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番外：造化道主的陨落
    欧阳水柔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但心中仍然是被震撼、激动、欣喜万般情绪给覆盖着。
    她看着纪舒，五味陈杂，又羞喜又自卑：
    ‘我，我嫁过人。你，你，你会不会嫌弃我？’
    这句话。
    是鼓足了勇气说出口的。
    她是真的怕被纪舒嫌弃。
    好在纪舒没有嫌弃她，‘你跟曹寮虽然结婚，但你们两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同床共枕过，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呢？’
    ‘你，你，你都知道了？！’
    欧阳水柔脸色大红，微微垂着头，手指不自觉的卷着垂落在匈前的头发，很是羞涩。
    ‘你们都知道我是神仙了。知道这些，不是应该的？’
    ‘也，也是。’
    欧阳水柔悬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她微微抬头，偷偷看了眼纪舒，又赶忙低头，说道：
    ‘我，我这次过来，其实，其实……’
    ‘我知道你很为难。’
    纪舒不等欧阳水柔继续说下去，就主动说道，‘也知道你这次来承担的压力。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你好好在我这里待着，以后没人敢为难你了。’
    这话纪舒说的很平淡。
    但落在欧阳水柔耳中，却宛若惊雷炸响一般，她心神颤动，原本对纪舒泛滥的情意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她没忍住，双目泛红，哭了。
    三年了。
    终于等到了纪舒。
    她这三年的委屈、压抑、痛苦、彷徨，在这一刻，都哭了出来。
    纪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投入他的怀中，压抑着的哭声终于放了出来。
    这一哭。
    便是天昏地暗。
    直到她的声音终止。
    纪舒发现，她人已经睡着了。
    纪舒抱起她，把她安置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卧房之中。
    给她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二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此刻见状，走出，问及情况。
    纪舒大概说了。
    二老也是心情复杂，‘水柔这丫头也不容易，对你用情至深，你不要辜负她。’
    欧阳水柔在纪舒消失的这三年时间里，来找过二老很多次，每次过来都会宽慰二老，送些礼品。
    二老早就视她为儿媳了。
    后来知道欧阳水柔要嫁给曹寮，二老还很难过。
    如今从纪舒嘴里得知实情。
    二老松了口气，笑道，‘水柔跟你都是彼此的初恋。你们相识相知相恋多年，彼此了解，她如今终于自由了。你也是仙人，不用惧怕世俗势力，你还犹豫什么呢？早点娶了她，给我们二老生个大胖小子，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纪舒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感情这事。
    顺其自然最好。
    ……
    时间在往前走。
    转瞬又是一年冬。
    欧阳水柔跟纪舒天天待在一起，家里的活计抢着做，洗衣服做饭，给纪舒按摩洗脚……
    原本的千金大小姐，却甘愿做个伺候人的女子。
    她还做的很开心。
    纪舒能看得出来，她跟自己在一起，是真的开心快乐，她也是真的深爱自己。
    纪舒对于自己的初恋，并没有薄情。
    而是创了一本十分贴合她自身情况的武道秘法：星月神功。
    吸纳星辰之力、月华之光为己所用。
    进步很大。
    短短一年，已经刀枪不入，力能扛鼎。
    她的进步，震撼了周遭权贵。
    权贵们对纪舒更狂热了。
    不管纪舒要不要，他们都先后送了纪舒世界各地的名贵字画、古董、房产、金银、首饰……
    这些东西，在纪舒隔壁的一栋房子中，都堆满了。
    而这房子，也是权贵送的。
    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
    纪舒原本不想搭理他们的。
    但在人世间第九年。
    一件让人倍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位大道主身躯裂开，周身道则崩塌，自无尽高纬度之上，直指地球而来。
    纪舒的本尊看得分明。
    这位大道主受了很严重的伤势，本源被污染、且如今这光明本源正在跟污染源进行着疯狂的厮杀，但似乎不是对手，本源在恣意溃散；
    道则垮塌，一道道大道法则，散往周边，所过之处，时间空间为之塌裂、维度为之扭曲；
    一个个世界或崩裂，或化为虚无，或在扭曲中，突然变大数十上百倍……
    各种奇异之事勃发。
    随着这位大道主坠落低纬度世界。
    低纬世界，就好似蝼蚁在面对天外崩裂的星辰，可以说，毫无反抗之力。
    轻松就被大道主周身溃散的道则给影响到了！
    或被同化、或被诡异化、或被无相化、或被灾难化……
    这位大道主的实力极强。
    掌握有不少圆满级别的大道道则、如今大道主在陨落，这些道则瞬间成了无主的孤魂，四处‘逸散’，所过之处，带来的灾难、影响，无可比拟。
    ‘若是这大道主降临地球。地球怕是会被直接摧毁。’
    纪舒遥看正在飞速坠落的大道主。
    这位大道主如今在六维空间之中。
    等他身子贯穿五维、四维空间，落入这三维世界，地球被波及，将无可避免。
    纪舒想了想，手朝着地球的方位一指，就想带着地球先行离开这里，但让他颇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拽不动地球！
    ‘怎么可能？！’
    他瞳孔微微一缩。
    身为大道主。
    可轻松破灭万道、碎裂亿万诸天世界的强者。
    竟然拽不动一个小小的地球？
    ‘看来地球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再次尝试几次。
    确定拽不动、举不起、踹不动后。
    纪舒动容，‘地球之中有大秘密。’
    周天子会把自己大道碑安置在地球昆仑山脉；
    还让自己在地球这个凡尘世界不断转生、轮回。
    看来不是无的放矢，不是巧合。
    而是他特意这么做的。
    ‘到底有什么秘密？’
    纪舒掐指细算，算不出来。
    又细细寻觅地球隐秘，仍然一无所得：
    ‘到了我这个境界，还能瞒住我。看来地球非同小可。’
    他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突然朝着地球周边的星辰一指，凝聚出一道道的‘弧光’。这些弧光如盾，会反弹落入此地的大道之光。
    以免地球之中生活着的人受到伤害。
    地球很神秘，拽不动。
    但地球上生活的人，却都是实打实的凡人，一个不慎，就会集体飞灰湮灭。
    这里有他在乎的人，他自然不希望地球受到损伤。
    再者说了。
    他也说不准，地球上生活的人，到底跟地球有多少瓜葛。
    若是这些人都死了，会不会发生什么莫测之事？谁也说不准。
    他决定稳一手。
    ‘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需要好好参悟地球隐秘了。’
    纪舒本尊打出大隐匿术隐匿自身，盘坐地球上空，一心多用。
    一心参悟地球之中潜藏的道则、历史气、时间洪流……
    一心指挥弧光抵挡大道主降落而下的道则、道光。
    终于。
    大道主的身躯贯穿了四维空间，落在了无尽三维世界。
    轰！
    轰隆隆！
    她周身溃散的大道之光，宛若仙女散般朝着八方逸散，所过之处，似泥头车怒撞行人；更似三昧真火煮海，三维世界各处的诸天万界，都在沸腾，不知道多少世界毁于一旦；
    不知道多少人稀里糊涂之中就化作烟雾散去了；
    大道主之强。
    可见一斑。
    但她被拦截在了太阳系之外。
    离得近。
    纪舒看得很清楚。
    这是一位倾国倾城，美的不可方物，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大美人。
    她身上也有造化道则，这些道则落在哪个世界，哪个世界就会瞬间扩大十倍、百倍，万物生发，生机勃勃。
    但她身上却遍布腐朽之气，一双眸子灰白、黯淡。
    她的身躯重重撞在弧光上，轰然声中，她身躯一颤，更多的大道之光从她身上逸散而出，飞泄各处。
    而这一撞。
    也把她给撞醒了。
    她紧闭的眸子睁开，然后，她看到了纪舒，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看向纪舒，艰难开口：
    ‘道，道友！’
    纪舒一步跨出，来到她的面前，跟她隔着一道金光灿灿的月型弧光相望。
    这一隔，宛若人神有别，云泥之分。
    两者泾渭分明。
    一边凝实、厚重如山岳；
    一般散乱、无序如风暴；
    两人对视中。
    她艰涩说道：
    ‘你，你也是大道主。我，我在你身上感知到了轩辕拓的气，还有周天子的气，你，你是他们的传人？！’
    ‘你可以这么说。’
    纪舒皱眉，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气，都能被外人感知到。
    看来没有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大道碑，还是有很大弱点的。
    别人的东西，到底不是自己的。即便自己亲手掌握了，但别人的，到底是别人的。
    只有当纪舒凝练出自我大道碑，才能真正把他人大道碑熔炼在自我大道碑中，真正化为己有！
    现在却是被人一眼看穿。
    纪舒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紧迫感，他觉得有必要加快凝练大道碑的进度。
    “想，想不到时隔这么久，竟然还能看到他们的传人。”
    女子咳嗽了一声，嘴角流淌出五色的鲜血，这些鲜血，随意一滴，滴落虚空，就化出了一个个的小世界。
    她很虚弱，强撑着精神说道：
    “我名造化道主，即将陨灭。在魂魄即将消散之际，我观望到无尽低维度世界之中有周天子、轩辕拓的道光，便朝着道光的方位而去。
    不负期望。
    到底在我死前，让我看到了他们的传人。好，真的是太好了。”
    纪舒静默的看着她，没插话。
    造化道主语速不快，她只是艰难的朝着纪舒的方位屈指一点，一道流光试图穿过弧光来到纪舒面前，但却被弧光挡住了，造化道主苦笑：
    ‘我想说的事情全都在这些记忆里面，希望这些记忆对你能有点用。’
    她看向周边，看向高纬度方位，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留恋，‘再见了，我的故乡。’
    声落处。
    她整个人化作道道光，飞速溃散而开，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化作无尽道光，消散无踪。
    她的本源、大道碑，都塌裂了，同样化作道光消散了。
    纪舒想要挽救、抓住，都来不及。
    一切都太快了。
    而且这些道光似乎在跟一种污染源在同时消散。
    ‘这是跟污染源同归于尽了？’
    纪舒动容，朝着那道‘流光’抓了过去，下一刹，流光化作一道绚烂的光点，停留在纪舒的指尖上。
    纪舒右手食指举到眼前，看着这道光，只是迟疑了刹那，就把这道光，放在了眉心上，下一刹，流光撞入他的识海，化作无尽画卷，在他的识海之中铺展开来。
    然后。
    纪舒看到了造化道主修炼造化大道、毁灭大道等多种大道的场面；
    也看到了凝聚造化大道碑的法门；
    更看清楚了造化道主死亡的真正缘由。
    在高纬度，也就是九维空间之中。
    一千年前，突然有强人自‘天外天’而来，他们大肆掠夺九维空间的资源，甚至于开始跟大道主拼杀，但他们到底是势单力薄，被大道主围杀在九维世界，天葬之地。
    这些强人死亡后。
    在天葬之地，遗留了不少重宝、以及陌生的大道之光；
    这些大道之光的传染性、腐蚀性极强。
    它们开始在九维世界蔓延；
    一旦被这些大道之光给沾染上的大道主，都会修为跌落，且慢慢变得疯狂；
    不得已。
    在三百年前。
    九维世界，所有大道主一起合力，建立了一座维度大坝，把这些大道之光给圈禁在天葬之地，以免其蔓延出来。
    如此安稳过了三百年。
    但就在前不久。
    天葬之地突兀消失。
    九维世界，自此多出来了一个窟窿眼！
    无尽黑光自窟窿眼外涌出，浩浩荡荡的朝着九维世界覆盖而去。
    造化道主等人一起合力阻截。
    勉强挡住。
    为了苍生。
    造化道主选择牺牲自我，吞噬无尽黑光入腹，自我大道碑跟黑光同归于尽。
    在死前。
    她感知到了轩辕拓、周天子的气，便想找到这两位，一起前往九维世界，跟黑光对抗，或者同心协力，找到天葬之地，修补好窟窿眼。
    “天葬之地，九维世界上空的窟窿眼，可以跟大道碑互相消融的黑光污染源……”
    纪舒眉头紧蹙，心中的紧迫感更重了。
    ‘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没有想到我都成为大道主了。到这份上了，竟然碰到了这档子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