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仙子徒弟（二合一）
    第二天早晨。
    陆行与清月把玄一叫到了厅堂，两人坐在椅子上，小孩子模样扎着冲天辫的玄一走了进来。
    “大师兄，大师……姐？”
    玄一作揖行礼，却看到上边坐着的人不是大师姐，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祂小脸露出错愕的表情，看向陆行道：“大师兄，她是谁啊？”
    “她就是你大师姐。”陆行笑道：“你大师姐有千变万化的本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日后你要是遇到她，需得仔细认出来，别被你大师姐痛打一顿！”
    “直到了，我会记住的！”
    玄一看了又看这位清冷的大师姐，目光落到那面镜子时，才高兴的说：“师姐有这面镜子，我记得它！将来看到镜子，我就知道是大师姐了！”
    “嗯。”
    清月微微点头，对他道：“我们要走了，玄一，你需记得我们这几日对你说的话。”
    “师兄师姐要走？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回来，修行路漫漫，需得你一人走完。”
    玄一愣住。
    清月语气平淡：“百年内，你一人在此地修行，百年后出山，你还是一人出去历练，若你能勘破生死，达到飞仙境，千年万年后，或许还有见面机会，到那时我再传你一门长生功法。”
    小孩子模样的玄一张了张嘴，却没能说什么话，只是作揖，脸上露出不舍的神色。
    “陆行，我们走罢。”
    清月不多留，叫上了陆行，一起往外走去。
    陆行还未回过神，他不像清月那么洒脱逍遥，他还在想她刚才的话。
    千年万年后，玄一要是再遇到她，才能修炼长生功法？
    看来，普通的修行者遇到她，就是天大的机缘，如当初的天行宗，项子冠，以及玄一。
    陆行回头，看向跟过来送行的玄一。
    这个桂树化形的天行宗弟子，将来百年内都只在此处修炼，他能忍受孤寂否？日后出山历练，又会遇到什么事，见到什么人？若是他有大毅力，大机缘，万年后再遇到清月的转世，又会是怎样的？
    虽说，清月遇到他后，不太可能会再次转世了。
    前提是，陆行也能长生。
    先前他没怎么细想过，如今受清月的影响，也开始思考，站在长生者的角度，思考这些问题。
    他又亲身体验到了清月的人生！
    站在长生仙子的角度，看待遇到的人。
    “玄一，你回去吧，他日有缘再见。”
    陆行朝他挥了挥手道别，将那匹也被轮回镜照过的天马留给他作为代步。
    目送二人离开，天马站在山顶，朝天发出一声嘶鸣，玄一就在它身边，望着大师兄和奇怪的师姐远去。
    两日后。
    陆行离去，清月回归自身，今生前世再为一体。
    这些日与陆行的并肩而行，也一并加到诸多前世的一缕残魂上。
    轮回镜中现出种种奇异景色。
    “真是个小坏蛋……”
    威严又妩媚的女帝，白皙手掌紧握龙椅，丹凤眼中似嗔还羞。
    “陆公子……小女子。”
    清月当时的体验，此刻也同样传递抱琴少女身上，使她羞红了脸蛋。
    “陆行，你……”
    霓裳仙子呢喃着。
    山洞口的小狐狸最是柔弱。
    蓝裙少女躲进了水波中。
    “清月，都是你害得！”
    “奴家觉得……”
    “呸，不要脸！你不是我，我才没有这么不要脸！”
    “我倒是想和陆行。”
    “下次他什么时候来？”
    镜中仙子们纷纷红了脸，即使嘴再硬的人，也被今世清月与陆行的恩爱浓情，给动摇了心智，仿佛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与陆行的浓情蜜意。
    抱琴少女许久才呢喃着说：“陆公子再重走几次我的前世……那时成婚了，又会是怎样的？”
    她看向其他残魂，见她们中有许多人还未回神。
    那位一直跟陆公子叫嚣的女帝前世，此刻缩在龙椅上。
    反倒是紫衣女，幽冥女帝她们，经受住了这次回归。
    “将来，陆行若是进了镜子内……”
    玄灵忽然说。
    “不行！！”
    女帝尖叫起来，“绝不许他进镜子见到我们！否则，否则……以那色胚的性子，还不把我们任意蹂躏……拿捏？”
    蹂躏一词太丢人，她换了个说法。
    可惜，她一人说的不算，镜中诸多仙子神态各异，似乎都有自己的心思。
    清月手持轮回镜，往身后看去。
    “哎！？”
    蓝裙少女坐起来，快速对清月说：“好像是我弟子找来了。”
    “是她。”
    清月简单应了一声。
    “还真巧！”少女嘀咕道，忙又对清月说：“好孙孙你快躲起来，别被她发现了！”
    清月没有理会镜中前世的话。
    她松开轮回镜，任由它悬浮在身前，独自一人漫无目的走在旷野中。
    陆行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来。
    她忽然有了孤独的感觉，以前独自居住在雪山二十年，从未觉得孤单，如今与陆行分别，使她有了无处可去的寂寞感。
    离开陆行后，她再无入凡之心。
    ……
    天行宗。
    “小鬼头，你一个人在这？”
    这天，盘腿坐在山顶修行的玄一听到声音，睁开一看，见到面前多了一位身穿黑衣，面容妖冶的女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祂看。
    “啊！！”
    玄一吓得飞起来，又跌到了地上，看了她几眼后，连忙说：“你，你……你不是大师姐！”
    说罢，祂化作一道光，飞速朝家里遁去，可飞了半天，依旧是环绕在黑衣女子身边。
    “小鬼，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你。”
    黑衣女子笑眯眯的，伸出手指摁住祂脑门，“乖乖的，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有你的好处！”
    玄一瑟瑟发抖。
    “这儿是天行宗？”她问。
    “是、是。”
    “天行宗……”
    黑衣女子若有所思，“我记得此宗是我师父待过的宗门，早在多年前就已灭亡，我还曾来过这，天行宗道统早已灭绝……你是怎么拜入天行宗的？”
    “是、是师兄师姐收我为徒！”
    玄一壮起胆子说：“师兄师姐让我在这修行百年，你莫要欺辱我，否则我告诉师兄师姐，他们可厉害了！”
    “嘁，你还有师兄？”
    黑衣女子显得失望了许多，玄一连忙又说：“当然，我师兄和师姐是夫妻，师兄叫陆行，师姐叫清月！”
    黑衣女子神情变得冷漠，丢开他，神识扫视一圈，依旧没有师父的踪迹。
    她师父从不结婚，因此这对夫妻可能只是寻到了天行宗某位强者留下的洞府，再延续宗门传承。
    玄一不敢吱声，悄悄的准备走人。
    女子忽然又想到件事，转头问祂：“先前你说我不是你大师姐，是何缘故？”
    玄一回道：“师兄说，师姐千变万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叫我不能以外貌认她！”
    “还会千变万化？她可有道号？”
    “没有。哦，师姐前几天叫玄灵，后来换了个样子，让我叫她清月。”
    “什么？！小鬼，你说她叫什么？！”
    玄一的话不亚于石破天惊，让黑衣女子瞪目望向他：“她既叫玄灵，也叫清月？！”
    “是。”
    “她身上有没有一面镜子？！就是这样的！”
    黑衣女子一挥手，以法术画出一块古朴宝镜虚影。
    玄一看了两眼，点头道：“是这样的镜子，我要是认不出师姐，就看谁有这面镜子，拿着镜子的就是师姐！”
    “为什么？你见识过镜子的厉害？”
    “当然，是师兄用镜子给我化形！”
    “师兄？！那位叫陆行的人？”
    “是。”
    黑衣女子眉头越皱越紧，随后才慢慢想通：她师父三界无敌，这面镜子即便不是师父拿着，也是她身边的人持有，等找到镜子，就一切真相大白了。目前来看，大概率是她师父，因为她回到天行宗，再次用了玄灵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师父为什么找了个男人，三界内还有谁配得上她师父？
    那几个老怪物在她师父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你叫什么？”
    黑衣女子脸色柔和下来，抬手拧了拧玄一的脸蛋，得知他名字后，又温声笑道：“小玄一，你有大机缘，被师父收入门中，但你别得意，我才是你大师姐，我足足见了师父四次！”
    她伸出两只手，一起比了个数字四，满脸得意。
    玄一听不大懂，小声说：“这几天我一直和师兄师姐在一起，我见过师姐好多次了！”
    “哈哈哈哈，你这笨小鬼！”
    黑衣女子笑起来，又拧祂脸：“等你修行到飞仙境，才知道这几日你遇到的是谁，如今的你眼界太浅，说了也没用。你记住，我是你大师姐，别的什么人都不是，我叫殷幽昙，你将来出门历练，遇到打不过的人就报我名号：九幽神教教主！”
    “……哦。”
    玄一哪里知道什么九幽神教，现在只想快些回家！被她拧着脸好痛！
    殷幽昙再狠狠拧了下他肥嘟嘟的脸，才满意的松开：“师弟记得，别的什么人来问，你就称呼我为大师姐，万万不可叫别的人大师姐！”
    “……”
    玄一不敢争辩，祂大师姐其实叫玄灵，也叫清月。
    “给你防身，大师姐我去了，若你千年后没死，就去九幽寻我。”
    殷幽昙丢给祂一块黑色玉佩，身影化作黑色闪电消失在天际。
    玄一满脸羡慕的仰头看着。
    对祂来说，千年时间不算长，可祂却不敢去找这个可怕的女人。
    ……
    地球。
    陆行回到酒店，首先查看任务完成情况。
    灵魂交换与时空之力都升了一级，让他能在地球使用练气五层左右的修仙能力，他估算了下，现在他的技能等级够了，反而是修为没太跟上。
    有空再多练习下，让清月能帮他快些提升修为。
    好消息是，灵魂交换再升级后，让他不但可以和姜玄女魂体互换，还能让他短暂结束交换灵魂状态。
    “方便做某些事情？”
    陆行忍不住想歪，这确实是好事，以后不需要用圣光女神的神力，以及清月的魂魄交换了。
    “在？吃饭！”
    愉快关掉个人面板后，陆行给某位白富美总裁发消息。
    傍晚六点，和萧瑜去吃饭。
    晚上回到家，继续与未来世界的小姜同学交换，这一次陆行带了来自圣光女神的神力过去，看能不能让小姜同学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
    “欢迎您再次来到我们的世界，同胞！”
    小卡用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欢迎词。
    见陆行睁开眼，它又高兴的说：“我的主人在您上次离开后，做了一件大事，待会您想要自己查看信息，还是由小卡来告诉您？”
    陆行笑起来，小卡在看过地球的诗歌并升级过后，说话方式确实变了许多。
    “先别急，我跟你主人说几句话。”
    陆行躺在床上，在心里呼唤姜玄女。
    “嗯，我听到的，同胞。”小姜同学回应了他，并认真说出自己此刻感受：“再次触碰到现实世界让我感到高兴，谢谢你，同胞！”
    “上次你不是叫我同学吗？当然我也不介意叫同胞，只是习惯。”陆行笑道。
    “好，我以后就都叫你陆行同学……”
    姜玄女躺在酒店房间里，思维中多出感动的情绪。
    她醒来后，本能的想要起床去完成既定的程序工作，但理智告诉她，这里是现实世界，是人类主导的世界，她不再需要严格的遵守时间规则，只需要按时去上课就好。
    甚至不用去上课，也不会受到太大处罚，过后再老师补一张请假条。
    这里的一切，都与她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
    “陆行同学。”
    姜玄女想到了一件事情，问他：“你想要把带回来的信息，转换成这个时代能用的技术吗？我可以帮你。”
    “别着急，萧瑜连服务器都没买好，等她把办公室租好，招一批搞人工智能的人来先。”
    顿了下，陆行说道：“你别担心，我要发布的人工智能不会太厉害，暂时没有能力统治人类！”
    “我可以在思维里构建模型，发卡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姜玄女说：“如果只是发卡这样简单的人工智能，不会引起大范围动乱，人类依旧可以限制它。”
    “行，你看着办，别累着就行。”
    “我会注意休息的。”
    两人又交流了一会，姜玄女让陆行看她留下的信息，等之后又不清楚的再来问她。
    结束聊天，陆行才起床，顺便让小卡将信息发给他慢慢看。
    打开房门，陆行又看到令他熟悉的一幕：姜父在看报纸，姜母在厨房做早餐。
    他们就好像被设定好的程序，每一个早上都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任务。
    “女儿，你起床了？等一下，早餐很快好了。”
    姜母从厨房探出个头来，朝他温柔笑道。
    陆行问她：“好，能多做一份吗？我想尝些不一样的。”
    “你想吃什么？烤鸡，烤鸭，还是果冻？”
    姜母列出自己会做的菜。
    陆行笑着说：“有包子吗？”
    “有的，需要五分钟做好。”
    一模一样的程序，运行在每个智能人身上，也会得出不一样的结果。
    早餐做好，一家三口坐下吃饭。
    姜母忽然问：“女儿，你又变成人类了？”
    陆行一愣，看向姜玄女的智能人父母，见两人都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这一个问题，是姜母经过仔细思考后才问的。
    “对，我是陆行，是远古时代的人类。”
    陆行没有隐瞒，告诉了父母一些事情。
    姜父说：“我与你母亲这些天来一直讨论你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
    姜母也说了同样的话。
    陆行想了想后，问他们：“即使我尝试推翻虚拟世界？”
    “推翻……你是说，破坏掉整个世界？”
    “对！”
    “女儿你不满意这样的生活吗？”
    “不满意！”
    陆行与他们一问一答，渐渐的知道，智能人父母并不知道太多的事，他们并不清楚虚拟与现实之分，他们的记忆是从工作开始，但那些持续很久的工作，给他们的印象不深，直到组建家庭，与姜玄女生活在一起，他们的记忆才逐渐深化。
    两个进化中的智能人。
    陆行隐约得出结论。
    “女儿，你确实不一样了。”
    姜母表情有些复杂，又释然的说：“我相信你是远古时代的人类，我和你父亲，都会一直支持你！”
    “谢谢爸妈。”
    陆行看着二人，他们不太分得清楚性别，依旧把他当做女儿。
    吃完早餐，陆行出门上学，父母送他上到公交车。
    陆行靠在位置上，继续看姜玄女留下的信息。
    “你是陆行？”
    楚彩凤一眼认出他不是姜玄女。
    似乎是知道陆行控制了校长办公室，楚彩凤也不再顾忌学校的校规，起身来到他前面位置坐下。
    “早。”
    陆行跟他打招呼，楚彩凤愣了下，才回了句早，看了他两眼，才说：“还是和你交流舒服。”
    陆行一笑，说道：“小姜同学其实人也不错，你多跟她聊天就知道了。”
    楚彩凤不以为然，说：“周多浩都比她好。”
    陆行脸色古怪，“你还记着她啊？”
    楚彩凤又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
    “如果有机会，我会把她带回一层。”
    “什么样机会？！”
    楚彩凤猛地回头。
    “还不知道，再等等。”
    “好吧。”
    楚彩凤有些不甘心，说道：“你有什么想要做的，我都可以帮你！”
    陆行看他一眼，“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这样说的人，但还是想说谢谢。”
    父母，王八卦，任晴等，都表示愿意帮他。
    陆行有一种强烈的想再看到现实世界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