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代价，机会，第二次实验
    镜诡世界。
    空气里没有风，只有沉重的压迫感在一层层地堆积。
    大地上的镜面碎片反射出冷光，那些冷光，如刀，刺进每一个人的眼底。
    张展宏被束缚在木遁中。
    他身上的鳞甲在光中闪烁，双手如猛兽的利爪，微微收缩，眼睛泛着红光，明灭不定。
    他站在那里，被紧紧的锢着，像是一座山，随时可能塌陷，也随时可能压碎眼前的一切。
    一阵白烟散去。
    安喻从烟雾中现身，刚一落地，就停住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
    那股查克拉波动，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她的呼吸。
    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展宏。
    “这是张展宏？”安喻喃喃，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害怕，是震惊，是不可置信。
    张展宏动了。
    不是猛兽扑击，也不是失控的暴走。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安喻。
    他的红眼中，血光削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平静。
    “是要我唤醒他么？”安喻望向霍应。
    霍应微微动了动眉，感知到张展宏的变化，解除了木遁的控制。
    咚！
    张展宏野兽一般四肢着地，但没有攻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安喻。
    “不要唤醒他，你试着，对他发出命令。”
    安喻上前一步，并没有害怕仙人化的张展宏，指了指满地的石块：“去，碾成粉末。”
    吼！
    张展宏扭过头，瞬间扑到一颗碎裂的石块上，利爪重重砸去，石块颤了颤，慢慢裂开，最后缓缓崩塌成无数粉末。
    安喻站在原地，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回头看了一眼霍应，眼中透着复杂：“为什么，我能控制变成怪物的他？”
    霍应的目光依旧平静，没有解释，只是吩咐安喻唤醒张展宏。
    安喻想了想，对着张展宏道：“所以，你打算用这幅样子看着我？”
    安……喻……
    张展宏慢慢跪到地上，像一座倒塌的雕像。
    他的双手依旧保持着怪物化的形态，利爪冷冷地反射着光，粗糙的鳞片一点点脱落，化作细屑落在地上。他抬起头，眼中的血光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疲惫、自嘲，还有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后怕。
    霍应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
    “醒了？”霍应的声音不高，却像刀子一样，干脆利落。
    张展宏慢慢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低声道：“好疼，我竟然，又失控了，刚刚，我还萌生出想杀死大人您的心思。”
    张展宏的声音很轻，带着苦笑。
    霍应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支金属针筒。他走近，手起针落，毫不犹豫地将针刺入张展宏的手臂。
    “嘶。”张展宏皱起眉头，但不敢反抗。
    霍应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一气呵成，抽满了鲜红的血液，随后冷冷地回道：“不要高看自己的力量，再来一万个你，也杀不了我。”
    张展宏笑了笑，带着一点苦涩，他甩了甩胳膊，发现安喻根本不看自己，只能尴尬的问道：“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去休息了。”
    霍应将针筒放进一只金属盒，锁紧，淡淡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去休息吧，记住，如果安喻不在，你绝对不可以使用查克拉，等实验结果出来，我会安排安喻和你组队。”
    霍应的语气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展宏眼睛亮了起来，感激道：“大人，我一定不会用查克拉的，你放心！”说完话，张展宏兴奋的看了一眼安喻，发现安喻并没有什么表情，随即悻悻的转身，走向远处的传送阵。
    脚步声渐渐远去，灰白的光将他的身影吞没。
    空气重新归于寂静。
    “大人，我也想拥有这种力量。”
    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倔强。
    霍应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安喻站在那里，她的眼神不再冰冷，而是烫的像火，张展宏明明只是一个一击感染者，却在霍应帮助后，拥有了如此恐怖的力量，那她，整日辛辛苦苦的修炼，又算什么。
    但，如果霍应，也肯帮自己呢？
    只是三级感染者的实力，太弱了，如此危险的世界，安喻明白，只凭她的力量，恐怕离开矮岭镇就会死。
    “我可以为大人付出一切，可以成为大人的刀，也可以成为大人的狗……”
    安喻直视着霍应，眼中没有任何退缩。
    霍应叹了口气，怪不得安喻刚刚连看都不看张展宏，原来她根本没准备给张展宏任何机会，这个女人很清醒，她只需要实力，不需要爱情。
    “那个力量很危险。”霍应的目光很轻，却像一道刺骨的风，刮在她的脸上：“你看到的，是他几乎失控的状态。他经历的，不是掌控，而是挣扎。”
    “挣扎也好，失控也好。”安喻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像石头砸进了冷水里：“他至少有资格失控，而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霍应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安喻，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
    “大人，我没有一天放弃修炼，我的能力不是规则系，所以我只能日复一日的将身体锤炼成杀人的武器。”
    安喻慢慢的讲解着，轻轻拉开自己的衣服，白皙的皮肤，充满弹性的肉身，安喻将自己锤炼的没有一分多余的赘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充满了生命力，平坦的小腹上浅浅的印出腹肌的轮廓。
    拥有白眼和写轮眼，霍应的视力比任何人都好，已经成为三级感染者的安喻，看起来就是一块无瑕的白玉。
    霍应转过身，背对着安喻：“如果你接下来选择的路，比成为感染者还要难呢？”
    “我从不认为获得力量会很简单，但我相信值得。”安喻的语气越来越坚定：“我不怕失控，也不怕代价。”“你为什么非要拥有这份力量？”
    “大人，我的梦想是，将远在长安城的母亲和弟弟，接到矮岭镇生活，并有能力保护他们。”
    霍应的脚步停住，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地传来：“但，你的代价，有可能是失去一切。”
    “失去一切……”安喻缓缓吐出一口气：“可什么都做不了，更让我害怕。”
    霍应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实验还没有完成。接下来，我会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安喻问。
    霍应没有回答。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远处的光影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声音：“等着。”
    安喻站在原地，脚下的镜面映出她模糊的倒影，那些倒影像她此刻的心情，破碎，却分外清晰。
    “谢谢。”她低声自语，慢慢的穿好衣服，眼中的寒光比刚才更冷，却也更亮。
    霍应返回实验室，过了一会，老院长也回到这里。
    灯泡白绝散发着光芒，照在显微镜上，玻璃器皿中，张展宏的细胞样本静静地活动着，微弱的荧光闪烁。
    “这些细胞…”霍应的声音低沉：“已经完全融合了查克拉，甚至带有仙术能量。只是它们的活性，比我的基因低得多。”
    老院长默默点头，眼中有一丝兴奋。“但它的稳定性，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高。”他把手放在显微镜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种稳定性，或许能成为突破口。”
    犹豫了一下，老院长看向霍应：“所谓的稳定性，也只是相对您的细胞而言，即便经过了一次演变，想要传播查克拉仍旧很危险，如果非要做个对比，可能比我研制的人诡药剂成功率还低。”
    “大人，我们，真的要在矮岭镇开启人体实验么？”
    作为一个秽土转生体，老院长明白，自己无法违抗霍应的命令，只能尝试着劝说，矮岭镇的人口，加上从xn市洗劫的，也不过才一万人而已，如果进行这种成功率不到万分之一的实验，后果实在太可怕了。
    “还没到那个地步，你或许忘了一个人。”霍应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些细胞，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记得胎女，拥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结合感染者的力量，重新排列这些不稳定的基因，并且能够通过吸收其他细胞的能量，重构一个稳定的基因结构。”
    “甚至，能将拥有该强大能力的新感染者，孕育出来。”
    当时黄天定可是安排胎女去搜集四级章鱼的基因，连怪物的基因，具有生殖壁垒的基因都能孕育，或许，就算查克拉细胞，胎女也能融合。
    自己的仙人细胞太强了，实验起来太危险，但张展宏就算进入仙人模式，也不是四级章鱼的对手，或许胎女可以撑住。
    “这倒是一个办法，如果实验成功，就可以从胎女身上，提取被她稳定过的第三代查克拉基因了，那个时候，再进行人体实验，就不难了。”老院长反应过来，随后看向霍应：“大人，那现在，将胎女叫过来么？”
    “先让她准备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没有测试完整。”
    霍应离开实验室，通灵出了一号白绝。
    没多久，几只白绝战士带着张展宏和安喻走了过来。
    两人对霍应鞠了一躬，随后蹬上一号白绝的装甲车。
    一号白绝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装甲车轰鸣着离开了小镇。
    “安喻，真没想到，大筒木先生，竟然只安排了我们两个人去扫荡感染物。”张展宏坐在副驾驶，安喻坐在后排，车辆开出小镇，张展宏立刻忍不住的回头看向安喻。
    “这代表着大人相信你的实力。”安喻坐的笔直，目光牢牢锁定着前方，像一座石雕，故意不去看张展宏：“马上就要战斗了，诡异可不止排好队等着你，不要分神，时刻准备战斗吧。”
    “好……”张展宏失落的转过身，刚刚认识安喻时，两人还能有说有笑，可在自己表达爱意后，安喻突然就和自己多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平时连普普通通的聊天都会躲开。
    张展宏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这个结果，当初，不表白就好了。
    一直做朋友，会不会两个人都会更开心一点。
    吱嘎！
    一号白绝猛地急刹车，不知不觉中，装甲车已经开到xn市附近，xn市已经化作废墟，很快被放逐者寻到并霸占，有了放逐者，诡异也会闻着人味凑过来。
    现在的xn市，比之前更危险，废墟之中，要么藏着习惯杀人越货的放逐者小队，要么就是等待新鲜血食的诡异。
    听到装甲车的声音，几块石板被掀开，地下，十几只巨大的蝎子爬了出来，蝎洞里传来了浓郁的腥味，坐在车里，张展宏和安喻都能看到，蝎洞里还存放着残缺不全的尸体，看打扮应该是一支放逐者小队被蝎群屠杀殆尽。
    “交给我吧。”
    张展宏跳下了车，迈步向前，步伐稳健的走向蝎群，每一步都像踩在节奏里。风从他身后吹起，查克拉如雷霆一般在他的体内爆发，蝎群中，最前面的几只体型堪比大象，明显是三级感染物，并且，进化到三级的昆虫系感染物，比野兽系更恐怖。
    但张展宏依旧正面迎了上去，他不仅仅要证明自己的力量，更要在安喻面前展示实力！
    张展宏的身影突然加速，稳而迅猛，没一丝的迟疑，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蝎群中。
    风，从他周围刮起。
    “风刃。”
    他低喝一声，掌心一挥，一道锋利的风刃穿越空气，毫不犹豫地切向一只巨蝎子。
    风刃如光，蝎子头颅被瞬间斩断，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大地。
    利用风雷提速，张展宏的动作太快，为首的三级蝎子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风刃割掉脑袋，不过，蝎子并没有害怕，它是察觉到风刃中没有阳之力，才硬抗张展宏攻击的，它这是在替蝎群测试张展宏的攻击方式。
    “不要小看我！”
    雷遁查克拉打出电的火，张展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出来一柄手枪，一瞬间就将弹夹清空，爆遁子弹被风遁裹挟着钉入蝎子的伤口。
    轰！
    忍术和阳石武器配合，仅仅一个交锋，张展宏就解决掉一只三级感染物。
    啪！
    另一只三级蝎子反应过来，巨大的尾巴瞬间抽中张展宏的身体。
    骨折的声音传出，张展宏躲避不及，整个人瞬间被抽飞。
    吼！
    但下一个瞬间，张展宏变了，变成一只更加狰狞的怪物，伸手抱住蝎子的尾巴，竟然狠狠一口咬向蝎子的毒针。
    咔嚓。
    这一次，骨折的不是张展宏，而是蝎子，坚固的蝎尾竟然被仙人化的张展宏咬断了。
    全部，杀光！
    怪人化的张展宏失去了意识，甚至忘记了躲避，他一步步向前，动作迅速而凌厉。每一次释放查克拉，都是一次精确的打击，强大的三级感染物在他面前如纸片般脆弱。
    杀，杀，杀！
    安喻站在远处，紧紧盯着张展宏的背影，眼神里充满复杂。
    此时此刻的张展宏，完全依靠本能在作战，得到了霍应的强化后，仅仅是本能，就让张展宏变成了精密的杀戮机器，蝎群密密麻麻的攻击，都被张展宏的本能反应避开，而张展宏随随便便的一拳，都能将三级感染物蝎子砸碎。
    “好了，住手吧。”
    张展宏知道自己可能会失控，所以，除了阳石手枪外，张展宏还佩戴着阳石护腕。
    变身后，怪人化的张展宏，用着两块阳石护臂，靠着里面微弱的太阳之力，反反复复，将由十几只感染物组成的蝎群，消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