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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纨绔不记得,其实他根本就不喜欢花。
是対方自作主张每次都要给他送,在江府那次甚至因为摘花险些丢了命。
可他自己不喜欢花,却还是将小纨绔送来的花一直在瓶里养着,还会时不时给花瓶换水,或让里头的花晒晒太阳。
容灼见他不说话,一肚子话也有些说不出来了。
“那我走了。”容灼看着他,表情还有点委屈。
于景渡目光落在他漂亮的脸上,见他眉眼处的伤痕更淡了一些,稍稍有了些安慰。
“路上小心。”于景渡道。
见他没有挽留,容灼失落地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转身走了。
于景渡张了张嘴,险些就要忍不住叫住他了,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会给小纨绔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尽管他很想那么做,可是他不敢。
因为他能给容灼的,是和容灼憧憬的一切截然相反的生活……
“西域琉璃花瓶,这是贡品。”江继岩从屏风后走出来,目光落在了于景渡手里的花瓶上。
“想查就去查吧。”于景渡看着手里的琉璃花瓶,“只一点,别把他裹进去。”
江继岩忙点了点头。
“这东西不可能是在路边买的,你让人去查一查,是谁带着他买的。”于景渡道:“他身边这帮纨绔也要留意着些,别犯浑把他拖下了水。”
于景渡忍不住又有些犯愁。
小纨绔口口声声说要过太平日子,可他身边结交的尽是些这样的人,这日子能太平得了?
“过了后天等我能露面了,去找一趟季修年吧。”于景渡叹了口气,“再让他跟着这帮纨绔混,早晚要出事。”
“公子是打算……”江继岩问道。
“让他回国子学读书。”于景渡道:“小小年纪,学人家当什么纨绔?”
容灼:……
作者有话要说:
容灼:听我说谢谢你……(白眼)
第19章
容灼并不知道,于景渡已经把他接下来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他这会儿只知道自己心里很不痛快,明明是“青石”主动朝他闹别扭的,他都给了台阶对方还不下来,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真要无缘无故跟他绝交不成?
容灼一方面有些生于景渡的气,一方面又觉得此事怎么看怎么蹊跷。
他虽然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但在很多事情上,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洞察力。
这次于景渡的表现太反常,这令他心中一直萦绕着一个疑团。
当夜,容灼躺在床上睡不着,将这些日子和于景渡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回顾了一遍。
在他的印象中,“青石”一直是个清冷的性子,不怎么说话,也很少主动表达情绪。
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容灼来主导。
吃什么做什么,几乎都是由容灼说了算的。
唯独有几件事情,是例外:
一是去清音寺求平安符。此事最早就是于景渡提出来的,当时他朝容灼说自己最近睡不好,想去求个平安符,容灼不疑有他,便答应了。
二是去江继岩家拜访。这件事情也是于景渡提出来的,容灼当时甚至下意识拒绝过,说见着对方的旧识怕尴尬,但于景渡还是带着他去了。
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于景渡让他这几日不要去寻欢楼,两人也是因此闹了不愉快。
此前容灼还没觉出问题在哪儿,这会儿他仔仔细细将事情串联起来,便感觉越琢磨越不对劲。尤其这几件事情之间,还存在着一定的因果关系……
如果两人不去清音寺,也就不会去江府。
这么想来,“青石”是故意想带着他去江府的?
为什么呢?
去江府又和回来之后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容灼仅有的智商,只能将事情推到这一步了。
有蹊跷,可蹊跷究竟是什么,他就想不出来了。
次日一早,容灼尚未用完早饭,段峥便来了容府。
他见容灼满腹心事,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便拉着他出了府。
“昨日去找他没说开?”马车上,段峥朝他问道。
“没怎么说话,他也不让我进屋。”容灼瘪了瘪嘴委屈道。
“你要进去他拦着你了?”段峥问。
“没有。”容灼道:“他没让我进去,我就走了。”
段峥闻言摇了摇头,“你这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了?”
“不说他了,表哥。”容灼想了想,朝他问道:“你知道今天有哪家的公子哥过生辰吗?”
“这个我还真知道。”段峥道:“你还记得上回咱们打马球的时候,有个叫苏昀的吗?我昨晚遇到他了,他朝我提了一句,今日他也要去给人贺生辰。”
容灼闻言忙道:“过生辰的是谁?”
“前任左相的嫡孙,尤承骏。”段峥道。
“前任左相的嫡孙?身份是不是挺厉害?”容灼问道。
“还行吧,左相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了,但毕竟身份在那儿,陛下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的嫡孙在京城自然有派头。”段峥朝他解释道:“不过这个尤承骏自幼被宠坏了,比我还不着调呢。”
容灼被他这话逗得想笑,心道自己这个表哥还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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