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进来似乎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太多关注,特别是裴卓原。
裴卓原的目光依旧落在云琛身上,毕竟此刻他只关注云琛的去留,又笑着道:“我还以为云公子是个不扫兴的人,没想到居然如此无趣,美色不喜,那……赌场,可有兴趣?”
外人都知道云琛不喜欢女色,显然裴卓原一开始叫他来并不是让他玩弄女人的,叫他碰赌,才是真实的目的。
许是上次赌马给了他云琛爱打赌的错觉,所以便用打赌诱惑云琛。
云琛淡笑着开口:“世子喜欢,我愿奉陪。”
裴卓原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按理说,云琛应该知道自己的别有用心,应该拒绝才是,不过他也留好了后招,不怕他拒绝,按也要把他按下,却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答应了裴卓原以后,云琛的目光又缓缓转向一边一直被人忽视了的胡繁山,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笑着问胡繁山:“胡公子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吧。”
只要云琛能留下,其他人都无所谓,所以对云琛的这一要求性的话语,他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神色,袖子一挥,指着胡繁山道:“你留下来,对了,方才你说你叫什么?”
胡繁山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这还是第一次和贵人说话呢,心里暗自庆幸,今日还好在白月楼。
姑母说,年轻人少做白日梦,空等着富贵从天降是不可能的,事实证明,姑母说的话就是错的,他这不是等来了他的富贵了么?
胡繁山躬身行礼:“鄙人名为胡繁山,秘书少监林敬生的表侄。”
听到胡繁山的回答,裴卓原微微眯起了眼,因为此刻,他的脑子里又浮现了一抹身影。那个叫林倾珞的女人的表哥。
一想到胡繁山这层身份,裴卓原莫名地开始打量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心里暗想着,虽然沾亲带故,但是人和人之间样貌,还是有些天差地别。
裴卓原收好了落在胡繁山身上的目光,甚至眼底还藏着一丝嫌弃,而后推开自己怀里的女人,招呼一群人,转移地方。
被推开的女人摔倒在地,还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娇嗔,可是这个屋内已经没有人在意她的心情了,她柔弱的姿态,也无人欣赏。
绕过几个暗道,胡繁山才知道,白月楼这里居然和附近的赌场有暗道,看来还是他自己地位低,不过也足够幸运,不然还真没这样的机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昏暗的暗道内两侧燃着火把,寂静得只能听到几个人走路的声音。
胡繁山精神较为紧绷,一直都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也走到了最后面,眼睛一直落在最前的裴卓原身上,似乎是目不转睛盯着。
“待会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胡繁山的耳中,吓得他惊愕转过头,对上了一双隐隐带笑的桃花眼。
胡繁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得云琛的话是何意,更不明白云琛为何突然向自己示好,毕竟自己和他似乎就是一面之缘,总不能,因为上次在林府的婚宴上那的一次照面,所以他就帮自己吧。
刚才,如果不是云公子,或许他已经被世子手底下的人赶走了,那云公子显然是在帮自己。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才华横溢,总是怀才不遇,说不定云琛公子就是那个伯乐呢,如此一想,胡繁山瞬间兴奋起来,露出一脸的笑意。
约莫走了一刻钟,几人终于是走出了暗道,紧接着喧闹的人声充斥在耳中,可见另一头状况的激烈。
裴卓原自然是走的小道,绕过了那些繁杂的人群,直接被人引上了楼顶。
相比较下面的热闹嘈杂,楼顶环境宁静得多,也没下面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裴卓原似乎是个常客了,一到这里,喜乐堂里面的伙计就拿出了桌椅,在高处的圆台之上摆上了一排,然后又在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几个人拿着器具,骰子,骨牌等东西放在了上面,然后退到了一边。
裴卓原现在将视线投向站在一边的云琛,眼中挑衅的味道极为明显。
云琛低眉轻问了一句:“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和谁赌。世子总要告知一下吧。”
裴卓原身子往后一仰,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眼睛斜睨着看着云琛,道:“你上次让我输了那么多马,不如我们就以马为赌注如何?”
今日的赌局,绝非是一场就能定输赢的,上次故意从裴卓原那里赌马,是为了卖给侯言一个人情,可是此刻,无论是输还是赢,云琛不需要马,他也没有马可以赔。
显然,裴卓原是故意想为难他。
云琛轻笑了一下,两手一摊:“那还是不赌了,云琛没有马,若是输了,世子说我欺骗你。”
一边的胡繁山见两厢僵持,深吸两口气,两手一握,忽然上前一步:“云公子既然没有马,不如世子换个赌注,能立马从云公子身上得到的,又能让世子开心的东西。”
云琛垂眸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鼻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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