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命运不公
    交代完。
    男人还心有余悸地询问，究竟为何要抓他们主仆二人？
    然而没人理他。
    闻思齐接着审问了书童。
    一开始，书童还狡辩，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他做的。被闻思齐拆穿后，又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主人头上。
    说他家主人才是幕后主使。
    他只是家中奴仆，不得已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
    他是无辜的。
    书童将自己描述成一朵纤尘不染的白莲，而他家主子则是因嫉妒他人才华而提前灭杀竞争者的恶毒举人。
    他的演技超级好。
    且为了应对这一天的到来，他在犯案时特地留下了一些隐秘的罪证。就算最后朝廷的人找上门，也只会发现真凶是那个命好的蠢货。
    此人极为狡猾。
    闻思齐眯眼，若非有谢大夫和卫大r……卫公子的协助，他恐怕真会被这诡计多端的书童哄骗。
    将他柱子捉拿。
    “还敢狡辩！”闻思齐索性直接将所有证据摆在书童眼前。
    书童大惊。
    明白大势已去，吓得脸色惨白。
    “罪犯李忠舒，为何犯下如此恶行？”闻思齐厉声询问。
    这时候。
    书童也不装了。
    他露出凶狠嫉恨的表情，“为何？”
    “因为苍天不公！”
    “我五岁开始识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吟诗，九岁给那废物写的课业便能惊艳夫子！”
    他天资聪慧。
    又得了主人家的赏识有机会读书识字。
    他自认书读的比主人好了太多。
    却因奴仆身份，无法参加科举。
    “凭什么？凭什么！！”书童跟着主人家见过更广阔的天空，却生来就只能为奴为仆。
    他不甘心。
    “凭什么那些愚蠢、懒惰，得过且过的废物能科举，能做官，能成为人上之人？我刻苦、努力，日夜苦读，却也只能当仆人？”
    书童眼睛充血。
    神色癫狂。
    命运让他见识了更广阔的天空，又用奴仆的身份将他牢牢封锁。
    久而久之。
    书童开始仇恨那些能参加科举的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作案，在老家，在赶考的路上，他接续作案，总共杀了八个考生。
    手段之残忍。
    心思之歹毒。
    见惯了歹毒人的闻思齐轻微蹙眉，“得了主家赏识，你分明可以有更好的前途……”
    “更好的前途？”书童嘲讽哈哈大笑，“大人你说的好前途，就是给那些不如我这般多的废物看管账簿，作为他们所谓心腹给他们卖命一辈子？”
    “凭什么？”
    他更聪明。
    更努力。
    却只能屈居人下？
    他不愿意。
    “可你要是当了官，不也是给皇帝卖命？”站在一旁的谢灵娇突然出声，“同样是给人卖命，你要真这么厉害，到了京城再巴结更厉害的主子不就行了？”
    何必杀人？
    谢灵娇：“你做这些的最终目的，不会是想干掉你家主子吧？”
    书童沉默。
    看来她猜对了。
    谢灵娇上前，踢了这个人一脚。
    觉得他可怜又可恨。
    “你这样的，就算能科举，萧五肯定也是不要你的！”
    萧五？
    闻思齐听到这个称呼，眼皮一跳。
    还有您这话……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些？殿下如今还只是太子，朝堂上谁能做官谁不能做，还得陛下开口。
    闻思齐擦擦汗。内心庆幸，卫潋大人提前通知了自己，只留下心腹审讯此人。
    否则……
    他都不敢想，自己之后会有多忙。
    “天色渐暗，谢大夫可曾用膳？殿下嘱咐下官，您的膳食费用可由公中支出。”
    意思就是用公款请她吃饭？
    谢灵娇点头，“好啊，那我们吃什么？”
    闻思齐将之后不重要的流程都交给自己的心腹下属，他则带着谢灵娇两人到酒楼吃饭。
    路上。
    闻思齐介绍：“此家酒楼虽不是京中最为奢华，但味道却是极好的。”
    他提前做过功课。
    知道比起环境，谢灵娇更重视味道。
    所以才带她来这家。
    还说这里的烧鹅一绝，谢灵娇应当会喜欢。
    “这种招牌菜，我们现在来还有吗？”谢灵娇问。
    “谢大夫不必担心，下官已派人定下两只烧鹅，还有包间。”他们一到，很快就能吃上。
    不愧是官场上混的人。
    办事就是妥帖。
    谢灵娇：“辛苦你了。”
    给他一颗小药丸，说是能强身健体。
    这位大夫果然喜欢送药丸。
    闻思齐恭敬收下小礼物，将它放好。
    听说这东西，就连殿下都十分喜爱。也不知是真有奇效，还是殿下为了讨好谢大夫这才说得夸张了些。
    不过总归有些用吧？
    闻思齐想着：回去就给母亲试试。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不适，做儿子的又不能侍奉在身旁，他心中有愧。
    假若这药丸的效果真如殿下描述一般。
    那他……
    是不是也该好生讨好一番？
    “到了，就是这儿。”
    这家酒楼虽不是顶级奢华，可也很是雅致。
    里边的菜不便宜。
    要不是太子殿下特别允许使用一项“邀请专业人士”的支出，闻思齐也不会来。
    下了马车。
    谢灵娇看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闻大人，您来了！”
    店小二认识闻思齐，笑脸迎了上来，“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准备好了，您楼上请！”
    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他们的包厢位置不错，推开窗户就能瞧见河边景色。
    不到一刻钟。
    闻思齐推荐的烧鹅先上了桌。
    “哇~它好大啊！”
    谢灵娇之前比较常吃的，都是铁锅炖大鹅。
    那个好吃。
    不过看不到一整只的鹅，没有这个瞧着厉害。
    “卫潋，我要吃鹅腿！”
    这边闻思齐正想着要不要给姑奶奶布菜呢，人家就发话了。
    竟是让卫潋大人服侍她！
    闻思齐大惊。
    随后便看见卫潋大人习以为常的照做。
    之后甚至都不用姑奶奶吩咐，卫潋大人便知晓要给她布什么菜。
    闻思齐：“……”
    活得久了，真的什么都能见到。
    以往卫潋大人还在大理寺当值时，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这般……
    “这个真的好吃哎！”吃到了好吃的，谢灵娇很高兴，还分享了一个翅膀给卫潋。完了还不忘招呼，“闻大人你也吃啊，别客气，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