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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灼围着被子靠在墙角,闻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先前的尴尬被杜兴的事情冲淡了,如今这牢房里只剩他们二人,气氛便重新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容灼垂着脑袋道。
    于景渡似是有些不大放心,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
    “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于景渡道:“我本该觉察到屋里的味道有异。”
    “这不是你的错。”容灼道:“她屋里的香味太重了,很难分辨出来。”
    于景渡盯着他,不由又想起了先前那一幕,思绪有些飘忽。
    容灼却未发觉他的异样,目光往外头看了看,小声问道:“他们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放心吧。”于景渡道:“段掌柜花了银子,咱们如今住着的可是贵宾牢房,附近几个牢房都是空的。”
    容灼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于景渡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挪了挪,斟酌着语气问道,“今日……我帮你的时候,会让你不舒服吗?”
    容灼闻言面颊更红了几分,小声道:“不会。”
    “那就是舒服?”于景渡问。
    “你……”容灼没想到他竟会拿此事揶揄自己,当即有些着恼。
    于景渡却没打算就此作罢,“你当时在想什么?”
    容灼扭过头去不看他,“你欺负我。”
    “我只是想确认,有没有让你难受。”于景渡道。
    “你往后会拿此事笑话我吗?”容灼问他。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于景渡道:“若没力气的人是我,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难受,不帮我吗?”
    容灼被他这么一问,心口猛地一悸。
    他想,如果今日的情形对调一下,他好像也不排斥帮对方一把。
    “帮吗?”于景渡一脸期待地问他。
    容灼沉默了很久,最后小声“嗯”了一句。
    于景渡一颗心登时被他这个“嗯”填得满满当当。
    他想,他的小纨绔心里,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位置留给他的吧?
    另一边。
    杜兴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私兵营。
    杜兴的上司名叫郭振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气质看着沉稳谨慎,倒是与杜兴那毛躁性子截然不同。
    “段家商会的人?”郭振邦朝传话的士兵问道,“杜兴怎么会招惹他们?”
    “是因为花楼里的姑娘争执起来的,对方是段家商行的少东家。”士兵道:“后来闹得挺大,段家人就报了官。”
    郭振邦拧了拧眉,“报了官?”
    “是啊,衙门里今日没有主事的,拿人的官差怕出了纰漏,就将杜将军和段家那少东家一起关起来了。”
    “都关起来了?”郭振邦道。
    他原本还有些疑虑,但是一听说两方都被关了起来,心中那疑虑便消了大半。
    “宴王还在豫州呢,别让他在牢里待着了,免得节外生枝。”郭振邦想了想:“弄些银子,让何川贵带人进城一趟,去大牢里把人捞出来。”
    他口中这个何川贵,如今与杜兴一样都是私兵营的将军,不过他曾经在衙门里当过差,所以能说得上话。左右杜兴犯的也不是大事,找人疏通一二,再朝段家说和说和,此事应该不难办。
    于是,当晚何川贵便连夜进了城。
    若是一切顺利,他连夜将事情办好,明日天亮前杜兴就能从牢里出来。
    届时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惊动旁人。
    为了不引人注意,何川贵只带了两个亲随。
    他们进城后没有四处闲逛,直奔何川贵曾经在衙门里的同僚家奔去。
    然而他们经过一道暗巷时,却觉身后窸窸窣窣,似乎是有人尾随。
    何川贵警惕性还算可以,当即朝两个亲随使了个眼色。
    然而不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便有一块搬砖从暗处飞来,直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谁?”何川贵恼怒道。
    他话音一落,又有一块砖头飞到了他脑袋上,直接砸了个血窟窿出来。
    何川贵从前做过不少亏心事,在衙门里当差时就害过人性命,但他从不怕鬼。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在被两块砖头砸得头破血流之后,他脊背不由生出了几分寒意。
    漆黑的深巷中,那寒意不断扩散。
    随后,里头又响起一阵打斗声,但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何川贵的尸体,在次日一早被人发现时,已经冻僵了。
    此事很快在豫州城内传开了,段承举一早带人来给容灼他们送饭时,亲口将事情讲给了两人听。
    “说是遇到了打劫的,身上银两和值钱的东西都让顺走了,就连身上的棉服都被偷了。”段承举道:“好像是叫何川贵,这人从前在衙门里干过,后来犯的事情太多,还间接害了人命,衙门里就待不下去了。”
    容灼听着段承举的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倒是不同情那个何川贵,毕竟对方害死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
    只是听到尸体都冻僵了时,他多少有些犯怵。
    “是……你安排的吗?”待段承举走后,容灼小心翼翼朝于景渡问道。
    先前于景渡倒是朝他说过计划,不过只说了对付杜兴的这一步。
    后来,于景渡朝他提了一嘴,说抓了杜兴是为了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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