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351：我是有马静也
    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好对付。
    所谓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种程度上的‘轻蔑’言语。
    “如果是千年之前的你，就算是看到手下被我干掉，也不会有丁点之多的心境变化吧。”
    “毕竟对你来说，不论是手下还是道具，都应该是没有差别的东西才对。”
    “我可是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情绪在发生变化呢，山本元柳斋重国。”
    按耐不住自己的想法。
    只是看到了手下被威胁到了生命，就迫不及待地现身，爆发出了全部的实力。
    何等丑陋，不知所谓。
    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的友哈巴赫牵起了嘴角，语气里头更是充斥着一股自上而下的蔑视感。
    “你已经远远追不上我的脚步了，山本元柳斋重国。你的心已经变得柔软，你的刀也不再锋利。”
    “凭借着这些手段，现如今的你又能对我做些什么？又能做到什么？”
    “只是被时代远远抛弃，丢下的残渣而已。”
    就应该老老实实地隐居幕后才对。
    把玩着手中的星章，友哈巴赫的得意完全不加以掩饰。
    “而且……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获取来的情报信息。”
    “但似乎很多人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吧？我本来以为你也会出乎意料的棘手。”
    “但没想到……居然是一点准备都不愿意做吗。”
    不知道该说是自大，还是单纯意义上的愚钝。
    总而言之。
    对于这名曾经的宿敌而言，此刻的友哈巴赫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兴趣’。
    不愿意做出改变的迂腐之人，在这种时候，就连想要妨碍他的行动都做不到。
    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绊脚石’而已。
    “我本来以为你们还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但现在看来……左右也不过只有这点程度而已吗。”
    “山本元柳斋重国，你知道吗。这次本应该是我们针对尸魂界的一场伏击。”
    “但到现在为止的成果都并不让我觉得高兴，这种反过来被算计一般的感觉，更是让我……”
    很不开心。
    复仇应该是快意的，是让人身心愉悦的。
    但这不断地吃瘪与失败，却着实让友哈巴赫都觉得诡异与奇怪。
    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的气息，这种被算计的感觉，甚至让他涌现出了就此撤退的想法。
    但是。
    类似的念头，在此刻也已经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在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上，友哈巴赫找寻到了那理应存在的‘优越感’。
    就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迂腐而蠢笨的死神必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以及更方面的问题所在。
    而曾经身为总队长，象征着陈旧势力一方的山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有些东西就算不用放在明面上，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你，肯定做了一些妨碍别人施展手脚的事情吧。”
    “毕竟在其他地方都做足了功课，却唯独在你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准备痕迹……”
    “这便是只能说明，你根本不赞同那家伙的想法。”
    对了。
    仅此而已。
    却也已经足够，形成这一个让整体沦陷的‘突破点’。
    明白了吗。
    “你就是尸魂界的败因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山本元柳斋重国抿紧了嘴唇，他紧盯着面前的男子，胸膛之中的心跳也在不断加快。
    果然……
    自己之前的预感就是准确的。
    已经嚣张跋扈了千年之久的家伙，在经历了失败，背叛过后，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一毫的长进？
    现如今的‘友哈巴赫’，才应该真正的答案。
    他看着已经被完整地燃烧，于此刻甚至都不再留有任何‘痕迹’的骑士团成员。
    “就连手下，现在也能轻易地抛弃了吗……”
    让自己的手下幻化成为他的样子。
    模仿他的行为举止，共享他的大部分记忆。
    就像是照着名为‘过去’的镜子，却不存在丝毫的怜悯与感慨，只是单纯地让对方去送死……
    从而造就一个能够让他突破的契机。
    生命的价值几何？
    友哈巴赫在此刻予以了答案。
    而面对着如此低语，灭却师之祖，却只是一声轻巧至极的哼笑。
    “像是千年之前那样的看重，被你利用，最后功亏一篑吗？这样的剧本我已经厌烦了……倒不如说，现在的你，才像是当年的那个我。”
    就到此为止。
    本来还为了预防意外。
    友哈巴赫可是做出了许多的准备，并精细地策划了一系列的后手。
    然而也是到了这会儿，他才清晰地知晓如今的‘全貌’。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个衰老，沧桑，失去了斗争心的老者。
    他身上只有名为‘修罗’的残渣，即便再如何地强装狠戾，终究也不过是过去余晖的一抹光亮而已。
    即便再如何的光亮，炽热。
    也终究无法触及过去的一丝一毫。
    ——无需言语。
    仅仅只是保持着那副轻蔑而得意的表情，此刻对于山本而言，就是最为让人愤怒的‘挑衅’。
    “别高兴太早了。”
    喉咙翻滚着说出了心中的低语。
    山本元柳斋重国并不会畏惧身死。
    他的目光紧紧地钉在了友哈巴赫的身上，甚至比起原本的淡然而言，此刻身上的气势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长久的养尊处优并不会让他就此沉沦，对于山本而言，他欠缺的一直都只是能让他重新迸发出杀意的契机而已……
    而在此时此刻。
    陷入绝境，杀意盎然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仿佛唤醒了尘封已久的本心，在此刻露出了久违的狰狞表情。
    即便要死，也得不断地挣扎，攻击……在对手身上撕下鲜活的血肉！
    如此行为，让原本都已经完全对其失去了兴趣的友哈巴赫都忍不住半转过头。
    看着对方凶狠而绝望的姿态。
    灭却师之祖露出了个平淡的笑容。
    “没错，这才是你应该露出的表情啊……山本元柳斋重国。”
    千年前的失败并不会遗忘，只会随着时间的沉淀不断积累，翻滚，凝聚。
    直至在这最后的时刻化作精神上的‘快乐’，犹如江河那般不断地冲刷着神经，带来更多的满足感。
    败者就应该不甘，挣扎，露出这种丧家之犬那般的表情。
    若是可以的话。
    友哈巴赫还想要继续戏弄这个家伙，直至对方就此身死，直至自己心满意足。
    但是……这毕竟也只是近似于消遣般的行为。
    比起正事而言，过去的恩怨，对于如今的友哈巴赫而言全无任何的意义可言。
    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要向着前方继续前进才行啊……至于山本，本来也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你……真的还要继续动手吗？”
    友哈巴赫平淡地举起了手中的星章，并将其横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的语气平淡，姿态高傲地说道。
    “要是再折腾下去的话，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手了。”
    “……！！！”
    看到了这个东西。
    山本的目光开始微颤，他前冲的架势被猛地遏制，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般地站在了原地。
    卍解被控制。
    这就意味着流刃若火的力量，此刻已经全权交予了对方来进行掌控。
    诚如之前所言，山本并不畏惧死亡。
    但若是对方之目的本身就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欺侮’，那便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了。
    将流刃若火的力量放出，将整个尸魂界蒸干。
    看着自己培养起来，如此看重的护廷十三队众人们在挣扎之间走向枯竭，最后化为焦炭吗？
    更甚至。
    在掌握了斩魄刀的前提下，友哈巴赫同样也能使出残火太刀·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
    让他去跟过去惨死了的同伴，以这种方式重新会面？
    ……
    办不到。
    只是想到了这里，山本心中就涌现出了近似于凄凉的念头。
    后悔的心态谁都会有。
    而此刻对于前总队长而言，他也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所谓的觉悟并非是慷慨赴死的理由，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有时候，就连想要体面的死，都是一种奢望。
    “……”
    沉默着。
    就这么无声地，山本元柳斋重国，将手中变回了常态的斩魄刀……
    垂放了下去。
    枯瘦的老者将眉目低垂。
    全身的精·气·神，仿佛在此刻都随着逐渐放缓的心跳，在此刻一并从七窍之中流淌了出去。
    如此姿态，不仅是示弱，同样也是表态的一种方式。
    认输了吗……
    稍显几分的无趣了。
    但是，对于友哈巴赫而言，却同样也已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比手刃曾经的仇敌，还让人感觉到更开心的了。
    将星章紧攥在了左手掌心之中，友哈巴赫缓步上前。
    他的右手微举，掌心之中的光芒吞吐，象征着力量与身份的灭却师之剑在其中闪烁着浮现，成型。
    二人之间的距离在缓缓拉近。
    友哈巴赫的情绪也随之水涨船高，本身已经有些压抑的感觉在此刻得到了释放，只会让他觉得愈发快意！
    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在看到了山本那眉目低垂，哀莫大于心死般的表情过后。
    他不禁微皱起眉，直至最后选择了沉默。
    就当是予以对方最后的尊重吧。
    那么。
    再见了，曾经的宿敌。
    友哈巴赫挥动了右手的长刃。
    锋利的利器想要将对方一分为二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在友哈巴赫眼中，他仿佛是隐约地看到了对方落入那种下场的景象……
    可那也仅仅只是‘幻象’而已。
    因为在他出手的一瞬间。
    某个突兀而不知由来的身影，在此刻突然显现。
    并直接横贯在了二人之间站定。
    对方面朝向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方向，如今半侧过身，仅仅只是抬起了左手，用着手臂格挡下了友哈巴赫的斩击。
    “山爷，好久不见了。”
    “……？！！”
    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甚至让在场正在对峙的双方，都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
    怎么回事？
    山本元柳斋重国已经如同枯败了的表情，在此刻一寸一寸地恢复，直至最后微抬起头。
    露出了个惊讶，愕然，甚至是难以相信般的表情。
    很难想象身为前总队长的男人，居然还会露出这种失态的模样。
    “你……”
    凝噎的语气，更是透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气息。
    然而这一切都不再友哈巴赫的眼中。
    对方只是露出了的后背，让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这种语气，是个山本很熟的家伙吗。但是这应该不太可能……毕竟跟山本熟知的家伙他都知晓。
    能挡住自己斩击的人绝对不多。
    现在也都基本被拖住了才对，根本来不及驰援。
    更何况比起这些东西而言……如今友哈巴赫在意的还是其他东西。
    他的目光垂落了下来。
    鲜红色的眼眸凝聚在了刀锋与手臂相互交错的地方。
    咔咔咔咔咔……
    角力的动作依旧还在持续着。
    但对方明明是肉体凡胎的手臂，在此刻却比钢铁还要更为坚硬，在此刻呲出了一阵阵牙酸的爆响。
    砍不进去。
    并不是使用什么防具，而是在体表形成了一种类似电路般的细密之物。
    友哈巴赫在裂开的衣物之间，撇见到了隐藏其下的皮肉。
    已经那熟悉的灵子流动形状……
    毋庸置疑。
    这就是只有灭却师才能将其掌握的‘血装’。
    但这家伙又是谁？
    身穿着死神的装束，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的同时，又凸显出了那种近似于病态的消瘦感。
    “……是谁？为什么要背叛我？”
    除了灭却师之外，他想象不出其他还能使用这种能力的人。
    然而友哈巴赫的低吟并未得到回应。
    也无妨。
    只是多了一个需要斩杀的家伙而已。
    抽身，后退。接着短暂蓄力的动作，友哈巴赫再度挥舞起了手中的刀刃，意欲再度横砍过去！
    然而动作还未成形。
    对方却是以一种后发先至的速度。
    先行半转过身。
    高抬起了的右腿犹如长鞭横扫，直接抽打在了友哈巴赫的腰腹之上，将其整个地弹飞了出去。
    力量……很大。
    灭却师之祖不受控制地倒头腾飞了出去，最后一头闷上了边墙，将其整个撞塌。
    山本元柳斋重国呆滞地看着对方的面容，嘴唇微颤着想要说话。
    但仿佛又在同时犹豫，以至于露出那种凝噎的表情。
    这似乎让如今的这位‘来者’都觉得好笑，以至于忍不住发出了一串爽朗的笑容。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不会吧～这才多久不见就已经忘了吗？山爷你应该不会是那种冷漠无情的家伙吧？”
    嬉笑之间。
    男子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中抬起了右手，用大拇指戳向了自己的胸膛。
    熟悉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显现。
    “我……”
    “就是有马静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