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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半渡而击,马超一战降并州;袁神谢

      第213章 半渡而击,马超一战降并州;袁神谢幕,兄弟之争起腥风
    却说庞统奉李翊之命,前来说马超。
    不单单希望他能够出兵,帮助河南军威胁袁绍侧翼。
    更希望他趁势占据并州,届时徐州不仅会上表请奏马超为并州牧,还会在钱粮方面予以大力支持。
    这无疑是一件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
    换作别人,马超是不信的。
    可许下这个承诺的,乃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且刚刚率领诸侯联军击败不可一世的袁绍。
    他许下的承诺,重达千金不止。
    是真正值得认真考虑的。
    马超在思考片刻之后,最终同意了出兵,不过开出了一个条件。
    “不知将军想要什么?”庞统问。
    “叫吾出兵也可以,只是到河东后,超希望能见上郯侯一面。”
    马超将自己的条件说出。
    庞统眸子微微一凛,暗想这个条件忒也简单了。
    郯侯虽然日理万机,但若只是腾出时间来见个人,就能换得这个人的出兵。
    这辈子没做过这样划算的买卖。
    “……善,此条件吾可做主,吾便先代郯侯应允将军。”
    庞统知道这种事李翊肯定会答应,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马超的条件。
    “既然将军答应了此事,那么统此来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庞统正欲告辞离去,马超忽然将之叫住:
    “……且慢!”
    庞统一怔,问还有什么事。
    马超嘴角微微翘起,弯唇笑道:
    “吾只是答应起兵,进攻高干。”
    “至于是否会留在并州,还未答应。”
    马超又不是不知道,并州是袁氏的地盘。
    自己就算打下来了,其坐稳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刘备徐州的开局。
    首先并州虽然是产马地,但本质是非常穷的。
    同时当地的士人豪族,俱是袁氏门客。
    不会像凉州豪族那样,拥戴他这个马家少爷。
    同时,并州北部郡县是匈奴人息养的地盘。
    这些匈奴人早已臣服于袁氏,等于马超去了还得面临他们的威胁。
    一系列的问题,都让马超对去并州发展持观望态度。
    这就好比你是一家公司老总的儿子,暂时在公司里当主管。
    但老总不知道何时会让贤,同时公司里的股东也非常多。
    现在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告诉你他手上还有个公司,跟你现在待的公司差不多。
    想请你过去当董事,并且全力支持你上位。
    但这其实是家烂尾公司,负了债,去了人生地不熟。
    同时其他上市企业也盯着它。
    你是马超,你会怎么选?
    这个火坑不是不能跳,只是凡事需要好商量。
    “……嘶。”
    庞统深吸一口气,沉声问:
    “郯侯已经答应将军,会上表奏请将军为并州牧。”
    “此等美事,将军还在犹豫什么?”
    “……此事姑且不论。”
    马超挥了挥手,迅速转移话题。
    “汝且回去替我传回李郯侯,就说超不日便会出兵并州。”
    “请郯侯勿要失信,务必来与超见上一面。”
    庞统这才明白,马超原来是想见着李翊之后,与他当面谈判。
    毕竟像他这么有野心的人,是不可能放过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
    只是马超也担心有坑,所以要亲自见一见李翊。
    待确信李翊有能力,有手段,能保扶他坐稳并州牧的位置之后。
    他或许才会考虑留在并州发展。
    庞统暗想这已经是他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还是之后等先生出面,亲自来“收拾”他吧。
    “……善。”
    庞统点了点头,“在下会将将军的意思,照实传给我家先生,还请将军早日出兵。”
    叮嘱完最后一句,马超亲自送别庞统。
    随后雷厉风行,立马回到营帐,宣布全军拔营。
    诸将皆问马超,要去哪里。
    马超谓众人道:
    “吾父早已归顺朝廷,今袁氏逆贼,驱胡虏之兵肆掠中原,寇境河东。”
    “吾当起兵,往河东击之!”
    诸将俱起于雍凉,能征善战,听闻马超要往河东击袁氏,倒也不惧。
    只是这种大事,诸将不敢擅断。
    时马超堂弟马岱在侧,对马超言道:
    “向者叔父命我等驻扎于此,是为坐观时变。”
    “今冒然出兵,须得先通禀叔父一声才好。”
    马超陡然变色,厉声道:
    “父亲令吾提兵在此,吾自有便宜行事之权。”
    “若等朝廷使节去往陇西,来回耽误许久,岂不延误战机?”
    “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到父亲命令下来,河东早已沦陷。”
    “朝廷岂不怪罪我凉州人耶?”
    马岱见此,只得相从。
    马超遂起万余精兵,直奔河东而去。
    由于部队中多为骑兵,兼之离得近,未行几日,便赶至河东。
    司隶校尉钟繇,闻说西南方有大队人马过来,又惊又喜,谓左右人道:
    “吾遣使去往凉州,不过半月。”
    “彼如何来的如此快耶?”
    钟繇自己其实也挺奇怪的,按理说他派出去的使臣到陇西去见马腾,往返少说二十多天。
    结果这才半月不到,大军都直接过来了。
    不过只要来的是援军,钟繇也不想在意那些细节了。
    即亲自出城,接见来客。
    马超与之见礼,钟繇知他是马腾之子,即将目前的情况告知。
    现在河东主要面临三路兵的威胁。
    一路是袁绍外甥高干的并州人马,一路是河东太守郭援的兵马。
    最后一路则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亲自所领的兵马。
    三路兵马加在一起,少说四五万之众。
    人数差距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不过马超暗想,李子玉官渡、仓亭两战。
    先后击破袁绍六十万人,八十万人。
    虽不知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但两场都是以少胜多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李翊可往,我马超亦可往!
    马超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有意向李翊看齐,遂充满豪气地对钟繇说道:
    “请钟校尉宽心,吾视袁氏之兵如草芥耳,胡虏于吾而言更是插标卖首。”
    “若彼敢来犯河东,吾必叫其有来无回!”
    钟繇亦知马超勇力过人,只是缺乏智谋引导。
    遂一面应和他道:
    “将军英勇,不减吕布。”
    一面又委婉地向他进言献策:
    “繇以为,高干势大,必主动来攻。”
    “不放先至汾河处扎营,以逸待劳。”
    “然后图之。”
    马超欣然从之,即将所部之兵,置汾河处。
    令人砍伐树木,立起排栅,设作大寨。
    未有几日,人报高干、郭援、呼厨泉引大军十五万来攻河东。
    大军于汾河对岸驻扎,高干命郭援为先锋,领他先渡河取河东。
    郭援遂领本部河东兵马,准备船筏,修起舟船,准备渡河。
    马超得知消息后,便要领兵出击。
    钟繇急止之曰:
    “郭援刚愎自用,争强好胜。”
    “今彼兵兵强,吾兵兵少,彼必轻吾军。”
    “若其渡汾河处扎营,我等便可半渡而击。”
    “至其未济时而击之,可大克也。”
    按照《孙子兵法·行军篇》里所解释的半渡而击,就是敌人刚上岸,阵型还没摆好。
    如果主动攻击,便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马超欣然从之,先叫军士提前做好准备,遣人观察河对岸的动向。
    未久,果然报说郭援轻而无备,冒然渡河。
    马超大喜,“果不出钟校尉所料。”
    遂起全部兵马,又命庞德为先锋。
    居高临下,至待郭援军上岸。
    郭援军做好舟船,比及人马到河口时,日光初起,正欲上岸。
    忽听得河对岸人喊马嘶,大队人马,蜂拥而来。
    郭援骇然失色,急问左右,何事喧哗。
    须臾,一小将飞奔至郭援身边,拜道:
    “禀报府君,河对岸出现了大量贼军!”
    郭援急按立船头观之,果见大量人马蜂拥而至。
    为首一将,面如傅粉,唇若抹朱。
    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
    手执长枪,策马当先。
    郭援又惊又怒,忙扬鞭指道:
    “此小郎是谁?”
    左右或有识得马超者,纷纷惊呼:
    “西凉锦马超也!”
    “西凉锦马超也!”
    马超?
    郭援瞪大眼睛,这儿是年少成名,兼之河东离凉州又近。
    他也听说过马超的威名。
    “人言马超之勇,不下吕布。”
    “今日观之,这西凉之兵,果然人人勇健,个个英雄。”
    郭援发出一阵感慨,已经有点后悔自己先过河来打头阵了。
    但是没办法,三人之中,他官儿最小。
    他不打头阵,谁打头阵?
    郭援忍不住回头,遥望了眼身后的高干、呼厨泉。
    这两大爷正在河对岸观战呢。
    他暗想万一自己打不过,高干、呼厨泉手里还有兵,应该能来救自己。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恰逢此时,左右人纷纷过来劝郭援道:
    “府君,贼兵来得急。”
    “请速速登岸,排阵御敌!”
    郭援也知现在调头来不及了,慌不迭地在众人扶持下,快速下船。
    河东兵争相上岸,忽有人喊:
    “贼兵至矣!”
    “贼兵至矣!”
    众皆大惊,仓促迎敌。
    未及接战,一轮箭雨射来。
    众骁将举天而射,矢如雨急。
    方至岸边的河东兵尚未来得及结阵,被箭矢射倒在地。
    一轮箭雨过后,马超已驱兵杀至河岸。
    河东兵簇拥在一团,未及结阵,马超兵已杀到。
    一经接触,便如钢刀划破黄油一般,直插而入。
    “马超在此,谁敢挡我!”
    马超一马当先,从马背上取出长弓,弯弓搭箭,例不虚发。
    彼时船艘上驾舟之人,尚未来得及登岸,便应弦落水。
    船中有数十人,皆被马超用弓射落水中去。
    郭援拍马舞刀,亲自来战马超。
    两马交战,斗得三五合,郭援抵敌不住,仓皇败走。
    马超趁势把枪往后一招,西凉兵一齐冲杀过来。
    郭援奔回大部处,叫准备的弓箭手,弯弓射之。
    马超舞转长枪,拨落箭矢。
    后方人马,喊声大作。
    扑入敌阵,挥刀乱砍。
    弓箭手不及撤换下去,手中硬弓被折断,惨死在马刀之下。
    “杀!”
    “杀!快杀!”
    郭援见马超兵扑得急,当下也慌了,手忙脚乱的指挥士兵,向前涌去。
    然之人本就仓促登岸,今又被打得措手不及。
    虽是大部人马上前,却混作一团,不成阵势。
    两军厮杀在一处,刀剑乱砍,箭矢纷飞。
    交战之时,一支流矢正中马超的右脚。
    身边亲卫,急忙赶来救。
    马超以手拔取箭矢,又取刀割下袍子,将脚缠住。
    将枪引天一指,大声道:
    “今日一战,必破郭援。”
    “全军随我冲!”
    众人见此,无不士气大振。
    马超军犹如狂风卷地一般,猛扫郭援军。
    一路长驱直入,将郭援军尽数赶下河。
    只听得人马嘶鸣,河东兵马俱下河吃水。
    数万河东兵,被马超军杀得四散奔逃,慌不择路。
    郭援趁着两军混战之际,拨马而走。
    迎面正撞着一将,生的相当彪猛,朗声便喊:
    “庞德在此!”
    郭援唬得肝胆俱裂,未及反应,被庞德一刀砍于马下。
    庞德飞身下马,以刀将郭援头颅割下,放在弓鞬之中。
    河东人人胆丧心惊,纷纷倒戈卸甲,向马超投降。
    马超命人尽数将之驱入河中淹死。
    河东太守郭援,连带着数万河东兵,被马超一战击溃。
    与此同时,隔着河岸,遥遥观战的并州刺史高干,与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正并马立在山上。
    两人适才在土山上,将河对岸的战况全程目睹,看得真切。
    高干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
    “吾在并州用事六年,尚未见过如此健儿。”
    呼厨泉亦觉心惊。
    郭援带去的那几万兵中,还有不少他们的兵马。
    谁能想到,顷刻间竟化为乌有。
    呼厨泉问身旁的高干道:
    “将军,须吾上阵否?”
    高干眯起眼眸,怔怔地摇了摇头:
    “大势已去,何须再上?”
    呼厨泉一愣,忙问高干,不上那怎么办?
    高干无奈道:
    “且先向其投降罢!”
    呼厨泉一惊,“若向马超投降,袁公那边如何交代?”
    高干叹道:
    “目今大势已去,姑且暂忍一时。”
    “马超迟早会离开的。”
    没错,并州它不同于其他大州。
    这里幅员辽阔,人口稀疏,即便马超占领了这里。
    也没有什么险关险道可守,百里更是不易见着人烟。
    这么大的地盘,又岂会容不下二虎呢?
    更别说位于河套地区,还有个三虎南匈奴了。
    你跟你那一万兵,爱驻扎哪里爱驻哪里。
    马超在这里无权无势,又没人脉。
    高干不相信他会长留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遂决定先向马超伪降,把他和他的军队稳住再说。
    见高干都发话了,呼厨泉也不好再说什么。
    何况适才那汾河一战,他将马超军的战力看得真切。
    这小子的骑战天赋堪称顶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瞬发而击。
    一举击溃了郭援的河东军。
    其手段这狠辣,行动之果决,世所罕有。
    “……果真中原人物也。”
    呼厨泉暗自庆幸,交好汉人是正确的。
    此地仍有英雄守土,实在不易取。
    随后,
    呼厨泉与高干各派使者,渡河前去向马超投降。
    这便马超打扫战场,庞德提郭援人头过来请功。
    马超将郭援首级亲手交给钟繇。
    钟繇接过头颅,痛声大哭。
    马超惊问其故。
    钟繇嚎啕大哭,对众人解释道:
    “诸位有所不知,此河东太守郭援,乃吾甥也。”
    马超与众人面面相觑,万没想到他们适才厮杀了那么久,居然杀得是钟繇的外甥。
    难怪不得他对郭援那么了解,说他一定会冒然渡河。
    庞德亲手斩杀郭援,见此,急向钟繇请罪道:
    “德不知郭援乃钟校尉外甥。”
    “如钟校尉提前知会一声,德必不下杀手!”
    钟繇擦了擦眼泪,反倒过来安慰庞德道:
    “郭援虽是吾甥,然彼乃国贼,助纣为虐”
    “将军为国杀贼,又何须谢罪?”
    于是,众人无不被钟繇公私分明的态度所折服。
    至傍晚时,呼厨泉、高干使者亦知。
    纷纷表示,愿举众向马超投降。
    马超大喜,欣然接受了两人的投降。
    他当即辞别钟繇,举兵进驻太原郡。
    因为此地乃是并州的治所,进入这里,便等于掐住并州的政治咽喉。
    马超知道,
    呼厨泉、高干向自己投降只是因为畏惧自己的兵势。
    投降也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
    马超急着定并州,好找李翊谈判,所以也不敢逼两人太甚。
    不然逼急了,并州就不是那么好拿下来的了。
    这点智商,马超还是有的。
    现在两人既然愿意主动投降,至少并州名义上已经属于自己了。
    如果不是李翊提前派人过来画饼,他打完这一仗就回自己的凉州当“太子爷”去了。
    但既然李翊有诺在先,马超便正好借着这次降并州的机会,作为与他谈判的筹码。
    当即,马超一面遣人作书,将捷报报与朝廷。
    一面又将兵北上,直上太原晋阳。
    不表。
    ……
    却说袁绍自仓亭一败后,大病了一场。
    每日不理政事,只于房中静养。
    这日,袁绍忽觉身子比之往日好转许多,兼之天气放晴。
    乃命妻子刘氏扶自己出去晒晒太阳。
    刘夫人给袁绍披了件裘衣,搀扶他走出院门。
    “……唔,咳咳咳!”
    袁绍甫一出门,被风一吹,便咳嗽不止。
    刘夫人乃拍其后背,劝道:
    “外边有风,不若回屋歇着去。”
    袁绍摇了摇头,“孤想再看看手下士兵。”
    刘夫人一惊,暗骂一句你莫不是疯了。
    你这身子受不得一点风吹,居然还想去军营。
    那里人多口杂,怕不是进去一刻都待不住。
    刘夫人也不敢忤逆袁绍,只扶着他前往军营。
    袁绍走在营中,见士兵皆如丧考批,面带哀色。
    对袁绍的到来,也丝毫不起波澜。
    袁绍乃垂泪道:
    “孤起兵十五万南下,大半之人未能与我一道回来。”
    “兄弟离散,亲友分别,孤之过也。”
    言讫,流泪不止。
    这时,一名哨骑飞马来报。
    “报——”
    “禀袁公,并州有急!”
    袁绍急止眼泪,忙道:
    “快说!”
    “马超领兵,与汾河处大破河东太守郭援。”
    “匈奴单于呼厨泉,并州刺史高干,俱向马超投降。”
    “并州失守了!”
    什么!?
    袁绍惊闻噩耗,尽是并州败绩,不觉两眼一黑。
    “……唔,噗!”
    袁绍本就害病,听到并州失控的消息后,顿时旧病复发。
    口喷鲜血,吐血数斗。
    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众人急忙将之救起,扶入卧内,请医者过来医治。
    医者使劲浑身解数,总算将袁绍救醒。
    袁绍醒转,睁开双眸,顾左右人道:
    “……孤、不能复生矣!”
    “可召诸文武过来,议定后事。”
    刘夫人慌忙将审配、逄纪请来。
    这二人俱是袁尚一党的,又都大权在握。
    刘夫人只将这二人请来,对外只宣称是袁绍偶感小疾,并不严重。
    将消息死死封锁,郭图、辛评此时并不知情。
    待审配、逄纪到时,袁绍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
    但仍是将二人唤至榻前来,对二人言道:
    “……孤……孤死之后,汝等可立……可立……”
    言及此,袁绍已口不能言。
    刘夫人忙执袁绍手道,“显甫可继后嗣否?”
    咳咳咳!!
    听到袁尚的字号,袁绍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咳嗽不止。
    审配、逄纪对视一眼,忙道:
    “臣等明白了,吾等一定会尽心辅佐三公子!”
    ……咳咳……咳……
    袁绍咳嗽声欲烈,翻身大叫一声,吐血斗余而死。
    关于袁绍最后到底立了谁为继承人,学术界至今仍旧争议不断。
    袁绍年少成名,直到死前的最后几年,他仍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
    因为他的强大,他可以无限去犯错。
    不过人生中的选择题中,袁绍所犯的真正致命的错误只有两个。
    一个是救乌巢的不敢拼命。
    一个是犹豫要不要迎天子,被曹刘抢先。
    天子最大的好处,还是使自己占据正义之名。
    同时使得投降你的将领没有心理负担,地方郡县也更容易直接归顺你。
    比如张郃、高览他们就是“弃暗投明”,归顺朝廷。
    至于郭图、淳于琼所提到的迎天子的坏处。
    第一,说汉朝已经没有威信了,迎天子没用。
    但天下其实没乱几年,只要袁绍肯为天子撑腰,汉室不就支棱起来了吗?
    天子有没有用,不正在于你们这些诸侯能把汉室扶到哪种程度么?
    袁绍再嫁个袁氏女给小皇帝,人们只会觉得这几年只是一个小插曲。
    我们又恢复到了外戚专权的常态生活。
    第二,说天子在侧,什么事都得向他汇报,会很麻烦。
    听不听天子的话,都很难办。
    可是袁绍完全可以少见甚至不见天子。
    我袁绍忙于扫荡群雄,匡扶汉室,实在无法面圣。
    就请田丰、沮授或者许攸留在朝廷跟皇帝沟通。
    出了岔子,那都怪这个对接人。
    我袁绍不知情,又会有什么麻烦的呢?
    总之迎天子的好处显而易见,迎天子的坏处却全是可以克服的。
    袁绍对天子的态度,其实跟很多人很像。
    直到现在,也有人不能理解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什么用。
    群臣的谋,苍生的愿。
    只叹本初最初的抱负,悉数成空。
    三国到底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到头来,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
    袁绍既死,审配就于榻前写了遗嘱。
    嘱中明写袁绍将立三公子袁尚为嗣。
    随后,刘夫人伏在袁绍尸前,哀声痛哭。
    众皆去劝,刘夫人道:
    “吾悲伤不能理事,烦请审公代为主持丧事。”
    审配应下,一面治丧事,一面代理军国大事。
    又急去请袁尚入堂,召文武过来,为之谒贺。
    刘夫人生性善妒,此前将丧事托给审配,只是为腾出手来,处理袁绍的爱妾。
    袁绍在时,刘夫人不敢妄动。
    袁绍既死,刘夫人独掌后宫大权,兼之幼子继位后嗣,不可不谓权倾一世。
    召来武士,命将袁绍五名宠妾尽数牵出。
    众姬妾苦苦求饶,刘夫人只作不理,命武士将之尽数勒死。
    既杀诸姬妾,刘夫人又暗想:
    “吾家那口子在时,甚宠这几个贱妇。”
    “今吾杀之,其阴魂到九泉之下与吾家那口相见,岂不告状于我?”
    于是,又命人将这些姬妾的头发尽数髡去。
    又将其面容以刀刺毁,尸体尽数焚于火中。
    直烧的面目全非,这才心满意足。
    待回去参加丧事时,袁尚已经披麻戴孝,号啕大哭了。
    见着母亲来了,乃擦拭泪水,走上前小声问:
    “母亲适才哪里去了?”
    刘夫人狞声道:
    “吾将那几个贱人尽数处死了!”
    于是,把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了袁尚。
    袁尚一怔,面露惊惧之色。
    刘夫人以为儿子嫌弃自己手段狠辣,正欲开口解释。
    袁尚却道:
    “母亲杀死父亲宠妾,其家人必寻机报仇。”
    “宜当一并杀之,不可遗留为害。”
    刘夫人大喜,“还是吾儿有乃父之风!”
    于是,又令武士闯入那五名姬妾的家属的府邸。
    不问缘由,不论老幼。
    只要活口,一律斩杀。
    袁绍方死,便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然则,这仅仅只是开胃菜。
    时郭图、辛评在外,尚不知邺城内情。
    忽有人报之,袁绍已死,袁尚继位。
    两人闻说后,无不大惊失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