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366：已经只剩下你
    能想到什么人？
    都已经提示到了这种程度，似乎也已经不会再有其他人选了吧？
    都不等史塔克开口说话，旁听着的妮露已经双手一合，露出了个相当开心的表情。
    “我知道了……就是有马大人嘛！”
    声音不大。
    但穿透力很强。
    以至于让原本还有些吵吵闹闹的局面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家伙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妮露望了过去——就连原本已经打算离去了的灭却师众人，此刻也是同样如此。
    以巴兹比和莉托托为首的众人表情十分复杂。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跟山本争执的京乐春水，亦在此刻不禁将目光低垂了下去。
    仿佛只是提到这个名字都会让大伙心情沉重那般夸张，然而……从事实出发，这似乎也是仅剩下来的一个‘人选’。
    对于死神而言。
    有马静也是曾经背叛过，但之后又重新平反了的英雄。
    对于灭却师而言。
    有马静也同样是潜伏在了自己这方的间谍，但友哈巴赫却从另一件角度证明了他的行为之正确。
    而对于虚圈来说，这些本就无情无义的家伙都不敢对有马静也说些过于大逆不道的话语。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
    如今的虚圈还能‘上桌吃饭’，跟其他阵营一同出现在这个地方，本质上都是因为有马静也对于小型崩玉的研究与发明。
    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帮助，虚圈便会如同原著那般，被完整地踢出决赛圈，只剩下几个‘人气角色’还在活跃。
    “有马静也……”
    咀嚼着这个名字，巴兹比站定原地，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转过了身来。
    身旁的莉托托原本似乎还在犹豫些什么，但此刻看到身旁之人的反应，眉头也是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喂……”
    “不用劝我，我自己有想法。”
    头也不回地对着莉托托开口，巴兹比已经自顾自地重新走了回去。
    他站定在了京乐春水的面前。
    尽管身上的绷带还没有全部拆掉，但这家伙就是要硬撑着站在原地……
    用挺直了的脊背来支撑整个身体，显现出一种不服输而又倔强的态度。
    “喂！如果是有马那家伙愿意出面的话……我愿意跟你们联手！”
    毕竟说到底，最终的对手依是友哈巴赫。
    之前不愿意跟这些人接触，不仅仅是考虑到双方的阵营与仇敌关系，同样也有着一部分小心的心理在里头。
    毕竟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谁都懂。
    灭却师如今的实力大大衰退，很难说像是死神这群‘下手足够黑’的家伙，到底会不会在得手之后突然背后捅刀子。
    自己的命只能自己负责，在这方面，灭却师也的确有着拒绝合作的理由。
    但是……
    要是有马静也在的话，就不一样了。
    并不是意味着对方就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而是有马静也曾经拥有过的‘灭却师’之身份。
    ——作为团队而言，只要是结伴行动，就必然需要类似领导一般的人物。
    实诚地说，巴兹比虽然自认为他有这方面的资质。但很可惜的是活下来的大伙都不怎么服他……
    从结果上来说并没有什么意外可言，毕竟比起这个看起来张扬跋扈，又不懂得收敛的家伙而言。
    曾经愿意忍气吞声，并在友哈巴赫身旁潜伏许久的家伙……
    反而更符合众人心中的‘领导’形象。
    尽管对方的态度犹未可知。
    但此刻除却了有马静也之外，在场的所有灭却师都找不到另一个所谓的主心骨。
    没有办法。
    这就是被抛弃了的团队必须要面对的命运。
    也正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内容，巴兹比才会选择站在这里。
    他强挤出了个招牌式的张扬笑容，在此刻催促着说道。
    “喂，总队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等回应，原本站在了稍远处的莉托托也是带着剩余的众人折返了回来。
    压低了脑袋上的帽子，莉托托的嘴唇微抿，似乎稍微还带有着一些情绪上的不满。
    但此刻又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话说在前头，如果有马静也不愿意出面给你们做担保的话……我可不会参与到这次的行动里头来。”
    在旁的几人顺势负荷道。
    “毕竟我们也不想死啊……”
    “除了那家伙之外，我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战胜友哈巴赫了。”
    “就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恐怕结局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某个家伙说了些很失礼的话。
    然而在场的死神却仿佛像是完全无从反驳那般。
    在此刻只能‘忍气吞声’。
    京乐春水在此刻微举双手，象征性地比划了个类似投降的动作，并在此刻笑着说道。
    “虽然我也很想要诸位的帮助，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做主……抱歉，我这边暂时也不知道有马君的看法如何。”
    这话让灭却师众人都露出了个相当意外的表情。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开什么玩笑啊，有马静也不是早些时间被你们给带走了吗？”
    “虽然说是要治疗伤势什么的……难道不会被你们给解剖掉了吧？！”
    “喂，让我们看看有马静也怎么样了？这样总没有关系吧？”
    言语的力量远超想象。
    随着这几声没来由的呼喝，原本还有些缓和下来的气氛也在一瞬间紧绷了回去。
    巴兹比跟莉托托直接退回到了队列之中，双方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坚定。
    “在没有看到有马静也之前……合作是不会成立的。”
    从条件上来说没什么问题，甚至即便是站在了个成熟而老练的政客角度来说，这也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但是京乐春水的表情却是愈发无奈了。
    “我也不知道……有马君现在人在哪里。”
    还有这种事？
    在场的三方人马微微一愣，随后纷纷开始交换起了彼此的意见。
    ‘你见过有马静也了没有？’
    ‘没有啊……之前明明在走廊上还看到过他来着。’
    ‘难道不是刚刚去找厕所了吗？’
    ‘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懒人屎尿多啊！！！’
    熙熙攘攘的动静之下，平子真子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根本找不到雏森桃的身影。
    与此同时。
    灭却师的队列之中，莉托托也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
    “嘉蒂丝那家伙去哪里了？！”
    剩下的女团成员们面面相觑。
    “不清楚啊……之前那家伙刚刚才下地走路。”
    “本来让她休息，但也是自己坚持要跟过来看看情况什么的。”
    “路上话很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踪影……是不是她自己走掉了？”
    莉托托开始头疼了。
    “你们几个连个人都看不好吗！！！”
    虚圈的众人在此刻同样议论纷纷，毕竟从体感上来说，有马静也就仿佛不久之前还在大伙面前路过那样。
    但这种微妙而又古怪的距离感，便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微妙之感。
    唯独蓝染在角落处微眯起了双目，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那般地轻呵了一声。
    又有长进了啊。
    位于死神队列的边缘处，隶属于零番队的众人在此刻也是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麒麟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副高调模样。
    “就这群家伙……即便是聚在了一起也没有意义吧？毕竟真要对上友哈巴赫的话，根本起不了丁点作用。”
    修罗多千手丸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虽然对你的说法有些赞同，但妾身也有些地方认为不妥呢。”
    二枚屋王悦乐得呲出了大牙。
    “毕竟明天真的开战的话，还得需要有人去对付亲卫队才行……高端战力可不能浪费在那种地方啊。”
    兵主部一兵卫双手合拢在了袖子里头，此刻只是目光出神地盯向了远处。
    “犹未可知啊……”
    眼和尚最近经常会露出这种近似于呆滞的表情。
    虽然不明白这家伙都在思考些什么东西，但肯定也很重要就是了。
    “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曳舟桐生来着？”
    “那家伙有想要见的人……所以就先离开了。”
    “毕竟是最近升上来的家伙，在尸魂界尚且还有人情往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远处，曳舟桐生正半蹲下身，将日世里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就像是安慰着小猴子的母亲那般，她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已经是副队长了吧？还这样撒娇的话也太不像样了。”
    “我已经不是副队长了！”
    “是吗？那看来你也成长了很多嘛……能跟我仔细说说吗？”
    “……嗯！”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对于此刻的有马静也而言。
    他同样也是如此。
    行走在了如同废墟一般的瀞灵廷以内，有马静也就这么走走停停，时不时地露出一副接近于恍惚的表情。
    偶尔浮现出来的支离破碎的记忆，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将这两个场景比较，看看能否进行重合。
    “这里……以前好像来过。”
    “那边的小店，我好像之前很喜欢去……”
    “一壶清酒，再加点小肉串，就能糊弄一晚上。”
    有马静也的双目微眯，在此刻抬起了右手，轻轻按压着额头的位置。
    “那个时候……还有两人会经常跟我一起消磨时间。”
    “银头发的家伙，还有个很喜欢大笑的女子……”
    “……稍微，有点记不清了。”
    有些遗憾。
    更多的却是一种迷茫的感觉。
    毕竟这种‘错位’感，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头疼。
    而站在了他身旁的嘉蒂丝上前两步，在此刻伸出了双手，将有马静也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记不清楚的话就算啦……”
    用脑袋蹭了蹭有马静也胸口上的衣襟，嘉蒂丝的表情像是晒着太阳的猫。
    “反正你还有我，我们还能再去重新体验一次，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
    随后……有马静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嗯，你说的对。”
    他也有自己想要经历的一切。
    过去的影子虽然依旧残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但并不妨碍他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目标。
    “话说回来，嘉蒂丝……你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有马静也停顿了片刻，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毕竟我之前为了不暴露自己，还对你下了暗示来着……”
    “啊，你说那个啊。”
    突然松开了双手。
    嘉蒂丝后退了半步多，在这会儿叉腰，微微仰头，做出了个有些嫌弃的表情。
    “仔细想想的确很让人火大啊！明明只要跟我老实说就行，但却一定要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根本就不像你做的事！”
    教训得很有道理。
    有马静也的脑袋都沉了下去。
    “但是啊……”
    嘉蒂丝的嘴角突然打了个转，在这会儿向着上方微微翘去。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难处。”
    借着一个前冲的力道，她重新撞回到了有马静也怀中。
    双手冲对方的腋下环过，就像是再也不愿意放手那般，紧紧地贴了上去。
    “要跟陛下……不，友哈巴赫为敌很难吧？”
    “毕竟是那样恐怖的家伙嘛，我在被圣别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呢。”
    “但是有马你真的很厉害啊……居然还能打赢他。”
    嘉蒂丝知道自己不是个多么聪明的家伙。
    所以在多数时候，她也只会用着最朴素的价值观，去加以衡量一些东西。
    就比如说当下。
    “很辛苦吧？”
    “应该也会有点害怕吧？”
    “我虽然没有看到，但听说你差点就死了……”
    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放缓，微微抽搐。
    嘉蒂丝的嘴唇内敛了过去，就仿佛是在此刻感同身受那般，露出了个委屈的表情。
    “下次……不，不要有下次了。”
    “这种东西都不用藏着掖着，以后都跟我说清楚就行。”
    “我一定一定一定会支持你的……有马，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圣文字的力量，灭却师的身份，甚至是过去那个可以肆意妄为，耀武扬威的地位等等……
    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
    所以。
    “我已经只剩下你了。”
    “不要死掉……”
    “好吗？”
    有马静也的表情微妙，在此刻沉默了一阵。
    同样将对方拥入怀中。
    “嗯……我不会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