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我忘了
    杜林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梅琳达的呼唤，他只能在工坊苦苦工作，而不是拉开传送门然后破门而出，把对面的家伙打的他们妈都不认识。
    只可惜，快乐总是短暂的，而听说杜林回到卢布林的本地影迷们成群结队的入夜而来，杜林没办法，一直签名签到半夜。
    于是到了第三天，无论是来客，还是工坊的工匠们，都可以用肉眼确认他们的杜林大人有些憔悴。
    当然，他们也知道杜林真的是忙了白天忙半夜，而且第三天制造的装备与兵器依然保持了质量。
    而到了午后，提早请假带着伊莲回来的安塔出现在工坊大门口。
    伊莲跑过来和杜林打了一个招呼：“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怜巴巴的，梅琳达呢。”
    “去大林地了，我让她去看看夏栎有没有被欺负，如果有就打个招呼，我开门就去砍他们。”说到这里，杜林看了一眼她手里拎着的大袋子：“这都是什么。”
    “我们刚刚去市场挑选的新鲜肉食，安塔说今天要给你做最好吃的肉饼。”伊莲笑着低下脑袋亲了杜林一下：“别动不动喊打喊杀，小孩子瞎胡闹，打个屁股手心的就对付过去了，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伊莲笑嘻嘻的拎着一大堆食材进了工坊后面的小楼——小楼经过扩建，如今已经有了厨房。
    安塔一路走来，与和她打招呼的客人们一一点头回应，来到杜林身前，伸手挠了挠杜林的下巴：“怎么了。”
    “昨天到现在，一共就睡了五个小时。”说到这里，杜林看了看所剩不多的队伍：“你们先去厨房，等我忙完了就来。”
    “可不要为了快一点就糊弄大家。”安塔伸手撸了撸杜林的脑袋，然后看着杜林的断角：“下次别掰角了，告诉大家，看看能不能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你懂的。”
    说完，安塔低头在杜林额头吻了一下。
    安塔所谓两全齐美的办法，杜林当然知道——那就是找个机会把找事的家伙全家给杀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安塔，有盟友如此，夫复何求。
    送走了自家姑娘，杜林心满意足，连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在场有点年纪的客人自然也揶揄起了杜林，比如什么时候要孩子。
    来者是客，何况开的玩笑也是无伤大雅，杜林自然也是笑脸随口。
    直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时，正准备关上工坊大门的工匠突然停了下来。
    杜林一愣，然后立即示意他打开大门。
    然后黄昏骑士走了进来。
    “孩子，很冒昧的来了，我知道我来的不是时候，但是年轻的猎魔人在远方找到了一座旧日地下城，还发现了一个没有疯的……脑子。”
    “我知道了。”杜林起身，看向已经站在房门外的安塔与伊莲：“我与黄昏骑士大人去办个事，马上就回来。”
    黄昏骑士的术式很快就打开，杜林与他通过传送门来到了出事的地方。
    一看到眼前的避难所大门，十一立即从杜林的手心里钻了出来：“怎么会是这里。”
    “怎么说。”杜林有些好奇了。
    “新布鲁塞尔，111仓库，大脑湿件原型机的墓地……”十一一边报着这个大门上的文字，一边叹息着看向黄昏骑士：“还有没有疯的大脑吗。”“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还没有疯，旧纪元的人怎么会如此残酷。”黄昏骑士的一脸的悲哀。
    十一叹了一声：“这就是科学与这些人结合之后生下来的怪物，杜林大人，你跟我来，这里的结构是我画的，只要没有做改变，我能够直接带你们去看看这癫狂的一切。”
    杜林点了点头。
    同时也算是确认了，黄昏骑士应该不是旧纪元的古神——这个世界，有些神是旧纪元的人成神，有些神是本纪元的人成神，比如双母神，她们就是旧纪元的神。
    但无论新旧纪元，神明依然是分成不同的阵营。
    黄昏骑士是善神，但他没有见过旧纪元的科学有多可怕。
    所以，当杜林跟着十一走进一厅的仓库区域时，跟在杜林身后的好几个猎魔人已经无法接受这样恐怖的画面——只见整个仓库里堆满了了各种各样的维生舱，有立式的，有水槽的，这些维生舱中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大脑，有接驳机械体的，有大脑甚至还带有淋巴结构的血管能够自循环的。
    胆子小的猎魔人尖叫着逃走了。
    只有一个老猎魔人跟在黄昏骑士身后，但他还是在不停的划着黄昏骑士的圣徽：“旧纪元的炼金术式太可怕了。”
    他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因为有不少槽罐上还通着电的屏幕上还时不时有呓语出现——这代表着这颗大脑还‘活着’。
    “你也是这样的存在吗。”黄昏骑士问十一。
    “我不是，我是远比他们的存在更高级的存在，我并不是人类，但人类给了我能够以人类方式思考的资格。”十一用非常详尽的答案解除了黄昏骑士对于他的误解：“这些人类的大脑，来自旧纪元的囚犯，这里是原型大脑们的墓地，但哪怕它们没有用了，旧纪元的欧盟与美洲科学家们依然会利用它们的存在来测试不同‘款式’的产品能够最长的‘使用期限’。”
    杜林听完十一的介绍叹了一口气。
    最终，十一来到了主控室。
    猎魔人是从安全通道下来的，他们没能打开三层仓库的安全门，没能见到恐怖一幕，却也在主控室见到了那颗还活着的大脑。
    十一进来的时候，他看到十一，一旁的扩音器里传来了一声机械的叹息：“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十一没有二话，报出一串数字。
    仿佛像是有魔力一样，在杜林看来，那颗大脑褶皱在刹那间有电流游走。
    过了许久，这颗大脑转向杜林。
    “囚犯24890118042833……向十一号管理员与烛龙监察员报到。”
    “你的名字呢。”十一问道。
    又过了许久，这颗大脑给了杜林一个悲伤的答案。
    “我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