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在普林斯顿大学作报告
    “校长，假如外国人他们也仿制我们雕牌蓄电池，然后自行生产销售，我们是不是也当做看不到？”
    王多鱼的一句反问，直接把刘德本给干懵圈了。
    此时他肯定反应过来了，再也说不出刚才那样厚脸皮的话。
    过了半晌，刘德本这才哆嗦说道：
    “那十台光刻机也太多了.这可是四百五十万美金”
    抠抠搜搜，如何成事？
    说实话，刘德本也算是非常大方的领导了，可惜他遇到了钱大手大脚的王多鱼。
    后者想要的更多，想的是技术领先，降维打击繁荣的游戏行业，他想要分一杯羹，甚至是分走最大的利润蛋糕。
    因此，想要收获，必须得先付出。
    见刘德本不太同意，王多鱼摇头道：
    “既然这样，那就采购一台吧，到时候需要麻烦书记和校长，你们去跟机电部45所和中科院109厂他们协商，我需要麻烦他们帮忙研制一款更为先进的光刻机，不过到时候的科研经费就会更多了，恐怕不会低于三千万人民币.”
    刘德本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冲王多鱼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万人民币？”
    好家伙，四百五十万美金购买十台光刻机，也就是大约六百七十万人民币罢了。
    但这个提议掐掉之后，王多鱼居然又打起了研制光刻机的主意，让机电部四五所和中科院幺零九厂一起联合研制一款更为先进的光刻机，然后总研发经费不低于三千万人民币？
    突然间，刘德本脑子就剧烈颤抖起来。
    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王多鱼会有这么多连环招儿。
    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对，那就这样决定了。”
    王多鱼点头，然后看向薛宇恒他们说道：
    “薛老师，你们也听到了，接下来你们负责的是芯片设计和研制项目，到时候需要你们帮忙跟机电部四五所和中科院幺零九厂这两个单位进行对接.”
    此时的薛宇恒等人已经目光呆滞了，还是李康民反应迅速，连忙问道：
    “王教授，我们也不会研制光刻机啊，这个太难了”
    尽管王多鱼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光刻机，但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光刻机。
    美国在一九六一年就已经推出了第一台接触式光刻机，两年前又推出了步进式光刻机，在这个领域内，美国就是全球领先。
    我们在七七年才仿制出接触式光刻机，结果王多鱼瞧不上眼，提都没提。
    或许现在机电部四五所和中科院幺零九厂已经在研制新的光刻机，但肯定需要很漫长的时间吧？
    谁知道呢？
    反正不管怎样，王多鱼对光刻机的要求非常高，或许他需要的芯片也非常高的要求吧？
    “第二个小项目就是掌上游戏机的电池，这个就需要戴同华、丁荣强、彭小溪你们负责，具体谁当负责人，到时候看你们各自的能力.”
    听到王多鱼的话，彭小溪等人连忙认真点头。
    在掌上游戏机的设计当中，产品的电源主要分为两款，分别是电池和外接电源。
    按照这款游戏机的玩法和便携式，那么玩家购买的时候，肯定会考虑使用电池。
    如此一来，对电池的要求就会非常高。
    而在王多鱼的设计当中，掌上游戏机的能耗会很低，可电池技术绝对不能够太拉胯。
    那么设计和研制这款电池的团队，就会有非常高的要求。
    四节电池，续航时间可以达到三十五小时以上，实验室标准肯定是需要超过四十小时。
    “到时候你们可以跟雕牌公司的蓄电池项目负责人辛周平老师他们联系，多交流一下.”
    王多鱼说完第二个小项目之后，马上就说起了第三个小项目。
    这个项目则是关于液晶显示屏的设计和研制。
    液晶显示屏也不是哈工大的专业，所以他必须得提出来。
    掌上游戏机需要的是一块能够同现4级灰度的2.45吋液晶显示屏，这个技术在目前来说，同样是极为领先的水平。
    因此必须得安排上，否则的话，到时候指定会很拉胯。
    虽然以上这三个小项目都是硬件方面，而且投资占比并不低，但就目前来说，还在刘德本的接受范围之内。
    接下来还有两个是软件方面的小项目，或者说是独立在掌上游戏机项目之外的游戏卡带项目。
    这时代没办法直接卖游戏软件，只能卖游戏卡带。
    《中国方块》这么经典的好玩游戏，必须得先扔出去，让全世界都体验一下，然后为整个掌上游戏机项目提供充足的现金支持啊。
    要不然，到时候李瑞和刘德本两人因为高血压，扛不住了，可怎么办？
    掌上游戏机项目注定是非常烧钱的项目。
    因此，必须得想办法赚钱。
    雕牌电动自行车公司这个项目已经盈利了，甚至能够赚不少钱。
    但上面领导都已经兑现承诺了，该给哈工大的支持都已经给了，外汇司也好，七机部也罢，他们指定不太可能为了一个短期内很难实现盈利的项目投入大量的资金。
    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要知道，七八年开会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我们改革开放的时候，肯定先投资石油化工这个方面，因为这是我们的老本行，也是我们最熟悉的领域。
    可游戏电子产业，我们不熟悉。
    别说电子工业、半导体产业我们国家已经领先韩、日、宝岛等地区，但必须要承认，游戏产业，我们是真的从零开始啊。
    王多鱼愿意冒这个险，但李瑞、刘德本他们就算愿意，方礼和他们这些领导也未必乐意啊。
    所以，游戏卡带项目先行。
    “这个《中国方块》游戏卡带项目投资多少钱？五十万？”
    见王多鱼伸出一个巴掌，刘德本便好奇询问道，但前者摇头，表示需要五百万的投资。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因为需要大量的计算机，还需要购买大量的相关设备。
    刘校长一听，顿时眼前一黑，脸色骤变。
    今天这个会，他是最不开心的那个人，因为王多鱼接二连三地提出好几个小项目，每一个项目都是吞金兽。
    也就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对王多鱼也是非常宽容。
    否则的话，换别人提出这些项目，张口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科研经费，刘德本早就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校长，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但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们掌上游戏机项目确实没那么容易被研发出来，所以必须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中国方块》这款游戏绝对会备受市场喜爱和欢迎的，也只有这样一款游戏，才是掌上游戏机的最佳搭档.”
    “我们没办法一步登天，那就像雕牌公司一样，先完成电机的研发，再一步步攻克蓄电池技术、电控系统等小项目.”
    听到王多鱼这么说，刘德本思考片刻，道：
    “所以你对《中国方块》这款游戏很有信心？游戏卡带一定能够有很好的销量吗？”
    王多鱼自信一笑，“校长，你可以把吗字去掉！”
    会议室内，众人顿时笑了出来。
    但笑过之后，却是如山一样的压力。
    所有人都从王多鱼刚才的语气中听出来了，掌上游戏机项目断不会那么简单。
    从这些种种准备来看，这或许是一次持久战役啊。
    “对了，校长，我们这个掌上游戏机项目也需要成立一家公司，方便后期的管理，名字的话，我有个提议：华顺公司！”
    刘德本没有拒绝，其他人更是秒通过了这个提议。
    于是会议到此结束，后续的科研经费、小项目的跟进等，将会慢慢展开。
    华顺公司还没成立，但这家公司的第一个项目已经启动了。
    结束会议之后，王多鱼就被刘德本喊到校长办公室，后者想要咨询刚才会议室里提及的那些科研经费的问题。
    真的需要这么多经费么？是不是需要一次性支付？
    王多鱼表示不会一次性支付，但经费只多不少，可能还不够。
    听到这里，刘德本面色沉重地点头。
    “行，我知道了，我会跟李书记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一个答复。”
    转眼第二天，王多鱼拿出了十张试卷，交给了相关负责人。
    这些试卷将会拿去给北大清华复旦南大等学校，作为他们学校数学系本学期期末考试的考题。
    只要是能够顺利拿到八十分以上的分数，那么他们都可以来哈工大这边听课，等王多鱼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就会启动这个课程项目。
    进入七月，王多鱼抽空回了一趟大红沟村，没什么目的，就只是想要回去看看，仅此而已。
    到了七月五日，王多鱼从老家回来了，
    “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计算数学系教学楼前，王多鱼看着陆家羲、薛晓玲、荣光夏、莫若高、代义安等人，见他们都笑着表示准备好了，他便让大家上车出发。
    此次前往美国作报告，肯定不是王多鱼自己一个人前往。
    哈工大从众多学生当中挑选了十人，包括朱承武他们也都在此次交流团当中。
    教师队伍当中，吴从炘、刘桃顺和陆家羲他们都赫然在列，算上王多鱼，总共是二十人。
    李瑞和刘德本他们这两位大家长都没有跟着一起出发。
    也就是说，这一次哈工大代表团最大的官就是吴从炘。
    本来也是数学交流，所以肯定是吴从炘他们这些计算数学系的老师们前往，而不是李瑞他们。
    要知道，此次交流的出行费用还是需要不少钱的，除了王多鱼的费用由普林斯顿大学这边支付，其他人可没有办法报销呢。
    都是哈工大自己掏钱。
    一行人乘车来到冰城闫家岗机场，然后乘坐飞机前往京城。
    抵达京城之后，会在京城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跟北大清华等其他团队一起乘坐飞机前往东京。
    在七四年的时候，京城和东京的直飞航班就已经开通了，所以此时是可以直接飞往东京的。
    如此一来就不需要前往港岛那边转一圈，然后再前往东京转机飞旧金山了。
    陆家羲等人都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一个个都十分兴奋。
    王多鱼上飞机之前，就看到了清华北大一群学生都十分主动且异常热情地跟自己打招呼。
    不少面孔都挺熟悉的，比如杨念真，比如丁海洋等人。
    他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些人居然也跟着一起前往美国，看来北大是真的有钱。
    陈省身也在这一趟飞机上，他那么老的岁数了，经常乘坐飞机，看来身子骨硬朗。
    反倒是段学复，居然没有看到他。
    总共有两百多人的团队，看得出来，上面对这一次的交流，也是非常重视。
    两架飞机从南苑机场起飞，落地东京，停留了十个小时，然后再次起飞前往旧金山。
    在旧金山的时候，王多鱼他们一行人停留了十二个小时，之后再次乘坐其他航空公司的航班横跨北美大陆，抵达纽约。
    到达纽约之后，就可以直接驱车前往普林斯顿这座小城市。
    从肯尼迪国际机场到普林斯顿大学的距离，其实就是不到一百公里，开车就可以了。
    到地方之后，王多鱼他们刚下车，就看到了祝汉廷、简香兰等留学生们，一群人可激动坏了。
    “多鱼，你可算是来了，我后悔来美国了”
    见到王多鱼之后，祝汉廷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哭了。
    旁边的荣光夏和莫若高两人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祝汉廷会是这样的反应。
    要知道，去年七月，祝汉廷前往美国留学，那时候可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就算祝汉廷到了美国之后，费较长时间来适应这边的生活，现在都过去快一周年时间了，也早就适应了吧？
    后悔这两个字从何谈起？
    王多鱼哭笑不得，还没等他开口，祝汉廷就指着荣光夏他们说道：
    “你不公平啊，你看看他们俩，他们都在《数学年刊》上面发表论文了，你再看看我？来到美国我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适应这边的生活，之后到现在为止，除了有一个留学美国的名声之外，我就是一事无成啊”
    祝汉廷在六六年的时候就已经是他们当地高二试点班学生，这一年他才十六岁。
    但今年已经是一九八零年，他已经三十岁了。
    年过而立，却一事无成，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打击了。
    他的怨念之所以那么深，之所以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那是因为他有很多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却都被他精准躲开了。
    在一九六六年之前，他是天之骄子，因为他考入了当地的实验班，这是天才的象征。
    万万没想到，六六年这一年却是刮起了西伯利亚冷风，让他的清华美梦彻底破灭。
    进入哈工大之后，他刻苦努力，死死抓住留学美国的机会，本来以为是高光时刻，结果没想到来美国就是一个坑，反而留在哈工大的荣光夏、莫若高，他们两人都将论文发表到了美国《数学年刊》上面。
    所以他这算什么？
    每次他都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诠释了什么叫完美错过最佳机会。
    老天爷对他太不公平了。
    等祝汉廷说完，王多鱼、荣光夏、莫若高他们也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是303寝室成员，当然非常清楚前者的经历。
    王多鱼他们仨能说什么呢？
    如果说些不值钱的安慰话，似乎有幸灾乐祸的嫌疑，而且祝汉廷也不需要这样廉价的安慰。
    但什么都不说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所以王多鱼他们也是为难啊。
    沉默了一会儿，王多鱼道：
    “等我回到哈工大之后，我还会继续开课，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申请回来的”
    祝汉廷的数学天赋还是很不错的，之前他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将论文顺利发表在复旦大学《数学学报》上面，所以这样的人才，如果能够回来哈工大也挺不错的。
    虽然祝汉廷来美国待了一年，就这么半途而废，似乎不太好。
    可王多鱼认为，这一年的经历并不会白白浪费，相反，这将会是祝汉廷自己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好，我知道了！”
    祝汉廷闻言，顿时大喜，他就是要这样的承诺。
    这该死的留学美国，他是再也不会要这样的机会了。
    抱住王多鱼的大腿，比什么都强。
    简香兰就在一旁，面色复杂地看着。
    刚才她跟薛晓玲进行了简单交流，薛晓玲还挺谦虚的，跟一年前胖若两人。
    直到有人喊薛晓玲为薛老师的时候，简香兰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她知道薛晓玲在美国专业数学杂志上面发表了论文，但万万没想到，薛晓玲居然已经被哈工大聘请为老师了。
    从学生到老师的身份转变，在大学这里，似乎不是那么突兀。
    可是，在一向非常高傲的简香兰眼中，这就是挺难接受的事实。为什么？
    凭什么？
    另一边，朱承武也见到了那位十分欣赏他的教授范恩劳伦斯。
    范恩非常高兴，笑得满脸褶子。
    短暂的欢迎过后，王多鱼他们被请回酒店，先去倒时差了。
    隔天晚上，王多鱼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来出席欢迎晚宴。
    美国的特色：晚宴趴体！
    安德烈韦伊、查尔斯费夫曼、约翰米尔诺等人居然都出现了，他们是作为东道主，欢迎王多鱼他们的到来。
    丘成桐、斯梅尔、拉尔斯瓦莱里安等人也都参加了这一次的晚宴。
    因为已经临近报告会，所以很多人早早抵达了普林斯顿大学。
    早在四个月前，陈省身、丘成桐、斯梅尔他们这几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数学教授们，没有争夺到此次报告会的举办权利，作为最终胜利者，普林斯顿大学便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消息宣传出去之后，全世界数学家们、数学爱好者们，全都期待这一次的报告会，只因为这是一次庞加莱猜想的最终盛宴。
    盖棺定论的一次报告会，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从一九六一年的基辅非线性振动会议上斯梅尔求证了五维及其五维以上空间的庞加莱猜想之后，给全世界数学家们都打开了一道通往真理的大门。
    但直到前年，王多鱼才证明了四维空间庞加莱猜想，然后他马不停蹄，根本没有给其他人任何的机会，在去年四月份北大报告会之后，又求证了三维空间庞加莱猜想，而且还给封顶了。
    换句话说，全世界研究庞加莱猜想的数学教授、博士等，全都死翘翘。
    大门被打开了，然后又被关上了。
    因此当普林斯顿大学这边确定了报告会时间和地点之后，大家都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王教授，出事了！”
    就在王多鱼跟斯梅尔等人交流的时候，吴从炘面色阴沉地带着刘桃顺等人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一旁，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有人宣称他去年写的三篇证明论文有问题，这人将会在报告会上让他出丑。
    王多鱼听完之后，顿时满脸问号：“谁啊？居然这个时候跑出来碰瓷？”
    他没问吴从炘他们，也不关心这件事。
    庞加莱猜想已经被证明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就算《数学年刊》邀请的论文审核编辑都是蠢货，他王多鱼也不会无聊地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发表在《数学年刊》上面的三篇论文，但凡有个标点符号用错了，他都会把论文给吃了，咽回去。
    简直就是搞笑！
    “吴主任，别管这些跳梁小丑，我们就当不知道好了。”
    顿了顿，王多鱼接着说道：
    “如果对方真的跳出来，那我一定会让对方心服口服.”
    翻译过来就是如果对方敢捣乱，那他捅对方肺管子，不管对方死活。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数学界也同样如此。
    谁牛逼，谁就是数学的皇。
    或许对方很强，但王多鱼一定会比对方更牛逼。
    欢迎晚宴继续，王多鱼依然是大家的焦点。
    简香兰、黎婉婷、周庆礼、元氏县等留学生们，看着年龄比自己还年轻的王多鱼，跟安德烈韦伊、斯梅尔、约翰米尔诺等人谈笑风生，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你是说你们回去之后，马上就能够参加王教授的课程？”
    当丁海洋提起今年暑假的课堂之后，周庆礼、黎婉婷等人顿时不淡定了。
    “对啊，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段主任跟哈工大那边谈下来的”
    杨念真兴致勃勃地补充道：
    “你们在美国可能不知道，哈工大的薛晓玲、荣光夏、朱承武、莫若高他们四人已经先后在美国的期刊杂志上面发表了论文，而且在国内的《中国科学·数学》等杂志上面，发表论文的人数更多超过了三十人”
    “并且从去年七八月份开始到现在，在国内顶级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已经超过了八十多篇.每一篇论文我们都看过了，段主任说质量非常高.”
    嘶！
    周庆礼、黎婉婷他们顿时不淡定了，惊呼着反问道：
    “真的有这么多？”
    短短一年时间内，仅仅是国内的论文就多了八十多篇，似乎也不怎么样。
    但是要知道，这可是王多鱼授课的那个班级，总人数也不到七十人，而且是仅仅授课两次罢了。
    很多今年三月份才参加的学生，大部分的论文还没修改好呢。
    去年八月底的时候，最后还留在课堂里听课的学生，仅仅只有三十九人。
    并且这三十九人当中，能有十人全部听懂四维空间庞加莱猜想论文，就已经非常牛逼了。
    事后证明，目前仅仅只有薛晓玲、荣光夏、朱承武和莫若高他们四人的论文能够顺利发表在《数学年刊》上面，也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确实不到十人！
    “当然，这些论文我都看过了，反正我暂时写不出来.”
    杨念真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确实挺不甘心的。
    但这就是事实，她肯定不能说瞎话。
    让她写论文，她或许能够写得出来，但质量就不敢恭维了。
    随着杨念真的话，周庆礼他们几位留学生，内心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再次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来美国留学，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不管周庆礼他们如何想，王多鱼此时也遇到了一个问题，斯梅尔邀请他在报告会结束之后，前往伯克利分校做学术访问。
    说实话，他不太想去。
    但好像回程的时候，会经过旧金山。
    而旧金山距离伯克利分校非常近，也就是不到三十公里的距离罢了。
    所以，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王多鱼还是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表示到时候再视情况而定，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大概率是必须要去伯克利分校访问参观一下了。
    除了斯梅尔之外，安德烈韦伊代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邀请王多鱼成为研究院的研究员。
    “安德烈，我还不是博士啊，我不符合你们的条件吧？”
    王多鱼瞪大眼睛，不解地反问道。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什么单位？
    当年强如陈省身这样的牛人，也是在一九四三年的时候，被美国数学家奥斯瓦尔德维布伦之邀，这才前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担任研究员。
    而这个时候的陈省身，早已经名声在外，是西南联大的数学教授，讲授微分几何课程。
    这所研究院成立于一九三零年，每一个研究员都是该领域的顶尖大牛，其中数学学院最强大。
    以前的研究员有爱因斯坦、约翰冯诺依曼、库尔特哥德尔、罗伯特奥本海默等，致使这里成为世界著名的学术圣地。
    陈省身在四三年进入该研究院担任研究员之后，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就发表了划时代的论文：《闭黎曼流形的高斯-博内公式的一个简单内蕴证明》，《汉密尔顿流形的示性类》。
    就是这两篇论文奠定了他在数学史中的地位。
    “王教授，你发表四篇关于庞加莱猜想的论文就足以证明你的实力，你早已经超过我们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很多研究员了”
    安德烈韦伊夸赞说道。
    这句话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则有待商榷。
    王多鱼有自知之明，而且他也不想留在美国这边。
    要不是因为国际数学家大会没有那么快召开，那么他都不会跑来普林斯顿大学这边作报告的。
    他没有马上拒绝安德烈韦伊的邀请，而是表示需要考虑一下。
    说是考虑，其实就是委婉拒绝。
    大家都是聪明人，相信安德烈韦伊能够听得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安德烈韦伊装聋作哑，欣喜地表示静等好消息。
    这番话让王多鱼好悬没翻白眼。
    晚宴过后，隔天上午，报告会正式开始。
    在普林斯顿大学最大的大礼堂，今天这里人头攒动，比去年四月份在北大那一次的报告会人数还要多很多。
    一来普林斯顿是美国数学中心，也是全世界唯二数学中心之一。
    因此在这里召开报告会，天然就对很多数学爱好者有莫大吸引力。
    二是此次报告会是关于庞加莱猜想盖棺定论的报告，意义非凡，甚至可以说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报告会之一。
    大礼堂最前面坐着的都是陈省身、斯梅尔、约翰米尔诺、安德烈韦伊等大佬们，杨念真、简香兰、薛晓玲等人都是坐在半中间位置。
    薛晓玲、荣光夏、莫若高他们这一次来这里，就是纯粹见见世面，能否学到知识，真不好说。
    陆家羲作为独立研究型人员，也是第一次参加如此高规格的报告会，这几天下来，他是长了很多的见识。
    相对麻烦一点的就是他需要翻译员。
    不过还好，不需要给他专门配翻译员，而且一般的翻译员未必能够翻译得了。
    简香兰也好，祝汉廷也罢，他们都是非常现成的翻译员，而且以他们的数学水平，还是能够比较准确无误地翻译出来的，让陆家羲跟这些老外数学家们畅通无阻地交流。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点五十分，王多鱼坐在等候室里，静静等待。
    他一点都不紧张，甚至在报告会开始前半个小时，他还在写小说。
    此次从哈工大出发，他就进行新的小说创作，或者准确来说是抄小说。
    以前抄小说是为了生存，现在抄小说是为了不辜负读者，为了报答周雁如老太太的赏识之恩。
    利用空闲时间来写点小说，同时也是让脑子放松，不至于那么紧绷。
    上午十点，王多鱼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上讲台。
    台下乌泱泱的人群，两千多双眼睛盯着，全部人的视线都落在王多鱼身上。
    “上午好，各位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朋友，很高兴在普林斯顿大学这里跟大家见面.”
    登台之后，王多鱼面带笑容，用自信而又平静的语气说道：
    “今天的报告会分上午和下午两场，上午主要讲三维空间庞加莱猜想的两篇论文，下午讲最后一篇封顶论文，好，我们现在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下，就有人举手想要提问，但是并没有麦克风，想说话也很小声。
    两千多人的大礼堂，非常宽敞的大地方，自然需要更大的分贝或者是麦克风来进行传播声音。
    “现在不是提问时间，请坐好。”
    王多鱼没有搭理对方，直接开讲。
    首先解释一下庞加莱猜想：在一个三维空间中，假如每一条封闭的曲线都能收缩到一点，那么这个空间一定是一个三维的圆球，即任何单联通的三维封闭流形都同胚于三维球面。
    其实这就意味着在我们的三维空间的任何封闭物体，不管是一块砖头，一个人，还是一台拖拉机，只要它是封闭的，在四维空间中它就必然能够连续变换成四维空间中的三维球面。
    换句话说，正如三维球体的边界是一个二维封闭球面一样，四维球体的边界其实就是三维的封闭球面。
    这个球面去掉一点展开来就是整个三维空间，任何在这个三维空间中封闭的物体都可以通过拉伸、弯曲、延展变成一个三维的封闭球面。
    “.类似三叶结这样的结构在三维空间中担任不能变成一个球，但是在四维空间中，这样的变换就变得轻而易举.”
    “大家看论文的第三十页，这里详细介绍l函数这个数学工具，这个工具是处理流形奇点的最佳手段之一”
    其实关于l函数，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一个课题。
    在前年的十二月，王多鱼就在推进朗兰兹构想这个课题过程中，‘水’了十三篇数学论文，其中有一篇论文便是《利用调和分析应用于研究数论中重要的l函数，重构类域论》。
    此篇论文当中，王多鱼就已经首次提及了这一点，只不过是非常浅显地应用了l函数而已。
    如果是想要读懂l函数这个数学工具，看这篇论文，只会更加迷糊。
    只不过，l函数这个工具，它可以使时间在过去和未来之间自由穿梭，使得奇点在流形坍塌的瞬间，让时间能够退回过去，以此来掌握控制这个奇点。
    在王多鱼的计算中，即使是让时间回溯到过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在他的预测当中，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攻击的漏洞，大概率就是这个所谓l函数了。
    因为这个概念太过玄幻，似乎印证了那句话：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然而，在数学的世界里，任何事物都是可以用数学符号来表示，也就意味着它可以被计算出来。
    王多鱼计算过l函数，斯梅尔、丘成桐、约翰米尔诺、希策布鲁赫等人都计算过，并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有问题的话，王多鱼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作报告了。
    那些所谓的跳梁小丑，自以为掌握了真理，就来破坏这个报告会，呵，异想天开。
    三维空间庞加莱猜想总共有两篇论文，每篇论文的报告时间是一个小时。
    实际上，王多鱼只想在一个小时内讲完三篇论文的，但普林斯顿大学这边则是希望他能够多给一点时间。
    浓缩是精华，这点没错，但如果太过浓缩的话，那么很多东西都讲不了。
    而这一次，根本就不赶时间，毕竟不是什么国际数学家大会，大家都有充足时间来听王多鱼的报告。
    既然这样，那么每篇论文一个小时，也能够让更多人听懂，岂不美哉？
    薛晓玲、荣光夏、莫若高、朱承武等人都已经听过非常详细的课程，已经将那三篇论文给了解透了。
    然而即便如此，现在王多鱼在作报告时，还是感觉脑子不够用。
    只因为王多鱼讲得太快了。
    从三月份开始，每周一到周五的晚上，王多鱼都会拿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讲授这三篇论文，周末两天则是他们自己的消化时间。
    可以说是非常详尽，手把手地把论文嚼碎了喂给他们。
    但他们也不是完全能够消化得的了呀。
    就好像他们的胃是不那么容易消化那些核桃等坚硬食物一样，这些论文对他们来说就是这样的硬石头不易消化。
    之前没有消化掉，那么现在跟上百倍快进一样，他们更加难以跟得上了。
    杨念真瞪大眼神，竖起耳朵，全神贯注，但听了个寂寞。
    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学霸，乃至是学神，但自从听了王多鱼的讲座、报告之后，她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过去她不明白那些学渣为什么不学习，现在她明白了。
    不是不想学，而是压根儿就听不懂学不会，怎么学？
    前排的大佬们，一个个都听得很认真，他们能够听得懂，脑子转速也能够跟得上，王多鱼提及的很多点，他们都不需要思考，便能够里面搞清楚了。
    大佬们的大脑仿佛一台超级计算机一样，快速而准确地处理着数据。
    随着时间的流逝，报告会也即将步入结束。
    “好了，三维空间庞加莱猜想的两篇论文都已经讲完了，下午两点我们再讲封顶论文，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是提问时间.”
    听到王多鱼的话，现场顿时掌声雷鸣，所有人都很激动。
    但此时已经有人举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茬，额，是提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