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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上遇到了从外头回来的容灼。
对方手里已经空了,想来是将“罪证”丢了。
容灼只偷瞄了他一眼,便进了门。
于景渡进屋后将水放下,“今日晌午就要出发了,一会儿早饭记得多吃点。”
“嗯。”容灼将那亵裤毁尸灭迹之后,这会儿放松了不少。
他乖乖去洗漱一番,又自己去束好了发。
于景渡一直在旁边打量着他,寻思着是不是要尽一尽做“兄长”的责任,教导一下容灼该如何正确面对这样的事情。
他记得上回少年就曾因为某些反应,而偷偷纠结了许久。
可见在这些事情上,对方并没有被人引导过。
依着本朝的习惯,男子在十四五岁时,家中父兄便会教导这方面的常识,以免少年人因为懵懂而走岔了路。在勋贵家中,长辈甚至会给适龄的子弟安排通房丫头……
原本依着规矩,于景渡在这个年纪也会被安排宫女,但他那时人在边关,所以没人会顾及这些。于景渡如今还挺庆幸的,庆幸他没有在不知人事时,便和陌生女子经历这些。
如今,容灼也到了该学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他估计容庆淮应该也没为儿子操心过这件事……
于景渡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教导容灼此事,却不知对方之所以会心虚,并非是因为不懂。
容灼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十几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该懂的他基本都懂。
他之所以心虚,无非是因为梦里的对象是于景渡罢了。
“过来。”于景渡朝容灼伸出了一只手。
但少年隔着几步看向他,并没打算过来。
于景渡知道他八成还在闹别扭,只能主动走到了他身边,抬手帮他把束歪了的发重新拆开,打算帮他束好,“十八了,头发都还不会束。”
容灼瘪了瘪嘴,以为他要教训自己。
却闻于景渡道,“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开京城?”
他这话说得占有欲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是容灼的兄长。
但容灼闻言却不反感,反倒心里一暖,带着点酸酸胀胀的感觉。
“你从前不是总爱追着我叫哥吗?”于景渡帮他束发时,手指在他耳尖上不经意蹭过,惹得容灼总想伸手去挠一下,“那有些事情,我也可以以你兄长的身份,多朝你说几句。”
容灼一边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注意耳尖的痒意,一边好奇着于景渡想说的话。
然而不等于景渡再度开口,外头却传来了敲门声。
于景渡快速帮他把头发束好,这才起身去开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峥那位堂叔段承举。
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于景渡早就料到他会来,所以见了他倒也没意外。
“祁公子。”段承举有些尴尬地笑道,“我侄儿可醒了?”
“嗯。”于景渡冷淡应了一声,便将人让进了屋。
容灼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态度倒是没什么异样。
段承举却一脸歉意,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
“我昨晚回来的时候见你们屋里的灯已经灭了,便没打扰。”段承举朝容灼道:“昨晚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没弄清楚状况就将你带了去,没想到闹成那样。”
“堂叔客气了,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容灼道。
“都怪我,只想着你难得来一趟汴州,这才答应了柳老板的邀请。”段承举道:“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反倒差点让你们俩生了嫌隙。”
段承举这话原本也没有弦外之音,只是陈述事实。
毕竟昨晚于景渡那表现,显然是不高兴了,饭都没吃完就将人拉走了。
但容灼正心虚着呢,听到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仿佛段承举的弦外之音是,默认了容灼和于景渡会因为那个陌生的姑娘而吵架。
容灼自己脑补完了,还不忘偷偷看了于景渡一眼,恰好对上了对方沉静的目光。
也不知怎么的,他一看到于景渡那神情,立刻想起了对方昨晚在梦里时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心跳猛地加快了几拍,耳尖也忍不住有些泛红。
段承举将容灼的神情尽收眼底,也不好意思再打搅两人“眉来眼去”,解释完之后,便识趣地告辞了。
他一走,屋内只剩下了容灼和于景渡二人。
大概是重新想起了昨晚的小矛盾,两人神情都有些不自在。
“忘了问你,昨晚冷不冷?”于景渡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不冷。”容灼想到自己梦醒时抱着的那个水袋,耳尖又忍不住开始泛红。
“你面色不大好,昨晚没睡好?”于景渡问道。
容灼刚想点头,又怕他追问,于是顾左右而言他地道:“晌午就要出发了,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于景渡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段承举来之前自己想说的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再开口。
早饭后,众人各自收拾好行囊,便启程了。
这回容灼倒是没再像上次一样故意疏远于景渡,两人依旧坐在了同一驾马车上。
一开始,他还挺矜持,除了时不时偷看一眼于景渡,其他时间都在假模假式看书。这本书是昨日和于景渡逛街时随手买的,挺俗套的一个话本,看着并不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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