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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炼金术“你真是宾至如归哪儿都敢闯啊……

      夜更深,等抵达目的地,宋云开醉得也更深。
    章凛负责把他扛上楼,一直送进卧房,姜近没出什么力,只是跟在身侧帮忙开门关门。
    不过看起来章凛并不打算在这里陪他,却又默认姜近会在这里陪,把人放在床上后,就开始叫她使用床头电话。
    “拿起来直接按‘0’就可以呼叫佣人,有两个全天阿姨值班。”说着他把听筒递给姜近,示意让她试试。
    姜近一脸茫然地照做,在电话中和管家打了声招呼。
    “如果有急事,找许助处理也行。”章凛又边说边把许助
    的微信拉群,直到亲眼看见姜近把人成功加上才放心。
    做完这一切,章凛走了。
    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姜近还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她其实照顾人没什么经验,也不太明白这麻烦活怎么就轮到自己了。
    ——!
    该不会章凛……
    会错意,以为她正在和宋云开交往吧!
    她后知后觉惊出一身汗,大概是真的,上次那胡闹的“婚前协议”给他看见过,他会误解也不奇怪。
    瞥了一眼宋云开,不幸中的万幸,他睡得很沉,看起来并不需要照料。
    姜近在犹豫是等个十分钟就走,还是过半小时再走。
    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遍“醉酒可能引发哪些危险”,受了一通恐吓,再看看宋云开,明明很安详,感觉离危险遥远。
    出于心虚,她象征性地俯身,讷讷地问:“你想不想喝水?”
    宋云开没反应,呼吸声绵长。
    姜近百无聊赖,目光的落点在房间里四处徘徊,看见床头有熏香,闻了闻,很淡雅的气息,让人静心,摆放在这里大概就是助眠的作用。
    姜近希望他睡得安稳点,可不想真出现什么突发事件,帮他把熏香点着,月蓝的烟袅袅升起。
    手里慢下动作,眼睛瞟见书架上一个深棕色透明纸巾盒,看着很有格调,好奇是什么材质。
    伸手想摸时不慎碰到磁悬浮反重力摆件,平衡水滴失去了平衡。
    她怕发出声音,把熏香扔了去固定水滴,触到书架的边缘,才发现书架是能旋转的,立刻放弃水滴去摆正书架,急刹急停让低一层的彩球玻璃温度计摔下去掉在地上,碎了。
    地板上五彩斑斓像打翻了调色盘,外加一堆碎玻璃渣。
    姜近挠挠头,判断这不是适合呼叫管家的险情,决定自力更生,拿起宋云开的鞋,用鞋底把玻璃渣扫进床下缝隙去。
    这样,至少明天起床不至于踩了满脚玻璃渣。
    草草了事后目光再落回宋云开沉睡的脸上,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一时感觉迷茫,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刚才点的熏香不和他心意,还是受了自己刚才一通操作惊扰,他突然轻声咳嗽。
    姜近凑近查看,不见有苏醒迹象,帮他把枕头垫高,解开第二颗衬衫扣子。
    指尖绕着纽扣。
    他猛地一撂胳膊,把她整个人压住硬扣在自己胸前贴紧,好像是无意识的动作,类似翻个身换个姿势,在此之后又不动了。
    姜近被吓一跳,等回过神手忙脚乱想撑床爬起来,却借不上力,支点在真丝床单上来回滑。
    人在昏迷或熟睡中胳膊死沉,像一块不由分说的镇纸。
    她挣了几下动弹不得,只好停在他胸前喘气。
    整个房间像一幅浸润在暖色里的油画,昏暗的卧室光浮动着说不出的暧昧,烫人的呼吸纠缠在耳侧,让人忽的心头一动,难免脸红耳热。
    连末梢神经都受刺激。
    姜近动了真格,好不容易把压住自己的胳膊推开,人有些恼,恼羞成怒地把薄被拖起来盖他脸上转身跑了。
    房间里重新静下来,他默数着秒,确定她去而不返才把被子从脸上掀下去,睁开眼,眼里分明是笑意。
    他餍足地摸摸自己胸口,那里还留存着额外的体温。
    他本来不擅长装睡,刚才那十来分钟如履薄冰,提心吊胆怕她发现异常,早知她神经粗得像麻绳,大可不必自寻烦恼。
    探头俯身往床下玻璃渣瞄了一眼,不禁苦笑。
    不拘小节偶尔毛躁,作为从小对她有点了解的见证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回味了半刻钟,他也不知她走了没走,冥冥中觉得临近午夜她要往来奔波的可能性不大,抱了一线希望寻出门去,处处不见人,找了几间房间终于失落,折返回来。
    却见灯下黑,她就合衣躺在主卧外间的沙发上睡着了,心真大。
    他居高临下仔细打量她,脸像半透明的白玉,藏在东一蓬西一蓬黑头发中间,让人不自觉勾起嘴角。
    他俯身把手从她颈边的缝隙下穿过,手臂收拢,轻松把她打横抱起来,跨进卧室放平在床上。没有刻意放轻动作的必要,即使她被惊醒逮个正着,他也能绷着脸强词夺理放狠话糊弄过去。
    不过姜近睡得足够安分,不是装的,倒是省了些口舌。
    天气热了,她只穿了一件肩部在他看来有点多余设计感的宽松t恤,用不着替她脱外衣。那t恤一晚上晃晃荡荡没让他看出形状,现在才知道材质还是柔软的,在侧躺的人身上贴着一捻腰身走低,再挑高越过胯骨。
    他视线随之起伏,多看了两眼,心里有点燥,需要借事分心,起身走向窗边,开了条缝,拿了根烟点上,尽量让烟飘出去。
    他靠在窗框回身望她,远看更肆意。
    她算健美,不干瘦,手臂的皮肤和线条紧致得诱人。
    年纪轻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漂亮,现在她把自己养得真好。
    也不能说她那时不漂亮,她更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
    他记得她每天不同花样的发型、比其他同学白一度的校服外套、尺码完全合身的上衣和与校裙统一色系的短袜、书包上琳琅的卡通挂件……一看就是被爱的小孩,惹人嫉妒。
    他时常觉得配不上她,拗着一股劲,要功成名就再去找她,起码自己底气足一点,但当他真的功成名就之后,发现她总忙于调查,从不停歇,好像没有谈情说爱的需求。
    他一直认为她不一定会喜欢男人,大概因为她脸上总有种专注和满足的神气,让他也赞同她没有必要非得喜欢什么人。
    他没有问过她,一直不深究就一直是叠加态,还有空间可纠缠,就算给自己留个念想。
    歇了心思收回视线,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摁灭烟头,把燥热的空气关在窗外,路过床边时顺手给她盖上了薄被,动作不算温柔,用气声嘲:“没心没肺。”
    的确是没心没肺,前几天得知那惊人的秘密,她心里不踏实了几天,似乎亏欠了他许多年。
    但是他一回来见着面,光是看见一眼就安定了,后续要道歉还是补偿都是下一步议程。
    像紧绷的一根弦松下来,耳边响起助人安眠的燥暖弦音,久久嗡鸣。
    醒来时,自己先是懊恼,怎么随随便便在别人家睡着,顾头不顾尾的松懈。
    下一刻才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昨夜迷糊前明明是靠着沙发,却被转移到了床上,那原本床上的人呢?
    她坐起来左右打量,床虽然宽阔,四角上一部分单被还整齐如新,不像两个人睡过,忐忑平复一点。
    但记忆再前推几件事,想起昨夜打碎的玻璃气温计,看看床边,彩色颜料干了,不是做梦,心情又坏掉一点。
    姜近整理好衣服,在空旷无声的房间里转起来,想找一找失踪的房间主人,可不那么容易。
    套房叠着套房,走廊边随时开出门去,四面中总有两面是能照出人影的暗玻璃,这可恶的光污染设计,很快就把人绕晕了。
    越发烦躁。
    最后她转进一间盥洗室,来都来了,先用凉水冲一冲脸,台面上玻璃门消毒机里有干净洗漱用具,也不客气地借来用了。
    打理得轻松爽利,人清醒一些,才发现这就是她上次来使用过的主卫,也就是说……
    有种不好的预感。
    离主卧很近,而且印象中也是套间。
    姜近下定必死的决心转过头,正对上浴缸里氤氲雾气中宋云开的目光。
    他抬手往后撩了一下潮湿的额发,仰头的角度让喉结显得愈发尖锐,水声哗啦漫过缸沿,蒸腾的水汽被突然搅散,肩胛牵动胸肌绷出漂亮弧线。
    水珠沿勃发的肌肉边缘滚落,在沟壑里聚成小溪,锁骨凹陷处盛着摇晃的光影。 !!!
    看了好久了。
    宋云开倒是丝毫不觉得冒犯,满脸都是戏谑:“你真是宾至如归哪儿都敢闯啊。”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姜近以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窜进主卧再逃到外间,完成从沙发上捞起背包、飞奔下楼等一系列动作。
    运气不好,在家门口碰巧遇上正要出门去上学的陈佳彤。
    彤彤傻乎乎地回头开心和她打招呼,完全没从她突然窜出来这件事上品味出八卦。
    姜近笑得比哭难看,电梯门在面前一打开就率先跨进去。
    “哥哥不和你一起出发吗?”彤彤进门的动作慢得让人焦虑。
    “不,他不去,他晚上喝多了。”姜近快要把关门键按出火星,转移话题问,“去上学一个小时需要多长时间?”
    不幸中的万幸,宋云开没跟过来。
    彤彤没听明白,伸手按下负一层,并努力尝试回答:“一个小时是60分钟。”
    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的姜近:“…………”
    电梯门关闭,姜近擦擦额头鼻尖的细汗,长吁一口气。
    但是社死也只不过延迟了四小时缓期执行,四小时后姜近已经调整到正常上班状态,偏偏又收到会议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