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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日语和模拟考连起来, 田阮应对不暇,没想到的是虞惊墨也会说这鸟语,据说是虞惊墨初中时学的第二门外语, 因为太简单,又直接报了法语班。
    到十八岁, 虞惊墨已经会说五六个国家的语言, 之后又开挂般在用几年时间学会了西班牙语、希腊语、法语。
    虞惊墨说, 只要掌握语言的语种起源,比如印欧语系,汉藏语系, 有很多发音是差不多的,就能举一反三掌握多门语言。
    田阮本来就有意于翻译专业,多掌握一门语言就多一条路, 因此他听从虞惊墨的建议, 从语种起源开始学……
    好复杂, 好艰难, 但融会贯通之后也是真的厉害。
    模拟考之后就是期末考, 德音本着人文教育的精神,寒假比普通学校多出整整二十天,在这期间可以丰富人生阅历, 写几篇“快乐寒假”的文章在校内投稿。
    距离期末考只剩一星期,田阮明显感觉周遭同学的心思已经飞走, 对模拟考的成绩也不甚在意了。
    田阮还是年级第二名。
    德音开启放养模式, 期末考记得来考就行。
    1班瞬间少了七八人,寥寥十几人的教室, 也是够冷清的。
    汪玮奇就跟得了多动症,一下课就猴急地上蹿下跳, 约田阮出去玩。
    “你模拟考成绩多少?比上次下降了吗?期末考有把握考好吗?考不好怎么面对你父母?”田阮发出灵魂的四连问。
    汪玮奇:“哥们你也太拼了,我妈说了,学习不是人生的全部。”
    田阮摇摇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
    田阮举例子:“你看人家光头都知道好好学习,不找你谈恋爱了。”
    汪玮奇彻底萎了,光头终于不缠着他,他简直想烧高香拜佛祖感恩。
    值得田阮高兴的是,路秋焰争气了,考进了年级前十,不仅每个月奖学金会多出五百,年终国家奖学金加学校补贴更有两万。
    田阮乐颠颠去找路秋焰,问:“你寒假打算做什么?”
    路秋焰:“打工。”
    田阮:“除了打工,你不想去度蜜月……啊呸,去玩吗?”
    路秋焰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要去度蜜月?”
    “……嗯。”田阮有点不好意思,都结婚小半年了,还是第一次去度蜜月。
    路秋焰说:“既然选在冬天去度蜜月,一定要去滑雪,长白山的雪景不错,还有野生动物园,我去玩过,东西也好吃。”
    田阮十分心动,“那我们一起去吧?”
    “我们?”路秋焰嗤笑,“我和你是情侣吗?当心被打屁股。”
    “不会的,虞先生不会乱吃飞醋。”
    “这话你自己信吗?”
    “……”
    田阮回想原书主角攻受高二的寒假,遗憾的是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剧情,甚至没怎么见过面,青春时期的主要剧情都是围绕校园展开。
    除了路秋焰经常打架,被高利贷威胁,总体而言,苏市是个法制的城市,发生盗窃抢劫案的概率都很小。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
    田阮问:“你还在酒店打工吗?”
    路秋焰:“白天在酒店,晚上在酒吧。”
    田阮担心:“那你别再喝酒了,万一遇到坏人……”
    “拳头伺候。”
    “……”
    田阮这就抽空给虞商做一份追老婆手册,防止老婆弄丢。
    田阮要准备期末考,虞惊墨也要准备年会,一时间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但虞惊墨还是坚持接送田阮,到家就居家办公,一直到吃晚饭。
    吃过晚饭他们也没空亲热,田阮在自己的书房温习功课,虞惊墨则在他的书房继续工作。
    直至晚间九点,田阮必须洗洗睡了,又很想见虞惊墨,但又怕打扰到他,犹豫不决洗完了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时客卧门开了,虞惊墨二话不说,连人和被子给一起掳走了。
    田阮被虞惊墨扛在肩上,像个即将侍寝的妃子,羞赧道:“虞先生,我还要上学。”
    “知道。”虞惊墨将人放自己床上,“给我暖被窝就行。”
    田阮看着虞惊墨靠在床头继续用笔记本电脑工作,心里又酸又甜,仰着脸问:“你什么时候睡?”
    “过会儿。”虞惊墨大手在青年乱蓬蓬的发丝间一揉,“你先睡。”
    田阮的眼皮子开始打架,“嗯……你也要早点睡,熬夜老的快……”
    虞惊墨:“……”
    星期五,班主任在讲台上说:“下星期一期末考,大家回去记得温书,重点无非那些圈出来的,只要吃透了就能拿到高分。”
    同学们稀稀落落地答应着,下课就聚在一起讨论出国旅游、奢侈品、生日宴等等。没有一样和考试挂钩。
    田阮对此不理解但表示尊重,这些npc家里有钱,没什么大志向,就喜欢享受世界的优待。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恐怕要等哪天破产才会幡然醒悟。
    田阮只顾得上一两个同学,对汪玮奇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暴发户,没有根基,更该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比如考试成绩,将来不管什么大学,肯定择优录取,也会根据分数给你分配到热门专业。你知道985的热门专业有多抢手吗?”
    汪玮奇摇了摇狗头,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田阮:“可能只招一百人,人数满额之后就不会再要,就算你削尖了脑袋,求爷爷告奶奶也进不去。”
    汪玮奇:“那就选别的专业,我不挑。”
    田阮:“狗还抢食呢,你不如狗。”
    汪玮奇:“…………”
    汪玮奇爆了粗口,决定发愤图强两天。
    田阮由衷地希望,汪玮奇对得起他的名字,能创造一次奇迹,而不是发粪涂墙。
    这个周末,虞惊墨依旧忙得不见人影,一大早天不亮就走了,只喝了一杯黑咖啡,一个可颂面包。
    田阮担心他饭吃不好伤胃,中午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鸡蛋羹。
    就这样还没刘妈夸上了天:“夫人对先生真是体贴入微,这鸡蛋羹美容养颜,滋阴润肺,长命百岁。”
    管家:“这不是鸡蛋羹,而是夫人对先生的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爱意。海枯石烂,永垂不朽!”
    田阮:“……离谱。”
    不知道还以为他做的不是鸡蛋羹,而是长生药。
    刘妈做的酱方、清炒毛豆、糖醋小排、碧螺虾仁、蟹粉豆腐、桂花莲藕,加上鸡蛋羹和冬瓜薏米老鸭汤,八样刚好。
    田阮提前和徐助理打过招呼。
    徐助理说:“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买什么快餐才配得上虞先生。”
    “他还会吃快餐?”
    “忙的时候顾不上吃饭,只能应付两口。”
    田阮越发心疼,路上捧着饭盒不松手,生怕漏出来一点。
    冬青集团的大门前聚集着二十来个中年男人,他们头上无一例外绑着红色的绸带,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大字:奋斗。
    田阮:“?”
    劳斯莱斯在停车位停下,田阮一下车就被保镖保护起来,“夫人,走这边。”
    那群人看到田阮,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举起手中的旗帜高呼:“拒绝裁员!拒绝剥削!!我们要讨一个公道!!”
    十几个保安齐齐站在大厅玻璃门前,前台不时不安地出来看看。
    领头仔细睨着田阮,忽然认出来:“他就是虞惊墨的夫人!”
    这一声像是炸开了锅,二十来个人围上来,保镖推搡着他们:“干什么干什么?!让开!”
    领头的是个头顶地中海的秃瓢,眼袋很大,脸上肥肉横飞:“我们要虞惊墨给一个交代!凭什么裁员?就因为我在分公司年终流水没有两亿?我已经很努力了!”
    田阮不懂这些,拉起卫衣帽子戴上,做贼似的被保镖拥簇着抵达大厅玻璃门,保安驱散那些人,不知是谁推了田阮一下——
    他一下子摔在地上,好在抱住了饭盒。
    “夫人!”毛七赶紧扶起田阮,“没事吧?”
    田阮摇摇头,忽然听到外面响起警笛声。
    七八个武警从警车下来,围住那群闹事的人,“肃静!蹲下抱头!你也蹲下!!”
    在警察叔叔严厉的嗓音中,这群中年男人逐渐老实下来,抱头蹲在地上,不甘地瞪着整栋大楼。
    田阮如常坐专属电梯直达最高层的董事长兼最高执行总裁办公室,在里面等了片刻,办公室门倏然打开,虞惊墨长腿阔步,定制的手工皮鞋踩在地上异常响亮,甚至有些凌乱。
    “没事吧?”虞惊墨扶住田阮手臂,上下打量,长眉凤目皆是冰寒,“坐下。”
    田阮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我没事,虞先生。”
    虞惊墨半蹲,脱下田阮的运动鞋,给他裤腿撸了上去,原本雪白细嫩的膝头,果然红紫了一小块。
    粗糙的指肚轻轻按压。
    田阮“嘶”了一声,棕褐色的瞳仁变得水润润的:“疼。”
    虞惊墨抬起脸,从茶几下找出一只小药箱,翻出跌打损伤膏,细细地涂在田阮膝头,低眉垂眸看不出表情。
    田阮知道他不高兴,就说:“我给你送饭来的,我还做了鸡蛋羹。”
    “嗯。”
    “我们一起吃。我也还没吃。”
    “嗯。”虞惊墨涂好一条腿,又给他涂另一条腿。
    田阮小腿肚软软的,被虞惊墨的大手完全掌握,白袜子挂在脚上,乍一看以为浑身赤裸,只穿了一双袜子。
    虞惊墨低头亲吻他的膝盖内侧,嗓音沉沉的:“年底集团有点乱,委屈你了。”
    田阮脸蛋微热,想要缩回腿,“没事,他们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嗯。”虞惊墨替他记着这笔账。
    “……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