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带路党提丰（求追定）
    “是时候了，提丰，将莫塔里安引到正确的道路上。”
    “新生与终焉之父需要莫塔里安，一名原体，是一尊亚空间大能最想得到的东西。”
    “将你的基因原体献给慈父，而后你会得到来自慈父的垂爱，迈出生命升华的那一步。”
    卡拉斯·提丰的脑海中想起了几小时前，他的怀言者好友艾瑞巴斯的灵魂传音。
    从某种意义上说，艾瑞巴斯还是提丰的引路人，是这位命运之手主动找到了在纠结和困惑中痛苦的提丰。
    那时的提丰已经加入了十四军团，只是他深知自己和所有的战斗兄弟都不同。
    这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强灵能者，死亡守卫的基因种子匹配度极强，军团的人数也至少排在十八个军团中的前列，不是没有阿斯塔特觉醒了灵能。
    更深的原因在于，提丰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人类。
    他的母亲是人类，但他的父亲则是巴巴鲁斯上的人形异形。
    别问遗传学还存不存在，反正在巴巴鲁斯，人类就是可以和异形结合并且生下后代的，而这仅仅局限于人类女性和异形男性。
    提丰的身世比起帝国极其厌恶鄙夷的变种人，亚人更为亵渎，因为他的体内流淌着一半的异形血液。
    帝国真理告诉人类，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最为可憎危险的。
    其一是憎恶智能，其二便是异形种族。
    当然因为洛希的影响，这第一条铁则正在变得模糊削弱，但是第二条依然是绝对的准则。
    并且更为可笑的是，这样一个人类和异形混血的杂种，居然通过了阿斯塔特改造手术，并且还在死亡守卫这样的异形杀手军团中，爬到了一连长的高位。
    如果提丰暴露在帝国的视线下，毫无疑问，他会被暴怒的莫塔里安挫骨扬灰，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深厚的战友情。
    连带着死亡守卫也会被架上耻辱台，其他的军团见到他们时就可以说，听说你们的一连长是个异形？
    在这种极其扭曲的环境之下，提丰学会了隐忍和坚韧，他必须做到最好，爬到最高，才能避免杀身之祸。
    提丰自负比所有人都努力，他在最危险的战场上冲锋陷阵，斩落敌首，他为军团做出最多的贡献，获得了所有人的崇拜和尊敬。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绕不开莫塔里安这个阴影。
    是的，对于提丰这样的大孝子而言，莫塔里安的存在只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哪怕他付出最多的努力，学会再多的战斗技巧和战争谋略，莫塔里安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做的比他更好。
    他甚至都不需要坐什么，只要他出现在那些植入了死亡守卫基因种子的阿斯塔特面前，来自基因的本能就会让他们献上所有的忠诚和崇拜。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提丰，那便是他感觉自己永远都活在对方的阴影里。
    当年同样都是在巴巴鲁斯一起打异形的兄弟，怎么到后来变成了父子关系，凭什么莫塔里安什么都比他强？
    凭什么？
    他的父亲是个该死的可憎异形，而莫塔里安的父亲是荣光万丈的人类之主。
    他不服！
    在艾瑞巴斯的带领下，提丰意识到了灵能和亚空间之间的密切联系，并且终于得知了那个一直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的“慈父”的名字。
    那便是至高无上的瘟疫之主，生命和死亡的象征，掌管着三重之道的混沌之神纳垢。
    “巴巴鲁斯之所以永远的笼罩在了毒雾之中，所有的生命都在疾病中枯萎，又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大地上顽强的延续了下去，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慈父早已经选中了这块土地。”
    怀言者牧师的释经令提丰茅塞顿开，他甚至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巴巴鲁斯上的人形异形，或许在很久以前，这些“异形”也是人类。
    这就解释了为何它们能够和人类女性结合，并且诞生出完整稳定的后代。
    是慈父的伟大力量改变了那些人类，让他们变成了拥有超凡灵能力量的新物种，他们不是异形，而是人类的下一个生命形态。当得知了这一点后，提丰就不可救药的拜倒在了瘟疫之主的麾下，向这位伟大的生命之神宣誓效忠。
    而现在，早已经成为纳垢信徒的提丰却从慈父的意志中，感受到了祂对基因原体的莫大渴望。
    这让卡拉斯·提丰极其的受伤，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和神都对莫塔里安青睐有加，明明他才是主动投入慈父怀中的先行者，慈父却对迟迟不肯归顺的原体情有独钟。
    提丰颇有一种我都投混了还比不过你，那我不是白投了的无力感。
    为此，他只能最后一搏，他可以容忍莫塔里安分享慈父的爱，但他要通过腐化原体的伟大功绩，让慈父看到自己的价值。
    而杀死导航员，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大人，就算没有了那些不忠诚的导航员，还有着我的存在。”提丰的语气突然顺从了起来，不再有刚才的那副跋扈骄横的模样。
    莫塔里安心中惊疑不定，有些弄不懂提丰的心思。
    自己的这个子嗣和战友，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但是现实就是，提丰的快刀斩乱麻，已经剥夺了莫塔里安选择的权力。
    导航员的人头都已经被丢到了他的面前，即便他们是不是和魔纹马卡多那个父亲身边的无耻佞臣有着勾结那又如何？
    死亡之主必须做出选择。
    是顺着提丰给出的路继续往下走，还是就此放弃荷鲁斯的命令。
    荷鲁斯留给他们的时间非常紧张，现在想要去找几个合格的导航员已经是几乎不可能了。
    坚忍号的船舱甲板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极其隐蔽的亚空间腐化痕迹，蔓延的未知苔藓，犹如血肉肌肤一般的纹理组织更是填充了这艘荣光女王的钢铁骨架。
    一般的导航员根本就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唯有那一批一直以来都和坚忍号的机魂朝夕相处，互相磨合的导航员精英才能担此重任。
    “相信我，大人，我是军团的一连长，我深爱着军团，我不可能会做有损军团利益的事情。”提丰情真意切的说道。
    他没有说谎，在他看来能够和自己的战斗兄弟们一起投奔慈父的怀抱，无疑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事情。
    “让我来指引军团，我同样能够在以太汪洋中辨别方向，寻找到乌兰诺的正确位置。”
    “把军团的命运……交到我的手里。”
    尸皇憎恨他们，而慈父的爱从来都没有界限和门槛，祂平等而公正的爱着世界上的一切存在，大到某些能够以肉身游荡于宇宙的蛮荒巨兽，小到一个细菌，一个病毒，在纳垢的眼中都是平等的。
    莫塔里安注视着提丰的眼睛，这位曾经在巴巴鲁斯并肩作战的战友眼中已不复当初的纯净透亮，昏黄的眼珠中泛着一抹不祥的幽绿之色。
    但是他做出保证的样子，却和莫塔里安记忆中的样子重合了。
    当初提丰提出吸引开异形霸主的追兵时，也是这个样子。
    死亡之主心中的那抹柔软被触动，他感觉意识有些恍惚，仿佛有个声音在促使着他相信对方。
    “唔。”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带路吧，提丰。”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