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三份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黑夜女神距离旧日所差的就只有“永暗长河”，这又恰好不是祂努力就行的。
    而意识到黑夜女神为了战神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了上千年的时间布局后，爱丽丝觉得，与这种人为敌，实在是有点太吓人了。
    首席看爱丽丝的眼神带有疑惑，他明显想知道爱丽丝口中的女神是谁，而事实上，他也这么问了：
    “命运小姐，既然还有时间，您介意同我们说说……外面的神灵吗？”
    “诶？”爱丽丝眨了下眼睛，“也行。”
    ——反正克莱恩解决好“虚拟人格”的事情应该还需要休息一下，如果首席想在这个世界里听点故事，爱丽丝认为也没问题。
    毕竟，她之前急，是因为“亵渎石板”在她的计划里确实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但“亵渎石板”到手之后嘛……
    她也不是真的非克莱恩不可的，克莱恩只是最优选而已——不考虑本人意愿的情况下。
    至于“亵渎石板”被抢走的情况……哈哈，说的好像她现在有办法成神似的，其实她想对自己接下来该干嘛完全没有头绪！
    爱丽丝默默瞄了一眼首席，随后摸了摸下巴，开口问道：
    “戴里克和你说过多少？”
    “我没问过他。”首席坦诚道。
    爱丽丝哑口无言，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介绍道：
    “在外界，被公开承认的正神一共有七位，分别是……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众所周知的邪神，分别是……”
    爱丽丝依次报出了一连串的神名，随后摇了摇脑袋，接着说道：
    “黑夜女神，也就是我提到的女神，祂和愚者先生算得上是盟友关系，至于其他六神，愚者先生倒是没有太大交集。
    “邪神里面，实际上也没有和愚者先生有死仇的存在，非要说的话……哈哈，‘真实造物主’可能算，毕竟愚者先生破坏了两次祂的神降，还通过占卜窥视祂……”
    “……？”首席看了一眼爱丽丝，陷入了困惑当中。
    ——和愚者的盟友关系好可以理解，你怎么和人家的死仇也混得这么熟？
    这很难解释，因此爱丽丝假装没看到，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不过，只要不是……总之，愚者先生和现存的神灵并无不可调解的矛盾，就算是将要成神的亚当也是这样……哦，你知道亚当是谁吧？就是造物主的两个孩子之一，祂还有个兄弟，就是刚才你见过的那个单片眼镜，阿蒙。
    “至于别的……
    “你真的没问过戴里克吗？算了，我再和你说一遍吧……不过你这里的话，我觉得我还是从头说比较好。
    “一切都要从‘救赎蔷薇’的建立说起……”
    爱丽丝点明了“救赎蔷薇”的两大创立者——现今的黑夜女神与已经死亡的“暗天使”萨斯利尔，并指出了萨斯利尔完全就是另一个白银城造物主的事实。
    对首席来说，这样奇诡的事情似乎仍在理解范围内，他只是稍作思索，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于是爱丽丝跳过了“救赎蔷薇”的成员，只表明这些人清楚萨斯利尔的身份，实际上是在听从白银城造物主的命令。
    ——没办法，她也不清楚大家加入“救赎蔷薇”的原因分别是什么。
    这也很好理解，首席仍旧表示认同，于是爱丽丝接着谈到那场刺杀，对高序列将自杀视为重置状态的手段这件事，首席终于表现出了错愕，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沉稳道：
    “然后呢？”
    “然后？”爱丽丝笑了一下，“然后就是你知道的故事啦，那场刺杀结束以后，智天使、纯白天使和风暴天使——最后一个称号是我编的。
    “祂们三个，我想大概有未知影响的因素，只是不确定具体的情况，但祂们确实……祂们分食了造物主的尸体，打断了造物主的复活计划。
    “怀着恨意的造物主，化成了众所周知的疯狂邪神‘真实造物主’，祂的信徒每天都能听见自己主的大喊大叫……我有幸听过，我觉得祂在骂人。
    “至于那三位，则分别成了现在的……”
    爱丽丝一一说出三神的名讳，首席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爱丽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就跑去找克莱恩。
    “虚拟人格”终于从克莱恩身上消失，爱丽丝确认了这件事后，就朝克莱恩问道：
    “那你还有当时的记忆吗？”
    “这又不是喝醉酒断片……”克莱恩小声吐槽，“你来找我有事情吗？总不可能就来问我这个的吧？”
    “倒也不完全是……”爱丽丝摇了摇头，将“亵渎石板”翻转过来，面向克莱恩，“你不抄一下接下来的魔药配方吗？”
    这确实是件重要的事情，克莱恩怔了一下后，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他将目光落到“亵渎石板”上，轻易就找到了自己接下来的魔药配方。
    序列1：诡秘侍者。
    魔药配方：
    主要材料：一份“诡秘侍者”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九种灵界特产。
    仪式：
    建立一个纯粹由秘偶组成的城镇，并为每一个秘偶设计自身的命运轨迹，让它们通过彼此的互动，演绎一副足够真实的生活画卷，于灵界诞生对应的区域。这个城镇的规模越大，秘偶越多，日常越精细，不同的命运越生动真实，延绵漫长，仪式的效果越好。
    序列0：愚者。
    魔药配方：
    主要材料：“愚者“唯一性，自身之外的剩余两份“诡秘侍者”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掌控至少四分之一个历史迷雾。
    仪式：
    愚弄一次时间、历史或者命运。
    ……？
    克莱恩心底划过一瞬间的茫然，“诡秘侍者”的晋升仪式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只是描述更细致，辅助材料的难度也不算高，只能说比较麻烦，但“愚者”……？
    魔药配方没什么好说的，但这个仪式……？
    愚弄命运……？
    他直接跳过了时间和历史的选择，因为他面前当真有一位“命运”途径的天使，这使他不由得考虑起来，如果他耍了爱丽丝一把，能不能算他完成了仪式？
    心里这样想，克莱恩却第一时间利用“小丑”的非凡能力遮掩住了自己的异常，他在爱丽丝面前甚少这么做，因此爱丽丝并没有察觉，只催促道：
    “怎么样？看完了吗？”
    “嗯，”克莱恩笑着点了点头，“有点难度，但至少不是你那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成神仪式。”
    “……”爱丽丝瞪了克莱恩一眼，把“亵渎石板”转了过来，紧紧抱在了自己怀里。
    克莱恩没怎么在意，他看了眼爱丽丝，好似不经意间问道：
    “爱丽丝，你说……拥有对应权柄的存在，能不能顶替某个概念？比如说，你一直自称命运化身……其实我有点好奇，你真的能被称为命运吗？”
    “唔……”爱丽丝轻皱了下眉，“现在的话，不太能。”
    她偏了偏头，解释道：
    “至少也要到真神，才能算得上是概念的化身，而且，并不是说有相应的权柄就可以的，你看女神拥有厄运的权柄，但你能说女神是厄运的化身吗？还需要……好吧，其实我不太清楚，但应该是主要的权柄才可以？
    “不过，如果是命运化身的话，等我成神，应该也就勉强称得上是了……”
    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看着爱丽丝，把爱丽丝看到脊背发毛，她抖了一下，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克莱恩笑着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如果我骗过了你，是不是就相当于骗过了命运？”
    爱丽丝顿了一下，她本能地皱了下眉，狐疑地看着克莱恩问道：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总觉得这种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克莱恩翻了个白眼。
    爱丽丝噎了一下，她主动掠过这个话题，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觉得还得是看怎么骗的……别的不说，你要是给我一个历史投影的冰淇淋告诉我是真的，我拿到手就会发现那是假的，那也不能算是骗过去了啊？
    “至少，也要我没办法发现的骗局才可以吧……唔，你为什么要想这个？”
    她再次用一种带有疑虑的眼神看向克莱恩，克莱恩耸了耸肩道：
    “因为觉得有些事情很离谱……我刚才在上面看到了‘太阳’途径序列0的名称，发现它就叫‘太阳’……
    “你知道的，在我们的那位前辈，你的另一个主从地底下爬出来之前，这个世界是黑暗的、没有太阳的，是他爬出来以后，才带来了太阳和光明……
    “我在想，现在我们看到的，挂在那的太阳，是不是‘永恒烈阳’。”
    这番理由成功说服了爱丽丝，因为她对这个问题同样感到好奇，语气变得迟疑了起来：
    “不，不能是吧？祂应该不可能挂在地球外边才对，外边现在……
    “不管怎么说，祂都应该在地球里边才对……”
    “为什么不能挂在外面？”克莱恩好奇追问。
    “……你快点晋升吧，”爱丽丝白了他一眼，“时之虫和星之虫都齐了，灵之虫你自己有……你抓紧时间把他们带出去然后晋升吧，算我求你了。”
    克莱恩立刻明白了，这不是他现在该问的，于是他只好点了点头道：
    “好吧，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望向爱丽丝，平静地警告道：
    “‘虚拟人格’的事情，小‘太阳’不可能在塔罗会上乱说，首席和洛薇雅他们更不是这种人，所以……
    “如果我接下来发现有谁知道了这件事……”
    爱丽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她哼了一声道：
    “你再威胁我，等你晋升天使，等白银城的人开始在外面传播愚者的信仰，我就偷偷换掉他们的传教小册子，在里面添点东西……”
    “……？”克莱恩的表情顿住了，“爱丽丝，你……”
    他望着爱丽丝，张了张口，最后无语地按住脑门，虚弱道：
    “那算我求你。”
    “好的，”爱丽丝眉开眼笑，“愚者先生。”
    愚者先生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命运天使，随后又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道：
    “不过，你确实提醒了我一件事。
    “我好像也该筹备圣典的问题了……”
    爱丽丝无辜地眨着眼睛，克莱恩看了一眼爱丽丝就知道她派不上用场，他摇了摇头，决定送客：
    “算了，大不了回头交给白银城……好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然后去和首席谈谈离开的事情……还是说你打算看我睡觉？”
    爱丽丝毫不犹豫地起身往外走。
    克莱恩见状，又好似想到什么，拉了把爱丽丝，在她疑问的眼神中问道：
    “话说‘亵渎石板’现在算你的了吧？等你成神后，它能不能给我？到时候我要是缺钱了，就从上面抄魔药配方出去卖……”
    “……那你最好现在就抄了，”爱丽丝瞥了他一眼，“我觉得我成神以后，‘亵渎石板’不见得还归我——我总觉得这玩意儿像是‘真实造物主’借我用的。”
    克莱恩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笑道：
    “那改天我抄一下。
    “对了，你打算把它放哪？难道就这样抱着？”
    “放‘源堡’我不放心，”爱丽丝摇了摇头，“不管是‘亵渎石板’还是‘源堡’，又或者是你，我都不太放心，这有点……有点太冒犯了，而且我觉得，大概率也放不进去……”
    “冒犯？”克莱恩重复了一遍，有点疑问。
    “……这两件东西的主人，关系不怎么样，”爱丽丝语气犹疑，“就好像是……哎呀，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克莱恩看着她问道。
    “我知道神战里要死的那个神是谁了，”爱丽丝凑近克莱恩，压低声音，“祂，祂是……”
    她咽了咽口水，眼底露出分明的忌惮和畏惧，抬起手在胸前点了四下，画出了一个绯红之月的标识。
    “……女神？”克莱恩狠狠皱起了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