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分散与神之试炼（三合一）
    眼前的一切都与洛希想象的完全不同。
    就在上一秒，他们跟随在帝皇的身边，发动了传送仪式降临到了复仇之魂号内部。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为帝皇英勇献身，死战不休的准备。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非是荷鲁斯最为强大和邪恶的爪牙，也并非亚空间那光怪陆离的万魔之窟，而是一处洛希非常熟悉的地方。
    泛太阳系联盟大学，人类第二十一个千年最顶尖的高等学府，无数各领域伟人的人生起点皆是此地。
    政治家、哲学家、科学家、军事家不知凡几。
    他们在这里汲取人类中最为精华的学识和智慧，以此来建立自己的能力，并且投身于人类联盟各个领域之中。
    而现在，洛希正行走在这一座巨型的超级都市的街道之上。
    “这是……”
    熙熙攘攘的人流驾驭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科技造物，有些看上去完全就是在私人实验室里直接用手搓出来的实验品。
    然而这里的人类对一切都见怪不怪，所有人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是一座看起来异常年轻的城市，并非是因为聚集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在泛太阳系联盟大学深造的天之骄子，因为延寿技术的普及，人类的平均寿命得到了极大的延长。
    而日益泛滥的基因改造，则更是将这个理论寿命推向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人类理论上来说已经可以抵达永生彼岸。
    高大宏伟的透明建筑遍布视线的尽头，甚至尖端直接没入了云层，抵达泰拉的近地轨道。
    由于在步入星际时代后发生的科技爆炸，材料学得到了颠覆性的发展。
    人类历史上任何一种流派的建筑风格都能在这里找寻到实体存在，在这座瑰丽的科技之城，一切都是有可能实现的。
    洛希的心中一片恍惚，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过真实，就仿佛他脑海中那个早已经彻底模糊的梦境，在这里变成了现实一般。
    “我到底是在第三十一个千年，还是第二十一个千年？”
    “人类星海联盟？人类帝国？大远征……”
    洛希的脑海中，那些早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忽然鲜活了起来，他甚至还记得昨天的自己干了什么，吃了什么，看到的哪个超正点的妞，以及现在他应该去做些什么。
    “联盟科学部的首席在今天有一场大型讲座，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我应该去听讲座。”
    洛希的心底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声音，冥冥中告诉他应该去做些什么。
    “这里他妈的是哪？”
    一个仿佛被琴线勒住了喉咙，说话带着一点古怪嘶嘶声的声音在洛希的身边响起。
    康拉德·科兹同样不可思议的快速观察着周围的陌生环境。
    洛希猛地回过头，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足足有四米高的巨人就藏在自己的背后，可是自己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觉察到。
    当看到科兹那张苍白的像是鬼一般的脸后，洛希脑海中那越发模糊的记忆终于是停滞了下来，不至于全盘清空。
    午夜幽魂身穿着他的那套强相互作用力战甲，蓝紫色的底色搭配着闪电纹更显得危险神秘，无形中流露着淡淡的疏远气质。
    因为他的存在，在路上行走的路人纷纷侧目，略微的让出一片狭小的空间。
    只是大家的眼神虽然奇怪，但却没有人大声尖叫，亦或者产生恐慌的反应。
    在他们的眼中，身高四米，穿着一种古怪动力装甲的康拉德·科兹只是一个有某些特别爱好的奇装异服者。
    他或许是对自己的身高很不满意，于是修改了自己的基因序列，变成了这种傻大个的形象。
    至于那套动力装甲，嗯，强相互作用力是一种不错的材料，足够的强度同时保证了质量不会太大，是不错的防御材料。
    可是在足以制造人工黑洞的安保型铁人的面前，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这玩动力甲近战那一套？
    康拉德或许算个怪人，但是和那些更为奇葩古怪的存在来说，他起码还保留了个人样，不是吗？
    同样正在好奇的午夜幽魂不得不让让道，因为一个长着远古恐龙脑袋，浑身布满鳞片的怪物毫不客气的挤了过来，逼得他往边上靠靠。
    科兹本能的舔了舔嘴唇，那尖锐锋利的牙齿舔舐着舌头，极其灵活的在上方打着圈。
    当初坠落在诺斯特拉莫的他为了生存下去，可是什么东西都吃，最多的就是一种经过基因改造，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啮齿类穴居生物。
    他挺想尝尝看恐龙是什么味道的，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压制住了这种危险的想法，明明他是跟着帝皇一起传送到复仇之魂号来着？
    “这里是我的故乡，一万年前的故乡。”
    洛希痴痴的望着周围的一切，那些闪烁着的绚烂高塔，还有在视线中可以看到的巨型飞行器。
    科兹瞬间感觉头大了起来，如果真的是一万年前，那可就麻烦大了。
    难道说是他们在传送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被亚空间的时空无序性送到了过去？
    这不是没可能，但是发生的如此恰到好处，却是让人感到怀疑。
    “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都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经历过的一场梦境，但是很可惜，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才是梦境。”
    洛希很理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依然留存在体内，只要他愿意，哪怕动动念头就能够操控周围的那些机械造物。
    或许这一切都是邪神的阴谋，只是他不确定这里到底是真的一万年前，还是只是一个创造出来的虚假幻境。
    “我们被分散开了，只是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的只有我们，还是其他人也是如此。”
    洛希的心头有些发凉，他本能的感觉自己和科兹是和大部队分散了，原来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沙罗金以及哈尔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总之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妨去找一个人，一个有可能告诉我方法的人。”
    “我要去找首席。”
    洛希对科兹说道，而指望科兹能够想办法简直是异想天开，他耸耸肩摊开双手，示意让洛希带路。
    ……
    这是一片荒芜死寂的战场。
    罗格·多恩屹立在这片燃烧的残垣断壁之上，犹如一块生来便在此地的顽石。
    那些废墟已经燃烧了数百年，却依然没有熄灭的预兆，堆积如山的残缺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体中有阿斯塔特，也有穿着甲壳甲的凡人，而更多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异形生物，多恩从中看到了绿皮兽人和艾达灵族的尸骸。
    不过相同的，所有的生物都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的血被完全放干，只剩下残骸散发恶臭。
    无数的生命尸骸上升腾出了血气，没入了空中，汇聚到了天穹之上。
    多恩抬头望去，阴霾的天空中堆积着一朵又一朵的猩红血云，而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了犹如末日审判般的黄铜钟声。
    这位帝国之拳的原体徘徊在末日废墟之中，他那套金光闪闪的盔甲早已经破碎不堪，细密的划痕和刀削斧凿般的缺口遍布全身，显然是经历了无数致命的血战后残留下来的痕迹。
    多恩返回了自己那勉强称得上营地的据点，在一堵残破的石墙上用链锯剑再度刻下了一道划痕，以此来记录时间，保持自己的清醒。
    “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
    “我被困在这片废墟之中已经度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
    “每隔八天八小时，就会有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降临。”
    “如此循环往复，久到连我都有些记不清一开始的样子了。”
    多恩的眼神依然坚毅，这三百年对他而言与三天毫无区别。
    低沉而邪恶的狂笑声再次从耳畔袭来，那是来自无生者的呢喃，是亚空间的深沉恶意。
    相比起那些有形的敌人，这种无形的腐化更为的危险，多恩的神经紧绷着，以最强大的意志对抗着那无趣透顶的蛊惑。
    “罗格·多恩，你永远无法离开此地。”
    “你是人类的英雄，但你什么也没拯救，你只能看着一切燃烧却无能为力。”
    “帝皇三百年前就失败了，他在复仇之魂号上被荷鲁斯杀死，新的人类之主早已登基，统御着人类这一族群。”
    “你已经没有选择，只有我还能接纳你，来吧，加入我，成为我……”
    多恩环顾着四周，试图找到那个愚蠢透顶声音的来源，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可是总是无功而返。
    “滚出来，藏头露尾之辈，藏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厌烦吗？”
    随着多恩的怒斥，那个声音好像触发了什么被动一般，继续自顾自的重复了起来。
    “吾乃恐虐，鲜血和杀戮之神，颅骨与黄铜王座之主，我是战争的化身，是死亡的化身，是勇气的化身，是我选中了你，将你带到这片杀戮战场。”
    “解放你的内心，解放那被理智压制的战斗欲望，嗜血渴望，成为我的冠军，我将赋予你杀戮一切敌人的绝对力量。”
    多恩手中的风暴之牙再度高速旋转起来，这把精工链锯剑精工三百年的战斗，早已经破败不堪，只剩下和主人一般固执的机魂发出不甘的咆哮。
    那些遍地的尸骸忽然爬了起来，爆发出恐怖的吼叫声，再度冲向了罗格·多恩。
    帝国之拳冲入那些再次出现的强大战士当中，挥舞着风暴之牙，肆意的屠戮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敌人。
    成片成片的敌人犹如秸秆般再度被斩成一地的碎尸，他们的鲜血正在喷溅，汇聚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河流，而多恩就站在尸山血海的最中央。
    多恩的呼吸加速，心跳声砰砰作响，强烈的杀戮欲望冲刷着他的意志，诱使着他说出那个声音一直重复的话语。
    “血祭……”
    “绝无可能！”多恩斩钉截铁，“我是罗格多恩，第七子，泰拉禁卫总管，坚贞不屈！”
    血神的愤怒搅得天空中血云翻腾，只是有着无限力量的祂，却无法撼动多恩的意志。
    不过没有关系，在这片鲜血战场上，祂有的是时间。
    祂必然会获得一个真正满意的基因原体。
    ……
    死亡世界卡利班。
    这是一片令人绝望的丛林之海，整个星球的绝大部分地表都被这些经过基因改造，有着超强侵略性和腐蚀性的植物所覆盖。
    而在这些浓密的丛林树海中，则更是栖居着各种形态诡异的庞然巨兽，它们绝大部分是掠食性食肉动物，在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支配下，肆意的猎取着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在遥远过去，通过星际殖民来到卡利班的人类不得不团结起来，才能获得生存下去的机会。
    强大的骑士身穿着古老殖民者遗留下来的盔甲，手握着能够制造分解立场的巨剑成为了人类的守护者。
    一个又一个的骑士团吸纳着人类中诞生的新血，培养、训练这些全新的骑士，以让人类的势力在卡利班上得到延续和扩张。
    十三年前，随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空投仓降落到了天狼星骑士团的城堡，一位名为黎曼·鲁斯的强大骑士就此诞生。黎曼鲁斯在五岁的年纪，就能够与秩序骑士团最强大的骑士导师较量，并且依靠着强大的学习能力战而胜之。
    而今天，已经十三岁的黎曼鲁斯已然是一个身高超过四米，身材无比雄壮的巨人。
    他的盔甲和武器只有卡利班上最优秀的铸造大师，通过锻造那些拆卸自殖民飞船的材料才能打造。
    黎曼鲁斯已经被秩序骑士团培养成了最为优秀的骑士王。
    他严格的以骑士信条约束自己，所有见到这位一丝不苟，庄严肃穆骑士王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确认，黎曼鲁斯就是骑士精神的化身。
    他懂得谦卑，重视荣誉，战斗英勇，从不缺乏牺牲精神；
    他怜悯弱者，待人真诚，决断公正，他的灵魂比起卡利班上的任何人都要熠熠生辉。
    在这位强大的骑士王的努力下，原本各自奋战的骑士团被他团结了起来，成为了一个有着整体观念的骑士联盟。
    而就在今天，黎曼鲁斯将带领着数万骑士，彻底的消灭那些盘踞在卡利班丛林深处的巨兽，还给人类一个安全无害的家园。
    黎曼鲁斯骑在驯化了的卡利班雷兽背上，他手握着骑士大剑，不禁露出了一丝彷徨。
    “比起剑，我好像更喜欢斧头。”
    “我是谁？我是黎曼鲁斯，是卡利班的守护者，是人类的保卫者，是卡利班巨兽的屠杀者……
    不对，我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才对。”
    骑士王黎曼鲁斯有些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无所谓了，等平定了巨兽之灾，我就有了时间慢慢思考这个问题。”
    而距离卡利班无数光年外的极寒星球芬里斯，这颗冰火往复，动荡不安的死亡世界再度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毁灭模式。
    一位身材高大，举止狂放不羁的金发巨人引领着族人，向着唯一安全的北极大陆——阿萨海姆迁徙。
    海洋和火山每时每刻都在交锋，连续不断的地震、海啸、火山爆发和暴风雪洗礼着每个芬里斯人。
    而在这看似毫无生机的死亡之地，栖居着大量的芬里斯巨熊、芬里斯猛犸，以及更为危险和残忍的冰巨魔。
    它们隐藏在未知之地，猎食着任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生物。
    当然，芬里斯上最为危险的还是芬里斯狼，那些狡猾暴虐的畜生最喜欢在杀死猎物前，尽情的玩弄它们。
    人类要在这里生存，需要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和努力。
    只不过每个黎曼部落的族人都未曾感觉到恐惧，只因带头的那个金发巨人，是一位从十三年前坠落而来的天外来客。
    他自称莱恩庄森，在被黎曼部落的猎人找到后，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甚至连一件可以保暖的衣物都没有。
    猎人们无比惊骇的看着这个巨人，他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天雪地当中，外面是零下上百度的严寒，而他完全没有丝毫的异况，甚至身体散发的热量在冰雪中融出了一个温泉湖。
    没有野兽敢在他昏迷不醒时偷袭，事实上，那些机灵的畜生早就在感受到气息的一瞬间，不顾一切的朝着反方向逃离。
    芬里斯人是团结而包容的，黎曼部落热情的收留了这个身高足足超过四米的巨人，并且将其视为自己的族人。
    而莱恩后来的表现更是让黎曼部落的人大惊失色，惊为天人，因为他居然能够依靠肉体，轻松的搏杀那些恐怖的冰巨魔。
    哪怕是最为强大的冰巨魔王者，那种身高足足超过十五米的巨型生物也是莱恩庄森的猎杀目标，要知道在平常时刻，黎曼部落的人根本就不敢招惹冰巨魔。
    他甚至更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对手，而非无趣的猎杀。
    莱恩庄森亲手杀光了那个一直跟在黎曼部落后方的冰巨魔猎群，它们一直在寻找机会，好狩猎黎曼部落的族人。
    正在朝着阿萨海姆迁徙的黎曼部落人忽然惊叫起来，在他们前行的破碎浮冰下，似乎隐藏着某种巨兽的痕迹。
    海浪在翻滚，冰山在摇晃，恐怖而巨大的轰鸣从脚下的冰层中传来。
    它掀翻了一座冰山，并且用自己那满是尖锐利齿的触须轻易的撕碎了黎曼部落的族人。
    孩子的惨叫声转瞬而逝，部落里的男人和女人立刻拿出了自己的自卫武器。
    那些由青铜打造的长矛能够轻松的刺破芬里斯猛犸的皮毛，以此猎杀它们。
    “快走！是海怪克拉肯！”
    “分散，分散逃命！”
    伴随着悲凉的哀嚎，勇士无畏的怒吼，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巨人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大海之中。
    “莱恩庄森，快回来！”
    年老的部落祭祀急的直跺脚，他那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种折腾。
    但是随着他的祈祷，一道飓风忽然袭来，将一大片海水卷起，暴露出了海下巨兽的样子。
    那是一头体型堪比冰山的巨型野兽，有着密密麻麻的坚硬鳞片，巨大的触须生长着无比锋锐的利爪，此刻正朝着莱恩庄森扑杀而去。
    只要被它缠绕绞死，哪怕是再强的野兽也会立刻毙命，并且那利爪中蕴含了致命的麻痹毒素，甚至是芬里斯巨鲸也无法抵抗。
    海怪克拉肯，是芬里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然而这些存在中，显然不包括莱恩庄森。
    这个巨人的身上流露出比克拉肯更为野蛮霸道的气场，他咧开自己的大嘴，哈哈大笑起来，直呼过瘾。
    海怪的触须被他轻松撕裂，而尖端生长着的利爪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握在手中当作弯刀使用。
    他在水里甚至比克拉肯还要敏捷，一道道白色激流回荡在克拉肯的周围，而大股大股的鲜血不断地从海底冒着热泡浮出水面。
    鲜血染红了大海，克拉肯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一切彻底的平息下来。
    部落祭祀想要查看莱恩庄森是否还活着，可是他刚刚打算利用自己的自然之力探查时，一道无比雄壮和野蛮的身影从水底轰然出现。
    他的肌肉无比的优美，块块隆起膨胀，一根根青筋宛如巨龙般蜿蜒，尽显力量的美感。
    他的脸上挂着一种狮子般的凶猛表情，双手绞紧那海怪的触须，然后在惊天怒吼中将其硬生生从海底拽了上来。
    而那无比庞大的克拉肯海怪早已经毙命。
    “现在，它是你们的了，切下可以使用的柔软部位，砍下它的利爪，可以用来打造新的武器。”
    莱恩庄森晃了晃脑袋，将那狮鬃般的头发甩去水分。
    他随意的摆摆手，也没有再穿上自己的皮毛大衣，似乎是赤身裸体让他更为自在随性。
    黎曼部落的族人立刻欢呼着冲了上去，分割着海怪克拉肯的血肉。
    任何的一块血肉都是可贵的，尤其是在这大毁灭的集结，他们距离阿萨海姆还有上千公里的路程，这一次的补给尤其珍贵。
    完全是一副野蛮人形象的莱恩庄森找了个冰峰盘坐起来，锐利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但随即迷茫取代了一切。
    “我不应该是芬里斯人，我是莱恩庄森，莱恩庄森是谁？”
    他的目光蔓延到了世界的尽头，看到了那座仿佛连接着凡界和天界的巨大山脉。
    那是阿萨海姆，它的最高处甚至突破了芬里斯星球的大气层，莱恩庄森为数不多的记忆告诉他，那是他来的方向。
    他内心烦闷，潜意识告诉他自己正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足以关系到整个银河能否存续。
    可他又贪恋着现在无拘无束的状态，他和这些芬里斯人生活在一起，完全不需要隐藏自己，因为所有人都毫无保留的坦诚自己的所有。
    也唯有团结，人类才能在这个糟糕透顶的死亡世界生存下去，任何的隐瞒和谎言都会成为死亡的导火索，莱恩庄森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他生来便是无敌的野兽，不喜欢压抑，隐藏自己。
    只要莱恩愿意，他甚至可以统一整个芬里斯，任何的人类亦或者巨兽必须臣服于他的意志之下。
    但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万物霜天竞自由，莱恩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野兽，愿意的时候庇护一下这些弱小的人类，若是他厌烦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一钻，与那些野兽一起生活。
    只是当他百无聊赖的凝望着天穹时，总会有一种淡淡的惆怅感萦绕心头。
    他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比他生命都重要的东西。
    莱恩庄森听到了黎曼部落的人正在呼唤他，那名被克拉肯杀死的孩子已经无法找到，他的父母只是简单的铭记了一下后，便和族人们踏上了征程。
    生死在芬里斯就是如此简单，任何人都可能死，哪怕下一秒就死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黎曼……黎曼。”
    莱恩品味着黎曼部落的名字，每当念叨起这两个字时，他总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近和厌恶并存的感觉。
    好像……他应该认识某个叫做黎曼的人。
    “怎么可能，所有黎曼部落的人我都知晓，他们没有一个能够给我这样的感觉。”
    “唉，真是烦人，算了不想了。”
    莱恩庄森纵身跃下数十米高的冰峰，毫不在乎那骇人的冲击力。
    随着黎曼部落继续向阿萨海姆前进，莱恩的注意力也再次被沿途的危险转移了过去。
    只是在芬里斯某处极其隐蔽的地底角落，一座巨大的，供奉混沌邪神奸奇的魔殿正在闪烁着亮光。
    这是在遥远的过去，人类在黑暗科技时代末期时建造的魔殿。
    那时的人类被亚空间风暴切断了与外界的沟通，为了生存下去，一部分人为自己注射了狼之螺旋，改变了自己的基因。
    而有的人，他们不愿意成为带着狼人血统的怪胎，反而在恐惧和绝望中向着冥冥中的神明祈祷。
    一尊神明回应了他们的祈祷，赐予了他们在芬里斯上生存的能力，而他们也费尽心力的加强对“诡道之主”的崇拜。
    而在这座魔殿当中，一头长有羽翼，有着两个鸟类头颅的巨型亚空间生物正在观察着莱恩庄森。
    它的两个头颅一刻不停的在碎碎念，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对话。
    “变化，变化总是好事。”一个脑袋说道。
    “莱恩和鲁斯，狮王与狼王，尊贵的骑士与粗陋的蛮人。”另一个头颅碎碎念道。
    “桀桀桀，万变之主改变了他们的降落地，让野蛮的归于野蛮，文明的归于文明，而吾主也将会获得两名基因原体……”
    四神还想抽卡，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