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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十八岁】【初次出门】?”

      第393章 “【十八岁】+【初次出门】=?”
    这位文学泰斗,也是一位狂人。
    19岁进了清华,当时英语满分,国文第一,不过数学成绩却不高,时任清华校长罗家伦以“国文特优,英文满分”的评价破例将他招进清华。
    一入清华,他便口出狂言要“横扫清华大学图书馆”,随后真将清华图书馆里的文学书籍看完一遍,这份底蕴也造就了他文学上颇高的造诣。
    他便是钱钟书。
    国文、英文双绝,放眼文坛之中,再难寻出这样一位奇才。
    这样的人物太罕见了。
    在苏晨看来,放眼当代文坛的文人们,要么擅长写作,要么擅长翻译,都瘸着一条腿,很少有两者都精通的。
    须知,精通英文不代表精通译制。
    举个例子,张爱玲外文水平达到了能直接阅读英文版理科书籍的地步,她也是海明威最著名作品《老人与海》的第一个中译者。
    但这本《老人与海》的译制水平。实在不算高明,这么多年都是褒贬不一,书中所译硬伤和小节上的偏差不容回避。
    可见精通英文,和翻译的水平好,完全是两码事。
    如今苏晨还没见到江弦的中文译本,但他已经看过小说英文稿的质量,便直觉的认为江弦的中文译本质量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别人的译本,哪会有作者自己做出来的准确。
    “这再好不过了。”苏晨笑道。
    江弦又问:“你们两位要在京城待多长时间?”
    “两三天吧。”苏晨说,“我们《城》离京城那么远,这好不容易过来一次,还有好些个人都想见见。”
    “行,那你们走的时候来我家里拿稿子。”江弦说。
    “稿子?”
    这下苏晨又懵了,“什么稿子?”
    “小说的中译本啊。”江弦说,“不是说好了我亲自来翻译么?”
    “啥?”
    苏晨满脸难以置信,“你两三天就能翻译完?”
    “我试试。”
    “.”
    苏晨说不出话了。
    他也从事译制工作很多年了,深知翻译工作不比写作轻松多少。
    写一部小说,最短可能都要一个星期。
    江弦翻译出来只需要两三天就够了?
    “你两三天时间就能翻译出两部小说?”苏晨还是不敢相信。
    “那肯定不够。”江弦摇了摇头。
    苏晨松了口气。
    果然,两三天估计只是翻译个一小部分,真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译本交出来,那这速度也太恐怖了。
    正当苏晨开始觉得一切逐渐合理。
    又听江弦解释道:
    “我只翻译一部小说,《漂流者》这小说本来就是我以中文稿创作的,待会中文稿子可以直接拿给你们。
    至于《饥饿游戏》,写的时候是英文稿,我这两天抓紧把这份稿子翻译出来给你们。”
    咝。
    苏晨倒吸一口凉气。
    得。
    猜测全错。
    人家江弦还就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翻译出来拿给他。
    这速度
    苏晨听说过有人写作特别快,几天就能写出几万字的小说。
    翻译特别快的就挺罕见。
    坐了一会,苏晨和冯小双起身和江弦告辞,又在胡同口和张洁分别。
    两人坐上公交车,在回招待所的路上,冯小双忍不住问旁边座位的苏晨。
    “主编,你说这么短的时间,江弦真能翻译完么?真有人能翻译的这么快么?”
    苏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问了冯小双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你读过《浮士德》么?”
    “读过一点。”冯小双说,“太晦涩难懂了,很难读得下去。”
    《浮士德》是歌德的代表作,一部长达一万多行的诗剧,同《荷马史诗》、但丁的《神曲》和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一样被誉为“名著中的名著”。
    “你读的是谁的译本?”
    “我不记得了。”
    “市面上最多的,有钱春绮、董问樵前两年做出的译本,不过在此之前,比较早的还有一部,是郭开贞的译作。”
    “郭开贞?”
    冯小双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文化部的老部长,虽然这几年这个名字已经很少被提起了,人们更多提起的是郭沫若这个名字,文学话语殿堂的建构者之一,冯小双儿时曾仰望过的星辰。
    “《浮士德》艰深晦涩,这是文学界的共识,但郭开贞做第一部的初译时,只了一个暑假,就连重译的时间也只有几天工夫,到了更难的第二部,他也仅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他老人家翻译东西,最出名的是“雅”,其次就是快,让人惊掉下巴的快”
    冯小双静静听苏晨讲述着,心中也是一阵震撼。
    苏晨虽然没有明说,但确确实实要将江弦这份翻译的才华,拿出来和郭开贞,也就是郭沫若同志相比拟了。
    这无疑是一份极高的评价。
    即便江弦在翻译上的造诣也许还比不上郭沫若的水准,没办法与他比肩,但至少可以肯定,他是有这个潜力的,毕竟江弦还这么年轻。
    带着期待,苏晨和冯小双在京城待了三天,四处逛了逛,第三天又来到江弦家里,打过招呼以后,江弦直接把《漂流者》和《饥饿游戏》的中文译本推到了两个人的脸上。
    “真的翻译完了!”
    即便心里有所准备,可真见到东西被塞过来,苏晨还是忍不住惊讶一声。
    “老苏,你瞅瞅,翻译的行不行?”江弦说。
    苏晨先是翻开《漂流者》的稿子,快速的浏览一遍,又翻开《饥饿游戏》的稿子,看完以后,一脸叹服。
    “行云流水,我虽然没仔细看,但看的几处,几乎找不出什么有语病的地方,也没哪里读起来不通畅,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能做到这个水平?”
    “写的时候就打出腹稿了,现在翻译也只是把肚子里的那点东西重新倒出来。”
    江弦给出个解释,又说,“《饥饿游戏》还有个第二部,这会儿来不及了,我回头再寄给你。”
    “好。”苏晨把这份翻译稿收好,又拉着江弦问,“最近还有没有什么新稿子?你去美国这段时间,国内杂志基本没怎么见到你的新作品,不如趁此机会,让我们《城》把你的旧作、新作一气儿推出几篇?”
    “.”
    江弦无语。
    “你们《城》也太贪心了,我都把翻译稿给你们了,你们还不满足,还要约我的稿子。”
    苏晨嘿嘿笑了两声。
    “毕竟这两篇都不算是首发嘛。”
    苏晨当然承认《漂流者》和《饥饿游戏》这两篇小说的优秀,但心底又会觉得两篇小说都差点意思。
    这里的“差点意思”和小说的内容无关。
    而是涉及到小说的背景。
    《漂流者》还好一些。
    《饥饿游戏》的背景,虽然是虚构的国度,但能看出这是掺杂北美文化的世界,完全就是国外。
    比起这些个非本土的文学作品,《城》更想要的是一篇能产生巨大影响力的本土文学作品。
    只有推出这样的文学作品,他们《城》才能在文学界继续的站稳脚跟,站稳“四大旦”之一的文学地位。
    “你可能不知道,前不久《xz文学》上面发表了一篇小说,很有意思,叫《ls河女神》。”苏晨道。
    “《ls河女神》?”
    “是个叫马原的记者发表的小说,内容很简单,就是夏季假日13名文艺界人士在ls河边野餐嬉戏的场景,不过他这篇小说的写法非常有意思、非常独特,叙事方式大于故事本身,强化了环境氛围,淡化了故事情节。”苏晨说。
    “马原.”
    江弦对马原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在金庸小说里,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叫法。
    后世有好事者,给文学界也评了一个,分别是“东邪”余华、“西毒”马原、“南帝”苏童、“北丐”洪峰、“中神通”格非。
    苏晨说的这个写《ls河女神》的马原,就是被评为“西毒”的这个马原。
    嗯,这个“西毒”给的还真是贴切。
    一开始给他这个称号,是因为马原在xz生活多年,小说里充满西藏文化的神秘主义色彩。
    看过《射雕》《神雕》的都知道,西毒欧阳锋因为逆练九阴真经,给自己练的疯疯癫癫。
    马原
    唉,不评价了,众说纷纭。
    “因为马原这篇文章,咱们国内文学界现在又出现了一股热潮,作者们不再强调故事,把重心放在了文本上,在叙事的迷宫中自由穿行。
    你也知道,我们《城》一向欣赏‘洋气’一点的作品,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和国外文学接触的比较多,而且以前你的作品风格又很多变”
    苏晨这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无非是想要江弦拿出一篇《ls河女神》这样风格的新类型小说。
    这无可厚非。
    《城》这本小说,一向致力于推介港台及境外的文学作品,还有最新的文艺思潮。
    马原掀起了一场新的文艺思潮,《城》这本以“婀娜多姿”著称的文学期刊自然是不甘于人后。
    而江弦这名作家,又是出了名的热衷于在创作上求新求变。
    纵观江弦踏入文坛这六年的时间,从一部《棋王》初出茅庐,到他捧得茅盾文学奖这座文学桂冠,可以说在短短六年的时间里,江弦就从一名无名小卒一跃成为了国内青年作家的第一人。
    这个第一人的称号当之无愧。
    以江弦身上如今的荣誉,在国内当今文坛的青年作家之中,可以说是无一出其右者。
    而江弦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崛起,又和他掀起与推动的一场场文学思潮离不开关系。
    反思文学大行其道的时候江弦写了《芙蓉镇》,意识流小说出现的时候江弦写了《米》,还有《红高粱》这一类的寻根文学小说,《许三观卖血记》这一类新小说
    总之,文坛之中,别的作家大部分都是逮着一个风格写到死,只有江弦,是不断的求新求变,作品几乎涉及所有的文学思潮领域。
    所以当苏晨想给《城》约一篇《ls河女神》这样风格的新类型小说时,他觉得江弦就是个最好的约稿对象。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江弦都是再合适不过的约稿人选。
    听着苏晨的话,江弦也在不断思考。
    《ls河女神》.马原
    这类小说,那就是后世经常会提起的先锋小说嘛。
    先锋小说的作家们是文坛姿态最激进的一批人,是一群堪称极端的“反叛者”。
    这些人不重视甚至于放弃小说内容,反而对小说的形式极端重视。
    他们颠覆传统文体结构。
    哪怕这种行为存在矫枉过正的嫌疑也全然不顾。
    这一类小说能够使创作者收获语言快感,又能以语言狂欢和形式狂欢的手法来赢取读者的注意。
    但是后来渐渐发现,小说在收获语言快感的同时,也付出文本意义丧失的沉重代价。
    所以在文学史上,先锋小说初出道的确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感官的刺激毕竟是短暂的。
    大部分先锋文学最后走上了其他道路,甚至离开了文学轨道,只有少部分作家留存了下来,最终先锋文学成为文学中的一枝奇葩。
    但不可否认的是,先锋文学中的伟大之作必定是这些奇葩中的佼佼者,其中的文学价值是值得一而再、再而三去反复阅读赏析的。
    此刻听着苏晨约稿的请求,江弦还真是忍不住对先锋小说有些心动。
    以他的地位,如今想写什么可以说都是他的自由。
    但就像是打游戏一定要打个满成就一样。
    先锋小说这个领域,江弦实在是不想错过。
    而且先锋小说这场文学思潮可以说比较短暂。
    这一类小说,这个时候发表就刚刚好。
    过了这个节点再发表,就会显得有些过时。
    此外,不久之前,江弦的脑海之中久违的又出现了一条新的“合成序列”。
    和《高山下的环》那次一样,这又是一条可选择合成方向的合成序列。
    合成可以选择合成序列的类型。
    “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
    从这一大串可供选择的方向之中,江弦做出他的选择。
    “先锋小说。”
    随着他合成方向选定,序列解锁。
    “【十八岁】+【初次出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