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劫后余生，布塔的穷人理论
    货船的甲板上，到处塞满了营救上船的乘客。
    这并不是所有的落水乘客，货船可载不了那么多人，落水前那可是一艘超载游轮，加上另一艘更加超载的大平板船，一共七百多人。
    就算是在船难中，有两百多人失踪了，但剩下的近五百人，也不是货船能够装下的。
    因此还有一百多名乘客，仍然在水中飘着，他们必须等待着货船靠岸后，再返回来接他们。
    不过水中的乘客，都已经穿上了救生衣，并且用绳索串联起来，确保了不会单独被水冲走。
    虽然救援措施并不完美，但这已经是林源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林源站在货船二楼的护栏处，看着甲板上密密麻麻的乘客，以及还在水中漂浮着的乘客，心中不禁感慨良多。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去乘坐“地狱之船”的想法，竟然就真的碰到了一起船难。
    但他也很庆幸自己搭乘了那一艘船，才能力所能及的做出一些营救活动，否则今天失踪的就可不仅仅只是两百多人。
    而是能活下来两百多人，就已经很幸运了。
    此时，甲板上到处都是低沉的哭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空气都似乎变得压抑起来。
    许多乘客都在刚刚的事故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就算全都平安无事的乘客，也不可避免的失去了全部的行李。
    这对于本就贫穷到只能乘坐大平板船的乘客来说，也是如同雪上加霜般的经济危机。
    见到这一幕，林源虽然无可奈何，但依旧不免感到难过。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快艇在使用时，才发现油料不足。加油耽误了一点时间。”凯恩走到林源身旁，愧疚的说道。
    林源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这是你们能赶来的最快速度。我要替这些乘客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的努力，恐怕今天会死更多的人。”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得到了回报。”凯恩说道。
    “回报？贝蒂那儿？”林源突然明白过来。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林源乘坐的船都沉了，还死了那么多人。
    凯恩不可能不及时向贝蒂汇报，所谓的回报，应该是因为他在营救中的积极表现，以及林源他们没事让贝蒂感到高兴，所以给了凯恩某些奖赏吧。
    “是的，亚当斯小姐表扬了我今天的表现，也给出了奖励。”凯恩点头说道。
    具体奖励是什么，林源也不想多问，他只是说道：“落水乘客都上岸后，更重要的是安置工作。我估计当地政府不会管这种事，也不会有这样的预算经费，拿着这张支票去解决问题吧。”
    经历了这样一场灾难后，不少人都是身心俱疲，严重的透支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这时不能得到妥善的休息，很大可能性会生一场大病，那可就彻底不妙了。
    找一个干净的地方，住下休息并且吃上一点食物补充能量，再服用一点驱寒药物，是当下必须要做的事情。
    可丢失了所有的随身钱财之后，这些乘客又哪有办法前往最近的城镇？
    林源递过来一张支票，凯恩伸手接过，数额是十万美元。
    其实林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营救之后，还要管这些人的安置。
    理论上这是当地政府的职能，但是非洲政府的效率……
    林源只能秉承着人都已经救了，总不能就此撒手不管吧？那之前的营救不是白救了？
    反正这事做了也不会白做，都是小卡比拉总统欠自己的人情，将来总有机会要回来。
    面对林源递来的支票，凯恩有些为难，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先生，我……”
    林源知道不是钱不够的问题，当前大约还有500名乘客，平均每人200美元的安置费用，已经是相当充足了。
    至少足够让他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想想未来的生活要怎么办。
    凯恩的为难，应该在于这种事务他并不熟练，毕竟他只是一名退伍军人，让他解决这种难民安置的民生事项，确实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不用担心，你去找新垣小姐。我刚才已经和她说过了，她会帮助你的，她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处理这件事。”林源说道。
    听到林源的安排后，凯恩终于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好的。”
    “好好干，事后如果你想要什么奖励，可以主动和我提。”林源说道。
    “哪敢要什么奖励啊？能为林先生办事，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凯恩非常上道的答道。
    林源拍了拍凯恩的肩膀：“好好做事，理应得到奖励。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给，快去忙吧。”
    “是！我这就去找新垣小姐。”凯恩敬了一个礼，然后向着gakki酱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此时的gakki酱，已经带着萨拉加玛开始了人员的登记工作。
    在交通事故之后，第一时间统计生还人员名单，是很多工作进一步开展的前置条件。
    虽然“地狱之船”发船之前的乘客名单肯定是没有的，但是事故发生的消息传开后，闻讯而来的家属们必然心急如焚，他们至少可以看到幸存者名单，以确认自己的亲人是否还健在。
    而后继的安置工作，必然也需要根据这份名单来进行。
    名单需要记录的可不仅仅只是乘客姓名，还包括了乘客的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乘客间的亲属关系，甚至还有他们的职业和特长。
    毕竟所有的安置工作都由gakki酱和凯恩来做，累死他们都搞不定。
    必须发动这些幸存乘客一起出力，才能比较妥善的处理。
    这些事务性的琐事，林源也使不上劲，但好在gakki酱已经在多次的活动中锻炼出来了。
    有她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大管家在，林源就完全不用担心。
    刚刚在得救之后，林源已经提前和盖瑞确定了劳动雇佣关系的开始，她已经跟着gakki酱开始帮忙了。
    当盖瑞得知林源的真实身份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虽然之前她就已经猜到林源可能是个有钱人，但没想到能有钱到世界首富的程度，更没想到林源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华裔动作巨星。
    林源的动作电影，哪怕在非洲大陆，也是相当受欢迎的。
    只是受限于播放条件，盖瑞之前根本不可能在电影院中观看，更不可能在家中看，而是和一群人挤在空地上，看集体播放的电影。
    虽然盖瑞很喜欢林源的电影，但对于黑人来说想要认清楚黄种人的面孔本就不容易，再加上她看的电影清晰度很低，林源和她见面时又做过伪装，所以根本认不出林源的真实身份。
    刚刚在水中，林源所有的伪装都被河水扒干净了，再加上他主动告知身份，盖瑞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交好运了。
    谁不喜欢为自己的偶像工作呢？
    更何况偶像还给自己开一份相当令人满意的工资。
    现在对于林源来说，还有布塔需要面对，是时候用真实身份和他正式认识一下了。
    经过了昨晚的烧烤大会，以及今天一起救人的并肩奋战，他已经完全认同布塔是自己的朋友。
    林源的目光扫过人群，努力搜寻着布塔的身影。
    很快，他就发现了独自一人蹲在角落的布塔。
    只见他背对着林源，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哭的非常的伤心。
    这是在为今天乘客的死难感到伤心吗？
    真的没有必要，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因此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没有救到更多人的性命，而感到伤心。
    林源走向布塔，来到他的身后。
    刚才落水前，布塔就已经脱掉了自己标志性的骚包西装，换成了短裤和t恤，否则在水中根本没法自由的活动。
    现在他自然还是穿着那身短裤t恤，让看惯了穿着精致布塔的林源，一时有些不习惯。
    林源从布塔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背：“布塔，别难过了。”
    “我……我怎么能不难过呢……今天真的是太惨了……”布塔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背对着林源，抽泣起来。
    “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过错，你不用为那些逝去的人感到内疚。”林源说道。
    “谁说……我是因为……那些去世的人而哭泣的？”布塔哭着问道。
    “不是吗？那你为什么哭？”林源好奇的问道。
    “为了我的西装啊……刚才落水时……我全部的三套西装……都被水给泡透了……我的西装都毁了……”布塔哭的更伤心了。
    “没有西装……我还算什么萨普……我不想活了……”
    听到布塔的解释，林源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原来他是在为自己的西装而难过。
    但仔细一想，这又并不奇怪。
    作为一个萨普，最重要的就是那一身昂贵的行头。
    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萨普来说，凑钱买上一身着装，恐怕就要掉三四年的积蓄。
    而这些昂贵的羊毛西装，是绝对不能直接浸泡在水中的。
    羊毛纤维穿在身上后，会随着肢体的伸展，而出现不同的拉伸度。
    一旦直接泡在水中后，羊毛面料开始不规则的收缩，这样哪怕把衣服重新晾干，衣领边缘还是会出现不规则的波浪形，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笔挺了。
    对于一套名贵的衣服来说，出现这样的状态，和毁了也没什么区别。
    因此，昂贵的羊毛西装，特别是高支羊毛西装，只能通过干洗的方式来洁净处理。
    现在布塔的三套西装，可以说全部都毁了，而以他的经济能力，是绝对不可能在短期内再买上一套行头的。
    没有了名牌西装的萨普，就像是失去了铠甲和战马的骑士，只能是一个笑话。
    “为了这几身行头……我可是存了十多年的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布塔哀嚎着，已经要上气不接下气了。如果不是见过刚才他在水中英勇救人的模样，林源真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家伙，竟然也有那么豪气冲天的一面。
    于是林源无奈的笑着说道：“布塔，别难过了，衣服只是身外之物。如果你真的需要，作为朋友我可以送你几套。”
    “……”
    哭嚎中的布塔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是说真的，送你几套行头我还是有能力的。一会儿你给我个清单，我让人在美国买好了送过来。”林源笑着说道。
    几套奢侈品西装罢了，对于林源现在的经济能力来说，就算是每天买一套都不是问题。
    点小钱，就能拉自己这位新朋友一把，林源是相当乐意的。
    听到林源的话，布塔终于兴奋的转过身来，他一把用力的抱住林源：“林先生，太感谢你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谢意，今天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现在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欠你的恩情是永远还不完了，我只能保证以后无论你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林源摇摇头道：“我们是朋友，送你几套衣服作为礼物并不是什么大事，你完全不用为了这个就把自己给卖掉。
    今天你救了那么多人，就当成是我替那些被你拯救的乘客，送上感谢的礼物吧。”
    “林先生你真是太好了，你……”布塔松开了拥抱，当他看清林源的脸时，口中的话立刻说不下去了。
    “林先生，你……你是林源？”布塔不敢置信的问道。
    刚才在水中时，林源所有的伪装已经脱落了，现在他是以真实的面目出现在布塔的面前。
    “我是林源，你认识我？”林源说道。
    “认识！当然认识！简直是太认识了！”布塔兴奋的吼道：“你以为你那些令人不敢置信的神奇电影，我们非洲人就不爱看吗？”
    “《加勒比海盗》！《英雄》！《林源夫妇》！《谍战之王》都是我喜爱的电影。”布塔越说越激动：
    “特别是《谍战之王》，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你不知道我看过多少遍！
    特别是你爬迪拜塔，以及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的那两段戏，简直是刻进了我的基因之中。
    听说你新上映了一部《大唐英歌》，报纸上说那部电影非常精彩，票房也创造了新的记录。
    可惜在非洲暂时还看不到，我真是太期待了。”
    现在的布塔，完全是一副迷弟遇到偶像的模样，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哪还有刚才哭泣时的那副沮丧模样。
    林源刚要开口，却再次被布塔的话堵的说不出口。
    “之前我还在好奇，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猛人，不仅跳舞那么厉害，连水性也比我更强，一度让我怀疑人生了。
    现在我觉得太正常不过了，你可是林源！创造了无数奇迹的林源！
    怪不得你能都找来救援的船只，也怪不得你能在漩涡之中把我给救出来。
    我真是太感动了，林源，你比电影上更加的了不起！”
    布塔的彩虹屁简直要吹到飞起，再让他这么说下去，估计可以吹上一整天。
    于是林源立刻简短有力的说道：“你忘了西装的事吗？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这可是偶像送我的战袍！”布塔突然意识到，自己见到偶像的激动，竟然让他忘了西装的事。
    他开心的说道：“等我穿着你送我的西装，回到萨普俱乐部中时，我打赌每一个人都会羡慕到流口水。
    也许他们能够拥有比我更昂贵的西装，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穿上林源送的西装，这就是最大的荣耀！”
    对于萨普这个群体，林源还真是不好评价。
    他只能说道：“随你喜欢吧，想炫耀就去尽情的炫耀吧。晚点我让新垣小姐联系你，你把需要的衣服款式告诉她，她会负责采购并且送到你的手中的。”
    听到林源的话，布塔小声的问道：“我能选几套？有多少的预算限制？”
    对于这种小心翼翼的行为，林源嗤之以鼻：“你不是我的粉丝吗？难道不知道我的世界首富身份吗？送你几件西装，还需要设预算限制？”
    布塔想了想说道：“之前我有三套西装，每套的成本在15000美元左右，那我还是按照之前的标准采购吧，可以吗？”
    不得不说，这位看起来神经大条极为不靠谱的萨普老哥，只要一到关键的时刻，又会表现的相当的靠谱。
    面对这样从天而降的好处时，绝大多数人都会想要多占一点便宜，毕竟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家店了。
    对于布塔来说，他和林源的身份差距太远了，很有可能就这么一面之缘。
    就算两人有交情，将来未必就能兑现，还不如趁机多捞一点，至少落袋为安。
    可是布塔却表现的极为克制，他仅仅只要求恢复自己丢失的那一部分。
    此时的林源，感觉自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河神：
    小伙子，你掉到河里的，是这套金西装？是这套银西装？还是这套铁西装？
    然后布塔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掉的只是一套铁西装……
    林源也不打算玩什么标新立异的反转，就按照正常套路奖励有分寸的诚实人吧。
    于是他开口说道：“你都知道我是世界首富了，每套15000美元的行头我送的出手吗？”
    见到布塔还想说什么，林源打断道：“当你穿着我送你的衣服，去萨普俱乐部见其它朋友时，他们看到这种价格的衣服，根本就不会相信是我送的，还以为你在说谎呢。”
    林源的话，让布塔彻底熄了火。
    确实，一身15000美元的行头虽然很贵，但是一小半是贵在皮鞋上的。
    再加上衬衫，袖扣什么的分担不少的费用，其实单看西装并不算特别难以想象的贵。
    于是林源接着说道：“每套行头的标准提高到5万美元吧，我送你七套，保证你一周之中每天都不重复。你看这样可以吗？”
    林源的话，直接砸懵了布塔：
    这就是土豪砸钱时的模样吗？简直是太有魅力了！
    但这一次，布塔是真的拒绝不了了，他狂咽着口水，喉结上下蠕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简直是太可以了，我都要高兴的发疯啦！”
    “不是456就好，哈哈哈。”林源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冷笑话。
    “太感谢了，原本我以为我已经跌入地狱之中，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贵人，你一下就把我拉到了天堂之中。”布塔说道。
    林源望着周边许多扔在哭泣的乘客说道：“那是因为想要帮你，只要钱就好了，能钱解决的问题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但是生命不可挽回，那些失去了家人的乘客，我是无论如何也帮不上的。”
    布塔摇摇头：“林源，你不懂穷人，至少不懂非洲的穷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很知道他们的心态。
    也许亲人的离世会让他们很难过，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幸存下来的人，毕竟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比起哀痛亲人，现实的财产损失，更是他们过不去的一道坎。”
    布塔的解释让林源有点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并不难理解。
    乘坐大平板船的乘客，基本都是赤贫阶层。
    这样的人群是没有什么资产的，可以说每个人出行时，几乎都是带着自己全部的身家，不少趁这趟旅程想要做点生意赚差价的人，更是可能负债用于购买商品。
    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亲人固然伤痛，但是现实的经济压力，让这些幸存下来的人，更加难以面对未来的生活。
    有些人甚至会觉得，要是当时死在船难中，也许就一了百了了，不用像现在这样充满了绝望。
    布塔继续说道：“这次大家都很惨，我是因为有你伸出了援手，否则我现在也依旧处在地狱之中。可是林源你能帮我一个人，却帮不了其它所有人。”
    “这次船难的损失，谁也承受不起。
    林源，你还记得那艘差点和我们相撞，逼得我们躲避最终导致船彻底倾覆的游轮吗？”布塔突然问道。
    “我当然记得！他们害的我们的船沉了，至少是提早沉没了，否则在救援船看来之前也许都不会沉。”林源气愤的说道：“可是闯了那么大的祸，他们却见死不救，还加速逃离了。”
    布塔无奈的说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会救人，不仅他们不会救人，在刚果河上每一次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有船只救人的。”
    听到布塔的话，林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每一次都不会有船只救人？”
    林源之前以为这只是那艘船上的人特别道德败坏，是一个个例，但现在布塔告诉他，这才是刚果河上的常态，每一个人都会这么做。
    “你知道如果那艘船停下来救援我们，会发生什么后果吗？”布塔问道。
    “会……”林源本能想要脱口而出，但仔细一想却未必如此。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林源的脑海，他说道：“我们这艘船上的落水乘客，会抓住他们不放，让他们承担财物损失的赔偿责任。”
    布塔点点头道：“是的，无论他们有没有错，都会被纠缠着不放。
    底层人民是没有承担财物损失风险的能力，如果非要让他们自己承担，结果可能比杀了他们更加难受。
    因此他们必须把财物损失的代价转嫁出去，无论他们有没有道理，都必须这么做。
    这就意味着，只要任何一艘船只敢停下来救人，那就必然会被讹上，无论他们是否有错。”
    林源点点头，表示同意：“穷人没有抗风险能力，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转嫁代价。
    哪怕是他们知道自己是错的，也必须硬转嫁代价，否则他们自己都活不下去。”
    布塔无奈的说道：“现在他们没有人可以转嫁代价了，所以怎么能不哭泣呢？”
    听到布塔的话，林源更加沉默了。
    看着劫后余生却又更加难过的乘客们，林源感到格外的沉重。
    我能做点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