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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继续……舔?
    施令窈恍惚:“我一定是还没醒过来……”
    梦境之外的谢纵微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让人倍感羞耻的话。
    听着她懵然却又下意识的反应, 谢纵微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替她捋顺耳畔的乌发,冰凉如玉的发丝从他指缝间缓缓滑过, 有些痒。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
    在她心里, 他从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已经扎了根,才让她潜意识里觉得和他的亲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或许该感谢这个虚无缥缈的梦吗?她仍安安稳稳地半躺在他怀里,这样身心全然依赖他的样子,让谢纵微有一种病态的痴迷。
    他好像抱着一块儿触手生温的羊脂暖玉。
    理智上来说,他应该及时放开她, 避免犯下更多错,惹得她反应过来之后生气。
    但,谢纵微面无表情地想, 身陷情爱之中, 是很难理智的。
    “不,这不是梦。阿窈。”
    温香软玉在怀,谢纵微克制着自己, 只抬起她的手指, 在她嫩白若葱尖的手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还是说,你经常梦见我, 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他的嘴唇很软, 轻轻印在指尖上的吻却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度, 烫得施令窈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谢纵微紧紧攥住。
    他不想放手。
    接二连三的触感太过真实, 施令窈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了, 颤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谢纵微,又羞又气:“你做坏事,还倒打一耙?”
    “我什么时候常常梦见你了?分明是你自个儿不甘寂寞, 常常梦见我才对!”
    “嗯,阿窈说得很好。”
    谢纵微低头,一个吻落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像是取粉的蝴蝶,眨眼睛便扑簌簌地闪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一点儿濡湿的痕迹。
    她若是肯入他的梦,也是很好的。
    看着这样的谢纵微,施令窈觉得有些毛毛的:“你有话好好说,别发疯啊……”
    “亲你,算是发疯吗?”谢纵微佯作思考,唇角上扬,笑得很愉快,“还是说,阿窈觉得我这样瞒着别人,偷偷与你在这里私会。是在发疯?”
    听着他用十分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自己做下的无耻行径,施令窈瞪得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几分错愕,她抬起手,贴在他额头上。
    “没发烧,那就是需要驱邪了。”
    听着妻子一本正经地下了论断,谢纵微想笑。
    但想起昨日发生的那些蛛丝马迹,他心头又被酸涩难言的情绪占满。
    “昨日,你遇见谢拥熙了?”
    施令窈抿了抿唇,讥诮道:“怎么,她回娘家找你哭诉,说要找个得道高僧把我降伏超度?”
    “阿窈真是冰雪聪明。”
    听着谢纵微用这样古井无波的语气说着赞美的话,施令窈突然很能体会小宝在面对他阿耶时的抓狂心情。
    她也恨不得给他来上几拳。
    谢纵微慢条斯理地替她顺着发,突然道:“谢拥熙从前和你说过什么?或者说,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施令窈微微讶异,为他突如其来的发问。
    “为什么这么问?”
    施令窈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不愿意因为别人带来的坏情绪为难自己。
    谢纵微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谢纵微淡淡道,“她反应这么大,明摆着是她自己心中有鬼。”
    想起这个男人异于常人的敏锐,施令窈嗤了一声,反击道:“谢大人真是聪明伶俐,足智多谋。”
    谢纵微含笑收下她的赞美:“原来在阿窈眼中,我有这么多优点。”
    施令窈:……
    有时候,她还是挺怀念那个闷葫芦谢纵微的。
    总好过面前这个,总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一些让她心跳失衡的话。
    然后他端坐在那里,仍是一副端严若神,风神高迈的模样,一点儿为情所动的意思都没有。
    “阿窈,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的话。”谢纵微温和地提醒妻子,“做错事了,总要付出代价,是吗?”
    他这是在说谢拥熙?
    施令窈垂下眼,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头,嘟哝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
    她低下头去,乌蓬蓬的发顶上有一个旋儿,浓密的眼睫安静地垂下,谢纵微看见她抿得紧紧的唇,心头的痛便又悄无声息地蔓延,盖过了先前的欢愉,让他有些僵硬地坐在原地。
    “抱歉。”
    抱歉又让她回忆起那些不愉快。
    随着他晦涩的话音落下,施令窈气冲冲地抬起头:“你代替谢拥熙向我道歉?”
    “不,当然不是。”
    谢纵微看着炸毛的妻子,伸出手想再摸了摸她缎子一样柔滑的发,却被施令窈狠狠拍在手背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瓷白的肌肤上很快泛起一片红。
    施令窈满是戒备地看向他,像一头被惹怒的小狮子。
    谢纵微却笑了:“阿窈,我说过,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边。”
    只可惜,他从前做错的事太多,她已经不想相信他了。
    看到她的反应,谢纵微可以肯定,谢拥熙当年一定对她说过一些很难听的话,再仔细想,左不过就是和他们夫妻之间有关的事。
    他自以为的保护,变成了别人伤害她的一把利器。
    谢纵微闭了闭眼,摒去眼中的酸涩,再睁开眼时,又是施令窈熟悉的淡然从容。
    如果他的眼尾没有飘上一点儿红的话。
    施令窈闷闷地别过脸,不想看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脸:“你一大清早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
    谢纵微颔首,修长有力的手捏住被角,往她身上盖了盖,想要结束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话题。
    “还困吗?再睡会儿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阿窈,天色已经不早了,该起床用早膳了。”
    妻子模仿自己的语调,惟妙惟肖,但她的声音清亮柔美,偏偏做出一副深沉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谢纵微抿紧唇:“但那样,你会很不开心。”
    早睡早起对身体好,但偶尔赖床一次,也无伤大雅。
    谢纵微睁只眼闭只眼地这么想着。
    ……虽然他知道,没有他盯着,苑芳她们都是溺爱她的性子,哪里舍得劝她早起。
    施令窈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有这么好心?”
    谢纵微脸上的笑意温和又无奈。
    “自以为是的苦果,我已经尝过一次了。”
    “再把你禁锢在我的自以为是里,我们或许会变成一对怨侣。”
    他的语气恳切,眸色亦真诚,施令窈的视线却止不住地被他泛着淡淡红樱色的唇吸引过去。
    呸!谁和他是侣!
    刚刚被他用谢拥熙的事儿岔过去了,施令窈后知后觉地生气起来:“你要让我开心?你是想让你自己开心吧!”
    谢纵微想起自己先前的孟浪,微微抿唇。
    不好狡辩,也不必狡辩。
    施令窈接着发气:“你刚刚算什么?欲求不满的登徒子?”
    做了这样亲昵的事,他竟然一个解释都不给她。
    好像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一般。
    他们现在算什么?
    恩爱夫妻,不是。藕断丝连,不算。
    但他偏偏给了她一个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吃又没吃饱,还把人的心吊得高高的。
    施令窈越想越烦,捞起一旁的枕头砸向他:“快滚快滚!看到你我就犯恶心!”
    谢纵微面颊发烫,第一次做登徒子,被妻子这样毫不留情地娇声斥骂,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羞窘。
    却不后悔。
    “阿窈,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施令窈更气了。
    错在不该亲她,还是错在意乱情迷?
    她扭过头去,紧紧绷起的小脸美得惊心动魄:“谢纵微,我真讨厌你。”
    他可以理直气壮与她亲近的时候,偏偏要克制要忍耐,这会儿他们俩该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他又春情荡漾意乱情迷了。
    哪怕他愿意把他的欲望他的不堪暴露在她面前,施令窈心中都好过些。
    但他仍是一副风度翩翩仪表俱华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为她动情的模样。
    施令窈讨厌,甚至是厌恶他的冷静。
    听着从她口中亲自说出的‘讨厌’二字,谢纵微呼吸一滞,没有说话。
    似是不为所动。
    施令窈扭过头去,深深呼了一口气,安慰自己眼不见为净。
    下一瞬,却有竹上甘露般的清冽气息靠近。
    余光之中,出现一抹颀长身影,又缓缓低下,好像一支姿态清高的兰花,亦忍着羞耻,顺从着内心的贪与欲,凑近她、低下头,甘愿把最美最脆弱的花苞展现在她面前。
    谢纵微半跪在脚踏上,仰头看她。
    这是一个自愿处于弱势的姿态。
    “不要讨厌我,阿窈。”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贴上他微凉的面颊:“是我错了,你打我出气,好不好?”
    施令窈眼眸微微眯起。
    眼前的场景莫名和当初两人重逢,在马车上,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触上他的面颊。
    “不了。”
    施令窈冷笑着拒绝:“我怕待会儿给你打爽了,白白便宜了你。”
    她柔软的手仍覆在面颊上,带着幽幽的玉麝香气,他心中微荡。
    她没说错。
    脱下那层自以为是的伪装,他就是这样一个轻浮孟浪,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连在一起,永不分离的登徒子。
    谢纵微默认了她的话。
    浓密鸦羽垂着,冷白面颊下隐隐透着红,像是极薄的瓷上洇开了一抹胭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