:“那姓李的不过是个舅子,欺行霸市、作奸犯科,便是有人护着,来日也难逃律例。”
    陈斯远不知,他来的正是时候,方才那会子净虚老尼还不曾用激将法。
    此时他说罢,凤姐儿顿时乜斜瞥了净虚一眼,说道:“我就觉着好事一准儿不会来寻我。今儿个若信了你的话,给那劳什子李衙内办了此事,来日坏了事岂非成了我的罪过?”
    净虚慌了,忙道:“这,二奶奶,不至于,不至于啊!”
    王熙凤可是个人精,她越是慌乱,凤姐儿反倒心下越起疑。当下赶苍蝇一般摆摆手:“莫说了,此事我只当没听过,你且下去吧。”
    净虚怔住,偷窥了陈斯远一眼,又不敢表露怨恨之意,只得叹息一声、口诵佛号告退而去。
    老尼一走,陈斯远收回目光道:“瞧着这老尼好似想拿二嫂子当枪使啊。”
    凤姐儿冷笑道:“她存的什么心我还不知?想瞎了她的心,凭她如何混淆是非,我还能让个老尼哄得给人做了筏子去?”
    陈斯远笑道:“就是这个理儿!”
    顿了顿,陈斯远将温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老太太还惦记着,我须得去瞧瞧宝玉了。”
    许是因着先前那一番夸赞称了凤姐儿的心,她也顾不得劳累,起身道:“你哪里知道宝玉往何处去了?走,咱们一道儿瞧瞧。看时辰也不早,合该洗漱歇着了。”
    二人出门,自有丫鬟打了灯笼,又有丫鬟、婆子随行,浩浩荡荡往一旁静室寻去。谁知平儿上前叫了门,内中虽亮着灯火却无人应声。
    凤姐儿生怕宝玉出事,紧忙让平儿开了门,众人入内观量,便见炕上被褥凌乱,唯独不见宝玉、秦钟身影。
    凤姐儿顿时急了:“快去找,可不能让宝玉丢了!”
    陈斯远忽而心下一动,想着此时好似……秦钟寻那智能儿厮混,宝玉随在后头拿了个正着?
    先前坏了老尼好事,如今何不一并将那几人的好事也坏了去?便是来日宝姐姐、林妹妹有一星半点因着此事与宝玉生怨,自个儿都算功德无量啊。
    当下陈斯远也道:“二嫂子,许是宝兄弟往后头耍顽去了,咱们也去寻寻。”
    “走!”
    丫鬟、婆子四散开来,陈斯远亲自提了灯笼,王熙凤身边儿只一个小丫鬟丰儿随行,这三人径直往后头寻来。
    到得一处房外,便听得内中男男女女嘀嘀咕咕,跟着又有女声惊呼起来。
    凤姐儿、陈斯远纷纷驻足,彼此观量一眼。陈斯远便思量着道:“二嫂子,这馒头庵在外名声可不大好……堪比泰山上的庵堂啊。”
    凤姐儿顿时心下一惊。那宝玉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这才多大年纪,若被小尼姑哄得知了人事儿,事后老太太还不得与凤姐儿没完?
    凤姐儿顿时唬着脸儿、咬着银牙骂道:“想瞎了心的浪蹄子,远兄弟只管踹门,我倒要看看哪个生出这般熊心豹子胆来了!”
    陈斯远暗喜着应了一声,上前一脚将门踹开,旋即提着灯笼大步流星进得内中。
    凤姐儿略略犹豫,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入得内中,借着那灯火一晃,凤姐儿顿时傻了眼。
    只见床榻上,智能儿只将僧衣掩在胸口,那秦钟浑身一丝不挂,手中更是扯着一条汗巾子。
    再看宝玉……宝玉还好,只是腰间汗巾子不知怎地到了秦钟手中。
    陈斯远故作傻眼,叫道:“这……这这……”
    凤姐儿也是没眼看,避过头去紧忙往外就走。后头的丰儿只隐隐约约瞧了一眼,顿时惊呼一声。
    说来也巧,正有两个婆子往别处寻过来便往这后头寻来,便听得内中陈斯远顿足怒骂:“伤风败俗、斯文扫地啊!”
    说罢气哼哼铁青着脸摔门而出,不片刻又有智能儿裹了衣裳哭着跑出来。
    凤姐儿气得胸口起伏连连。这一路上她只当宝玉、秦钟两个还小,一直留在自个儿车上。如今再看,哪里还小?瞧那情形,只怕早就知了人事儿!
    还……还不知廉耻的两人与那智能儿一道儿!
    想着说不得两个小的过后不知怎样在心里亵渎自个儿呢,凤姐儿顿时直犯恶心!
    此时平儿领着几个婆子循声而来,到得近前忙问:“奶奶,宝二爷寻见了?”
    凤姐儿冷着脸不言语,陈斯远更是咬牙一言不发,平儿顿时心下没了谱。
    过得须臾,凤姐儿蹙眉吩咐道:“去两个人,给钟哥儿、宝玉穿了衣裳……送回静室去,再多留人手仔细看好了。”
    此时身后房门推开,宝玉系着汗巾子,瞧了冷着脸的凤姐儿与陈斯远,忽而恍然道:“凤姐姐只怕是误会了,我……”
    凤姐儿哪里肯信?她素来只信自个儿亲眼瞧见的。当下便打断道:“宝兄弟往后去哪儿须得提前招呼一声,免得大家伙牵肠挂肚。我这会子头疼的紧,就不多留了。”
    说罢递了个眼神给陈斯远,二人随即并肩而行。
    少一时,不待两个婆子进去,那秦钟已然披了衣裳出来。宝玉顿足道:“我这回可被你害死了!”
    秦钟也是脸色难看,反唇相讥道:“若不是你来了,他们又怎会来?”
    “你——”一句话怼得宝玉哑口无言。只道:“咱们过后再算账!”
    不提这对契兄弟如何计较,却说陈斯远与凤姐儿转过月洞门,凤姐儿放缓脚步,叹息一声道:“还道他们是个小的,原来却是我想差了。”顿了顿,吩咐平儿道:“与丫鬟、婆子招呼了,今日之事不许外传。否则谁传出去,我打谁板子!”
    平儿应下。
    陈斯远低声道:“二嫂子,老太太那边厢自当遮掩,只是太太那边……如何说?”
    是啊,宝玉做出这等混账事来,不告诉贾母也就罢了,总不能连王夫人也瞒了去吧?不说旁的,单是秦钟拐带坏了宝玉,那秦钟往后就不能再来家中。且宝玉已知了人事儿,往后姐姐妹妹须得避讳些。
    王熙凤虽读书不多,却也知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而今想来,古人诚不我欺!
    这般想着,王熙凤就道:“别人暂且瞒着,我打发人与太太提提。”
    “好,”陈斯远应了一声,又道:“那秦钟不大妥帖,夜里二人又凑在一处……我看不如都送回太太处?”
    王熙凤略略思量,便点头应承道:“还是远兄弟思虑的周全,就这么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