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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路走窄了

      第476章 路走窄了
    听完裴元这番话,萧韺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们萧家多年积攒的党羽和人脉,好不容易准备兑现点好处,怎么就成你的了?!
    这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
    而且,你到底是想干夏皇后一票大的,还是想干我们萧家一票大的?
    萧韺怒视着裴元,质问道,“你这是演都不演了,直接想明抢是吧?”
    裴元却一脸正色,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说什么胡话呢?我先帮你存着。”
    萧韺忍不住破防喷道,“你放屁!”
    裴千户做人童叟无欺,当然要给出保证,他信誓旦旦道,“放心,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萧韺听了这个,只觉得额头的血管在突突的跳。
    他直接给了裴元一个死亡凝视。
    裴元见萧韺脸色不对,赶紧又补充道,“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兄弟提前给你折现了也行。”
    “或许,这可能是个更好的方案。”
    “与其期待那若干年后虚无缥缈的回报,你们萧家还不如想想,现在就能从我这儿换点什么呢?”
    萧韺这会聪明的智商也占领高地了,立刻冷笑道,“要是帮助夏皇后没好处,你怎么可能会抢着做?”
    “既然你比我更明白这里面的利弊,那我为什么不直接选你要走的路?”
    裴元心道,那当然是因为,对我来说,夏皇后现在就能派上用场,对你们来说,还得等她变成夏太后才有指望。
    而且,没有自己那一系列的谋划,这个夏皇后就成了一步废棋,说不定连成为夏太后的机会都没有。
    到时候你们的这些投入,完全就是打水漂啊!
    可惜,萧韺目光短浅,完全不能体会自己的好心好意。
    裴元只能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兄弟我实话给你说,这些里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啊。”
    “这些谋划之所以有用,那是因为,执行的人是我裴元啊!”
    “而且,刚才我不是解释的很明白?”
    萧韺直愣愣的看着裴元,很干脆的说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了。”
    “我只知道,要是再听下去,老子什么都没有了,全他妈成你的了。”
    看到萧韺这副完全不想沟通的样子,饶是裴元这等擅长说服的人,都有些无力。
    裴元不怕聪明人,也不怕蠢人,就怕遇到这种不听不听。
    裴元还待努力,萧韺已经果断向远处的仆役招手,“送客!”
    裴元见仆人脸上堆着讪笑过来,也不想失了体面,向萧韺做着最后的争取,“要不然的话,兄弟你去和萧公公再商量商量?这件事还能谈。”
    萧韺不屑道,“哼,你这种伎俩骗骗我也就罢了,还想哄我叔父?快走快走,莫要撕破脸,彼此难看。”
    裴元见萧韺态度坚决,只能摇摇头,无奈的离开萧府。
    见到裴元出来,守着的外面的宋彦,趁着陈心坚不在,赶紧在裴千户面前刷脸。
    于是主动询问道,“千户,莫不是此行不顺?”
    裴元回头看看“哐当”关上的大门,感叹道,“倒也不是,只是没吃到更多的好处。”
    虽说没能全取其功,但是能说服萧家把宫中的党羽投资给夏皇后,也是个很好的收获。
    随着张宗说酒后打死了夏家女,太后对皇后开始毫不留情的打压,双方的矛盾已经彻底激化。
    这时候如果能加强夏皇后,多少可以牵制下张太后。
    而且,就算是牵制失败,被张太后一锅端了,那又如何?
    这些可是萧敬的党羽,这些人若是覆灭了,说不定还能给陆訚整合内廷减小不少阻力呢。
    想着这些,裴元再次回头,向着萧府大门感叹,“窄了啊,路走窄了啊。”
    “我本想以平等的身份和你利益交换,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疏远。”
    “那就,私密马赛了。”
    事情不成,裴元有些扫兴的往回走。
    路上的时候,裴元顿了顿看了看五个手下,“这两天有没有夏家的人找上门来?”
    按理说,夏助跑去张鹤龄那边闹了一场,事情还惊动了天子,事后怎么也该来找自己反馈一下的。
    怎么没有动静了?
    宋彦如实答道,“一直没见夏家来人。”
    说完,又猜测道,“会不会他们去了智化寺那边?”
    裴元这才拍拍脑门,“走,去智化寺!”
    于是众人又调转方向,前往智化寺。
    等到了智化寺一问,果然听说夏家来了两次,打听到裴元不在后,还想要询问裴家的住处。
    在这坐班的澹台芳土,自然不敢随便透露裴元的住处,夏家也没能耐从这么大的京城寻出一个正五品的小武官,因此只能留了个报信的仆役在这里,等裴元来了好随时通知那边。
    裴元一边往东院正堂走去,一边吩咐道,“让那仆役去把夏儒和夏助叫来,记住,是两个都来。”
    等那锦衣卫去了,裴元又对宋彦道,“你们五个,也跟我过来。”
    宋彦等人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差遣,只是这一阵子一直没听裴元说起后续,心中正有些没底。
    见裴元让他们五个过去,都猜到是自己的岗位八成要落实了,一个个难掩心中的激动。
    裴元到了堂中坐下,向五人问道,“上次让你们自己商量,已经定好了吗?”
    几人纷纷答复已经定好了。
    随后各自说了自己选的地方。
    宋彦是兖州府、米斌是东昌府、孙然是青州府、马涛是登州府、董兴是莱州府。
    裴元简单问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道,“你们五个在阳谷一战中表现的不错,也算是和本千户出生入死的交情了。”
    “这次去了地方,好好做事,不要给我丢脸。”
    五人连忙应是。
    裴元又道,“等会儿,我就把朝廷建立这五个行百户所的公文给你们,等你们到了各府,可以让知府衙门协助你们把行百户所建起来。”
    “若是知府衙门不肯做事,就问问他们,费宏费大学士的话好不好使。”
    裴元说完,给这五个吃了个定心丸,“当初向天子请求建立‘行百户所’打击罗教的时候,费大学士也在场,不怕他们不做事。”
    五人听说后台这么硬,顿时把腰杆挺得笔直。
    裴元在旁人面前,一直展现的是努力打击罗教的姿态。
    陈头铁带着人秘密在泰安发展罗教徒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五个亲兵,也只是看到裴千户把那些邪教徒转交给了陈总旗,似乎是在秘密审讯,之后他们这些亲兵就跟着裴元东奔西跑的见贺环、见王敞、随后又入京,对别的全然不知情了。
    甚至就连那些跟着陈头铁的人,除了极少数核心,别的人也都是一知半解。
    因为陈头铁对他们的说法,这些人是奉命在罗教卧底,平时教里的事情少打听,万一暴露就完蛋了。
    裴元也不急于向这五人挑破和罗教的关系,对他们说道,“明日你们就从澹台百户那里带两百人南下,然后将这两百锦衣卫交给正在阳谷的司空百户。”
    “这带去的两百锦衣卫,就留在阳谷,和原本留在莲生寺的徐州亲兵替换下。”
    “原先我们带去的那两百徐州亲兵,就分给你们五个了,也算是给你们做个班底,免得到了地方上无人可用。”
    五人听了俱都大喜。
    他们本就是徐州兵出身,对那些同患难的徐州兵彼此也熟。
    那些人手,可比京中调去的锦衣卫好用多了。
    裴元看着五人,说道,“每人先四十个,之后我再给你们慢慢补。”
    “山东地域广阔,人口繁密,一府之地咱们只有区区一个行百户所坐镇,真遇到什么麻烦,处理起来压力也不小。”
    “等你们补满了兵员,就好好地把人给我练出来。”
    宋彦等连忙说道,“卑职等,定然不辱使命。”
    裴元满意的点点头,旋即又想了徐州卫指挥使郭晖。
    裴元要谋夺他徐州卫的兵员,肯定不能让他太跳,这次皇庶子的事情,当然没有他的份儿。
    可惜现在王敞已经卸任了南京兵部尚书,陆訚提督军务的差遣也没了,裴元想要再插手军务已经不那么方便了。
    裴元这会儿拿不出很好的条件,想要从他手里弄人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裴元想着,向那五人问道,“你们几个对原来的郭指挥使了解多少?”
    宋彦等人听得诧异,不知道裴元是什么意思,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起来,郭指挥使对他们可不薄啊。
    当初丁鸿面对正三品的缺,都能忍住,不愿意顶替了郭指挥使。
    他们这些人难道就没受过郭指挥使的恩惠吗?
    见五人迟疑着没反应,裴元笑着解释道,“放心,老子又不害他,只是琢磨着用什么办法,能从他手里给你们弄点精兵过来。”
    “也不用多,弄五百人过来就行。到时候你们一人一百,加上那些老兵,足够维持住一个百户所。”
    听裴元说是给自己的百户所弄人,五人立刻踊跃起来,七嘴八舌的说道。
    “郭指挥使素来贪财,或许能想想办法。”
    “郭大傻子好色,偏偏又惧内,我知道他养的几个外室在哪,千户用来要挟他,一下一个准!”
    “别看徐州卫的兵额充足,但实际上,老少爷们都是吃的临清造船厂和清江造船厂的工食银子。徐州卫的空额,至少得让他吃了一半。千户不是锦衣卫吗,直接给北镇抚司和东厂说一声,不怕他不就范。”
    “我可以偷偷让人回乡去私下串联,到时候直接拖家带口的做逃户就是了。反正可以户籍顶缺在镇邪千户所,还不用费什么。”
    裴元听得十分炸裂,对这些人的忠诚度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点头称赞道,“果然一个个有勇有谋,身怀绝技。这样,你们先去阳谷把兵马交接了,然后暂且带着人去泰安府,我有点事让你们做。”
    “这件事注意隐藏行迹,不要暴露了身份。”
    五人听了连忙应是。
    等到他们退下了,裴元起身,亲自去正中佛堂,看了在那边坐班的澹台芳土一眼。
    澹台芳土见了裴元,赶紧起身问候。
    裴元示意周围人退下,随后对澹台芳土道,“还记得好几次给咱们找麻烦的张容吗?”
    澹台芳土在内心小小的纠正了一下,是给“你”找麻烦的。
    只是老人家懒得计较这些,说道,“记得。”
    裴元平静的看着澹台芳土道,“张永和张容失势了,我听得有可靠消息,说是要送到南京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心腹,帮我留意着他们的行踪。”
    澹台芳土眼皮一跳,犹豫着没开口。
    裴元也不瞒着澹台芳土,语气很放松的说道,“天子素来心性不定,说不定过两年张永又要起复了,到时候张容说不得还要找我们的麻烦。这种事,斩草不除根,你也知道的……”
    两人这一年多,不敢说杀人如麻,也一起干掉了不少人。
    都是凶恶之辈,没必要说的遮遮掩掩。
    澹台芳土叹了口气,提醒道,“毕竟是前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他要死了,恐怕会朝野震动。”
    裴元宽慰道,“动手的人,背锅的人,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除了还缺一点关键情报,确定动手的时机,别的都好说。”
    澹台芳土也没什么好劝的,点头道,“行吧,我会让人盯着他们。”
    出了澹台芳土坐班的佛堂,裴元想着宋春娘上次给自己说的那件事情,口中喃喃道,“这关键时间点嘛,就看那边有没有默契了。”
    裴元正盘算着,就听把门的锦衣卫回报,“千户,庆阳伯父子来了。”
    裴元回过神来,吩咐道,“让他们去东院正堂等我。”
    裴元告诉萧韺的法子,确实是最好的收场结果,只不过这小子没有做出聪明的抉择。
    在他决定不听不听以后,裴元已经决定要甩开萧家,单独对夏家报价了。
    等裴元把萧家摆上餐盘,他们甚至没有在这场交易中开口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